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联邦特勤局探员,能看看那名顾客的钞票吗?”格里格·梅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道。售货员在震惊之余,也非常配合地拿出了那张钞票,格里格·梅兹当场进行了检查,很不幸这并不是假币。看来上一次可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的假币,而他只是假币流通时候出现的一个环节而已。“谢谢你!”格里格·梅兹带着人离开了这家超级市场。
他们选择了另一种方法,他们查出了詹姆斯·约翰的航班号,并查出这几年他去过的地方。但是,更为不幸的消息传来,他工作过的航班并没有到过所有假币出现的地点。此时,我们已经觉得他不可能是那名神秘的商场假币使用者了。于是,我们的调查再次陷入了僵局。其实,这个神秘人物其实并没有花掉多少钱,与全美国或全世界的假币总量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他的出现却让我们紧张地调查了三年,这倒是非常罕见的。
我们只能像大海捞针一样,寻找着这个家伙。我们只能从这些案件中来寻找线索,当我们汇集了所有的案件再次进行比照,终于让我们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名罪犯通常都要沿着美国东部的州际95号公路驾车行驶。其间可能会经过其他路线,但是总要折回到95号公路。探员怀疑这名持币者可能住在华盛顿特区,这样他就相当于是在联邦特勤局的家门前作案。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羞辱,我们必须找到这个人,并将他绳之于法。
1983年5月,这是假币出现的第三个年头,而我们也调查了三年。随着阵亡战士纪念日临近,按照他的习惯,我们认为罪犯近期肯定会现身。当时,我们去了多家商场,把这个持币者的画像给他们看,并告知在这段时间内,这个家伙很可能会到这里来使用假币。我们不仅在华盛顿特区撒下了天罗地网,也在他走过的路线上设置了关卡,一直延伸到田纳西州。
我们通令数千座商厦严加防范,就在这个时候,诺克斯维尔市的探员传来消息,他们在田纳西州金斯波特市的一家商店收到了一张假币。我们相信这位持币者已经出动了,或许这一次就能把他抓获。每个人作案的手段都是有规律的,人的生活行为更是有固定的规律。根据这个罪犯的行为模式,我们断定诺克斯维尔将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我们立刻调集了警力埋伏到他可能出现的区域。当时,我们走遍了诺克斯维尔的所有商店,向每个老板和售货员出示那张肖像草图。“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我们的探员挨家挨户地询问着那些人,重复着上述的动作。
“我见过!”从一名经理的嘴中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答案。我们非常兴奋,看来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当时询问这名经理的是彼得·阿利森,他清楚地记得一家商店的经理当时认出了画像上的人。彼得·阿利森是联邦特勤局的一名探员,他在这件案子发生后第三年才加入我们当中,他的运气很不错,很快地找到了线索。那名经理说他以前见过这张照片,不仅如此,他也见过这个人。他们公司在孟菲斯有家连锁店,照片上的这个人曾在那家连锁店使用过假币,他还说他认识这个人。他希望我们能够抓到这个家伙,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不受到损失。
彼得·阿利森当时非常的高兴,他急忙向我们汇报了这个情况。我们立刻收回了在其他地方进行询问的探员,防止打草惊蛇。只是颇有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彼得·阿利森刚刚离开这家店铺不到几分钟,犯罪嫌疑人出现了,店员立刻认出了他,并立刻向我们报了案,至此,侦破工作的僵局终于打破了。彼得·阿利森立刻向我们报告道:“嫌疑犯在商场出现,马上回应。OVER!”“收到,我是福斯,我已经在赶往现场。OVER!”我心情异常的激动,我想我们应该很快结束这件已经历时三年的案子。
彼得·阿利森再次赶回了那家商店。不等他开口询问,那名店员立刻告诉彼得·阿利森,那名嫌疑犯去了一家书店。一名跟随而来的警官立刻搜查了那家书店,彼得·阿利森在外边小心地警戒着。那名警官搜查了书店,却没有发现他的行踪,不禁有些失望。就在这个时候,嫌疑犯突然从旁边的鞋店走了出来。彼得·阿利森立刻走了上去,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配枪上,一只手指着他,喊道:“站住,不许动!”那名嫌疑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并没有理会彼得·阿利森的喊声,而是立刻朝着一个正在施工的商场内跑去。
“该死的!”彼得·阿利森有些愤怒地骂道,他拿出自己的枪立刻追了上去。哪怕是FBI,也是不能在城市里随便开枪的。这名嫌疑犯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消失在彼得·阿利森的视线当中。随后,我们赶到了这里,刚好碰见仓皇而逃的嫌疑犯正在企图骗过两名早已经守在那里等他的警官。“我是从里边赶出来的!”那名嫌疑犯试图解释道,但是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每个人都知道他的长相。“就是他!就是他!快抓住他!”
再次发现他的彼得·阿利森看到这名罪犯正在跟两名警官纠缠,急忙喊道。“不用担心,别着急,他跑不了了!”两名警官一边回答道,一边马上将他扑倒在地。嫌犯一边用力挣扎着,一边努力将手伸向腰间。但两名警员的力量比他强太多了,在他作出过激反抗之前,就用手铐把他给铐了起来。随后的搜身让大家背脊直冒冷汗,因为在嫌犯的身上,我们搜出了一把手枪,手枪内装满了子弹,我们很幸运他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抗,而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头脑来瞒天过海。否则无论对我们还是对他自己,都将是一场悲剧。
罪犯终于落网了,彼得·阿利森来到他的面前,看着这名狡猾的罪犯,有些生气,但也显得有些放松,道:“你这个混蛋家伙,终于抓到你了!”在我们看来,长达三年的侦破终于要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不过是例行审讯,然后将证词、证据交上法庭罢了。至于他是否有罪,是什么样的罪名,这都将由法官决定。我们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些假币和一本驾照,毫无疑问,和我们掌握的假币是同一个版本的,这个让我饱受三年奔波之苦的著名罪犯终于落网了。我们把他扔在了车的后座上开始进行审讯,我们想找到他的汽车。“你的车呢?布兰凯德先生!”彼得·阿利森询问道。“我没有车,警官先生!”他显得很平静,一点都没有被人赃并获的样子,看起来有很好的反审讯经验。
我们并没有相信他的鬼话,因为如果这个人打算要在全美使用假币的话,他肯定有车。而我们则必须找到他的汽车,也就是先前那名售货员看到的那辆白色的福特轿车,这样我们才可能找到更多的东西,我们相信在他的车上还有其他的罪证。布兰凯德并没有选择跟我们配合,但是我们决定耐心地等下去,天黑依然没有开走的汽车肯定是他的。天终于慢慢黑了下来,整个停车场只剩下三辆汽车,我们决定逐一试探,或者说排查。彼得·阿利森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拿着从布兰凯德身上搜出来的钥匙逐一尝试。
终于,一辆1971年款的克莱斯勒家用轿车的门被打开了。此时,我们无权搜查他的汽车。彼得·阿利森关上了车门,并在这里等待着,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张搜查令。得到我们所提供的证据后,当地法院以最快速度批复了搜查令,这个“假币使用者”案件同样让他们很头疼。
拿到搜查令后,我们很兴奋地把这辆汽车拖到了一个扣押车辆的车库内,我们进行了细致的检查。然而我们的发现却让人大吃一惊,我们先是发现了一个警笛,然后找到了更多的警用工具,最后是一些女性内衣。而且发现了一把荷枪实弹的半自动手枪。在搜查的过程中,我们还发现了几包用绳子捆起来的货币,大约有几千美元,每包货币上面都有不同城市的名字。车里还有几个伪造的驾驶执照,上面都有嫌疑犯的照片。随后,我们又从汽车里发现了一堆汽车牌照,上面还带有磁条,说明这些汽车牌照是他偷来的,用来掩盖他自己的身份,这是罪犯惯用的做法。
但是从车上搜出来的警灯、警徽、警服等警用设备还有照明灯十分的罕见,他有可能在装扮警察,但是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不过,无论如何,在这里发现了如此多的“警具”,对他而言都不能算是个好消息。无论是警服还是警徽,都是受到严格管制的。最初我们搜查这辆汽车,以为只会找到有关假币的证据。但是物证多得超出了我们的想像,我们意识到这个人除了制造假币之外,很有可能还干了其他违法的勾当。这名罪犯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开始发现这个人似乎远不止使用假币这么简单,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呢?
三
“你的真名是叫罗杰·克林·布兰凯德吗?”彼得·阿利森再次询问道。这个名字是我们在抓到他的时候从他身上的驾驶执照上看到的。现在我们怀疑他的名字是假的,我们必须知道他的真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他以前的档案,以便更好了解他。
“是的!”他依然顽抗到底地说道。“请问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彼得·阿利森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因为他感觉这个嫌疑犯十分的不配合。果然,嫌疑犯的回答跟驾驶执照上的生日没有吻合,他的记性确实很好,月份是一致的,年份也一致,但是日期错了,这说明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们都知道惯犯是不会配合我们的行动,而且,以车里所搜索到的东西来看,这个名叫罗杰·克林·布兰凯德的人或许还有着其他更重的罪行,这也会让他产生顽抗到底的心理。所以我们只能把他先带回去,然后我们提取了他的指纹。我们根据驾驶执照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家汽车旅馆,但是旅馆老板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看来这张牌照是偷来的,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不过,我们马上又得到了一个好的消息,其他的伙计已经找到了这辆车本来的注册地,是在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市注册登记的,使用的是詹姆斯·R·琼斯这个名字。同时,梅兹还发现琼斯在纽约州的奥尔巴尼市也曾注册登记过这辆汽车,而琼斯的身高、体重和出生日期与布兰凯德完全一致。我马上给还在诺克斯维尔市的彼得·阿利森打了电话:“HI,他的名字应该叫詹姆斯·R·琼斯。”我接着说道,“最好用快递把他的指纹送过来,我们明天去联邦调查局查一下他的真实身份。”因为当时并没有互联网,我们无法像现在一样方便快捷的办公,任何的事情都进行的非常缓慢,这会给犯罪分子充足的时间,也是为什么当时我们花费了三年时间才抓到了这名嫌疑犯。
在联邦调查局的档案中,我们终于找到了他的真名,他叫詹姆斯·米歇尔·德巴德勒本二世,现年44岁,有过犯罪前科,曾经在1976年因为使用100美元假币遭到了联邦特勤局的拘捕。我翻阅了相关的报告,发现当年的负责此案的调查人员仍在联邦特勤局华盛顿特区总部工作。我找到了当年负责此案的调查人员麦克·斯蒂芬斯,他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经验丰富的特工。当我把照片递给他,麦克·斯蒂芬斯一下子就喊了出来。“是的!他叫詹姆斯·米歇尔·德巴德勒本二世!”麦克·斯蒂芬斯抓住他的照片说道,“就是他,我永远都记得这个杂种!”
麦克·斯蒂芬斯此时认为我会把这个案子交给他,毕竟他比较熟悉。但是我告诉他,我们已经在田纳西州的诺克斯维尔市抓住了詹姆斯·米歇尔·德巴德勒本二世。“你能告诉我当时的一些情况吗?”我必须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才能更好地对付这个狡猾的家伙。“当然可以!”
麦克·斯蒂芬斯微笑着接受了我的邀请,“请跟我来!”麦克·斯蒂芬斯带着我走到他的办公室坐下,说道:“那是1976年,在拘捕德巴德勒本的第二天,我们拿着搜查证进入了他的住所,我们的目的是要找到印刷机。我记得,当时我们在他的住所二楼发现了一间漆黑的卧室。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刚打开灯,旁边的一架放映机就突然启动了,正在对着墙播放着色情电影,当时我们吓了一跳,我已经把自己的枪给拔了出来,做出了警惕的姿势。我们很意外,都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整个房间内只有电影播放出来的声音和画面,从那些画面上可以看出那些色情片都是业余人员扮演的,里面有很多涉及虐待的场面。我们还发现一叠索引卡片,上面记录了妇女的姓名、地址和一些对她们生理特点的详细描述,卡片似乎是按初步的分类排列的。
接着我们在枕头下面找到了一把38口径的左轮手枪和一把9毫米自动手枪。我检查了一下那些枪,两把手枪内都装有子弹。然后,我们又发现了一间上锁的卧室,我们用铁锤把大门给砸开了,在里面发现了这台印刷设备,那是1250型简易平版印刷机,让我们吃惊的是,它虽然非常沉,但是却放在了2楼,房间地板上撒满了纸币。在1976年的假币制造案中,德巴德勒本只被判了23个月。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我,德巴德勒本的罪行可能远不止制造并使用假币一项,但是我们没有调查到更多的东西。在把他关进克斯维尔市的监狱前,他曾使用过很多假名字。我想,算起来,这个可恶的家伙至少用过40个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