北槿羽,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唯一能为你做的事,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江山……
白莫歌被离玉柳带走了,邪月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模样俊郎而清洒的少年。二十多年前的事如潮水般涌入自己脑中,这少年的脸变成另一个男人的脸。而那男人正是自己的夫——北楚南!
她的泪绝望中带着喜悦,最终化作一抹别人无法理解的哀伤!
他们遥遥相望,享受着拥有亲人的滋味,有点可笑,有点酸涩,有点失落也夹杂着些许喜悦和幸福。
琼楼和落花凭借着圣物的力量打得不相上下,两人奇逢对手、越打越有劲。弄影则是拿着乾坤扇一脸苦相的哀嚎:谁能告诉我,这个玩意儿该怎么用?落花,你记不记得吟风当时有说过吗?
得不到回答的弄影只得厚着脸皮和冷鳄罗痴缠着。
宇文极面对眼前的混乱还是没有想好自己该走向哪里。忽的一抹红色身影执鞭从天而降,北槿冀看着她的身影,嘴角隐着笑意:未央巫女,好久不见。
夜未央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注视着北槿羽:怎么样,她已经弃你而去,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只要你答应娶我,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北槿羽笑了,笑得潦倒落魄:如今我变成这般,你还会愿意要我吗?就算你愿意,我北槿羽也不会稀罕!
你——夜未央对北槿羽的话气极,转而看向宇文极:极,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当他是兄弟,他有吗?他夺你所爱,毁你一生,你怎么还能放过他?!
离玉柳走后,他的人也随他而去。北槿羽一行人被冷鳄罗带来的人团团围住。如今能拿出兵力的人只有宇文极,大家都一致等着他的决定。而无泪也被人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北槿冀缓步走到邪月身边,将内力全部引到手心之中,直逼她的百汇处。
北槿羽看着北槿冀的行动,咬牙隐忍着怒火:北槿冀,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要你的命!
好啊,王兄。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要我的命?即便死在你手里,有她垫背也不错!北槿冀很是欣赏北槿羽痛苦的表情,冷笑着缓缓将手按向邪月的头顶。
北槿羽咬着牙,泪水被逼到了眼角。
夜未央看着骄傲如他的北槿羽竟也有如此表情时,她甩出鞭子将邪月拉到了自己身边:北槿羽,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娶还是不娶?
邪月现在已是虚弱到极致,看着儿子眼角的泪水,竟也无力反抗。
北槿冀见夜未央坏自己好事,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夜未央,把她交给我!
夜未央并没有理他,一心等着北槿羽的决定。而北槿冀讨厌被人无视,看她一路和北槿羽的人作对,他还以为她能为自己所用。但没想到,她对北槿羽用情如此之深,惟恐是北槿羽以后最大的羽冀。与其留着成为祸害,不如现在就除了她!
他引动体内芷澜的法力,抬手拾起地上的利剑刺向夜未央。
众人只见一身黑袍的北槿冀全身散发着能量球,那是一股强大的结界。夜未央感应到危险时,显然已经迟了!宇文极见夜未央有难,正欲冲上前,却被身着麻衣、麻布遮面的丑奴阻挡了下来。
宇文极不由分说的运用内力震开了她。他再次想上前,倒地的丑奴死死抱住他的脚不要他上前。
放手!宇文极恼羞成怒提起天狼刃便要砍下,弄影分身扔出一支飞刀阻开了他的兵器。他担心着夜未央竟拖着丑奴迈开步子向夜未央缓步而去。
另一边,北槿冀的杀招受招之人必死无疑。然而,夜未央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是邪月吸收了芷澜的力量,脸色开始一点点好转。
北槿冀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北槿羽已经灰败的站起身走到邪月身边,双膝缓缓跪地:娘,孩儿不孝,竟不知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邪月脱离夜未央的要挟,走到北槿羽面前落着泪抚上他的脸:儿,我的儿!娘对不起你,娘没有照顾好你!我竟然亲眼看着你爹死在我眼前而没有认出他,不知你爹会不会恨我?羽儿,娘这一生做错了太多太多的事,但娘从不后悔爱上你爹,也很高兴能拥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娘知足了!
说着,二人已经抱头痛哭在一起。那时,身边的人、事、物仿佛已经不在,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母子。
夜未央第一次看见北槿羽这般,这般温柔的像个孩子。以至于宇文极拉着丑奴走到自己面前。夜未央冷哼着看向丑奴,宇文极担心的看向夜未央:你没事吧?
夜未央看着宇文极脸上的担心,可笑得苍白悲恸:宇文极,我刚才让你杀了北槿羽,你为何拒绝?既然拒绝,为何又要在乎我的生死?我告诉你,我不是聂仙雅,不是你心里她的替代品!我讨厌你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想的却是别的女人;我讨厌你总是一副深情的样子看着我;我讨厌你对我的言听计从。我是夜未央,不是任何女人可以替代的!
宇文极听了她的话也不恼,只是好看的笑着:没事,等你发完脾气就好了。
够了!夜未央痛叱他的话,低头看向他脚下的丑奴:你如今看到没有?你爱的男人他竟下贱到如此地步。明知道我爱着别人,还是对我死心踏地,不知道你有何感想?如果这就是你拼了命活下来想看到的,我想你到是宁愿去死吧!
丑奴听着夜未央讽刺的话,泪水绝望而痛心。带着这四年来的委屈和悲愤,要她说出真相,她真的说不出口!
宇文极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个女人,迷糊了。
夜未央看着眼前的宇文极,嘲笑着:你刚才不是要杀她吗?那你快些杀了她,杀了她对她是解脱,对你也是!
丑奴放开宇文极的脚,默默的站起身拉下自己的遮面布,当着众人露出那张可怖的扭曲的人脸。除了眼睛,其它的地方已经溃烂化脓,鼻子也只能看见两个窟窿,嘴巴根本称不上是嘴。加上她的泪水,那张脸更加成为了所有人的恶梦。
对,她说的对,我不该活着!你杀了我,对我才是解脱!她一心求死的站在宇文极面前,看着他迷惑的眼睛。
宇文极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那双清透的眼睛,脑海中竟浮现出一个女子的模样。
虽然声音变得有些尖涩,但几乎无二;样貌虽然已毁,但她的眼睛却让他铭记了一生。宇文极几近崩溃的丢下天狼刃,不敢相信的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全身开始忍不住的战栗:你不是她,你不是,你一定不是……她当年说她不爱我,她被人威胁才接受我,她说她嫁人了……她过的很好,很好,所以我从来……从来……没想过去找她……她不会是这般……一定不会的!你不是仙雅,你不是!
丑奴看着他失控的哭喊着,摇头不肯接受这一切,他竟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自己。她真的好想笑,好想笑。
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是北槿羽把你变成这个样子吗?是吗?如果是,我现在就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宇文极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残忍的事实,既然抛弃了自己,为什么还要不幸福?!
他红着眼捡起地上的天狼刃,指向北槿羽母子:既然带走她,为何待她如此?北槿羽,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与此同时,邪月口吐鲜血的倒入了北槿羽怀中不省人事。
娘,娘,你怎么呢?北槿羽茫然的看着邪月苍白的脸。
夜未央冷冷的出声:她本就是巫女,巫女是不能有子嗣的,否则她的性情会越来越癫狂,孩子生下也只是个木偶而已。除非她用自己的法器和自由才能换来孩子的正常。虽被神龙囚禁至少还有神龙的庇护。如今她既没有通天珀庇佑,又无神龙保护,自然灵力渐失生息渐止!神龙长老说她是历年来最聪颖、最厉害的巫女,却没想到她会为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一切。先被通天珀伤了自己的原神,后又伤上加伤,她已是无力回天!
北槿羽不肯相信夜未央的话,狠狠的盯着她强压心中的不安:你嘴里没一句真话,我不要信,我一句也不信。
等她死了,你自然会信。夜未央看着北槿羽对自己的态度,冷漠的转过头。
宇文极不由分说的一刀砍下,丑奴生生挡在了他眼前:不是他,从来都不是他,是你的夜未央!是你的红粉知己夜未央把我变成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要怎么才能救我娘?北槿羽虽然不情愿,但唯一只有妥协。
夜未央冷哼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好,我娶你!北槿羽终是答应。
北槿冀不甘被人遗忘,再次引动通天珀的力量,谁知通天珀却变得越来越灼热。他受不了这种灼热,将之丢弃,而它再次回到北槿羽手中。
北槿冀怒视着这一切,脸上是不服输的较量。
北槿冀,你还是没有学乖。通天珀已经让你变得越来越像女人,你怎么还敢拿着它!北槿羽可惜的看着眼前的北槿冀,说不出的感慨:通天珀是我娘的东西,它们本该合二为一。萤透是生命,芷澜是法力,它们都是我的附属品。只要我想要,它随时都为我所用!别人拿着不但不会有益,更是伤人伤己!
北槿冀不甘的看着北槿羽,大笑着:王兄好计量,但孤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的!孤现在与西浣兵联盟,你未必会赢孤!孤在京都等着你,我们后会有期!
北槿羽看着北槿冀带着西浣兵离开,出声叫住了即将离去的琼楼:昔日的西浣大将军,麻烦替我问候一下那位仍在位的冷太后,还记得六年前云碧宫的枯井吗?
琼楼不以为意的瞪了眼北槿羽,随即漠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