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樾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他很热,浑身大汗淋漓的样子让人很忍心看。他上身裸着,有血,或许是被砸烂的玻璃杯划伤了。当他一拳砸向玻璃窗的时候,所有人看到他的青筋剧烈暴起,突突地跳着。
也是在这时候,他喘着粗气静了一会,薛凌彻得以从他背后靠近,却被突然转身的他一掌打倒在地。
谭辛蔚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宫樾浑身充满了杀人的戾气,真怕薛凌彻不舍得还手死在他手上。她急得想推门进去,却被旁边的薛凌冉制止。
“别去,他有点走火入魔。”
“可是我担心彻……”
“你去了只能添乱,他根本听不懂国语,什么都忘了,醒来之后就在讲粤语,我也很难和他交流。”
“那…他会好吗?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好,他服用了两年潘恩佑提供的潞津水毒素,再加上之前被催眠过…他这样的结果算是好的,若是常人,命都会搭进去。”薛凌冉满脸凝重。
谭辛蔚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腿都软了,粤语是宫樾的母语,看来,他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一些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
烈遥和夏如风已经赶来,二话不说冲进去,三个人应该可以制止住他的疯狂吧。
四个人周旋了好久,所有人都揪着一颗心等待这场厮杀结束。宫樾被烈遥和夏如风打倒,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三个人最终将他绑在了床上,招呼医生进去给他打针。镇静剂一针又一针进入体内,不知道这么注射下去会不会死。
薛凌彻把所有人和医生集合在了会议室开会,严雅瑄和谭辛蔚去别的病房看望荆颜。
“也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谭辛蔚叹一口气:“我昨天去看了她妈妈,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家病了都没人知道…颜颜现在还这样,我真怕到时候什么都瞒不住,阿姨受不了打击。”
“会过去的……你昨天提了易臣晏吗?”
“提了…阿姨记得他,之前见过几面,没说上几句话。”
两个人很久之前就有想过让许华和易臣晏认个干亲什么的,也算让阿姨有个心理安慰。但昨天谭辛蔚也没说出口,以后再找机会吧。
“精灵和麒麟怎么样了,易臣晏什么条件?”
她没敢说易臣晏的私事,只把结果告诉了她,说妥协了姓易,她也姓易,这样对彻的不公平就少一些。
严雅瑄没说什么,孩子回来就好,她也插不上什么话。
颜颜手指动了,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谭辛蔚赶忙冲进会议室去叫医生。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身体非常虚弱,稍不注意就会恶化,薛凌彻亲自拜托了薛凌冉什么事都不要做,全力照顾荆颜直到康复。
荆颜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宫樾”,大家当然选择隐瞒,说他当时受了点小伤,被潘恩佑接走了。她整个人精神非常不好,被心爱的男人开枪过两次,是个人心都要死。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上,只希望大家养病的同时养养心吧。
一周之后关熠也从小岛归来,但他没有回长源,第一件事就是回澳门看望自己的女儿。凯拉直接去了德国,从头到尾没有提过要看孩子,像是刻意擦干过去不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