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臣晏和烈遥各自回家,因为机场离城郊那边近些,薛凌彻和谭辛蔚带着赵子尧这个拖油瓶去了父母那里。
谭辛蔚下了飞机精神不少,一直跟乔伊涟走在一起,时而推推轮椅,说说笑笑欢脱不已,两位长辈被她搞得心情大好,根本也没发现自己儿子和赵子尧灰溜溜地跟在身后。
“姐夫你咋了?”
“…脑仁疼。”薛凌彻说话间,一直盯着谭辛蔚的后背看。
“为啥呀?”
“酒喝大了。”
“我姐生气了?”
“不是。”
“那就好。”
“她是愤怒。”
“……”
年轻人,时差倒过来倒过去也没什么,平时晚上也不见得好好睡,所以回家的这个大清早,只有乔伊涟和薛戎洛回房间歇息去了。
赵子尧找了个房间打游戏。薛凌彻被佣人领去三楼看孩子们,谭辛蔚先他一步去一楼的房间看了病重的外婆,但他们的房间在二楼,时间就是这么恰好,一个下一个上,刚好在楼梯口会和。
谭辛蔚朝天翻了白眼,只当没看见,自顾自走了。薛凌彻身子一僵,不乐意了。
“谭辛蔚你给我站住!”
连名带姓喊时候绝对没好事,所以她拔腿就跑,到了房间砰地把门一关还反锁了一下下。
薛凌彻来到门前转动门把,这下确实有些来气,大力拍打着木门:“把门打开!”
“你走吧!”
“你让我去哪里?”
“爱去哪去哪,我懒得管,也管不着。”
她口气冷冷的,但终是跟他讲话了,薛凌彻大松一口气,忍着情绪哄着:“你知道你多久没跟我讲话了吗?算上昨晚睡觉的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了。蔚蔚…你不要对我冷暴力好吗?”
谭辛蔚就贴在门板上,但是没讲话。
“蔚蔚…开门好不好?你把我关在门外像什么样子?我是不是喝醉折腾你了,我是不是…又暴力了?开门给我看看好不好?”
“哼,你好意思问我吗?酒是你喝的,错你犯的,你还问我干什么?不对,你哪里有犯错,昨晚别提多老实了,给你碰你都不碰。”
薛凌彻摸不清她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怎么了?把她得罪成这样,上次他犯了大错心里过意不去,她还安慰他来着。
两个人隔着门板说话,声音清晰。
他说:“把门打开,我进去说。”
“不。”
“怎样我才能进去?”
“随你。”
“那我走了,刚才佣人经过,笑话我呢。”
“随你!”
薛凌彻真走了。地上铺着毯子,她根本听不见任何动静,就怕他有埋伏,不知道到底走没走,最终歪在门板上叹了口气。
眼睛一瞥看见窗户外面漏了半个脑袋,二话不说跑过去关窗,却没有他的动作快,薛凌彻先一步撑着窗台跳了进来。
落了地一把将她抱住,动弹不得,脸埋在她的脖子里大口呼吸:“就这么点时间我都好想你。”
“你想我干嘛?”谭辛蔚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口气疏冷。
“这么严肃……我到底怎么了?蔚蔚告诉我好吗?你这样让我很不安。”
谭辛蔚感受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正抵着自己的身体,想了想到底是不忍心看他这样,伸手回抱住,可就是不说话。
薛凌彻大喜:“蔚蔚我们做吧。”
“不。”
“好,那就不做。”他心灰意冷一瞬,但还是顺着她:“蔚蔚……”
“你起来,我脖子太痒了。”谭辛蔚推他。
“好。”嘴上答应着,其实是努力中了个草莓才松开她,温暖一笑。
她心里难受,不愿意搭理他,但又总是不忍心,所以心下越来越纠结烦闷,情绪一激动,眼泪就往下直落。
冲他吼:“你给我做饭去,想饿死我吗?”
“蔚蔚…”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握着她的肩膀:“你给我个理由好吗?”
“算了算了我不吃了!”谭辛蔚甩开他就跑了出去。
“你去哪啊?”
她没回头,边哭边往楼下冲,越过流水的花池往那个半露天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