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436400000034

第34章 菊残霜枝(10)

第二天上午,杨福妹亲自赶了过来,给她带了一网兜苹果。照例是一番规劝。她说,如果佩佩不愿意上调到省里,也可暂时不去;如果不愿意入党,也可暂时留在党外;如果她不愿再做秘书一职,县里的岗位与单位她可以任意挑选:“你看这样行不行,听说,你和那个叫什么羊杂碎的最要好了,把你们俩调到一起怎么样?”

临走时,她还告诉佩佩,钱县长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过些日子等他得了空,会亲自找她谈话。她说姚佩佩是县机关难得一见的人才:文章写得好,办事也认真。优点是谦虚,缺点是太谦虚。杨福妹走了之后,一连两个星期,钱大钧却并未露面。姚佩佩便开始四处找事做。最后总算有一家棉纺厂答应要她,工资低得可怜,只有在机关时的一半,而且一个月倒有二十个夜班。她犹豫了好几天,也只得硬着头皮去报了到。

在这期间,她甚至还大着胆子,偷偷地去了一次谭功达的家。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只想与谭功达见个面,当面问他几句话,至于问他什么话,想了半天又觉得无从说起。就像是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不把它拔出来,一刻都不得安宁。她来到冯寡妇的住处,那房子已经像蝼蚁驻空的庞然大物的骨架一般。

几个木匠正在屋顶上换椽子。一个戴草帽的泥瓦工在院外拌洋灰,他告诉姚佩佩,这房子正在大修,谭功达早就不在这儿住了。姚佩佩便问他知不知道谭功达搬哪儿去了,那人想了半天道:“听说是在一个叫做胭脂井的地方。”

姚佩佩知道胭脂井,当年她从梅城浴室辞了工,就流落在西津渡的胭脂井一带,在一家卖绒线的铺子里呆了两个月。说起来,那地方离大爸爸巷倒也不太远,当中只隔着一条河和一个街心花园。

她终于没有去胭脂井找他。

这天下午,姚佩佩刚从棉纺厂下班回家,就看见汤雅莉正坐在客厅里,看着她笑。天气已转凉了,外面下着雨。

“哟,纺织姑娘回来了!你怎么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雅莉道。

佩佩笑道:“好好的大晴天,半路上忽然下起雨来。原来是汤副主任!难得有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她已经知道汤雅莉升了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可一说“寒舍”二字,心里就有些落寞。因为连这房子也是人家的。“寒舍”二字虽是自谦,可也不能随便乱用。

“你要再这样开玩笑,我马上就走。”汤雅莉假装生气地道。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绿色的大翻领衬衣,外罩一件白色的网眼马甲,耳垂上还吊着一个假玛瑙坠子,人显得十分精神。

“纺织厂怎么样?累不累?”雅莉问她。

“我哪儿能跟你比?不过是靠自己的力气吃饭罢了。”

姚佩佩随便说出的这句话,听上去也大有问题。她说自己靠力气吃饭,有些暗示对方仗势升官,就近乎骂人了。好在汤雅莉没有往心里去。

今天是中秋节,雅莉是专门来请佩佩吃饭的。她说在城西的桂花巷新开了一家馆子,平常是不对外的,那儿的螃蟹年糕做得很不错。她前几天刚去过,巷子里的桂花全都开了。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说了一会闲话,等到雨一停,姚佩佩便辞别姑妈,跟着汤雅莉走了。临走前,姑妈硬是将一把油纸伞塞到佩佩的手里,笑道:“还是带把伞吧,看这天,雨一会儿还得下。”说完,很不自然地在姚佩佩的肩上拍了拍。

桂花巷的那个饭馆位于城西的一个小山坡上。姚佩佩凭窗远眺,可以看见梅城一带黑黑的旧城墙。雨后的夕阳绚丽无比,烙铁一般的火烧云,中间夹杂着翡翠般的浅绿,把西山衬托得如墨如黛。成群的暮鸦在远处的树林上空盘旋,“嘎嘎”的叫着,把树木的枝条都压弯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乌鸦?”姚佩佩问道。

汤雅莉正在给她盛汤,似乎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到梅城这些年,姚佩佩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古城的苍凉与美丽。窗外的风景令人赏心悦目。大雨过后,空气清冽,微微有些寒意,那桂花的香气酽酽的,静静的,浮在院落和花木之间,引人遐思。姚佩佩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心里也是幽幽的,仿佛整个身体都被那浓烈的花香熏得浮了起来。

饭店虽然开张不久,却也并不干净。青砖地面上早已积了一层油垢,加上众多的客人从外面带进来的雨水和泥巴,姚佩佩还没有吃饭,早已没有了胃口。等到饭菜端上来,照例是油腻得让人反胃。特别是上汤的时候,服务员那有着黑色污垢的大拇指是整个的泡在汤里的。姚佩佩不知道汤雅莉为什么会挑选这么一个地方。汤雅莉看上去也有点心不在焉,她总是在回避自己的目光,而且也并没有显示出怎样的热情,仿佛脑子里同时在想着好几件令人烦心的事。

汤雅莉没话找话说,极力想让气氛变得亲热一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一会儿说:“姚佩佩(她特意加了一个姚字),你以后不会恨我吧?”一会儿又说,“姚佩佩,你一定从心眼里就瞧不起我,是不是这样?”弄得佩佩莫名其妙。话题绕来绕去,最后又绕到了钱大钧身上。佩佩不动声色地听她说话,随便搭上一两句腔,不一会儿就腻烦了,她有点后悔跟她出来吃饭。

“你觉得金玉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汤雅莉既然提到了金玉,佩佩立刻多了一份提防。心里道,我猜得不错,原来她也是个说客,现在终于切入正题了。

姚佩佩冷冷地瞪了汤雅莉一眼,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要再提起这个人,我马上就走。”说完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脸上充满了警觉。

“不提他,不提他。”汤雅莉诡秘地笑了笑,可嘴里仍然说:“我怎么觉得这个人还不错,就是脸上那个大痦子让人看了心里有点发毛。”

“你要觉得他好,你就嫁给他好了!反正你已经从钱大钧那儿脱了身,现在正闲得慌……”姚佩佩刻毒地挖苦道,仿佛一心要激怒她似的。没想到汤雅莉大度地笑了笑,说,“你说这样的屁话,本来我应该生气的,可我并不生气!”

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又道:“你呢?你能好到哪里去?人家下了台你就巴巴地跟着辞职,可那姓谭的心急火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糊里糊涂落在了一个风流小寡妇的手里,你就是想当殉葬品都不够资格,何苦呢?”

姚佩佩从雅莉的话中隐约听到了钱大钧的口吻,脸一红,急道:“我辞我的职,跟他有什么关系?”

“算了吧,你就别装了。”汤雅莉夹了一块年糕放在佩佩的盘子里,柔声道:“你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我?我只是不忍心点破你罢了。不过有一点,佩佩,我不明白,那谭功达究竟有哪一点好,害得你整天五迷三道的?”

姚佩佩紧抿着嘴,将目光转向窗外,道:“大概是,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会觉得安全吧……我也说不清。”

汤雅莉忽然道:“那么我呢?”

“你?”姚佩佩笑道,“你这个人心机太深!我怕你还来不及呢!我总觉得,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你卖了。”

刹那间,汤雅莉的脸色一下就变得煞白。拿筷子的那只手不停的在发抖,夹了半天也没把那片香菇夹起来。姚佩佩见她情绪激动,略微有些疑心,可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过了一会,她推了推汤雅莉,笑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一句玩笑话也说不得?不管怎么说,我们姐妹一场,就算哪一天我真的被你卖了,也只能心甘情愿。毕竟是栽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手里,怨不得天。”

没想到她这一说,汤雅莉的神色更显慌张,紫胀的嘴唇也哆嗦得利害。她手忙脚乱地取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可怎么也点不着火。姚佩佩抓住她的胳膊,问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汤雅莉猛吸了几口烟,才道:

“我饿了一天,刚才吃得急了一点,就有点心慌。佩佩——”

“嗯。”

“佩佩,你觉得我这个人真的有那么坏吗?”说完,眼睛里豆大的泪珠滚滚而出。佩佩见对方似乎动了真情,自己的双眼也有点潮湿,她就后悔刚才说那样的话。可又不知如何劝慰她,想了半天,就把她们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那句话重新说了一遍: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你要是个男的,我就毫不犹豫地嫁给你。怎么样,这总可以了吧?”

她这一说,汤雅莉哭得反而更厉害了。半晌,汤雅莉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问他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叫花家舍的地方?”

“没听说过,怎么呢?”

“没什么。”汤雅莉擦了擦眼泪,像是下了一个很大决心似的,向服务员招了招手。

佩佩心里道:今天这个羊杂碎也不知怎么了,尽说一些半吊子的话。让人听上去摸不着头脑。

正想着,汤雅莉又说,钱大钧在城郊的那座房子离这儿不远,她还有些东西留在那儿,她要去取回来,问姚佩佩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那处房子,到了晚上有点阴森森的,屋后还有几座坟,有些怕人。”

姚佩佩想了想道:“要是碰上钱大钧这个鬼可怎么办?”

“他不在,去省里开会了。”汤雅莉道,“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算了。”

佩佩抬头看了看树梢上那一轮铜盆似的圆月,笑道:“我也是个胆小的人,要是遇上鬼,你可别指望我来救你。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就陪你去走走呗。”

说完两个人挽着胳膊出了饭店,沿着幽深的巷子往前走。她们来到巷子尽头的一簇桂花树前,汤雅莉又站住了。她从桂花树上揪下一些桂花来,用手帕包着,说是带回去泡茶。

“佩佩”,汤雅莉忽然转过身来,望着她的脸:“算了,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佩佩道,“走吧,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那房子里有没有养狗?”

汤雅莉摇了摇头,笑道:“是你自己要去的,待会儿要是遇上鬼,你可别怪我。”

9

这是一处小巧精致的乡间庭院,座落于甘露亭旁的深林之中。东侧的小院门并未上锁,用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庭院虽小但十分清幽,四周砌有高墙。墙面的几处花窗,姿态不一,透出一些古意。一颗槐树亭亭如盖,枝条探出院外,树冠泻下圈圈月光,清风一吹,不觉令人神清气爽,百虑皆忘。墙角种有芭蕉和燕竹,枝蔓分披;地面遍铺蜀锦碎石,在槐树浓密的阴影中,斑驳成趣。园子多时未经打扫收拾,长满了杂草和野生的芦柴,却又不免让人动了黍离之思。在花园和天井之间有檐廊相接,左右廊柱挂有一副楹联,白漆斑驳破碎,但字迹宛然可辨,原先主人的闲情逸趣,从联语一望而知:

安闲莫管稻粱谋

沽酒不辞风雪路

姚佩佩一进园子,就东瞅西看,随处闲逛。即便自己在上海的院落,与之相比,也不免多了几分俗气,嘴里不禁赞叹道:“想不到在梅城,竟还有这么一处雅致的宅院。”

汤雅莉见佩佩喜欢这个园子,也有几分得意,笑道:“你要是喜欢,不妨就多看两眼。过两天等大钧回来了,我这把钥匙一交出去,再想来恐怕也不行了。”说完,开了屋门,就先进去了。

天井的格局更为幽僻。只是时花异草皆已荒芜,叠石高台遍织蛛网。灌园的工具,诸如钉耙、铲子、木桶之类都杂乱地堆放在墙角。姚佩佩在天井中驻足良久,忽然看见汤雅莉在楼上向她招手。沿着水井旁的楼梯躬身而上,走到楼上,姚佩佩看见房间的门都上了锁,只有东侧的一间开着门。汤雅莉正在那儿烫壶沏茶。

这个房间大概就是钱大钧和羊杂碎的幽会之所了。一进门,那张雕花罗汉床十分显眼,南窗下有一张小方桌,几把藤椅。凭窗而坐,可以眺望远处的山景和村庄。窗玻璃的冰裂纹一看就是明清旧物,就连汤雅莉用来替她泡茶的杯子也画有童叟相戏之图,似乎也很有些来历。汤雅莉说,这个地方远离城区,还没有通电,只能点上美孚灯照明了。佩佩笑道:“今晚的月色这么好,点上油灯实在有点重复。”汤雅莉一听她这么说,果然就站起身,要吹灯,佩佩又把她拉住了,“既然点上了,何必吹它?再说有了这点亮光,我们的胆子也更壮一些。”然后,雅莉坐在姚佩佩的对面,托着脑袋对她说: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佩佩见羊杂碎将他人的院宅向自己炫耀,全然不顾自己已经被扫地出门的事实,再看她脸上天真烂漫,一心盼着自己夸赞几句,心头忽然一动,不禁有些悲凉。夜空静谧,略无纤尘,银河泻影,月华静好。佩佩恍惚间简直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我的眼皮为什么抬不起来了?我的头为什么这么沉?她喝着加了桂花的茶,把手搭在窗台上,心里忽然想到:若是躲在这样一处园子里,一个人过一世,读它一辈子的春秋三传、四史妙文,倒也不枉来人世一遭……

羊杂碎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她拉住佩佩的手,道:“反正钱大钧也不在,不妨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明天一早离开,怎么样?”这个提议立刻遭到了姚佩佩的坚决拒绝。她沉下脸道:“这地方再好也是人家的。杭州再美,毕竟不是东京汴梁!只消看一眼就可以了,我们赖着这儿,到底也没什么意思。你赶快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走。再说,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厂里上班呢。”

可雅莉坐在那儿一动没动,那笑容那眼神越来越诡异。

“佩佩……”汤雅莉轻轻地叫了一声,泪水又止不住地从脸上淌下来了。姚佩佩一看她流泪,心中凛然一震,忙问道:“羊杂碎,说实话,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汤雅莉掏出手绢来擦脸,嘴里含混不清地道:“佩佩,你可不要怪我。”

同类推荐
  • 西迁惊魄

    西迁惊魄

    《西迁惊魄》既是一部惊心动魄的历史小说,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全书交织着国仇家恨,战场、情场的种种恩怨,并以厚德与仁爱的深刻主题贯穿始终,让我们在家国的历史变迁中读懂人性的光辉。小说涉及了从1937年日军侵华开始,到新中国成立之后的社会主义改造时期为止的一段历史。
  • 风雨乾坤

    风雨乾坤

    春夜,我国某省锦江市市区,华灯竞放,灿烂辉煌。一座座耸立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电器城、美食街、大酒店、夜总会等霓红灯招牌,五颜六色,变幻莫测。路上各种小轿车川流不息。路边熙攘的人群中,间或夹杂着不同肤色的外国人。
  • 黄金在天上

    黄金在天上

    黄金在天上舞蹈,命令我歌唱。一个摇滚乐人的成长历程,一段苦涩的青春,一份火热的兄弟情义。从落魄漂泊到大红大紫,他彷徨、奋斗、成功、沉沦、毁灭,最终归于平淡,诗歌和摇滚不过是诠释这个疯狂世界的两种方式,回归则是与别人、世界以及自己的最终和解。作者历时一年多写就本书,事关理想的追求,艺术的探索,爱情和友情的期待,以及对信仰和时代的深层思索,是一部活色生香、酣畅淋漓的好看小说。
  • 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你

    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你

    浪漫古典素心系列,选取了民国风华绝代的人物为主要对象,此为综合卷,写了沈从文与张兆和徐志摩与陆小曼等五对民国伉俪。无论时空如何改变,爱情是永恒的话题,感情的世界没有是非。婚姻的鞋子,冷暖自知。那些个在民国那个风华绝代的年代用他们的风华绝代谱写了一曲曲爱情篇章的才子与佳人们,他们曾经那样相爱过。在岁月的长河中,给无数后来人以仰慕与唏嘘。--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权力的赌徒

    权力的赌徒

    长篇历史小说经典之作《权力的赌徒》。还原西汉帝国功劳最大,口碑却最差的赌徒政治家——陈汤的官场人生。陈汤,扫平匈奴,“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他怀赤子之心,做小人之事。功过是非,让史家与政治家打了两千年的笔仗。陈汤这家伙,穷的叮当响,出身很差,名声也不好,这样的背景,在等级森严的西汉帝国,能混个小官就算烧高香了。但他看不上小官,他想要封侯。这样的一个屌丝陈汤,带着封侯的梦想,走上了无比险谲的官场之路,成了一个权力的赌徒。
热门推荐
  • 恶意的基因

    恶意的基因

    17年前的离奇失踪,17年后的自主失踪,究竟是何原因?钟楼里随风摇摆的尸体,防空洞中满身鲜血的女尸,掉入海中被淹死的管家,吊车上悬挂的男人,谁才是幕后真凶?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报应存在?面对死神的步步紧逼,没人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为了探明事实,揭开谜团,侦探李桥一步一步接近真相,却牵引出隐藏了多年的惊天秘密。面对眼前的恐惧与混乱,他该如何冷静自救?
  • 音尘之恋:娘子等等我

    音尘之恋:娘子等等我

    传闻上古星月九尾狐冷漠无情,但有人能告诉他,他面前的这一只傲娇蠢萌的狐狸是什么鬼!“你是不是又偷吃了!”夜潇尘额头青筋爆出,“哼,本狐肯吃你东西,已是天大的恩赐,还不谢恩!”她舔舔爪子,说。“谢恩你个头!”几年过去,夜潇尘竟迎娶了她人!“夜潇尘,我恨你一辈子!”“音儿!你听我说!我……”“不,我不听!你滚”藏音的心,被狠狠撕裂,破碎。她再也不想看见他“走,?你在这儿,我又该去哪里?”夜潇尘不愿就这样看着此生唯一让他动心的人就此离去,尽他所能安抚她,但结果又是如何?若伤害已形成,哪怕伤口早已痊愈,那句迟来的“对不起”还是会带来痛楚,所以,那句“我原谅你”远比想象的更难说出口。
  • 花千骨同人

    花千骨同人

    小简介:她是世界最初的神袛,与盘古同生,然而她却一直在沉睡,直到苏醒后第一眼看到他,她便把他当成生命最重之人,他给她起名长瑶,只因他们在瑶山相遇。时过境迁,他犯下滔天大罪被罚毁去凤来原身。而她千辛万苦找到他,用自己的神魂换回他们的三魂七魄使之重生。却不想盘古曾在她身上下的封印救了她一命,让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生命中唯一能使她心跳的人。他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淡然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他是仙界的支柱,他是唯一一个可与魔界至尊所抗衡的人。长留上仙,风霜一剑便是给他的赞美,其师传位于他之时曾说“有子画在,可保长留千年基业……
  • 兽种

    兽种

    一个人与野兽的后代少年一个道德沦丧的畸形世界一个满目疮痍的地球家园且看人兽少年如何拯救地球,以凡人的力量做创世之神。----------------------感谢腾讯文学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情深缘浅,一笑,倾国倾城

    情深缘浅,一笑,倾国倾城

    一个偶然的机会,叶泉盈认识了夏诺恒。她喜欢上了他,他也爱上了她。她的家世很好,有钱有权。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却又那么优秀,学校的女生一说起他,眼里的桃花星都快出来了。不知道,家世相差甚远的他们,经过了重重考验和磨炼,能否牵手走到最后?
  • 栖霞树

    栖霞树

    “搞什么,你疯了。”我第一次再他面前这么大声,我要证明在他的故事里也有我的角色。“没事,霞不够红。”他笑着,没有疼痛的样子。血流到画上,开始渲染,一圈圈扩大,现在够红了,比夕阳还红。他用铅笔在右上角写了三个字“栖霞树”。
  • 豪门霸恋:南双一梦

    豪门霸恋:南双一梦

    [岁月安好,愿你站的那个位置落下的日光永远倾城]刚刚回国就遭人嘲讽?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可是,那位帅欧巴,一直看着我干嘛?!神马?要娶我回家,给你生包子?!呵呵,帅欧巴,我知道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唔,……”喂喂,你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啊!
  • 森尼布鲁克农场的丽蓓卡

    森尼布鲁克农场的丽蓓卡

    丽贝卡寄居在两位姨妈家,她与刻板、守旧的米兰达姨妈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反映了美国内战后社会快速发展,新旧思想、特别是新旧教育思想的矛盾与斗争。米兰达想用传统的观念把丽贝卡塑造成一个循规蹈矩的淑女,而丽贝卡却在社会环境的影响、学校教育和老师明友们的帮助下,追求知识、理想和自由,成了一个爱憎分明、敢做敢为、乐于助人、充满爱心和有强烈责任感的人。她不但以自己的才智和人格力量改变了米兰达姨妈,使她变得开朗,感到生活的乐趣,而且凡是与她接触过的人,都会被她的天真活泼、富于想象和具有同隋心的性格所感染而喜欢她。她被美国人视为“一个世纪以来,美国女孩和女人的典范”,不是没有道理的。
  • 别把初恋当回事儿

    别把初恋当回事儿

    时光的长河冲走的只能是一些沙粒,真正的金子会更加闪光。仅以此书献给我们曾经的初恋。
  • 惟愿安好

    惟愿安好

    家国恩怨,皇室雪恨。多舛命途,沉沦起伏。柔弱女子,枭雄手段。她本是侯府一位普通小姐,却意外卷入一场场权力的纷争,最终自己也难逃宿命。念念不忘的竹马,温柔多情的王子,冷漠如冰的恩人,默默守候的骑士,一往情深的未婚夫,哪怕倾世女皇,也不过是揣着“一世一双人”情怀的简单少女,在爱情的天秤里,她又该如何倾斜?既然不能逃避,就迎难而上,看她如何一步步一统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