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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去完诊所之后刘海脸上又贴上了才撕下的纱布,“你说我不是不是要毁容啊?”刘海问猴子。

猴子看了一眼刘海,说:“那有什么,我受得都是内伤。”他肩膀上留了一道口子,刘海弄的。

刘海问:“那明天还见洛亦吗?”

猴子说:“就先别见了,除非你有很好的理由。”

到了家门口,又回到了这个乱糟糟的家,三室一厅,这房子虽然有点儿老但是如果卖了再回其他省市买三套房子都不成问题。刘海打开一瓶饮料坐在猴子身边,问:“仙儿青是什么样的女孩啊?”

猴子拿过刘海手里的饮料喝了一口,说:“应该很温柔。”

刘海说:“你真有自信。”

猴子说:“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比如洛亦,这都是坚持不懈的结果,哎呀,你想想之前我们整天被城管追着跑的小贩现在都能跟那些富二代扯上关系,这不是很神奇吗?”

刘海说:“我发现你有点儿花心。”

猴子坐好面对刘海,说:“你不明白,我是一个孤儿。我当时的确需要一个目标,我也知道我实在配不上洛亦,也许仙儿青也是,但是当时我的确需要一个目标来抵抗师傅的压力,那种压力是无形的!”他颇有感慨地说。

刘海问:“你跟仙儿青能好吗?”

猴子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刘海说:“说真的挺不错的。”

猴子笑了,说:“我这辈子第一次真正知道了一见钟情的感觉。”

刘海说:“那我得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仙儿青了。”

猴子说:“别,仙儿青不想像洛亦那么优秀,但是就对上眼儿了,没办法。”

第二天他们没去卖水果,兜里都有一点儿积蓄,或者说厨房还有几包方便面,为此都不急着挣钱。而刘海的理想被猴子灌输了“机遇”之后就不着急了,因为刘海认为猴子说的机遇就是这房子,有一天猴子突然得了癌症活不了几天的那种,猴子躺在病床上气喘吁吁地对刘海说:刘海,那房子卖了给你开店吧!说完就挂了。

刘海给洛亦打了电话并约好了明天去吃饭还叫上仙儿青,刘海问:“仙儿青是真名吗?”

洛亦说:“这是她的外号。”

刘海问:“这么好听的外号,那她真名叫什么?”

洛亦说:“马青。”

顿时刘海对没见过面的仙儿青幻想降了一大半,原来是因为名字难听才叫的外号。

这天猴子都在忙碌着奔跑在镜子与厕所之间,先去厕所把头发弄湿在跑到家里唯一的一面镜子前用手改变着发型。就像仙儿青一样因为名字难听而叫外号,那么猴子就是因为名字好听而叫外号的吧。猴子的大名是许夏枫,比较中性的名字,他不断换着衣服很着急的样子,刘海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忘了约会在明天。这也恰好说明了猴子的初恋来了。

最终猴子选了一套也是唯一的一套休闲西装,如果他再有一辆好车的话扮成高富帅不成问题,有那么一句话适合他也适合刘海,少爷的身子仆人的命。

猴子问:“行吗?”

刘海说:“行,挺好看的。”

猴子说:“好嘞,就这套了。”

刘海讽刺地问:“那么你老人家接下来干什么?”

猴子恍然,说:“对了,好像是明天。”

刘海没理他接着看电视,猴子做到刘海身边,说:“你给我找个事儿干吧,我现在好像闲不住。”

刘海拿起一个易拉罐一扔,说:“去,捡回来。”

这一天无疑是刘海值得烦恼的一天,猴子从一换好衣服就站在镜子前唱那首《窗外》,刘海怎么听都像“今夜我又来到你的床外……”,而且担心明天万一仙儿青没有来,或者一句话没理猴子,猴子会不会不管几楼大喊着不想活了直接跳下去。

刘海问正在唱歌的猴子:“如果明天仙儿青根本不甩你你不会自杀吧?”

猴子说:“不会,我会让她知道迫害的魅力所在!”刘海觉得猴子疯了。

说的话很疯狂,当天猴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来到约好的饭店,任谁能想到两个摆地摊的小子竟然经常出入高级饭店。仙儿青果然很漂亮,猴子很绅士地把菜单递给仙儿青,如果让外人用个成语来形容就是彬彬有礼,刘海来就是衣冠禽兽。仙儿青的确很美,美的有特点,用句猴子的话就是:乞丐有多穷,她就有多美。比如洛亦的是一个底子,不管什么貂蝉西施的美都是经过洛亦的脸改变一下完成的,那么仙儿青就是除了“底子美”之外另一种好看。他们三个都成年了,刘海虽然个子跟得上但是脸上的稚气也消失了许多,还是一眼能看出来是个半大小孩。像三人中某个人的弟弟。

猴子和仙儿青聊得很愉快,谁能想到面前的这个彬彬有礼的人竟是一个卖水果的,还是推车的那种。洛亦用眼神把刘海叫出来,刘海来到门口问:“怎么了?”

洛亦不满地问:“猴子想干什么啊?”

刘海很不好意思,说:“你别在意”

洛亦问:“猴子不是想追仙儿青吧?”

刘海说:“他是这么说的。”连刘海自己都有了被人卖了的感觉。

洛亦说:“他们两个不行。”她有点儿急。

刘海说:“我也劝不住了,其实外表他们两个倒是挺配的,再说猴子肯奋斗。”

洛亦说:“不是那些问题,你不了解仙儿青,她的家教可严厉了。”

刘海说:“行,我跟猴子说说。”

回到饭桌上刘海拉拉猴子,猴子回头问:“干什么?”

刘海说:“仙儿青他爸说了你再纠缠他女儿就拿刀砍你!”

猴子奇怪地看了刘海一眼,又接着对仙儿青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吃完饭后猴子和仙儿青去电影院了又给了刘海和洛亦两张电影票,刘海知道这两家电影院不再一起。刘海和洛亦在大街上散着步,说:“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吧,小心点儿就是了,再说只要他们两个愿意谁也拦不住啊!”

洛亦说:“原来你们是这个目的。”

我发誓不是,我只但愿他们两情相悦。”刘海解释。洛亦没回答,刘海问:“我们还去看电影吗?”

洛亦问:“你今年多大?”

刘海说:“17,你呢?”

洛亦说:“19,跟你比老了,呵呵。”

刘海说:“两岁而已不是差距。”

洛亦疑问:“什么?”

刘海说:“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洛亦说:“莫名其妙!”|

一些人,一些事宁愿刘海自私的永远也不想想起,但外界总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这些你都经历过。比如这部电影讲的是一对富有男和穷酸女的故事,他们相知,男主角却因对女主角是亲情的感觉伤害了女主角,女主角跳楼了。刘海问洛亦:“如果你是这男的你会接受她吗?”

洛亦含着泪花看着结局,说:“会,女主角多好。”

刘海沉默了,从心里沉默了。如果当初有洛亦的想法那么小美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想到这里刘海又觉得小美正在这电影院的某一处温柔且伤心地注视着他。灯光亮了起来比荧幕比下去了,洛亦问:“这部电影好看吗?”

刘海回答:“太伤了。”

出来电影院一阵香味飘过,洛亦拉着刘海来到卖关东煮的摊子买了两碗,刘海吃得很香,吃完了洛亦又把自己没吃的那份给刘海。刘海的目光一下子钉在那碗关东煮上,这是不是把电影里面的情节反过来套在自己身上了!有谁能神奇地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亲情的感觉改变成爱呢?这很难,所以很多男性上完女性之后会以对女性只是亲情的感觉为借口而分手。这个借口有一定的理由而且,亲情的感觉?上完之后有了亲情!

送洛亦回家后洛亦漫步在这个城市,他觉得不管走多长时间都不会太远,只要招一下手花几十块钱就会回到原来的起点。猴子活蹦乱跳地打开门开了灯“呀”一声,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开灯啊?”猴子问。

刘海说:“我该难受吗?”

猴子轻轻地坐到刘海身边,问:“你怎么了?”

刘海说:“我杀过人,间接。”

猴子说:“你继续说。”

刘海说:“有一个女孩她认为自己很脏,然后就自杀了。”刘海笑着。

猴子问:“你说的是个笑话”

刘海摇摇头,猴子问:“你怎么了?”

那晚是刘海来北京之后,第一次把内心的事情全部倒出来,也是从那次他知道了,无论什么事只有说出来心里才是最好受的。

当刘海把他的遭遇说完,猴子说了一句特别经典的话:当你到了一定年纪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身边的每个人都有一段永远也忘不掉的过去。

哭得累了也就睡了,梦里是一个很好的世界不管在里面碰到再糟糕的事情都不会永远醒不过来。

刘海睁眼的时候整个眼睛都被昨天的眼泪黏住了,猴子不在家,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了。昨天的事在刘海的心里已经变淡了,所以有些事还是发泄出来好点儿。看了会儿电视猴子打电话让刘海出来,刘海觉得猴子有些不对劲,他的语气很兴奋,虽然这几天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兴奋的,但期待的兴奋和成功的兴奋刘海还是分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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