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月回道:“少主,您不懂,奴婢之所以想要做太子正妃,是因为这个身份,才是妻的位置,奴婢想要太子殿下,记得奴婢,心里有奴婢,奴婢想要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奴月抬手,用手指轻轻推开抵在脖子处的软剑,微笑道:“少主,我如今贵为郡主,不久就要嫁于诚王为妃,您不会杀我,也不能杀我,既然如此,还是将剑收起来吧,免得被人看见不好。”
宁惜末目光一寒,刀锋的更显闪耀,“我祖父来到冰夷,以及苏清弦能够这么快的就回来,还有当初垮台的应该是上官君逸,最后成了上官阡陌,其中的关键,想必也是你通知的上官君逸?”
奴月坦然对之,“不错。”
“或许少主,您没有了他人的帮助,消息并没有那么的迅速,或许不知道,诚王这些年来,秘密练兵,表面上对王位丝毫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是暗地里已经在联络大臣,此人很阴狠毒辣,更是小心谨慎,太子一直没有证据,无法将他扳倒,与君子交战光明正大,与小人交战,却是防不胜防,一直留着不除,迟早会成为一个毒瘤,奴婢知道太子一直想要除去这个人,比出去陌王更想除去他,所以,奴婢就挺身而出,要帮太子殿下解决这个困境,除去这个障碍。”
“要接近他,就必须要提供一些信息,同时,要近距离的接触他,就必要要一个投靠他的理由,背叛您,您杀奴婢,奴婢为了活下去,就成了最有利的理由。”
宁惜末冷笑,“你不怕他杀人灭口吗?”
“他不会,因为她想要得到少主您,而最了解少主的人,就是奴婢,还有,奴婢告诉他,我太子想要我监视他,而他,又反过来我将太子的信息告诉他,奴婢这么有用,他又怎么舍得杀奴婢。”
“呵呵,如此心计,不愧是从小跟着我的人,本妃当真小看了你。”
寒光一闪,回剑,在晨曦的光照下,墨黑的青丝翩然落地,“从此,你我恩断一绝,你走吧。”
她苦心培养了十多年的人,如今就因为一个“爱”字,就背叛了她,背叛的那么淋漓尽致,处处为他考虑,处处为他着想,再没有她这个主子,亏她还一次一次的想要给她机会,纵然心生可疑,但是还是那样的相信她,这是不是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原以为,从迁阳山庄带出来,跟随她十多年的人,不会有任何的异心,原来。
纵然之前她已经知道了她的背叛,但是为什么当她亲口听到她将其中细节,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时候,她心里会这么的难受?不过是一个棋子,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她的心,却那样的痛。
眼中光晕盈盈浮动,背过身去,倔强的仰着头。
奴月看着宁惜末的背影,心中也甚为疼痛,仿若诀别,重重的跪下,“请少主放心,就算是死,奴婢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迁阳山庄的任何事情,更不会做任何危害少主性命的事情。”
深行一礼,转身离开,走至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三尺外,那抹孤独的身影,“少主,这些年跟着您,奴婢知道,您的心底其实是很好的,您不是不需要爱,相反,您的心底是非常渴望的,您只是害怕再度失去,再受伤害,纵然您与奴婢,主仆缘分已尽,但是奴婢还是想说一句,奴婢希望少主有一天,能够真的得到幸福。”
“还有,少主,经过奴婢的观察,侍候少主梳洗的楚楚,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说完,奴月站在那里,看着宁惜末的身影,许久,似要将她的背影,深深的印在心里,见宁惜末依旧不回头,奴月终于迈步离开了。
“哐”门关上了,知晓她已经离开。
“呵呵!”宁惜末轻笑,相信?日日夜夜与自己相处了十年的人,都可以背叛自己,还有什么人,是可以相信的?
宁惜末咯咯的呵笑着,她觉得,她的天下最最可笑的人,天天都在算计,处处小心,却独独没有小心身边的人,相信,天下最最可信的人,就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哈哈……”上官君逸真是好手段,这么轻易的将跟随她十年的人,对他死心塌地。
愚蠢,真是愚蠢,这样就让人给愚弄。
她不需要爱情,更不需要感情,从今往后,她只相信自己。
“砰”宁惜末一掌,将床给打散了,惊的外面守门的丫鬟马上冲了进来,“太子妃,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惜末凌烈的目光,寒气逼人,往门口一瞪,“出去!”
冰冷的带着杀意的语气让丫鬟心头一紧,赶紧关上了门,生怕慢一秒,她的脑袋就会搬家。
从怀里掏出以前苏清言放药的药瓶,眼中泛着脆弱的的光晕,清言,我好想你。
此时从窗外飞来一直白鸽,停落在梳妆台前,宁惜末回神,走过去,取出绑在它脚上的纸,打开,花语国来的信,宁惜末瞟了一眼,十天后皇帝寿宴,花语国太子,花无勉代表花语国前来朝贺,已经到了冰夷国边境,想必三天后就会到了。
宁惜末合上纸条,纠眉,蝶语竟然在她出嫁后的十天后偷跑出宫,据说要来找她,但是人却怎么找,都找不到。
出嫁后的十天,找时间推算,再怎么样,都应该到了冰夷,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蝶语,尤记得,小时候她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总有一个梳着蝴蝶宫髻的小女孩,总是追在她身后跑,烦人的很,没想到,竟然还跟着她来到了冰夷,从小生长在宫中,受着众人呵护的小公主,怎么会知道外面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