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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教子咏叹调:音有长短,调有高低

【悦读牵引】教育,得置身其中,有时,不妨置身事外,这里,你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母爱是具体的。有一千个母亲就有一千种母爱。观摩我夫人教子,我发觉她教子时所张扬的母爱声音尤其与众不同。我试以教子咏叹调来概括。音有长短,调有高低。小子成长的过程有母爱的真情“伴奏”。音乐是抽象的,但文字是具体的。这里,我以喂饭为例。力求描述“伴奏曲”的精妙之处。无疑的是,这曲调看似是一家之声,但其中仍回荡着我们当下整个时代的城市家庭主色调。

据观察并初步估算,喂一次饭,平均时间为四十分钟。头十分钟属教子咏叹调的超级慢板。伴奏的音节较长。一声“宝——宝——”意味着开始。这声“宝——宝”恰似刘欢《笑傲江湖》中的那一声长长的长啸“呀——依——”。但仔细辨析,二者有区别。“宝宝”没有那么高的音,且所蕴的情感也略有不同。英雄长啸豪气冲天,“宝——宝——”悠长而饱含浓情。俗语常说“五分钟热度”,形容的是因某事某人冲动而头脑短时间发热。但我想,母爱绝不在此列。仅以长音节时间远超五分钟的事实就足以证明。一般情况下,第一声“宝宝”的深情呼喊,并不能引起儿郎韩春丹帷的积极响应。因为他在玩“数码宝贝”或者“卡布达”之类的玩具,正在兴头上。于是,我夫人就得采取新的举措。在继续呼喊“宝宝”的同时(据观察:声调、语气呈缓慢下滑趋势),呼喊中夹有其他内容。比如“今天的苦瓜可好吃啦!”“这个虾真是大!”等等,有时还得附加些道理。“宝贝现在是吃饭时间,再不吃,饭就凉了”之类。使用“再不吃饭,我就不喂给你吃了”之类的威胁性语言,极为罕见。因为,曾经有过,但被春丹帷给挡了回来:“爸爸会喂我的!(但后来不提爸爸当盾牌。因为我这个做爸爸的认为喂饭有纵容之意不利于男子汉的成长。故我从不会制造机会让他壮大其声势)”“我自已会拿娃哈哈喝的!”

从春丹帷张开小口吃上第一口饭到这餐饭吃到八成或九成,时间持续大约为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属教子咏叹调的慢板或快慢板。妻子喂春丹帷时所用的语言回复到她平常说话的语速。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时夹带的感情比超级慢板音阶有较明显的下降,但仍得归于浓情范围之中。据观察,在这个喂饭的关键时节,一般都有电视动画片相伴。妻子说话的内容有:“这口饭不要含这么久!”“吃饭吃到嘴后要嚼一嚼再吃下去”!“天线宝宝跳起来可爱不可爱,快吃一口!”

小肚皮明显鼓起来时,春丹帷就不想再吃了。依我看,他已吃饱。但大多数情况下,这离孩子他娘的要求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她似乎是要小孩“再吃一口长成胖子”。“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于是你喂我吃之间就有了矛盾产生,且矛盾会逐渐加大。与之相对应,孩子他娘的语速明显“压缩”,语调也似乎浓重了些。不难判断,音阶进行到了快板。“还不吃,又让我生气了!!”重音压在“又”、“生”字上。每个字语音短促,给人压抑感,字和字之间的语音联结较快。据我研究分析,孩子他娘真的生气和假装生气两种情感因素都有,混合而出。两种因素所占比例因时而异,难以量化(所以对母爱的个案研究只能停留在定性分析阶段)。这段时间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一般不超过十分钟,有时矛盾还会祸及到我。“你也不管管!!!”和对春丹帷的话语相比,孩子他娘对我就显出更加不客气了。语速更短、语音更重。

家庭一片天,我也撑半边。压轴戏,一般我会出场。我脸先一横,然后不快不慢地走到春丹帷身边,让他感到威压。打一下,拍一下,我自然会拿出传统的二招。首先,我很有气势地讲大道理:“自已的事情自已做,现在你是大孩子了,得自已吃饭。妈妈喂你,很辛苦的,你得感谢她,并且要好好吃。下次得好好吃,知道不知道?”大道理后,我会采取抚摸抚摸他的头之类的动作以示父爱。春丹帷有点怕我。这对小孩进餐多多少少有点促进。更多情况下,大道理是讲透了,但吃饭也到此为止。

母爱的力量无穷无尽的。未等到下顿饭,孩子他娘就早已积聚起了足够多的能量来喂养小孩。一声长调“宝——宝——”庄严宣告着咏叹三步曲新一轮的开始。

超级慢板、慢板、快板。音有长短,调有高低。重复中不免有老调。但,可上天摘星星的伟大母亲,怎会怯于老调重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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