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昙花。”浪逐云回答,“不过,在苍原,这种花都是蓝色的。像海水一样蓝。”
“像海?”长这么大,江岁岁几乎没有见过大海,唯一一次还是在她两岁的时候父母带她去的。她只隐隐约约记得巨大的蓝色波涛,像被风吹起的蓝色丝绸,泛着光,向她涌来。还有海风的味道。
“那日后你带我去看大海好不好?我都没见过呢。”她绿莹莹的眼睛迎着阳光,闪烁着。
顿了顿,浪逐云说:“好。”
江岁岁脸上瞬间绽放了笑靥,光泽无限,仿佛春天小溪破冰的瞬间,欢快中透着蠢蠢欲动的喜悦,俨然是一个得了大人奖赏的孩子模样。
“不过,近几****可能会离开。”浪逐云说。
其实,他没必要向谁交代自己的行踪的,江岁岁也不过是他掳来的“人质”而已。可是,他还是说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行为,骄傲如他,他的任何行为都没有必要找出解释,只要他想做的事,他就可以办到。
“你什么时候回来?”显然江岁岁没有完全理解浪逐云的话。
于是,第二日,便不见了浪逐云,而且,以后很久都没有再见到他。江岁岁由愤怒,变得失落、伤心,甚至有几天的沮丧。她觉得自己的魅力有待考证,自己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可爱。至少在浪逐云眼里是这样的。
这已是浪逐云离开的十几天之后了,江岁岁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天真,原本她觉得只要自己想见到妖月就可以见到的。可是,事实是,她连妖月此刻在哪里都不知道。
于是,她作了一个决定——去参军。
可是凭她的五短身材,想进军营谈何容易。陪同她去的楚清歌倒是被无意间选入军营。而江岁岁只能一个人在军营外盘桓。
望着一身短衣军装仍旧举手投足优雅十足的楚清歌缓缓走来,江岁岁恨不得几步跑上去告诉他快点。
“怎么样了?”她甩掉心里的焦急,问道,“让你......”
“你不要着急。”拉着被太阳晒得脸颊通红的江岁岁走到树荫下,楚清歌才详细说道:“你倒是有机会进去。不过......师父说军营里只有.......”
似乎犹豫着,有所顾忌,江岁岁忍不住着急:“快说啦,干嘛吞吞吐吐的。”
“师父说只能进火头军营。”楚清歌脸上略有尴尬。
江岁岁一愣,说不介意是假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不禁故作轻松道:“火头军就火头军吧。总比在这里干着急好。”
原来楚清歌一进军营就被军医处的老军医看中了。参军觉得他虽然骨骼清奇,是个好苗子,但不免单薄了些,看上去年龄也小了些,倒有些书生模样,也就同意了。于是楚清歌便进了军医处。
楚清歌又问起江岁岁想混入军营的目的。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西泽国的细作。可是江岁岁说如果是西泽的细作斯朗就不用费那么大劲儿搜捕她了。直接发一道命令不就完了吗。
楚清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江岁岁保证自己做完自己的事马上离开,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俨然一副大姐姐模样。
临走时,楚清歌交待:“你这样子可不行,肯定会被看出身份。再说,军营里都是男人,多有不便,不如......”清秀的脸上尽是担忧。
“放心吧。”江岁岁打断了他的话,拍拍他的肩膀说,“明天我来的时候会好好准备的。再说,我又不会在军营里呆一辈子,不会被发现的。放心。”
说着一溜烟儿跑了,去准备她的东西去了。
第二天,江岁岁所谓的准备差点让楚清歌这个优雅的气质淑男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