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皇帝带着相关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皇家道观。
皇后自然与皇帝同坐龙辇,阮贵妃独乘一辆车辇,宋贤妃与未成年的五皇子坐了一辆车辇,皇帝那三名已成婚的皇子,各自与其正妃同乘一辆车辇。
薄瑶宸本有她独自的凤辇,但小公主耐不住寂寞,她钻进我与薄琰风的车内,与那傻子说说笑笑地前行,倒让我们的车成为皇家车队中最热闹的一辆御辇。
大队人马行得比我料想中的还要缓慢,一日只行了三十多里,花了三天多才达到目的地。
我知道有封号的皇子可以去封地,也可以留在京城,除非皇帝严令其出京,皇子们大多喜欢留在繁华的京都享乐。
如今薄琰风与五皇子都在宫中,我料那二皇子肯定心生不满,更不敢有丝毫放松。如何接近二皇子的皇子妃而不惹人注目,这是一份不轻松的工作。
妃嫔与皇子妃在皇宫中做过什么,一般都会迅速流传开来。
像我去冷宫看秋惜云,估计皇帝和皇后多半也知道了。
阮贵妃和薄瑶宸也曾经问过我这事,我只说以前被污是毒害薄琰风的凶手,关进冷宫时,得了秋惜云的照顾,所以便在欢庆佳节时颇多照顾,以示回报。
相信这样的回答能让皇帝不生疑心,因为我与秋惜云,无论从哪方面看,无论怎么查,都没有任何关联,与结党营私这四个字更是扯不上丝毫关系。
如今皇宫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我要把精力放在与他们周旋上面。
其实我最不擅长和人勾心斗角地打交道,觉得这种活儿比真刀实枪地对付悍匪更加累人。
但我已经身在天下最肮脏,最狡诈,也是最虚荣和最危险的地方,我若不学会动心思,学会察言观色,学会谨慎自保,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月隐,我们来到这地方,都不能堆雪人了。”
薄琰风在路上虽有我和薄瑶宸不断逗他说话,但终因不能四处玩耍而被闷坏了。他这会儿飞快跳下车,左右观察了一阵儿,脸上的兴奋消失了。
“不能堆雪人,我们也可以玩别的。但你不许乱跑,我们要先熟悉了这里的地形,还要等父皇办了正事才可以好好玩。”我笑着吩咐。
“好吧。”薄琰风有些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
我握着这家伙的手,感到他立刻用更大的力道紧紧反握过来,不禁与他相视微笑。
跟随威风凛凛的皇帝与其神气活现的大小老婆走进辉煌气派的皇家行辕,我和薄琰风被安置到一座光线充足的偏屋里。
这座像山庄般大小的皇家行辕若放在现代,也是一个超五星级的大宾馆了。我瞧此行辕建依山而建,各屋舍极其和谐地与山中郁郁葱葱的古树、奇石、峭壁组合在一起,情趣盎然,相得益彰,工匠们显然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
不用细想,我也知皇家行辕内备料充足,皇族的衣、食、住、行都有保障。皇帝与皇子们若有兴致,还可以换乘这里不远处牧场内喂养的好马,进山授猎。
虚云观就在此山之巅,刚好占据山腰至山顶的大片范围;而我们入往的皇家行辕就从山脚蔓延至山腰,道观与行辕就用一排绵长得,让我联想起长城的红砖墙相隔。
看来,皇帝赋予虚云观的权力非常大,竟然允许这些道士公然圈山占地。我可不能小瞧了他们!
若有必要,我还得查查皇帝目前最宠信哪位道士,想办法与其见见面,补送一份厚礼。
薄琰风哪里有我考虑得多,他一刻也闲不住,进屋后还未坐多久便拉着我,蹦蹦跳跳地向外走,说要在附近玩耍。
我连忙劝阻,这里虽然戒备森严,但毕竟不是大内禁宫,生恐这白痴跑出了差错。
连哄带骗,好不容易让薄琰风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暂且老老实实地待在行辕里,我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凝神思索如何接近二皇子妃,我以前让名泉与宫中小太监与宫婢闲聊,得到的结果却不甚好。
二皇子妃由于独居虞王府,所以经常进宫与阮贵妃说话。这位皇子妃似乎清心寡欲,性情极为内向,旁人也瞧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