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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毁灭游戏 (5)

我一下就明白了。他喜欢这个称呼。我扬起脸,将他的脚丫搁进渐已冷却的水里。我低着头,像一个母亲,为他温柔地搓洗脚丫。他觉得很舒服,又痒又热,脚丫仿佛鹿蹄,慢慢地

蜷缩在一块儿。他用手臂撑着躯体,整个儿往后扬起。他说,我不是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嘿嘿窃笑。

水太满,溢出盆沿。我小丫头长、小丫头短地大声叫他。他将脚盆里的水往我这边踢,弄得我满身是水。我说,小丫头,你得帮我洗衣服啊。

他说,才不呢,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他转化成了我完全不知道的另一面。一个孩童的面,一个天真而无知,快乐而单纯的面。他这一面,令我有种堕入甜蜜的滋味。

我去挠他痒,水溅了一地。我们全湿了身。内里肌肤就这样暴露在双方的眼里。我们失去重心,双双倒在床上。搔痒在继续,我们玩得不亦乐乎,渐渐忘记曾经的仇恨,甚至开始怀疑那些仇恨存在的真实性。

他几乎是骑在我身上。我的手牵着他的手。我感到了某种压力,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逼迫。我将他的身体压在身下,嘴唇几乎马上就要贴近去。

他扭得很开心,反转了身体。我又看到他那双蜷缩的脚丫。

他赤裸的双脚展露在我面前,仿佛这赤裸可以演化成全身的。我脸上一股燥热袭过。你知道,我们那时代的人,会记住太多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与别人握手,第一次与别人的身体亲密,第一次触摸别人赤裸的肌肤。我与简相生的第一次。这第一次,突然穿越了性别的芥蒂,而发生了某种磁场效应。

雄性与雄性之间,也暗藏着许多第一次:赢球之后的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同抽一支烟,第一次交流性经验,第一次……

这些第一次,常常会偶然进入一个人的记忆深处。到了既定场合,它会迸发,会逾越,会浅尝、躲藏。一个人的本能,能够将这些深刻的第一次纳入灵魂之中,然后随岁月一起私藏。

肌肤与肌肤的接触。那种感觉是奇妙的。两块含羞草一样敏感的肌肤,通过神经系统的摩擦,发出痛苦却快乐的感受。然后,人的本能再将这种感受传输到另一边界的感官世界中去。这肌肤或者肉体相触的感觉,像植物根须,全都招展在外,耀武扬威地等待接近它的人。于是,肌肤马上就要发起它“性”的进攻了。它挑逗、抚弄,用尽一切手段。慢慢地,温柔地,隐约的犯罪感满足强大的好奇心。它躲在明处,让另一个人的暴戾填充空虚的享受。于是,享受终于被填满,到达极致、疯狂。相触的一刹那,神经里、灵魂深处埋藏的性感受,像忽然碰到闸口一般,疯狂涌出,像浪潮一样将理性覆没。在这么微妙的体验里,性完成了自我官能的需要,却又不僭越伊甸园的规矩。它超乎了人们的想象而存在,存在于另一个乌托邦的高潮世界。

我想他应该感到了我的不自在,因为我看到他的脸也红了。他不再笑,也回归宁静。我无法解释胸中的羞臊,站起来,为他取来擦脚布。我又捧起了它。那两只光滑的小脚丫。我突然可以用一个词语来解

释心中的这股不自在了。但现在,我还不想承认它,还不想将它定义成:性的压抑。

对,这个故事是我说给他听的。

为他洗完脚,我们起码有半个小时不再说话。他躺在床上静静看书。我则在他的书桌前备课。打开的窗户,透进几缕爽朗的风。空气清凉。一片梧桐落叶忽然掠过我的眼前,飘在纸张上,如同飞鸟的羽翼划过夜空,不曾留下痕迹。记忆中的那夜,好像下起了雨。我听到一种声音。是白蚕在夜间沙沙吃食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声音,穿透时间与空间。雨水的声音。

我关上窗户,雨越下越大。北京南城的夜,变成一幅江南水乡的油彩画。雾霭笼罩。行人被裹在雾雨中。外面亮晶晶一片。一道闪电劈开黑暗与光明的界限。闪电忽然变得美丽了。这残酷而凛冽的美丽。简相生从书里抬起一张青嫩的脸,用慵懒的声调对我说,

你想听萨克斯吗?萨克斯?对,我家的收音机可以收到台湾频道。好,听听看。他趿着鞋,踢踢哒哒跑到客厅。调试了好一阵,收音机里

才传出断断续续的萨克斯风。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调频的。我爸爸和小女人经常在这时候听,他们还拉在一起跳华尔兹。他回答我。

我想他们可真会享受生活。对于贫穷的我来说,这体验是极尽奢华的。我躺到他的旁边去。《复活》的书页已被他读得发黄了,脆干的书页翻动时,发出清亮的声响,好像一折就会碎裂。

我对他说,我和你一样,看的第一本小说也是《复活》。他昂起眼睛,脸却没动。看得出来,他对我的这句玩笑话并不感兴趣。

但这确实不是玩笑。我读的第一本书真是《复活》,我并没有想到会与他一样。更巧的是,我也是在九、十岁的这个时间段里,开始读此书的。

但我记得当时我很烦躁,因为我根本读不进去。我想,我与简相生之间唯一的不同就是他读《复活》可以读得津津有味,而我却是在枯燥乏味中翻完一页又一页的。当时,我简直恨透了外国小说,对世界名著嗤之以鼻。这也是他与我形成的天差地别,我对中国古典小说向来兴趣浓厚。

他读到了182页。我随着他一道阅读下去。这一段在记忆里很深。

“……在最常见最流行的迷信当中有一种迷信。就是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定性,人有善良的,凶恶的,聪明的,愚蠢的,精力充沛的,消沉冰冷的,等等。然而人并不是这样。关于一个人,我们可以说,他善良的时候多于凶恶的时候,聪明的时候多于愚蠢的时候,精力充沛的时候多于消极冰冷的时候,或者相反。如果我们说一个人是聪明的或者善良的,说另一个人是凶恶的或者愚蠢的,那就不对了。然而我们确是经常对人类进行如此分类的。这是错误的做法。人就像一条河流,所有河流里的水都是一样的,到处都一样。不过,每条河流往往是时而狭窄,时而湍急,时而宽阔,时而徐缓,时而清澈,时而冰冷,时而浑浊,时而暖和。人也是这样,每个人身上都具备所有人性的胚芽,有时表现出这一种,有时则表现出另一种,也常常完全不像自己,同时又仍然是他自己。有些人发生如此的变化特别剧烈……”

他反复阅读着这一段。我知道,使他感兴趣的是“人性”二字。他一个字一个字轻声念出来,将它们打在灵魂的节奏上。他一遍一遍在读这一大段的同时,心里揣摩着自己的人性到底根植于何处。于是“人性的胚芽”这五个字彻底唤醒了他的懵懂。使他对尘寰世界的认知骤然提升了一个档次,使他的灵魂迅速得以升华、蜕变。一个跃进,飞翔。他找到了人性的根果。

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灵魂里人性的那一棵幼苗。可自我防范意识却总是阻碍着我们。防范意识是身体的本能,它令我们神智健全,不至于发疯。像一层厚土,不给人性发芽的机会。还有自我肯定,也成为它的保护对象。自我肯定是人自信的源头。本能袒护着我们,不让我们看到人性里的弊端与弱处。还有你所知道的那场大革命,它也是一种保护。因为毁灭,才能够让人性永生。“大革命”剥去了你的隐密,将一切罪恶的、愚蠢的、消极冰冷的,通通放归到一张张大字报上。这些大字报上所呈现出来的,作为你的对立面的异己者,将日夜折磨你,直到你的意志崩溃。你已无法去思考,因为再没有这个体力。现在,你永远也找不清自己体内的那个异己者是谁了。

你怀疑自己其实并没有他们说得这样恶劣,你甚至怀疑自己全部都是善良的、聪明的、精力充沛的。然而,你已没有了自我防范的能力。这“人性的胚芽”已完全死去。这模糊的善良、聪明、精力充沛,全都失去了。你失去了种种正面性的记忆。你置身在一个四面八方的镜子房中。镜子里所折射出来的你,不是你的异己者,而是你本人。但现在,作为你真实存在的本人,却变成了本人的异己者,你已分生。你看到镜子中的你本人,被放大与失真成另一个别人,呈现出另一种人格。镜子中的你,接受不了变态扭曲的局部自我,甚至你感到这些局部已渐渐包含了另一个美好的自我。所以,你想到死。那些扭曲的、变态的镜中反射,就是公认的你,被大众,被世界,被整个尘寰否定的你。丑陋,恐怖。你原是这副模样。

请允许我啰唆一阵。

简相生的人格正在慢慢成形。他具备小小的独立思考的能力,对什么事情都是淡然而冷漠。但他自有一套处世之道。他对这个世界欲拒还迎,不排斥也不接纳,等待着被别人接受,

不愿前往。

我把视线浓缩到阅读的相生身上,说,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等我看完这一章。

我悄悄留心了一下,这一章很快就要过去。我躺在床上。窗外雷声大作。我还在想着,简相生所谓的人性到底是什么。他将那一段仔细画上线条,摘录到日记本上。他今天的日记就是这一段文字。

玫,也许你还记得。他曾经出过一本书,里面记载了他从小到大的日记。时间,天气,地点,都很明确。我走到书橱里去翻看这一本在很久以前出版的书籍。书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灰,有些字迹给书虫啃噬得模糊不清了,但我找到了那一天的他的心情。

他说了与我差不多的话,但比我的简略。他说,人性从来都是对立面的存在,甚至是多重对立面的。我们需要像收集破碎的镜片一样,将它们一块块拼贴、黏合,镜子却再也无法复归完整。

你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吗?玫,不要不信,我可以为他作证。他就是一个天才。他那对世界的朦胧认知,渐渐长成了一个清楚的巨胎。怪异的巨胎。

绿皮日记本一闭合,啪的一声,周边迅速回归寂静。只有雨声在持续。这雨声却更给这寂静加重了分量。寂静更寂静了。

我拉了床头的灯绳。灯灭了。黑暗亮了。

他在左边,我在右边。

忽闪忽灭的闪电,一个接一个地照亮我们局促的脸。他的脸在蓝光中,映着百叶窗的道道横折。想必我的样子也是如此。我们都在看着对方,手枕在耳侧。他说,老师,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玫,你早就听过这个故事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重复一遍。像简相生这类人,总免不了要添油加醋,这是他们的职业,对此拿他们没办法。但我想说,作家写一篇文章也不全然是虚构。)

他出现在蓝光之下的脸,突然令我觉到了夜晚的阴鸷。我问他,小丫头,你想听什么故事?他说,随便一个就成。

这就是那个故事。故事发生在1961年。你应该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关于三年自然灾害的事情。

这个行动很慢,默默跟在挖野菜队伍后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穿着乡下很土的花衣裳,头裹一条破旧的头巾。因为肮脏,使她整个人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大许多,看上去像是六十岁到七十岁之间。她跟在饿得发了疯的人群后面,人人肩上挎着一个破竹篮子,里面装有一把小巧而粗糙的镰刀。镰刀成了热门话题,每个乡下女人都会留一手。她们的留一手,是

不至于在全民大炼钢之后,因为不播种、不插秧而被饿死。

她们的目的地是一致的:镇后的那一座山。山上的野菜根,早已被天翻地覆挖了个遍。新芽再也长不出了,大地以一副赤裸之姿袒露在人们眼中。人群的脚步踩出大地苍老的皱纹。

她跪伏在地上,双眼浑浊,却想使劲在这片浑浊里寻摸出一条光亮的路。妇人死死地凝视着翻了鱼肚白的大地。土壤已变白了,是缺失营养的缘故。不久,所有人都败兴而去。只有她,还在山上一寸一寸寻找着可能入食的野菜之类。天暗了下来,四处静谧了,篮子却还是空空荡荡的。她不肯放弃,心存一线希望。她要用这希望将空空荡荡装成饱满。

她不肯放弃的另一个原因,是家里还有一口人等待她喂活。是她剩下的唯一一个儿子了。儿子像一只幼雏,张着嘴巴,等待母亲哺乳。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饿使他空虚。并且这空虚将伴随他漫漫一生,在他饥饿的时候反复发作。

妇人开始让自己幻想。想一些别的事。

她想到丈夫还没死的时候。这个男人把家里仅剩的一口粥省给了她和儿子吃。丈夫每次都说,我在外面吃饱了。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丈夫饱足之后的精神焕发。她记起,是在丈夫将死的那一晚。丈夫的确是精神焕发了,脸庞之上竟有丝丝动人的红晕。她这才相信了丈夫,并责怪他不带些吃的回来。那时饥荒还没有现在这般恶劣。只是这“不恶劣”,是发生在上流社会的人群当中。贫穷,不留给人任何活下去的机会,甚至连一些美好的幻想也吝啬施与。

她哭了,一颗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流出来。一颗联系着整个家族生命的泪。

她还是振振精神,继续在荒土上翻犁。她的手已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道道血柱还没等流出皮肤表层,就迅速干涸了。已没有剩余的血可供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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