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岁岁所谓的准备差点让楚清歌这个优雅的气质淑男破功。
江岁岁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粗布短衫,粗布长裤,膝盖处还打着个补丁。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真身衣服。
楚清歌想看她却又不敢看她,白净的脸被憋得通红,嘴角绷得有些紧。
翻翻白眼,江岁岁闲闲地说:“想笑就笑出来吧。省得憋出了内伤!”说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时不时瞅瞅楚清歌。
他瞥了她黑黑的小脸一眼,还是扑哧一声低低笑起来,一双清亮的眼睛竟似桃花般,褪去单纯,多了些妩媚。
毕竟是修养甚好的人,楚清歌笑了一会儿便止住了。但这已经足够让江岁岁郁闷的了。
还不是为了符合楚清歌那个可以混入军营的标准,她才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把自己平时那些美美的或率真的衣服全换下来,连所有会或者可能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涂黑了。她用的是一种特殊的药草,流汗、遇水不会褪色,只有用相应的药草洗才可以去除颜色。
她承认自己是没把握好剂量,用得多了一点,皮肤要比军营里常常训练的黑皮肤的小子们还要黑上三分,可是至少看上去很自然呀。她早上照了很多遍镜子呢。他至于笑成这样吗?臭小孩!
不管怎样,江岁岁还是顺利进入了蓝灵军营。
晚上,睡在十几个人的大通铺上,听着时不时有人放屁磨牙打呼噜,江岁岁开始怀疑与自我怀疑。
火头军虽然不用上阵杀敌,但却并不是闲差,她必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准备将士们的伙食。要把这一天的菜摘好,还要统计米粮够不够用,够几天食用,随时向上司汇报。将士们用完饭后去训练,而她则要跟着一大队火头军前辈们负责把所有碗筷都洗刷干净,以备下顿饭使用。其实,在军营这种地方,想把碗筷洗刷干净也是不可能的。水只有那么一点,哪里够洗几千只碗的。
所以每天,江岁岁都不得不在油光光脏兮兮的水里将一个个碗洗过、捞出来。
起初,她真的是每天都吐,吐得昏天暗地,吐得脱水。加上吃不下东西,没几天便放倒了。
不敢请军医,江岁岁只能让一个老火头军去请了楚清歌来看她。看到她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只剩半口气了,楚清歌的脸刷地一下就阴了下来。
楚清歌周身的冷凝竟然让江岁岁怕怕的,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临走时,他留下了几味草药,叮嘱江岁岁想呕吐时就嚼几根。还悄悄塞了一包酸梅在她枕头底下。
在军营里这可是好东西呢。江岁岁美滋滋地吃着酸梅,明目张胆地休起了假。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清歌帮了忙,还是老火头军真的觉得江岁岁不适合洗碗,之后派给她的活都是择菜、烧火这些不太重的活计。
火头军小虎子,笑看着江岁岁俊秀的笑脸,不禁面露赧色,憨憨地一笑说:“江岁,你要是白点肯定好看。”江岁岁把名字去了一个字,权当大名了。她的原名实在太女性化了。
“啊?什么?”江岁岁从烧火灶里抬起头,脸颊上还被沾上了一道锅灰,不过由于此人已经够黑了,倒也看不大出来。
“我觉得你长得俊!”小虎子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个子不高,却是憨憨的很直爽。“你的眼睛真好看。俺娘说了,美人都是美在眼睛上的。”
江岁岁这才反应过来小虎子的话,原来是在夸她。
呃~~就当是夸奖吧.......
她也没办法呀,皮肤能涂黑,可是眼睛却没办法变色的。
“什么叫俊?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要那么俊干嘛!”江岁岁故意粗声粗气地说。还学着军营里男人们一样,撇撇嘴,俨然一个粗鲁小伙子模样。看得小虎子心里一阵可惜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