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住手
雨无休无止的下着,颇有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水泛的意思,山中不显眼的黑洞中,门中用了柴木挡住了最后一丝光亮,只余中间一处火堆,被柴缝间强吹进来的风吹得如残烛般飘摇,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声,清越摸着头,背后发凉的看向一脸笑意的主子,还有随时会变脸的非花,少爷衣衫尽湿,还沾着不少的泥水,一定不舒服吧,他突口而出,“少爷,你衣服湿了,我帮你换一件干净的吧。”
杜斌笑着站了起来,双手向着两边平伸,一副要清越更衣的少爷架势,“小越说的是,我也正感不适,快快脱了。”
非花脸彻底黑了,真是物以聚类,这书童也不是好东西,下流无耻卑鄙龌龊之极,霍的站了起来,她指向洞口,“你们两个,滚出去,立刻,马上。”
主仆俩完全把非花的咆哮当作没听见,杜斌气定神闲,面不改色,清越额头上的汗就这样沁了出来,手抖呀抖的就要脱去杜斌的衣服,后背仿如实质的灼热刀眼森冷冷的凌迟着他胆怯的心灵,他怎么那么笨呢,怎么说非姑娘也是女子,他当初脑子是怎么想的,又怎么说出来的,他那个后悔,非花姑娘,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饶了他吧。
这对无耻的主仆还不走,非花眼看着清越就要去解那银白色的腰带,她手握成拳,贝齿咬着咯吱作响,一把拎起清越的后背衫,把他的脚提离了地面,毫不留情的把他扔了出去,可怜清越没有准备,本来还有反手之力的他就这样被蛮力无情的抛向洞,撞开柴堆,身体连着贴着的干柴拍的重摔在地下,脸朝下,膝着地,标准的五体投地。鼻子撞得有血流出,清越嘴里呼着痛,哼哼哏哏的怎么也爬不起来,这姑娘太狠了,他快散架了,主子救命呀。
非花自然不打算放过无耻的主谋,这一刻愤慨占领了理智,她才不管他武功有多么高强,她今天非把他扔出去不可,五官精致,面色如玉的非花带着恶魔的笑容向着杜斌伸出魔爪,杜斌三两下系好腰带,匆忙的闪过一掌,双手高举作投降状,“有话好说,非花,住手,这洞中小,一个不小心的很容易发生意外的。非花,你不要过来。”
非花绕着火堆追着杜斌一圈圈的跑,杜斌跑给她追,非花从地上捡起干柴当武器一根根扔过去,杜斌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好不狼狈,非花见打不着他,向着反方向追去,正好撞到胡乱抱头鼠蹿的杜斌,“哼,让你跑,让你知道本…”
窄小的洞中追逐的确容易发生意外,杜斌收不住脚,非花也尖叫着忘了躲开,二人就这样猛得撞在一起,体重只有九十多斤的非花就这样被重达百来斤的杜康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啊!”
“呯!”
溅起一地的黑灰。
伴随着后背撞上地面的剧痛,就是嘴对嘴产生的奇怪感觉,两人睁大了眼,望向对方。非花带着痛苦和惊恐的眼睛,杜斌带着惊讶和怪异的眼神。一眼万年,诉尽人生平,此刻两人在目光同时变的复杂迷漫。如烟云般朦胧而诗意。
清越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撑着腰走回了洞,刚才的声音惊天动地,少爷不会受伤了吧,想到这里,他又忘记痛楚,冲进洞中,火光摇曳下,时灭时旺,闪烁不定,两人身体贴着身体,嘴对着嘴,眼神痴缠,亲密无比,清越原本痛得发白的脸蛋,一下子成了能煮熟鸡蛋的红炉子。有爆血管,心跳快达两百的迹象。他摇着手,表情无辜而焦急的澄清,边往洞口退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没有看到。”后退中不小心踩到了掉落的干柴,脚一滑,差点来一个四脚朝天,清越连忙运起内力稳住,一回头,向着洞口狂奔而去,任雨水无情的洗礼,淋雨总比撞破主子好事的强。
清越的话语声总算惊醒了怔愣的两人,杜斌运起内力,弹跳起来,顾不得嘴边奇妙的感觉,连忙去拉像是受了重伤的非花,“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反着追。”
非花挥开他的手,脸色不自然,时青时白,“你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撞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当垫背呀,无耻就是无耻。重得像头猪一样。”本想自己用右手撑地爬起来的,“痛。”又猛的躺了回去。
杜斌看得着急,“你可能腰闪了,你等一下,我给你翻一下身。”手忙脚乱的打开用特殊布匹做得包袱,拿出里面的外衫,衫在离火最近的地方,夏天的衣服多单薄,加上他是有内力在身的人,看着铺在地上的薄外衫,颇为不满意,又拿了一件,铺在了上面,才小心的抱起紧蹙着眉的非花卧躺在上面,“非花,你不要动,我身上有跌打损伤的药,对治疼痛很有效的,我再帮你推拿一下,三二天就会好的。”
非花趴在杜斌的外衫上,没有被淋到的衣服,怕是刚洗不久,有着香皂清新干爽,还残留着杜斌独有的气息,暖暖的沁人。凑近闻了闻,笑了笑,干脆就歪头贴着衣服,蹙着眉,很不满的瞪着在找药的杜斌,语中有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撒娇意味,“都是你,害我伤得那么重。”
杜斌从一大堆药中找出了他所想要的,因为心乱的原故,他才会找得那么辛苦,他走向非花,直接坐于地面,把非花的上半身放在他的腿,伸手就要解她的衣服,“对不起,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帮你上药吧。”
非花死死抓住杜斌的手,急叫道,“不用,这点伤不用擦药的,我躺一夜自然就好了。”开玩笑,要是任他脱了衣服她成什么了。
杜斌手化作一道残影,飞速的点向非花的麻穴,沉下脸,“不要讳疾忌医,明明伤得那么重,不擦药,你以后别想挺着腰走路了,你瞪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非花全身无边,瘫在杜斌弹性的腿上,心中羞恼交加,“你不要碰我,我说了能好就是能好,不要你假惺惺多管闲事,我不会感谢你的。”世间男子的观念都那么理所当然,他们眼中的女子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却不知会因为这样毁了女子的清白,自以为是的做着他们想做的事情。
杜斌不理会非花的言语,可是衣服扣子怎么也解不开,对于不配合他的扣子,他不耐烦了,就要动手直接撕掉,他心中所想只是要为非花擦药,并未想过太多。比如去而复返的清越,荒效野外的山洞,全给一个女子带来什么噩梦。
“你住手。”非花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眼泪的决堤,看到清越呆住的样子,她衣服撕碎半边露着的香肩,再也没什么比这更让她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