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却是忽然向后一靠,眼睛眯着:“好。本王倒要看看你的方法行不行得通。”
他顺手拿起一颗盈绿鲜嫩的葡萄慢慢放进嘴里,笑得自信却带着些坏男孩的痞气。一身红衣随着他舒逸张开的颀长身形舒展开来,浩方粗野的男子气中竟又透出了妖冶魅惑。
这“红”颜祸水还真是没有冤枉你。
江岁岁两腿交叠,一只胳膊支着身子靠在矮几上,隔桌笑望着妖月。膝盖又一阵刺痛传来,她皱皱眉,继续吃着葡萄。
妖月却是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受凉了,这几天膝盖总是疼。”江岁岁浑不在意。
“怎么个疼法?”妖月却是紧紧盯着问。“要不要着人传御医来?”
樱唇一抿,吐出绿莹莹的葡萄皮儿,粉红的小舌在唇上一舔,挥挥手:“不用。不知怎的,自从.......噢,就是离开平远关之后吧。老觉得关节发热,早上起来骨头有些酥软无力。不过过了晌午就没事了。可能是最近营养不良吧。呵呵呵......”江岁岁摸摸肚子,“还有就是老觉得饿。”
旁边的如意却是忍不住一笑,插嘴道:“可不。姑娘今天午膳吃了两碗香米。还有......”
嗯哼!江岁岁眼锋一扫打断了快言快语的如意,似嗔似怒地瞥了她一眼:“哪里。是你们家的碗太小了好不好!”无力地辩解,却是悄悄地红了耳朵尖儿。
妖月却是拖长了声音:“哦~~这么......没事,本王养得起。如意,下回记得给姑娘换个大一点的碗。”
江岁岁真想一头撞死。正是枝头含苞待放的女孩,爱美的年纪,谁会希望被人看作是大胃王。更何况是在真么一个比自己还美好几倍的男人面前。
一个打挺,从软榻上坐起来,江岁岁一双小靴在地上踏出哒哒哒的脆响。
“去哪里?”妖月问。
“去东方醉那里听故事去!”头也不回地回答。
唇边的笑一僵,妖月脸上露出了无奈宠溺的笑意,也只是一瞬间。
“记得你答应要配合我的捉奸大计哦。”人都走得没影了,又传来江岁岁脆生生带着笑意的声音。
西泽国和蓝灵国歇战也近一月,虽然眼前相安无事,双方却都是在竭尽全力筹备军粮武器。虽然不懂得军事,但江岁岁还是从一个圆胖的老头口中得知,风城周遭闹饥荒了。
风城?她犹记得那个游离于乱世之外,惬意而自在,却有着浓重烟火气息的城。她和浪逐云曾在风城附近的一个小镇的当铺当珍珠,救济灾民。一切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怎么突然觉得这么遥远。
那个如迷如雾的有着一双琥珀色眸子的高大男子竟也是模糊起来。
前世闺蜜曾玩笑说她热情而又冷酷。那时她们笑作一团。而今回头想想,闺蜜的话竟是这般的贴切。她热情而又冷酷。
初遇浪逐云,他冷酷英俊如太阳神的脸让她这个身陷囹圄的“囚犯”犯起了花痴。后来他孤傲却仿佛对世间一切一无所知的稚拙让她又怒又笑又有些.....心疼呢。
她教会他吃烤熟的鱼。他看似冷血淡漠,却也会带她去寻楚清歌。从斯朗手里救出她,虽然没有男人间的厮杀。但当她问他不怕被斯朗大军困住,他只侧目冷哼一声“他还没有这个能耐”,那一刻他理所当然却自信得光芒四射的侧脸,江岁岁直想像一个痴情女子见到血战归来的丈夫般扑上去,狠狠吻他,吻他。
那么一个曾让她冲动得如一个情窦初开的飞车少女般的男子,在她眼里竟然就只是个过客而已吗?过去了也就毫不留恋地渐渐淡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