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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今天的事情让他心理更加的难受,言莫潇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一直觉得与自己娘与夫人的争宠分不开关系。
他不是几岁的小孩子,夫人就算是跟老爷的关系不好,可也不会僵到这样的地步,都是因为娘始终拉着老爷不放,又在老爷面前不着痕迹的诋毁大少爷,让老爷逐渐的疏远大少爷,更无限扩大自己几个兄弟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
闭了闭眼,言莫询想着今天被找来的那个郎中,突然之间,他即便不想承认的事也要面对,就这般残酷的撕扯在他的面前,真以为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几岁孩子吗?、
感到言莫询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哀伤,奚月娘与言莫询相握的手不禁又加了劲,手心里的汗渍还在,握在一起却没有滑开,侧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奚月娘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除了爹娘,这才是真能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能这样与身上的人相处一辈子,真好。
奚月娘慢慢的调转头,去寻找言莫询的嘴唇,从嘴角慢慢的亲吻起来……
撇开思绪,言莫询感觉到了奚月娘情动,轻笑道:“宝贝,真想一直醉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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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人自打成亲就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奚月娘轻点了点头,就疲惫的睡去。
言莫询却是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在想着今天被找来的那个郎中,大夫人有一句话说的对,这个郎中还真是跟人串通好的,只不过串通的人不是言家的大老爷,而是焦姨娘,他的亲娘。
言莫询眯着眼睛想着他几年前无意中撞见的那一幕,就是这个郎中,当时他还记得在老太爷突然高烧的时候,他费力请来的这个郎中就是在半道碰上的,说是就住在这个村子不远的,后来就顺理成章的帮他给老太爷看病,等到后来大哥想抢下这个功的时候,偏偏就赶上了他也发了热,大哥把他送到了柴房,迷迷糊糊中他见到了郎中偷着给他喂药,心理还感激过他,等到后来,他也打发人找过郎中,只是那个郎中在他们离开那个村子以后就搬走了,只说是投奔亲戚去了。
有一次在镇里,他无意间就看到了这个郎中,当时他是想着好好谢谢他的,因为不知其姓名,便一路跟着到了一个客栈,在那个客栈,他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焦姨娘,不对,也不能说碰到,是他看到了姨娘,姨娘没看到他,而与姨娘见面的人就是这个郎中,当时他没敢露面,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可是能看出这个郎中似乎在向姨娘索要钱财,后来他留了心,姨娘有两次出府就是到那个客栈给他送钱。
言莫询不傻,这般明显的事情若是他还猜不明白,他也就不配为言家子孙了,只是他从来没想过他那一向孝顺、体贴,温柔、大方的姨娘会做下这样的事,更没有想过姨娘一直养着这么只虎就是为了到时候咬大哥一口。
言莫询不禁在想,那会儿他的身体也受了重创,虽说熬了过来,可到底在床上躺了半个来月,大哥当时虽说不许郎中给他用药,可是到底大哥也没多大,并不会时刻监视着郎中,也不懂得查看一包药的药量是多少,不然郎中哪里就有机会给他预备出一碗药来,等他把这些都想通的时候,就不禁怀疑姨娘是不是对老太爷提前做了什么,这些事情,除了那一场大雪,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可是祖父的身体一向强壮,不能说没有病,可是这种突然的高热,又不是在外头疲累的奔波了多少天,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除非有什么外力的药物所致,这些不是他的凭空猜测,那会儿他小,想不明白,可这些年在外面走的多了,结识的人也多了,这些事情自己也慢慢的想明白了。
言莫询心理忍不住苦笑,姨娘的赌注下的真大啊,连自己的儿子也舍出去了,若是自己命再弱点,是不是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自己了。
言莫询缓缓的收紧了手臂,感觉身下的奚月娘有些不舒服,忙又把怀抱张开一些,贴着奚月娘的耳边轻声道:“月娘,以后跟着我若是吃苦,你可会怨我?”
言莫询心理隐约有个想法,只是一直都在犹豫,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只是想当一切被揭开,真相大白的时候,或许自己母子几人走投无路的时候,自己可以这样去做。
隔日一早,青芽、珠云进来伺候的时候就看到奚月娘满眼春情,一身疲累的样子,两丫头忍下嘴角的笑意,知道奶奶最怕笑了,也不抬头,上前扶了奚月娘起床。
还没等奚月娘问,青芽就回道:“二爷一大早就出了门,走的时候交代奶奶昨天吓着了,不许吵奶奶起床,老夫人那边也送了信,老夫人说让奶奶在院子里歇歇,若是还不见好,就请个郎中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