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1月(1)

北京政府颁布新学制

11月1日 北京政府颁布新学制 上月12日，全国教育联合会在济南召开第八届年会，各省共推举代表45人参加会议。会议讨论通过经过修订的前届年会提出的新学制草案。本日，北京政府总统黎元洪将该案作为《学校系统改革案》予以颁布。此案又称新学制或壬戌学制。这个学制的指导原则是：（一）适应社会进化需要。（二）发挥平民教育精神。（三）谋个性发展。（四）注意国民经济力。（五）注意生活教育。（六）使教育易于普及。（七）多留各地伸缩余地。与1912、1913年制定的壬子癸丑学制比较，新学制将小学七年制改为六年制，延长了中学年限，并将中学三三分段，取消大学预科。它规定：初等教育为六年，分为初、高两级，前四年为初级，为规定的义务教育，也可以单设；后二年为高级，在此阶段，各地可根据本地情况，增设有关职业的准备教育。中等教育为六年，分为初、高两级各三年。初级中学为普通教育，可以单设，在此阶段，各地可以根据本地情况，增设各种职业科。高级中学为分科，分为普通科和工、农、商、师范、家事等科。各地可根据实际情况单设一科或兼设数科。中等教育得用选科制。旧制的甲种实业学校改为职业学校或高级中学的工、农、商科，乙种实业学校改为职业学校，修业年限可根据地方情况而定。师范学校为六年，可单设后二年或三年，实行分组选修制。高等教育为四至六年，大学采选科制。各地可根据本地情况设专门学校，修业年限为三年。大学及专门学校可设专修科，修业年限依情况而定。大学院为大学毕业或有同等学历的研究所。整个学制的系统图如下：

郭亮壬戌学制学校系统图

（李桂林著《中国现代教育史》，吉林教育出版社，1991年4月版，第54页附图）

著名教育家陶行知认为这部新学制是“适应时代之需求而来的”，“颇有独到之处”。（《陶行知教育文选》，教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3月版，第18页）

湖南全省工团联合会成立

湖南全省工团联合会成立 该联合会是****湖南地方组织在全省工人运动迅速发展的基础上建立的，共产党员******、当选为联合会的正副总干事。联合会由14个基层工会组成，有4万多名会员。到1923年4、5月间，基层工会成员发展到30多个，领导工人5万多人。同年“二七惨案”发生后，工团联合会曾领导2万多工人示威游行以示抗议，并捐款救济遇难工人家属。1926年北伐战争开始后，拥有11万多名会员的湖南全省工团联合会组织工人保安队、运输队，配合北伐军进军湖南。同年8月，该联合会改组为湖南省总工会筹备处。12月，召开湖南省第一次工人代表大会，成立湖南全省总工会。1927年5月“马日事变”后，总工会遭到破坏。

11月2日 北京政府众议院议决1915年5月中日二十一条协约换文无效，请政府宣布，并将此议移交参议院。

中俄在中东路问题上发生纠纷

11月3日 中俄在中东路问题上发生纠纷 本年9月，北京政府准备召集中东路股东会议，遭到苏俄代表越飞的抗议。本日，越飞照会北京外交部，再次声明，除苏俄外，各国均无权过问中东路事，并提出取消该路管理处，将总工程帅奥斯特罗莫夫逮捕法办，派人彻查账目，与苏协商组织临时管理机关。几天后，越飞重申以上要求，并声明前俄国道胜银行对中东路已失去资格，其举动侵犯苏俄权利，有碍中苏关系。随后，他又连续致函北京政府外交部，称中国政府未履行1919年及1920年俄对华宣言中所提条件，如继续藐视苏俄利益，苏将不再履行宣言中所承诺的义务；两国之间各项问题没解决前，所有苏在华利益不失效；中东路是西伯利亚铁路的一部分，即使让与中国人民，苏对该路利益仍不消失。11月7口，越飞在为庆祝十月革命五周年举行的招待会上委托他人代为宣读的讲演稿中重申：苏在中东路的利益必须得到保障。

越飞提出的要求与本年2月28日北京政府同苏俄及远东共和国代表缔结“协定大纲”中规定的中东路处理原则及北京政府所理解的1919、1920年苏俄两次对华宣言精神不合，因而，参加招待会的北京国会议员王家襄、吴景濂当即请越飞遵照昔日宣言，以公平解决中东路问题。11日，北京政府外交部复致越飞，说已派专员调查中东路管理情况，请苏再行专案声明将该路权益无条件归还中国，并对红军准备侵占中东路的传闻予以切实更正。

14日，越飞致函北京政府外交部，说1919年及1920年苏俄对华宣言中并没有将中东路权利无偿交还中国的词句，并说红军欲占中东路的传言毫无根据。北京外交部回函驳斥说，苏1919年宣言中愿意将中东铁路无条件归还中国，毫无索偿等语，出自伊尔库茨克转来的法文电报，为西伯利亚及远东外交人民委员会全权委员杨松签署，并经苏代外长加拉罕证明无误。16日又向越飞提出抗议，提出远东革命委员会宣告中东铁路地区在其领土权限范围之内，实属蔑视中国主权，要求详加更正；又中东铁路系中俄合办，其财产在海参崴等处者纯系商业性质，苏无权片面收回，请取消成命。越飞拒绝抗议，说中国政府五年来完全片面处置中东路事务，且听任该路为白党练兵场所及进攻苏俄的根据地，表示苏收回该铁路在中国的部分与中国政府对该路在中国的部分处理办法相同，并再次声明关于俄境内所有中东路财产的决议在中俄会议双方对中东路问题完全解决之前，不能取消。

在中苏双方就中东路问题往来争论的过程中，道胜银行曾致函北京外交部，反对苏代表否认该行在中东路的权利及指责该路总工程师违法的声明，请保护该行股东的权利。同时，还有人借机在中东路制造列车出轨、失火事端及散布俄将出兵的谣言。直到1924年《中俄解决悬案大纲》签订，中苏间有关中东路的纠纷才告解决。

陈独秀等出席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

11月5日 陈独秀等出席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 这次会议11月1日至12月5日在苏俄彼得格勒（今彼得堡）和莫斯科进行，陈独秀和刘仁静代表中国共产党出席会议。会上，列宁作题为《俄国革命五周年和世界革命的前途》的报告。会议通过的《东方问题总纲》号召东方殖民地国家在反帝统一战线的口号下，调动一切革命因素，并要求东方各国积极投入反帝反封建的民族民主革命，努力实现对革命的领导权。刘仁静就中国当时的形势和国共合作等问题作了发言。共产国际主要领导人之一拉狄克在发言中希望中国共产党员“走出孔夫子式的共产主义者书斋”，到群众中去，到工人中去，到农民中去。陈独秀在会上当选为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

由各省区暨蒙、藏、华侨等团体以“发展民治，保障国权”为宗旨组织的中国各省区民治运动总联合会召开第一次职员会议，通过修订章程大纲及宣言。该会总部设在北京，各省区设支部。

中国解决撤消外国在华邮政机构问题

11月6日 中国解决撤消外国在华邮政机构问题 北京政府向日、英、法等国提出撤消在华邮政机构的要求后，担任中日邮政会议事务长的日人天羽表示，日本不裁撤南满日邮，并不违背华盛顿会议决议。8日，日本政府分电各有关机关，对南满邮局问题表示绝不退让。后经双方长时间交涉谈判，至12月9日，签订互换邮件、保险函件、包裹、汇票的协定，决定此协议明年1月1日起开始实行的同时撤消在华日邮；南满铁路附属地的日邮问题由两国政府另行解决。英法两国公使分别于本月24日和12月17日照会北京政府外交部，通知将于今年底或明年初撤消在华邮局。

武昌首义纪念筹备会在武昌成立

11月7日 武昌首义纪念筹备会在武昌成立 辛亥老同志等400余人出席成立大会，吴兆麟被推为筹备会主任。

各地纪念俄国十月革命五周年

各地纪念俄国十月革命五周年 北京大学数百人举行纪念大会，李大钊主持会议并发表演说。他说：俄国十月革命喊出的口号是“颠覆世界的资本主义，颠覆世界的帝国土义”，这两个口号在我们深受“二重乃至数重压迫”的劳苦民众听起来，“格外沉痛，格外严重，格外有意义”；凡像中国这样被压迫的民族国家和人民“都应该很深刻的觉悟他们自己的责任，应该赶快的不踌躇的联合一个‘民主的联合战线’，建设一个人民的政府，抵抗国际的资本主义，这也算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工作”。他还提出要全国人民关注对俄外交问题（《十月革命与中国人民》，《李大钊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10月版，第231页）。太原社会主义青年团等发起国民大会，发表宣言及通电，敦促北京政府承认苏俄。长沙各界举行庆祝大会，高挂“全世界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等标语，后大会被赵恒惕强行解散。武汉也举行了纪念大会。

11月8日 四川军事善后会议闭幕此次会议议决：四川省暂取自治态度，促成国宪合法统一；推举刘成勋为总司令，在省宪未制定前暂兼摄民政；废除军长制，各师旅原有单位不变，仍分期实行裁兵；破除防区，统一财政，限定12月1日开始实行；取消护商、清乡公益等捐，以纾民困；继续开办官商合办的钢铁厂；开设官办银行，整顿交通；划一军事教育，开办全省讲武堂、高等军事研究所、武学官书局，等等。

北京政府提请众议院追认《中智条约》、《中瑞条约》、《中波条约》、《中德条约》、《国际法庭公约》、《国际邮政公约》、《九国间关于中国事件应适用各原则及政策条约》、《九国间关于中国关税税则条约》、《中日解决山东悬案条约》。

《东方杂志》出版宪法研究号

11月10日 《东方杂志》出版宪法研究号 本年6月黎元洪复任总统以来，全国各地“和平统一”、“废督裁兵”、“恢复法统”、“联省自治”、“好人政府”、“制宪救国”等呼声不绝于耳。在此局面下，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东方杂志》于本日和25日连续刊出两期“宪法研究”专号。上期专号分“宪法上一般问题的建议”、“宪法上特殊问题的建议”、“宪法草案批评”三栏，载有该杂志主编钱智修翻译的前美国驻华公使芮恩施著《中国宪法问题》和鲍威尔著《中国之制宪》，又载北京大学法科教授陈启修的《我理想中之中国国宪及省宪》，以及孙几伊的《制宪问题底理论和实际》、宁协万的《宪法宜采联省民主制》、徐六几的《中国基尔特社会主义国宪法导论》、张东荪的《宪法上的议会问题》、林可彝的《天坛宪法应该怎么样改正》等文。此外在“附录”栏中刊出《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等六项文件。下期分为“现代宪法的趋势”、“欧美新宪法批评”、“省宪问题”三栏，载有高一涵的《我国宪法与欧洲新宪法之比较》、王世杰的（新近宪法的趋势——代议制之改造）、张慰慈的《欧洲的新宪法》、狄侃的《省宪中之行政机关》、罗敦伟的《湖南省宪法批评》等文。最后的“附录”栏刊出湖南省宪法、浙江省宪法与宪法施行法、广东省宪法草案。

北京言论自由期成会召开成立大会

北京言论自由期成会召开成立大会 中外记者及著作家140余人到会，林天木、蔡元培、胡适、李大钊、梁启超等60人被推举为评议员。该会的宗旨为“向国会请愿，废止妨害言论自由一切法规，并另定保护言论自由条例”。

11月12日 云南各公团召开国民大会，抗议英国强占片马。

11月14日 北京政府发生罗文斡案罗文斡，字钧任，生于1888年，广东番禺人，早年留学英国，回国后曾任广东省司法总长、北洋政府总检察厅检察长、北京政府司法厅总长、大理院长等职，又曾兼任过北京大学法科教授，本年9月，人工宠惠内阁任财政总长兼盐务署督办及币制局总裁。

本日，罗文斡与华义银行经理签订奥（地利）国借款展期合同。该项借款已发债券自世界大战以后既已贬值，德奥奸商在欧洲以低价收购该债券，并以债权人资格要求中国政府偿还或换发新券，屡被财政部拒绝，此次又通过华义银行办理。王宠惠为应付吴佩孚催索军饷并迫于各国政府压力，同意续约。随后，王将补款8万镑（合华币60余万元）未经国会同意批交吴佩孚。

次日，华义银行协理徐世——向众议院议长吴景濂等告密。吴同副议长张伯烈偕华义银行买办李品三，于18日深夜到黎元洪家中，指控罗文斡私订奥款展期合同，丧失国权，违背约法，并控罗文斡有受贿嫌疑。黎元洪当即以手谕饬令步兵统领聂宪藩、京师警察总监薛之珩逮捕罗文斡，送地方检察厅拘押。次日，北京政府******开联席会议，阁员诘问逮捕罗文斡的理由，认为未经司法部擅自捕罗是非法行为。黎元洪表示愿下令自责，请警察厅放罗。内阁作出决议：罗案由检察厅依法办理，“实则严惩，虚则反坐”。吴景濂、张伯烈偕议员多人到总统府试图阻止黎元洪下令。当天，除张绍曾和高凌蔚以外全体阁员声明奥款合同曾咨请总理批准在案，宣布吴、张承担逼迫下令捕罗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