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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热。”深泽信之不耐烦的用手擦掉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从小在札幌习惯了即使在艳阳下依旧凉爽的夏日,到东京来之后,最受不了的就是夏天的炎热。窗外不时传来电车疾驰而过的轰鸣,一整天,房间只有在下半夜电车停驶的时候,能够享受到一丝安静。房间里的家具物品简单得几乎到了家徒四壁的程度,但是过分狭小的空间,以及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依旧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一台小小的电风扇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可以的话,深泽希望自己可以一整天都呆在打工的便利店里。

从大学附近的公寓,搬家到这间位于下北泽的简陋房间,是三个星期前的事。靠奖学金支付自己的学费和在东京的一大半生活费的深泽,在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时,因为阑尾炎发作而报废了两门考试。没有优秀的成绩就申请不到下一年的奖学金,现实就是如此简单直接,并且不会因为你的事故而网开一面。为了省钱,深泽只能搬到一间自己能够找到的最便宜的住所,根本无法顾及居住条件。因为比起住什么样的房子,他更担心的是下个学期的学费来源。

从小就失去双亲的深泽,非常清楚,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靠读书。在国中和高中时期,他没有钱参加补习班,于是就把一切课余时间用在了读书上。社团活动,朋友们的聚会,所有这些都与他无关,他能够胜出的,就只有时间而已。在十八岁的那个春天,他以理科一类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东京大学,成为了唯一一个获得全额奖学金的新生。如愿以偿地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札幌,在登上飞机的那一刻,他内心连一丝留恋都没有。

进入东大之后,深泽选择了金融专业,理由简单得近乎盲目:他需要钱。对于那个时候的深泽来说,他深信不疑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以前那些因为没有钱,而不得不放弃的东西,今后他会一样一样全部得到。第一年和第二年,他都从学校拿到了数额不菲的奖学金。只要利用课余时间稍微打一点临工,深泽甚至可以在物价昂贵的东京,拥有不错的生活。这样梦幻般的生活在第二年结束的时候突然地破灭了,那段他曾经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回去的生活,不容他反抗地迎面扑来。

没有钱交房租就会在第二天立刻流落街头,没有钱交学费就不得不马上退学。之前深泽还觉得自己离那个梦寐以求的世界只有一步之遥,可就在转念之间,一切又被打回原形。带着不多的行李在东京流离失所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深泽,总算在朋友的介绍下,找到了现在这间破旧得仿佛一个世纪没有人居住过的公寓。原来公寓里的所有家具都在搬出来的时候,被他卖给了旧货店。可即使那样,换来的钱也只够他交两个月的房租。他跟打工的便利店提出一天上十个小时的班,并且为了节约水电费,把洗漱活动都集中在了上班的这段时间之内。可深泽清楚,就算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便利店里工作,也赚不回下学期的学费。

那一段时间,深泽感觉到的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无助。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要不要去参与非法勾当去赚取学费,甚至考虑过金融诈骗。可是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些念头,一方面是他不愿意拿自己的前程去冒险,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有做坏事的胆量。就在他进退不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深泽意外地在周刊上看到了关于水名集团的八卦新闻。新闻内容大概是,水名集团前总裁的儿子水名来岛,在母亲和继父意外过世之后,重新入籍水名家族。那一瞬间,深泽信之对自己说,这个也许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然后,这个女孩就来了。深泽推掉了今天的打工,坐在这间狭小而让人窒息的房间里,等待的就是这位水名来岛所说的“抵押品”。

一个星期以前,深泽通过自己的同学认识了明治大学经济系的人,又通过他们得到了水名的联系方式。他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解释自己的身份,就成功地把水名来岛约了出来。

深泽特地把见面地点选在了自己几乎不去的表参道。在临街的法式咖啡店里,深泽见到了那张即使在八卦杂志中,依旧被拍得英俊清秀的脸。那天水名来岛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白得晃眼。他大方而礼貌地跟深泽打招呼,坐下之后点了一杯黑摩卡。

“水名集团的大少爷愿意见我,真是让人诚惶诚恐啊。”深泽不等他坐下就说道。

来岛看上去有些羞涩,他微微地笑了一下,说道:“好久不见。”

“我看到周刊了,那上面说水名集团的前总裁的儿子,小时候被离婚的母亲带到了大阪银行的浅田家族,现在却因为母亲和继父“意外”去世,又再度回到了水名家。”深泽笑了一下:“我真是搞不懂有钱人在想些什么,不管你在哪边,过的不都是大少爷的生活么?有什么区别。”

“这个是父母生前就约定好的,我只是尊重他们的意愿。”来岛说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深泽调侃道。

“请别这么说。”来岛笑得有些尴尬。

“我是真的想知道啊,如何让日本第一的富豪家族把你当成亲人接纳进去。”深泽继续说道。

“请,请别这么说。”来岛眼睛没有看深泽。

深泽盯着来岛垂下的头,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你做过哪些事,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心里想着,但是凭什么我和你的境遇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我就不绕圈子了,”深泽说道:“付给我一千万吧,这样我就会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沉默下去,你也可以继续当你的水名集团继承人。”

来岛抬起头来,他的眼里满是惊讶和紧张:“一、一千万,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请相信我,”来岛看上去几乎要哭了:“母亲和继父的遗产大部分都留给了妹妹,我虽然名义上回到了水名家,但是实际上跟家族的关系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密切,更没有从家里拿到一分钱。”

“水名来岛,”深泽故意一字一句地念着他的名字:“你以为编这种无聊的谎话就能骗到我吗?”

“我是说真的。”来岛又再次低下头。

“那么你自己选择吧,是给我一千万,还是我把真相卖给杂志社换一千万回来。”

“请,请不要这样。”来岛还是没有抬头。

“我打电话了。”深泽故意拿出手机,做出要按号码的样子。

“请等一等,”来岛这才抬起头了,犹豫了半天,说道:“我知道了,一千万,我会给你,但是请给我一点时间准备。”

“多久?”

“一,一个月。”

“二十天。”

“二十天实在是来不及,”来岛哀求道:“我现在根本没有头绪要去哪里弄这笔钱。”

“那是你的事。”

“拜托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来岛说道:“我给你抵押品,保证一个月以后把钱给你。在那之前,请务必耐心等待。”

那个时候深泽并没有在意,来岛所说的“抵押品”是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成功地控制住眼前这个一脸素白的男人了。只要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能拿到一千万。一千万对于穷困潦倒的他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是一个将会从此改变他的人生的天文数字。

于是,一个星期后约定好的这个下午,深泽就在那间狭小炎热又破旧的公寓里等来了来岛所说的“抵押品”。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深泽,看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是国中生的小女孩,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有钱人都是弱智吗?

“你就是抵押品?”他没好气的说道。

女孩点点头。

“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吗?”

女孩继续点头。

深泽心里冷笑着,环顾四周,这个连温饱都有问题的境况下,我要个女人有什么用啊。真不愧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想出来的花招,无聊透顶。

“你上来吧。”深泽示意她到榻榻米上来。

女孩随身带的行李非常少,看不出有住一个月的打算。她的发色有些浅,微微卷曲着垂在肩上,眼睛很大,但是却显得茫然无措。脸色素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深泽坐在那里也懒得起身,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面前,仿佛是在等待自己的指示。

“那里有块抹布,”深泽抬了抬下巴:“你先把这间房子全部擦一遍吧。”

女孩旋即放下手中的行李,一声不响地转身过去洗抹布。当她背对着他的时候,深泽看到透过厨房毛玻璃的光,把女孩纤细的轮廓勾勒得更加脆弱了。然后她跪了下来,开始认认真真地擦起地板来。那个姿势一看就是没有做过家务的样子,但是她却做得相当卖力。昏暗炎热的房间里,只有一台吱呀作响的破旧电扇,以及轰鸣的电车声。深泽不动声色地看着汗水渐渐染湿了她的衣服,又顺着她的手臂流到榻榻米上。

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擦洗那间有六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的事。那里睡着跟他同龄的八个小孩,每一个人都忍受着饥饿,和不知何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惩罚。总是要饿着肚子一遍又一遍擦洗地板,或者在大冬天用冷水清洗被单直到双手失去直觉。一日三餐根本不能喂饱正在发育的孩子,但是零食点心是绝对没有的,更不用说玩具和游戏了。深泽总是记得北海道的冬天,那冰冻三尺的寒冷,以及夜里从纸门下渗透进来的刺骨寒风。为什么他要活在那种地方,只为了祈求生存下去的机会。那样的日子,难道还要再回去吗?

陷入回忆的深泽,没有意识到女孩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清扫工作,而天色早已黯淡到不开灯就会看不见人的地步。依旧是跪在地上的女孩立起身子,一只手扶着榻榻米,转过身来看他。那一刻,窗外而来的仅有的光线就那样覆盖在她的头发上。深泽看着她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捏碎的手臂以及那双依旧是不知所措的眼睛,她的裙子早已被汗水湿透,贴附在大腿上,把臀部到腿部的线条勾勒得清清楚楚。深泽不由分说地把她拉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把她的头往身下压。女孩的嘴唇以及舌头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深泽像是要忘记回忆一般,用力按压着女孩的头。然后他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从自己身体上拉开,女孩脸上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在那个炎热的状态下就是赤裸裸的****。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吧。”深泽说了一句。然后他粗暴地把女孩的身体翻了过去,身体撞击在榻榻米上发出钝重的响声,女孩下意识的用手撑住地板,才没有让头部直接着地。他用力地分开她的大腿,太过突然的动作后,他分明听到了骨头关节碰撞的声音。身下的肌肤持续颤抖着,并且在他刻意施加的暴力下无助得收缩着,仿佛再加重力度就会支离破碎。深泽根本没有在意女孩的反应,他的确是太久没有接触过女人了。拮据的生活和勃勃的野心,让他没有任何金钱和精力去考虑女人的问题,自尊心也让他无法跟其他无所事事的同龄人一样去街头找女生搭讪。一直以来支撑他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一切都将被得到。

但是此时,他再也不想想那么多了。所谓的原则,所谓的目标,所谓的未来……他被自己逼迫得太久,已经到了无路可逃的地步。他有些累了,更确切的说是因为不甘而心力交瘁。深泽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思考了,身心都被欲望所淹没。他像要破坏般地用手狠狠地揉捏着女孩薄薄的身体,头脑中却只有一片白如闪电一般的光,耳边依旧是轰鸣的电车声,他想,自己如果就这样吼出来,也不会有人听到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深泽意识恢复过来,房间里面已经暗到连一丝光线也没有。只有时不时呼啸而过的电车车灯,打在墙壁上,忽闪忽闪。躺在自己面前的这具身体只是那样一动不动的静止着,甚至感觉不到呼吸。担心自己是不是把她弄死了的深泽,探着手去摸她的脸,确认她有在呼吸之后,才放下心来。疲惫的身体在得到释放之后感到一阵轻松,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灯。

晃眼的白光下,女孩的背脊滑过一道滑腻的光泽,她的身体看上去过于干净了,在这间肮脏破旧的公寓里,是如此的刺眼。深泽走过去轻轻踢了她的手臂一下,没有反应。他用手摸了摸那光滑如水的皮肤,在一股莫名的冲动之下,他狠狠咬在了女孩的左肩上。牙齿一开始被皮肤的弹力所阻挡,反而激发了他的嗜虐心,他再次用力地咬了下去,直到嘴里在一瞬间充满腥咸的铁味。

“啊。”女孩断断续续地喊了出来。刚才也许是昏了过去,此刻在这股剧痛之下又清醒过来。深泽抬起头,看到女孩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她浑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可是却没有一丝要反抗的痕迹,连言语上的一句“不要”都没有。

深泽转身拿过之前打包行李用的铁质剪刀,他看了看女孩左肩上那排清晰的牙印。随后,剪刀锋利的刀尖就那样硬生生地划进女孩背部白皙的肌肤中,猩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他左手压住不断颤抖着的女孩的身体,右手仿佛停不下来一般一刀一刀地划了下去。他割地很浅,但是每一刀都足以让血流出来。从女孩的声音和表情就知道她非常痛苦,可是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抵抗。

你到底是水名来岛的什么人?一瞬间这个问题突然滑入深泽的大脑。在平成十二年[46]那个漫长的夏季,这个问题就一直这样盘踞在他的脑海中,找不到答案,也挥之不去。

那个夏天在深泽看来如同变了颜色一般从他的常识世界中剥离开去,每天的日常生活变成了来往于公寓与打工的便利店之间的简单重复,而以往那些整日盘踞在他脑海中的矛盾和压力无意识地就淡化得无影无踪了。大学和工作,欲望与穷困,这些一直折磨着他的概念,第一次变得不那么醒目。他怀疑自己的生活是否就会这样一步一步地糜烂下去,最后彻底灭亡。有时候在离开烈日被电车内的冷气包围的那一瞬间,他会惊觉自己是否已经偏离正确的轨道太远,可是对于答案,他并没有探求的勇气。

女孩到来的第二天,东京被一场大雨所笼罩。早上离开那间破旧公寓的时候,女孩依旧是保持着前一天晚上的姿势,爬在那里动也不动。心想着就这么不管,她应该会自己乖乖回去,于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出门了。深泽不想让水名来岛认为,自己正在享用着他的“馈赠”,这一点自尊他还是有的。可是当傍晚他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家,发现女孩还在。她换了一条连衣裙,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望着横在窗外的低矮电线,听到深泽回来也没有回头。

深泽走过去轻拍了她一下,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回过头来仰望着他,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不知所措的脸。

“背上还疼吗?”深泽问了一句。女孩没有说话,于是他干脆坐下来掀起她的裙子。伤口都已没有再流血,但是皮肤裂开的痕迹却越发明显了。深泽碰了一下,女孩又颤抖起来。

她就这样在深泽的这件狭小破旧的公寓里住了下来。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对话,她也从不主动开口。对于深泽偶尔的问题,她总是用点头来回答。提供身体的时候绝没有半点犹豫,不论多痛也没有半点抵抗。她的表情和声音始终让深泽觉得她是在拼死挣扎,但是这些只是将深泽的嗜虐心激发得更加不可收拾。逐渐地,深泽几乎将在家的全部时间都耗在了她的身上。没有了道德和责任的束缚,深泽肆无忌惮地放纵着内心的欲望和肮脏。不厌其烦地玩弄和折磨着她纤细脆弱的手臂,在皮肤包裹下隐约浮现出肋骨的身躯,还在发育之中柔弱绵软的胸部,爬满伤痕惨白光滑的背脊。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动作都带着鄙视和不屑,仿佛要掏空她身体一般地摧残着。女孩背上的伤口愈合之后又被他肆意得搓揉开,再次愈合又再次扯开,他享受着她扭曲又唯唯诺诺的表情,身心都在那里面愉悦得不能自拔。

两个星期之后,夏天随着音量不断增大的蝉鸣声,逐步向着越发炎热的境地移动着。深泽在一个黄昏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浸泡在黄色热气中的低矮天花板,以及打在墙上的电车来来回回的影子。他觉得口干舌燥,于是爬起来去接自来水喝。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一阵轻微的呻吟声,转过身去,女孩正爬在那里痛苦地大口呼吸着,她的右手扯着枕头的一角,好像在求救一般。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深泽走过去问道,话刚出口,他便觉得自己的问题十分别扭。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把头转向他。那是深泽第一次看到她茫然无助之外的表情。她看起来痛得快要哭出来了,嘴唇轻轻地上下张合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深泽跪下去摸她的额头,温度并不高,却满是汗水。

“到底哪里痛?”他又问了一次,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深泽抓住她的双臂把她从俯卧变成仰躺,女孩的喘息呼到他的脸上,一阵甜腻。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里滑出落在榻榻米上,深泽感觉到她的肌肉绷得很紧,像是在对抗着什么一般。之前不论深泽如何折磨她,她都仿佛没有底线一般地承受着,以致深泽几乎忘记了眼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玩偶。深泽绝对不想送她去医院,一来他不想承担责任,二来他根本没有钱。可是又担心这样下去她会死掉,那样的话就更加麻烦了。

“我给水名打电话,你等一下。”说完他转身去摸手机。可是女孩的手轻轻扶在他的手臂上,那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触他。深泽回过头来,女孩无力地摇着头,似乎是在阻止他。

“但是你这个样子不去看医生不行啊。”深泽说道。

女孩继续摇头,一脸哀求的样子。她双手艰难地扶住他的手臂,再把身子往深泽那边挪动,直到最后能够抱住他的手臂。深泽不知道她的用意,只是感觉到她不想让他离开。没多久女孩就那样睡了过去,她的皮肤冰凉,发丝粘着汗水缠在耳朵上。深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不敢把手臂抽出来,于是只能坐在那里凝视着她的侧脸。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注视她的脸和身体,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而非以一个要去蹂躏的心态。

昏黄的夕阳光线之下,女孩的脸泛着模糊的光泽,那是一张不管怎么看都不过十三四岁的脸。不谙世事脆弱不堪却又满是****的痕迹。深泽伸过右手轻抚她的脸颊,又拨弄了一阵她的头发,然后摩擦着她的脖子,直到纤细的锁骨。从他指尖传来的触感不知为何让他内心一紧。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吻她。

半夜的时候,女孩轻轻地动了一下,深泽连忙拍拍她的脸问道:“还疼吗?”女孩慢慢睁开眼睛,依旧是没有说话。

“要喝水吗?”他又问。女孩点点头。

于是他拿了杯子过来扶她起来喝水。只喝了一小口又躺了下去,双手却依旧抓着深泽的手臂不放。等到第二天深泽醒来的时候,屋内已经大亮,并且从窗外传来鸟鸣。他看了看一旁的闹钟,六点十五,到了可以出门去便利店的时间了。于是他轻轻地把手从女孩的双手中抽出,可刚一动女孩就醒了过来。看到他要离开的样子,又一脸难过地抓住他的衣襟。深泽只能再次在她身旁坐下。

“怎么了?我要去打工,傍晚就回来。”他安慰她道。

女孩摇头,又去握他的手,并且这一次握得很紧。

“我把电话告诉你,如果你哪里不舒服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就回来。”深泽说道。

她又摇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耳朵里。深泽可以清晰的从她手指的力度中感觉到她的祈求,以及卑微而绝望的挣扎。他拿过纸巾把她额头上的汗水轻轻擦干,拿起了电话:“店长,真不好意思,我今天身体突然非常不舒服,可以允许我请假一天吗?”

在那之后的三天时间里,深泽一步也没有离开那个房间。他沉溺在女孩对他的需要和渴求之中,享受着自己轻而易举就能给对方带来愉悦的满足感。即使连起身去拿水或者去洗手间,女孩都会慌张地不知所措。而只要握着她的手,她就会一动也不动乖乖地睡在他身边。女孩的呼吸不间断地拂过深泽的手背,她总是像抱着比生命还重要的宝藏一样,将深泽的手紧紧抱在怀中,身体缩成一团。

第三天的早上,深泽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这张熟睡中安静的脸,他第一次觉得,每次驶过都会发出震耳欲聋响声的电车,其实与这个房间离得很远。半睡半醒之间,女孩又开始摸索他的手了。她模模糊糊仿佛无法辨识方向一般把手探向深泽,等确认他在那里之后,才安下心来。

“你到底是谁?”深泽心里问道。可是他却无数次都把这个问题埋回了自己的心里,如同惧怕那个答案将会带来的,无法改变的结局一般。

白天呆在家里的时光也不再无聊,深泽觉得只是靠在墙上看着她幼小无助的样子就非常有趣。最初的施虐心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是心里一股带着寂寞的闷热。

“你过来。”深泽朝着刚醒过来的她招招手。

女孩马上爬了起来,一声不响地走到深泽面前。深泽盘腿坐在那里,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女孩的身体柔软得如同棉絮一般,又温顺得像猫一样,深泽轻轻拥着她的身体。在这间炎热狭小的房间中,他却看到了北海道仲夏茂盛的薰衣草花田。小时候在学校组织的短途旅行中,他被一直蔓延到天边的紫色所蛊惑。尽管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薰衣草花田,那天的阳光和暖风中幽幽的薰香,却触动了一个一直埋藏在他的脑海中的画面。

他已经无法确定那个是自己幼年的记忆,还是一个被当真的白日梦。深泽总能想起某个夏日午后,广袤的薰衣草花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松树林边,放眼望去,世界就是由蔚蓝、深绿以及淡紫色组成的颜料盘。薰衣草花田的正中有一棵大树,母亲穿着白色连衣裙带着一顶时髦的草帽,父亲在树下一块不大的空地上铺开帆布。而他因为不够高,视线被重重的薰衣草覆盖,听到远处母亲呼唤他的声音,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只能任凭植物的茎叶拍打在脸上,盲目的四处乱跑。混乱间一双大手把他从紫色的包围中解救了出来,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还有父亲笑得格外灿烂的脸。然后他也笑了,扑到父亲怀里。父亲抱着他朝不远处的树下走去,而母亲正在那里亲切地朝他招手。

这么多年来,自己所追寻的,是否就是那个时候残留在脑海中的香甜呢?他舍弃了一切同龄人正在享用的放纵和不羁,将生活全部的压力当成了往上爬的台阶。他总是对自己说,只要熬过了这一步就好了。可是不管他走过了多少步,等待他的永远是更加艰险的境遇和更加深重的欲望。不知不觉间,当他回头看时,早已找不到自己的初衷了。而记忆中残留的香甜,也就这样在内心日复一日的焦虑和不甘中,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你去过北海道吗?”深泽抱着女孩轻轻地问道。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那里有像海一样的薰衣草花田,一望无际一直延绵到天际,好像要把整个大地都淹没一般。”深泽说道:“我那个时候常常在想,如果一家人能够在那里野餐,那种生活就叫做幸福吧。”

女孩依旧是没有说话。但是深泽可以感觉到,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前的那种柔软。

“等有空了,跟我一起去北海道看看吧。”他继续说道:“比起东京,那里离天空更近。到了冬天,还能够看到从北冰洋飘过来的浮冰哦。运气好还能看到趴在冰上的北极熊。”他突然笑出声了:“当然是开玩笑的。”

“什么时候,一起去吧。”他的嘴轻轻地蹭在女孩的头上,低声自语道。

女孩依旧是没有说话,但是这一次,她点了点头。

夏日冗长的白昼,被内心里柔软的力量一点一点搓揉稀释了。深泽开始无节制地吻她,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时间仿佛无尽头般地延长着。那长长的吻,以及身体内部涌上来的热流,让他时常恨不得把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又为自己是不是会弄坏她而心惊胆战。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女孩跟他很像,虽然他说不出来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共同点。在他看来,她是如此的可怜,可怜到让人胸口发闷。

睡眠中被握住的手由深泽的变成了她的,而一次次将手抽回来的人,也由深泽变成了她。

“你到底是水名来岛的什么人?”又是一个炎热的早晨,已经醒来的深泽抓着她的手臂不想起床。装睡的时候看到她也醒了过来。女孩看到自己被深泽握住的手臂,面无表情地把手抽了回来。那一次,深泽终于问出了这个盘踞在脑海中太久的问题。

“干嘛问这个?”出乎意料地她开口说话了,轻柔的声音,带着京都口音。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她淡淡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道。

“未步。”女孩轻轻地回答。

就在那一天,深泽接到了来岛的电话。一千万已经全数汇入深泽的银行账户,虽然一个月还没有到,来岛就履行了他的承诺。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深泽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还好吧?”来岛在电话那头问道。

“还好。”深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对了,那个……”

“怎么了?”

“不,没什么……”语言在大脑中挤成一团,最终也没能说出来。

女孩走的时候,深泽看着她坐在地上穿鞋,他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先说哪句。直到她站起来,转过身看向他。那一瞬间深泽内心一惊,甚至感到一股莫名的紧张。

“那么,我走了。”说得好像只是暂时告别,明天还会再见面一样。

涌动在深泽心底的暖流,就这样突然之间毫无预告的被截住了去路,他低头看着刚才还握着女孩手腕的右手,手指不自觉的卷曲了一下。至少应该问她要个联络方式什么的,深泽心里想着。可是,直觉中他却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当天深泽就打电话辞掉了便利商店的工作。虽然他也想马上就搬离这间公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的力气像被抽得一干二净,一点也不想动。一整天坐在榻榻米上发呆的深泽,在电车的轰鸣声中逐渐睡了过去。

将他吵醒的是第二天一大早的敲门声。实在不理解谁会在这个时间到这个地方来找他,深泽极不耐烦地将门打开,看到的却是两个穿着西装一脸严肃的男人。站在前面的人拿起印着金色樱花徽章的黑皮本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说道:“请问是深泽信之先生吗?”

“我是。”深泽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会找上门。

“请问您认识一个叫做莲城幕流的人吗?”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谁?”深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莲城律师事务所的社长,”男人把警察手册收了起来:“一个星期前他在轻井泽的别墅中被人杀害了。关于这件事,可以请教您几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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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捉奸居然让她命丧黄泉?!这是命运的玩笑还是另有安排?醒来睁开的第一眼,她居然遇上了传说中的魂穿!?不!不仅如此,她居然还身陷囹圄,进要智斗腹黑皇帝,退要周旋风流王爷,然后大战“老熟人”终极boss国师?那又怎样,河山待整,渣男作乱,她怎能袖手旁观!来来来!她穿越而来,铩羽而归,婀娜整河山,素手虐天下!
  • 无良媒婆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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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丞相毒害自己,杀害哥哥。十年后更是狠毒的将自己送入虎口。尼玛!老娘不发威还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任你捏圆搓扁啊。且看自己如何诓他家财,断他家后,抄他老窝。顺便在报仇路上虏个美男,滋润滋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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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青年人,梦想成真,来到了明朝,历经了彷徨恐惧,终于紧跟在燕王身旁,靖难、出洋、亲征,一个都不能少,每每牛刀小试,其成果却甚是辉煌!一手抓政治,一手抓经济,两手都要硬,什么都要玩儿得转,虽高居庙堂权倾朝野,却时刻不忘江湖之远,这一边高官稳坐,那一边生意繁忙,弄得鞑靼损尽了战马,弄得瓦刺尽失了牛羊,弄得金银满库,弄得地契成筐,弄得富甲天下,弄得妻妾盈堂……【特别提示】大明朝政府鼓励11,并特设其专管机构———太仆寺。但本文主角严守现代婚姻道德之规范,极力挣脱封建礼教之束缚,始终坚持一夫一妻之理念,娶妻一名,纳妾若干。【厚重历史,轻松YY,虚构人物,难有雷同。】
  • 艰难的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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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善良的刑事女律师,在面对初恋情人涉嫌故意杀人罪面前,慌张、痛苦,但依然利用敏捷的思维,用理智战胜情感,最终让其思想重生的过程,同时收获爱情,亲情,友情的故事。
  • 美文小品篇(名人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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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收入散文近百篇,分甜美的体验、寂寞的感觉、秋天的况味、快乐的真谛、我要笑遍世界五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