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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毁灭游戏 (4)

现在,我能够确认的是,那一夜的确存在。请注意我语义的用法。过去式。又是肯定句。我仿佛能够切身回到当下一样,回忆在我的脑海里遨游。一刻不停歇。仿佛要将所有的故事收贝壳一般,通通集中在岁月的海滩。

我接着讲那一天。不过现在你已经知道,我要与他单独过上一夜了。

他坐在窗沿上。一双闪亮的眼睛盯着我,我感觉风要将他瘦弱的身体吹跑一样。我着急地喊,快回去,别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冲我咯咯直笑。然后说,老师,你上来,上来。

我生怕他要跳楼。我的害怕延伸出一系列的肢体动作,弯曲膝盖,抬起手臂,将一个大巴掌对着他。这的确是一个人恐惧另一个人的标准动作。我说,相生,千万别傻,你是很聪明的孩子。然后我的步子慢慢缓了下来,并以匀速往他家的单元楼门靠近。到了单元门口,我看不到他了,我赶紧飞快地奔上楼去。三楼的大狗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见我一溜风跑走了。我的背后,只留下一长串撕心裂肺的狂吠。

也许,那是我内心的声音。

很好,门没锁。我把门闩拧开,直接奔进他的卧室。一个背影坐在那儿面对我,也是一种鄙夷、挑衅。我刹住脚,瞬间看清了他整个儿的背脊轮廓。一条弧形在最后的阳光里被勾出一条金边。他的双肘用力地撑着窗沿,感觉要被他清瘦的体重压垮似的。他并没有马上转过头。头只是呆呆摆动,红色头发在空中发出纸张翻动的声响。

我说,相生,下来。

他依旧用背影回应我,说,老师,你过来。然后用手指着远处的某个细点,再依次划动,划出一个又一个小圆圈。他说,老师,这个世界有些吵。我慢慢地靠近他,然后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床上一扔。弹簧床将他高高抛起,他的身体终于像一块石头砸进棉花里,一动也不动了。我彻底放松下来,冲他气呼呼地喊道,你为什么要爬到那上面去?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

他起先没有做声,只是站起来,慢慢地靠近我。像一尊威严而庄重的佛像,渐渐朝我的肉体、灵魂覆盖而来。我马上噤声了,就等着他。他离我只有一米的距离。他又往前靠近了一步。于是,我被他整个儿包围进去。围进他温柔的残酷中。

他一字一句,将每个字都踩在重音上,说,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在意我。

我问他,你怎么了?

然后我看到他的眼睛,由青白慢慢泛起一些红色血丝。是有眼泪在里面打转。他矮矮的身子站在床上,面容像一朵清晨的花,花瓣上沾着一颗清澈的露珠。我不忍心了,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他说,没有人肯要我。他们一直在赶我走。

我问他,他们是谁?

他说,我爸和那个上海小市民。

我说,不会的。他是你的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

此刻除了安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的眼泪终于转啊转,转了出来。一颗饱满如珍珠的泪。

他拢近我,伸出一双手臂。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体内疯狂翻涌。是一种心酸。他的手臂像两只羽翼,冲我展开它们遍布的伤痕。我将他搂进怀抱,手在他的头发上,自上而下规律摩挲。我说,别害怕,老师和你一起等爸爸回来。

他收住眼泪,手搭在我的脖子附近。他看着我,笑了。笑了一下、两下、无数下,直到我也笑了。我承认,他有种魔力,有种能够将人幸福溺毙的魔力。

这一刻,他又钻入了我的怀抱。

他的香,像一把利剑,毫不犹豫地击中了我。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要和他单独相处一个夜晚。

那晚,简相生的父亲和小女人没有回家。我们在沉默里面面相觑。我和他并排坐在床头。气温不高。这样,我便可以肯定,这是秋天了,所有之前的发生都可以全部承认、接受。

我有些饿了。他已经在沉默里悠然入睡,像一头小兽,打着轻柔的鼾。我轻轻地为他盖上一件小薄被。他一个翻身,过大的短袖衫使他露出上半身的皮肤,灯光照在皮肤上,一层又一层细小的茸毛铺陈,闪着金色的微光,撩动人的心意。

我百无聊赖地起步走进客厅,几乎用一种虔诚的心情去抚摸他家昂贵的沙发。我的手指在上面一遍又一遍来回抚摸。贫穷使我勇敢。我倒在上面,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我不再拒绝它们,富贵的表征,反而使我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心境。于是,我想到了毁灭。

毁灭。是的。从第一次走进简相生的家,我就心生妒嫉。我恨一切在我面前闪光的东西。它们向我快乐地展示自己的财富,又毫不留情地扯开我贫穷的伤痛。我必须为自己找到发泄的渠道。所以,我要毁灭。

像人类的战争,开始也许只是一种征服。但这征服必须要以毁灭作为原始心态来支撑。人的征服,其实就是毁灭。毁灭欲越强烈,征服的成功性就越大。我感到一种强烈的恨意撩拨着我心头毁灭的那一块。

你也许猜到我要做什么了。我往手上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朝沙发昂贵的布料上使劲揩去。

这微小的毁灭,足以令我满意。这微小的毁灭动作在满足里,被放大成一个个金戈铁马的毁灭实体。它的意义,正在永无极限地延伸。我感到一阵卑微的快乐。

然后我将视线投在对面的小收音机上。这也是一个代表财富的什物,它的出现令我觉得自己非常可笑。我抹不去贫穷,就算是去毁灭,去焚毁,那也是不能够的。因为我的贫穷与生俱来,它经历了二十年的沉淀。贫穷是我内心深处一堆黏湿可憎的淤泥。它堵住了通向解脱的洞口。黑暗无尽。

我走过去,这是一架小收音机,天线却极长。我转开收音机上的调频。收音机里断断续续传出当时传唱最广的革命歌曲。信号不太好,歌曲通过收音机里的嘈杂,忽然变得温柔、

浪漫了。我跟随着曲调,轻轻吟唱起来。

我快乐了。是毁灭到达极致的快乐。或者你可以理解成,享受。

对,享受。享受只发生在高级的社会分子群体中。现在的我,感到自己已跻身进去了。再给你举个例子,你从四面八方打听到的那段历史,也是一种享受。一种快乐的毁灭。

饥饿使我空虚。这空虚从小就伴随着我的。

我走到厨房,想找找看有什么蔬菜之类。贫穷同样令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具备了烹调的天分。我能做一手好菜,并可以尽可能地节省材料。

很快,我就做了一桌子菜。等我觉得菜已备妥,饭已蒸好之后,我去简相生的卧室叫他起床吃饭。

他还是睡得像头小野兽,现在是恬纯的,但以后会野。或者,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地野了。我忧伤地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如此无望。我说不清楚自己和他之间那一份陌生到底因为什么。我只想与他抗争,逼迫他妥协。我问自己,你与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战争,你快乐吗,你的意义何在?

我不再想这些。也决定不吵醒他。我坐在他身边,收音机里的音乐在继续。有那么一刹那,我的手轻轻揉搓着他那青嫩的头发。我浑身战栗,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的小男孩,他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完整得多。我重复着一个动作,给人的感觉好似我要将他现有的青春揉死、揉碎。他的青春是健康的身体,

乌黑的头发,还有眉毛,茸乎乎的腮帮子,安静而单纯的呼

吸。他的青春无处不在。我垂下头,在我刚刚揉搓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干燥的吻。一丝一缕的伤感劐中了我。劐中了我灵魂里脆弱的爱情。我起身为他关窗。风止了。铅灰色的月光照射进来,房子

静得像尸屋。我知道他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几乎是战战兢兢地靠近桌上的那个绿皮本子。我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来不及,他已醒了。

他弄弄睡皱的衣服,拨拨头发。一脸的慵懒。他说,你没走?我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于是打哈哈地说,当然不走,我答应陪你的。起来,我做好饭了。

他仿佛很惊喜,跳下床跑到餐桌旁边,先扫视了一周饭菜,然后吮吮舌头,用手一把抓起来。我说,你别急,不够我再给你做。

这当儿上,我已盛好米饭。我说,先去洗手。他笑笑,很听从我。他故意将手上的水珠往我脸上甩。我笑了笑,将他摁在沙发上。我说,尝尝好不好吃?他扬起脸,冲我大大地一笑,鼓起两个被米饭灌满的腮帮子。我打了一下他的头。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和平共处。

在饭桌上,我问他,你以后想做什么?

他说,像别人一样,在脖子上夹个扁葫芦,拿几根胡须,腆着肚子锯啊锯。

我知道他在故意逗我乐。我不可能不知道小提琴。他以后想当一名小提琴演奏家。

我说,你在家常听收音机吗?

他这才注意到收音机是开着的,只是声音很细。他放下碗筷,走过去将收音机的声音调大。革命歌曲轰轰烈烈,鼓噪着我的耳膜。

我们谈论起他的父亲和小女人。头顶白炽灯的光束照在他安宁的脸上,照出一片苍灰,立马使他有些沧桑感了。他谈起父亲与小女人,总是眼神灰淡。四下静了,他不再说话。

我不能告诉他我与小女人“发生关系”的事。在他说起小女人时,那当下的淫邪情景,就像拉片一样,一幕幕闪过我的脑海。我不再说话。

然后我们谈到了未来,谈到写作、生活。小小的他很有写作天分。这在我已毫不惊讶,他惊人的语言天分早已被我发现。他说,我一直想写一篇小说,只是还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题材。

我低下头。他在讲话的兴头上,察觉到我不给予他回应。他瞥了我一眼,是那种温柔的责怪。他在使小性子呢。我笑了笑。他说,你觉得我应该写什么样的小说?

我说,最好不是革命类型的。

他说,我才不要写革命类型的,我想写人性。

这倒是蛮新鲜,我第一次从一个只有十岁的小男孩嘴里听到“人性”二字。我说,你知道什么是人性。他笑笑说,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列夫·托尔斯泰在写《复活》的时候,想到了人性。我说,快吃吧,在我们那儿,像你这样的吃饭速度,早就被其他的兄弟姐妹抢光吃的了。他说,你们那儿?是哪儿?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惟一的快乐的交流。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贫穷。也许他早有体察,并且对这样的贫穷嗤之以鼻。但是,我不会亲自去证实。我不会让它从我的口中脱出。我忽然觉得他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小孩子,只是自我保护的意识强罢了。我们之间,只有彼此都放下了贫穷与财富,才能个中交谈。此刻,我实在留恋这种感觉。

我收拾完碗筷,拿去洗碗槽冲洗干净。时钟已经指向九

点半。简相生躺在床上,打开台灯接着看小说。我没管他。我觉得自己应该走了。于是我对他说,相生,我得走了。他说,你去哪儿?我说,回学校呗。他不干了,把书对折一放,趿着拖鞋,踢踢哒哒冲我走来。他一把拉住我的衣服,说,你不是答应我,陪我一起等爸爸回来吗。我静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他说,这样吧,我给你算工资,每个小时按爸爸开给你的钱算给你就是了。我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愤懑,他又拿自己的富有压迫我。我说,那我必须得走了。他说,你别走呀。手还死死拉住我的衣角。我说,我陪你可以,但我不是为了要你家的钱。这点你必须清楚。他低下头,濡濡嘴唇说,你别走,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我笑了,将他一把抱起来。我说,你不是什么都不害怕吗。他脸羞得一红,说,快放我下来,我要看书去了!

你随信寄给我的书,今天收到了,比信晚来了两天。

我看过他的书。我很高兴,他一直都在追求自己的理想,始终把视线投给那些在世界边缘上生存的人。他们都在精神崩溃的脆弱地带摸爬滚打,求生是他们唯一的信仰。他给予他们关注、热爱,并以身试法。他后来疯了,我听说过一些。

你应该看过他写的一个短篇小说。你是他的爱人,该是他创作的灵感、源泉。这样,你就应该知道那个故事。那故事是我在这天晚上讲给他听的。没想到,他还记得如此清楚。

我给他打来一盆洗脚水。他捧着书,注意力还在马斯洛娃身上。水很烫,他重重地呼哧了一声,脚丫上上下下来回蹦踏。

我说,快别看了,先洗脚吧。

他不睬我。

我夺过他的书,同时看到他藏在书本后面的眼睛。扑闪扑闪,如星辰。他对我笑眯眯的,我怀疑这是幻觉。他说,水好烫。

我将手伸进去,感觉还好。简相生突然将脚伸近我的面前。我往后本能地倒退一步。他嘟起嘴巴,双腿绷得直直的。我看到他的脚趾一节一节非常漂亮,属于孩童的青涩。

是的,此刻我又想到“年轻”。我瞬间感到自己老了。不是苍老,而是古老。我从古旧的记忆朝他走去。

我说,小丫头,别乱动!乖乖洗脚。

小丫头?我心一颤。不知为何要这样称他。也许是因为,人在少年时期性别的难以辨定?换句话说,性别在最初是不甚重要的。又或者是因为,我心里爱女人还是比爱男人多一些?我爱他,这我很清楚。但这爱,是经过了几十年的沉积而突发的。那一刻,我真的有意识到自己在爱他吗?我不知道。

他愣了,呆了两秒,然后回复意志说,我不是小丫头。他似乎说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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