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工作固然是好,但这儿子一回来,就没见他出去约会过,似乎只有工作。雷老夫人有空闲时光了,又静不下心,操心起儿子的终身大事来。再这样慢半拍下去,她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口气存在,看他们开花结果。
她若不出手,这个呆头呆脑的儿子,能否追到那个女子还真的难说。
书房。
“妈,你找我什么事?”
邱凌习惯性地推眼镜,这才发现那眼镜早就摘掉了,手不太自然地放下。
这重任一接过,母亲就把他的形象来个彻底大转变,不准他再戴那个老式黑边框眼镜,还找造型师来给他做形象设计。
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家都说帅帅的、酷酷的,很有风范。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他还是喜欢原来的自己,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累啊。常常有人提醒他要注意形象、风度之类的。
他一直以为以德服人、以业绩服人,这才才是最最实在的,就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花里花哨的,好像招蜂引蝶一样。
话说那天的总裁交接仪式,竟然有那么多女职员欢呼雀跃,好多人对他眼射丘比特之箭,吓得他汗流浃背,这人靠衣装马靠鞍还真不是吹来的。
“邱凌,这几日,妈见你工作还挺出色的。”雷老夫人放下茶杯,难得地称赞。
邱凌目视着母亲,没有回答,他想听接下来她所要说的。母亲找他来,当然不会是为了夸他。
“那个——我帮你订了一门亲事,你把那玉佩拿来,我好给未来媳妇。”
雷老夫人顿一顿,观察着儿子的神色。
丢下一颗炸弹,这回,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自然!
“妈,这种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邱凌惊恐地望着他的母亲,就这样草率地订下他的婚事,问都没有问过他,还跟他要回玉佩,他的玉佩——早就送给那个心爱的女子。
“你觉得需要商量吗?”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就对她言听计从,还用得着商量吗?难得哦,他会质疑她了。老夫人压下心里的窃喜,故意一本正经地回答邱凌的问话。
“妈——我——我做不到!”
无论什么事,他都能答应,就是这件事,绝对不行。
“为什么?”目光斜睨着他,这才有点像男子汉嘛。
“我——我有喜欢的人,而且——玉佩我已经给了她。”
邱凌又想推眼镜,手挫败地垂下。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耍赖,是女人的权利,就算是老女人,也无可厚非,话锋一转,“除非——”
精神奕奕的美眸盯视着这个听话的儿子。
“除非什么?”邱凌忙不迭地问道。
“你证明给我看!”端起茶杯,不急不慢地吹着气,优雅的贵妇气质咄咄逼人。
“要——要怎样证明?”有些战战兢兢。
“你与那女子同居!”语不惊人死不休,赶紧加上一句“否则一切免谈!”
“可——可——”
他善未找到借口,老夫人又抢白道:“你别以为随便找个女人,就说是喜欢的人!只有同居,才能证明你真正喜欢那个女子。”
哼哼,她连宿舍都给他安排好妥当啦了。
“妈,就不能——”邱凌急躁地想跟母亲讲明白,要跟语桐同居,好是好,可是她一定会杀了他的,从前他就为她考虑过好多好多,跟她谈恋爱都小心翼翼的,怕别人说她二话。这同居,这么大的事,对一个女子的声名,是何等的重要,她怎么可能答应他!
“没得商量!”老夫人拉下脸,重重地放下茶杯,她一直就是这么地强悍。
“那——那我试试。”无奈地垂下头,又一次降服在母亲的威风下。
这——总好过跟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吧。他宁愿跟心爱的语桐在一起,反正他这一生都会好好待她的。
丁语桐搬到公司的新宿舍,小日子过得跟神仙一样。新宿舍环境优雅、四周围鸟语花香,她真的怀疑——这个公司太有钱了,让她这个小小的职员住这么奢华的环境,真有点说不过去。
郑晓薇还说老天瞎了眼,让她撞上这等美事,见到那么漂亮的宿舍,那个鸟人嫉妒得咬牙切齿的,顺便狠狠地K了丁语桐一顿,还很怀疑地质问她——是不是李副总看上她了?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做什么事情,举着双手赌天咒地一番碎碎念,郑晓薇才半信半疑地放过她。
她原先还以为是郑晓薇帮的忙,但看这工作和待遇,哪里是她帮得起的。莫非——是邱凌!
那个那么像他的男人,会是他吗?
她好害怕去探询那个结果,所以,不敢问任何人,不愿意去相信那个事实。
丁语桐一个人呆在诺大的宿舍里,有些意兴阑珊。
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瞄了一眼——泥鳅!
是他!
他终于想见她了吗?
心,突然“呯”“呯”一阵乱跳,好像要蹦出喉咙口。
迫不急待按下接听键。
“语桐,我好想你!”邱凌在那边深情无比地说道,这些日子,思念折磨得他好苦、好苦。
“泥鳅,是你!”丁语桐惊喜万分。
“是,是我!我想见你,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好,你在哪里?”她也真的好想见他。
门铃突然在响。
丁语桐疑惑地走过去按了开锁键。
不是吧,他竟然知道她住这?
是他拜托明叔安排的,他当然知道她住在这里。
“语桐,把房门打来,我上来了!”气喘吁吁地请求着,想见她的心是那么急迫,没有等待电梯,他一路狂跑上来。
他是在跑吗?
疑惑地打开房门,东张西望。
那抹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她的泥鳅啊,还是印象中的打扮,这么说,那天一定是她看花眼了,一定是她太想念他才会误以为那个人就是他。
“语桐!”
“泥鳅!”
不约自主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邱凌将丁语桐抱了起来,旋转了一圈,她害怕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嘟着嘴对他一顿猛捶——“你好坏!你好坏!这么久不理人家!”大眼控诉着他的罪恶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