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惜末仍然未没任何的动作,墨长流猛的转头,急声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还从来没有人,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挡在她身前的,墨长流,你是第一人。
宁惜末顿了片刻,看着挡在她的面前,已经身负重伤的墨长流,心中从未有过的挣扎,现在潜伏在四周的兵马都将蜂拥而至到这里,现在是走的最好的时机,但是,她若走了,那么墨长流,就一定会死在上官阡陌的手中。
力抗禁卫军的墨长流又朝宁惜末吼道:“还愣着做什么?你不想救她们出来吗?走啊!”
瞥见站在蜂拥而来的禁卫军后面始终未动的上官阡陌,他嘴角笑意更深了,猫捉老鼠,老鼠,怎么可能有办法逃离猫的爪子?
宁惜末眼眉一拧,转身握住身后士兵的手腕,一折,夺过他手中的兵刃,顺手给了那士兵一刀。
乘着空档,从怀中掏出令牌塞到墨长流的手中,“我堂堂迁阳山庄的未来庄主,竟要一名受了重伤的人来救,将来定会被人耻笑,你走吧。”说着,又顺手,杀了几名侍卫。
墨长流刚想恼怒,却看到了宁惜末杀敌的决绝,看来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那样固执的人,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的改变,转身,一边控制蛊虫,一边清扫宁惜末身边的敌人,“丢下佳人,而我这身为男人的我先走一步,我墨长流做不来。”
宁惜末刀下一滞,嘴角轻扬,“既然如此,那么要走一起走吧。”第一次,觉得有人愿意与你共进退,感觉竟然这么的好。
转眼,德郡王和奴月他们的人马也已经到了,转眼,禁卫军已死了近半数人,禁卫军统领,红庾皱眉,开口道:“王爷,墨长流的蛊虫很厉害,不如让下官先将他解决了?”
上官阡陌却轻轻悠悠的说了句:“不急。”
话音落,只见有以外一团黑压压的虫子朝着墨长流的蛊虫禁军,看着此时满地的尸首,上官阡陌眼中,蕴藏在阴谋的冰冷。
若说上官君逸的战场是运筹帷幄,那么上官阡陌此时,却是真的是在欣赏一场,单纯的杀戮。
抬眼望去,控制这些蛊虫的便是姗姗来迟的上官靖仁,蛊术与蛊术只见的对决,上官阡陌已经下令不要让人靠近他们,而是直接缠上宁惜末。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宁惜末原本就受了伤,伤口崩裂,而此刻,随着杀戮的蔓延,血液流的越来越多,刀剑点着地面,急促的呼吸,让宁惜末渐渐深觉体力有所透支。
刚停下,四周的侍卫的剑,便又朝着她砍来,宁惜末紧握刀兵旋身一转,朝着自己看来的几人,都已倒地。
明黄色飞舞的英姿,犹如,战场上果断的女将,上官阡陌噙着笑,真美,只可惜,这将会是你人生中最后的演绎。
再砍杀一人,宁惜末却觉得刀沉重无比,手,微微的颤抖着,看了眼气定神闲的上官阡陌,难道真的是一败涂地?不,她绝不认命,看了眼一丈外的屋子,只要躲进那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只可恨身边的这群人,实在难缠,即便想运功,都难,更可况,不远处还有上官阡陌在,随时都有可能会要她的命。
在她恍神间,突然眼前粉色一晃,站在了她的身边,为她除去了她周身的侍卫,宁惜末诧异的看着身边的人,“奴月?”
“少主,奴月都想起来,奴月错了。”她的眼中,泪光闪烁,一脸的懊悔,“少主,就让奴月为您开路,您想办法先逃离这里吧。”
她的鬼赤解开了吗?终于,她还是保住了一人,没有让她再踏上清言的路。
反身给了进攻的侍卫一刀,眸中水影流动,“记住一定要活着。”
奴月看着宁惜末静静的点了点头,突然眼珠一红,一刀插进了宁惜末的腰腹内。
宁惜末惊愕。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宁惜末看着奴月赤红的双目,呆愣无光,就好像是傀儡一般,嘴里一直重复着:“杀了她……”三个字。
宁惜末咬牙,一掌打在奴月的右肩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股温热的腥红,直直的喷洒在奴月的脸上。
黑影一闪,墨长流将银针打入奴月的穴位上,同时与他对垒的上官靖仁将一把匕首朝着墨长流射去,墨长流顺势一闪,但依旧刺中了他的大腿上。
“够了。”随着上官阡陌的下令,众人都退了下去,只是将她们包围了起来。
“噗”奴月一口喷出一口黑血,黑血中有一只大拇指般大的黑色虫子在蠕动,墨长流又射出一根银针,将黑虫子杀死。
恢复了神志的奴月,愣愣的看着满身鲜血的宁惜末,心口一紧,刚想上前,却看到了自己手中正在滴血的剑,剑正指着宁惜末,奴月下意识的下的将手中的剑丢在一边。
一种,是她刺了对自己有恩的少主一剑,脑中一片空白,额上的逐渐流淌下来的红色血液,模糊了眼睛,奴月愣愣的擦拭着,一遍又一遍,却发现似乎怎么也擦不干净,心口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抽搐。
“好多血,好多血……”呆愣的看了看满身是血的宁惜末,又呆愣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起来,眼睛逐渐凸睁着,越睁越大,好像就要从眼中滚落下来似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水,流淌着,冲刷着脸上的血污,一滴又一滴的血水滴落在她的手上。
直到了过了很久很久,奴月才抬步走向宁惜末,酿跄的步伐,摇摇欲坠,“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