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桃子出于什么目的,惑壬是感激桃子的,因为桃子救活他又给了他和烙靐在一起最珍贵的日子,就凭这一点他都不会再怀疑他了。至少他可以安心的把妹妹交给这个人,看着烙靐每日变着花样逗他开心,他也的确因为她过的很开心,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自私下去了。
“靐儿,”
“恩?”
“谢谢你。”
“哥哥,你又来了。”烙靐微微皱眉仰脸看着惑壬。
“靐儿,我想告诉你,我现在在这里真的很快乐。之前的几万年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可以回到这样简单快乐的日子里。”惑壬的声音认真又飘渺,他看着夜空思维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他从不愿去碰触的记忆。
“……”烙靐安静的倚在惑壬身边,她轻轻拍着惑壬的肩膀,如以前他安抚她一样的去抚慰他的伤口。“哥哥,我们以后会更快乐的。”
惑壬感到烙靐的温暖,轻轻笑道,“是的,以后会更幸福的。”
神阳谷的夜空宁静,天际边是月神在值夜,又大又亮的月亮的确比人间更美。惑壬和烙靐望着那轮遮过半边天际的月亮,悠闲而舒适。
惑壬轻轻抚着烙靐散在膝盖上的长发,温柔缓慢,他喜欢她乖巧柔顺的倚在身边。“我知道你一直不去询问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其实是不愿揭起我的伤疤。因为你不离也不弃,我才可以走到今天、可以更好生活在这里……。可是我不想你永远呆在神阳谷,这里不适合你的。”惑壬的语气平常,如说一件我们今天做什么菜一样很家常的事。
可越是这样的平常,烙靐心中越是难过,她坐起来,“哥哥。不要再说了,靐儿以后都陪着你哪也不去了…。”
惑壬苦笑可心中欣慰的,“傻丫头,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再说这一次,我是认真思考之后才安心的把你交给他的。”
烙靐一愣,没明白过来惑壬的意思。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哥哥很不对劲呢,连说出的话都是怪怪的。
惑壬没理会烙靐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道,“当年,我被魔族逼出魔性,成为魔兽之后被上神一族诛杀。当时我身体虽已经死去,意识却没有消散,没想到的是残留在体内的黑暗力量保住了我破散的魂魄,坠落到黑暗地狱的深渊谷中。”
“后来呢?”烙靐紧张的看着惑壬,她第一次听惑壬讲起自己失踪的这些年。
惑壬继续讲到,“黑暗地狱的深渊里,是世间煞气最重的地方,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到处都是吸**魄灵魂的恶兽,在那里的所有魂魄都要听从地狱神的命令,所以,一旦踏入几乎没有鬼魂可以活着走出黑暗地狱。”
“所以……。哥哥身上的残伤也是那时留下的吗?”烙靐一下子想到了照顾哥哥时看到的他驼起的背,和身体上布满丑陋的疤痕。不知不觉眼眶微红,原来如此,她一直知道哥哥这些年的不易,却从来没想到他竟然受过这么多苦。
烙靐克制住自己的哽咽,原来,哥哥也曾勇敢的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她看过,可那时的她却依旧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惑壬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他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很久之后才继续讲起来:“在黑暗地狱的时间越久,我心中的怨恨就会越大,怨恨为什么我要呆在这个地方,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要背负起人神共愤的命运。于是我学会了隐忍,仇恨,我恨神界的道貌岸然,也恨魔界逼我走上一条不归路。恨所有该恨不该恨的一切。
后来为了离开那个地方我想尽了几乎所有的办法,可都失败了,一千年后我终于答应了黑暗力量的交易,它给我重生,我把一半的灵魂交给它。”
“……”烙靐不忍出声打断惑壬的回忆,她知道虽然哥哥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概括了他的境遇,但能让哥哥那样骄傲又厉害的人都闻之怯后的妥协,其可怕力量可想而知。这样说来哥哥重生后变成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是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