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买菜
落叶偷偷落下。
秋天偷偷来临。
日子偷偷过去。
死亡偷偷接近。
哥哥，你答应我，会守护我。
哥哥，你告诉我，我会活着。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无数个哥哥写满整张纸，比起前面写下的那些话这无数个哥哥更像一次又一次无助的呐喊，无声的呐喊。
“珊珊呐，奶奶去扔垃圾顺便买菜，一会回来啊…”
奶奶推开蒋沛珊的房门，蒋沛珊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奶奶穿着薄棉外套，本来就微微肥胖的身体更显得有些臃肿，她左手提着一个包垃圾，右手拿着一个攒了线头的老式零钱夹。她依然慈祥的笑着，从小蒋沛珊就觉得，羽那么温柔的笑容是遗传了他们的奶奶。
“奶奶，我去吧”
蒋沛珊接过奶奶手中的垃圾下了楼，奶奶看着懂事的孙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外面没有刮风，反而天气很好。那些深秋里落下来的树叶被阳光烘烤出一股暖烘烘的味道，蒋沛珊去了家附近的老街，哪里有最新鲜的瓜果蔬菜和鸡鸭鱼肉。
老街因为左右摆出的摊子而被弄得有些拥挤，老街的连接着住宅区和市区的捷径，有些学生和上班的大人每天早晨和傍晚就穿过这条街赶往自己要去的地方。老街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喧闹的叫卖声凝聚成了现在社会里难得的亲切，让走在这条街上的人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一般。
那时，人与人之间还没有等级分化和勾心斗角。每个人都还是最真实的自己，即使是为了一毛两毛的差误而大呼小叫的大妈也都不令人讨厌。而不像现在，就算别人亮出一副洁白的牙齿对你笑，也会觉得莫名的毛骨悚然。
“喂！蒋沛珊，你干嘛躲我？”
从背后传来一个懒散又霸道的男中音，蒋沛珊听起来微微愤怒，没错，是景川。这个每当她去酒吧唱歌都在台下的人。
一个月前，在酒吧里云杉用DV录的蒋沛珊唱歌的视频在家族网上已经传遍了，当然身为幽夜一份子的景川也看见了，当他得知那天在酒吧遇见的人就是他喜欢的小丑的时候，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沮丧。
开心是因为发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和自己是同一个城市的。
沮丧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好像对自己的印象很差甚至厌恶。
“我没有躲你，只是不想看见你”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你干嘛讨厌我”景川的口气有些生气又有些难过，他瞪着那双迷幻的双眼，无辜地望着面前提着装着蔬菜的塑料袋的蒋沛珊。
“懒得理你……”
这个答案里心虚的成分占85％。其实蒋沛珊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这个人。是因为他和那个讨厌的唐杰在一起所以也讨厌他吗？是因为他给自己告白以后还找其他的女生吗？是因为他一副混混王般的个性吗？
这些，好像都不是…
“你在买菜啊？看不出来你还是贤妻良母型啊？”
蒋沛珊没有搭理他，只是伏在摊铺口挑选那些新鲜的苹果，拿起一颗自己端倪发现没有一点点坏掉的地方才放进了塑料袋里。“小姑娘十块三毛，就算你十块钱吧”
憨厚的大叔笑眯眯地提起沉甸甸的苹果袋子递给蒋沛珊，蒋沛珊也温柔地笑着给了钱接过苹果袋子，还不忘记说了句谢谢。
景川看着她温柔的笑，有些悸动。她没有把蹿出来的发丝屡到耳朵后面，就让它耷拉在脸颊边，她身处嘈杂的街道阳光打在她身上，一尘不染的少女。
她，真的什么都好…
“喂喂，帅小伙，你女朋友都远啦，还不追？”苹果摊的老大叔在景川眼前晃晃自己的手，景川猛地回过头，不知道老大叔在说什么，老大叔依然和蔼地笑着，指了指不远处因为东西太重不停换手的蒋沛珊。
“哦哦哦，哈哈，谢谢大叔啦，我一定会追上她”
景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接过了蒋沛珊手中的袋子，他邪气地坏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说：“女孩子别提那么重的东西，压力太大会压迫你宝宝呆着的地方的”
蒋沛珊的脸上的表情从茫然转变到鄙视再转变到尴尬，因为景川这个没脑子的，音量过大，导致周围的三姑五婆的大妈大婶都听见了，蒋沛珊可以清晰的听见“现在小孩子越来越开放了啊”之类的话。她脸红的像阿克苏的苹果，就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老街，身后的景川强忍住心里想笑的欲望，也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