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犯愁,不贪不躁之人与太子妃不同,我不知二皇子妃的弱点,如何能接近并掌控她?
思忖间,皇帝和皇后先后遣人传话,说明天三更时分便要起身,步行前往虚云观,等候五更祭祀大典,令我与薄琰风务必准时到达,不可迟到。
我听了也知皇帝和皇后的命令中还另有深意,他们唯恐变傻的儿子在庄严、神圣的大典时胡言乱语、手舞足蹈,所以暗示我必须看紧了薄琰风,不得让他做出失礼的事。
这点,我倒不太担心。自从答应陪太子叙话以来,傅羽卿在这段时间内接连为薄琰风施针,让这白痴似乎变得懂事了一些。我估计只要好好劝说,这傻子也不会在那种时刻贪图玩乐。
得到命令后,我必须想办法,哄薄琰风早早睡觉。
这傻子如今恢复了一些心智,但还是非常喜欢玩耍,我好不容易才将他按在床上,还没有趁空起身处理别的事,又被他拉下去,定要我陪着,躺在他身边才肯听话地闭上眼睛。
无奈之下,我只得像在忘忧宫里那样,给薄琰风讲一些被我改编得面目全非的童话故事,天马行空地胡乱吹了两个时辰,总算把他眶睡着了。
这个时候,我也有些挨不住了,眼皮直打架。
“三皇子妃,刚刚奴婢在外面瞧见虞王殿下出行辕了。”
“你可知他去了哪里?”听了名泉的回报,我微微睁开眼睛,轻声问道。
“奴婢已探听清楚了,虞王殿下在前面不远的镇上另有私设的行辕,他在京都时偶尔也会去那里消遣时光。”名泉凑近来,低声再说,“说是虞王殿下在那地方养了几名绝色佳人。”
我点点头,心里不禁有些同情二皇子妃。
古代的女人根本没有权力要求丈夫‘从一而终’,这个年代的婚姻法也是专为男士撰写的,二皇子妃就算貌若天仙,也不能约束丈夫正大光明地包养小三,想想也真是可怜。
好在薄琰风目前还不是这样。若这白痴‘长大后’胆敢玩弄女性,我非得用大巴掌抽死这个,由我亲自‘带大’的臭小子!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说完这句话,又追问:“二皇子妃那里,可有动静?”
“奴婢见她屋中的灯烛一直亮着。”
“唉,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嗯,你让行辕内的御厨做些温补的参汤,给二皇子妃送过去,不必说是我吩咐的。”
“三皇子妃,您的心可真善。”名泉肉麻地恭维了我一句,然后屁颠、屁颠地退下了。
我想到皇帝和皇后之前的吩咐,再想想身为虞王的二皇子,还没有见着那厮却已大概摸清了他的品性。
像这种重要的时刻,就连皇帝在祭祀前三日都要开始斋戒并提前写好祭文,二皇子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外出拈花惹草?
就算这位风流王爷明日早起,绝对能够不误大典,但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男人,确实不太适合身担重责。
估计皇帝也了解这个儿子的品性,所以没有特别约束,甚至还有些放任二皇子,默许其按心意行事。
这样不是溺爱和恩宠,反而是让二皇子给人有一种不堪重任的感觉,让他在群臣中无法树立威信,因此永远地被推离储君的宝座。
想到此处,我身不由己又打了一个冷颤。
或许对于皇帝来说,亲生儿子也是竞争对手,掌管江山的他也不想过早传位,所以帝王只会认定一名他有心栽培的继承者,全力扶置;对于其余亲子,能保住他们生活无忧,富贵一生就是好的了。
只怕这些皇子们稍有差池,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从古至今,皇室父子、兄弟间为了龙椅而自相残杀的事,难道还少了么?
我摇摇头,不去想那么凶残的事。
由于要早起,我和衣躺在薄琰风身边,随意搭着一床棉被,浅浅睡去。
迷迷糊糊不知眯了之久,我被琴儿唤醒,跟着也推醒了薄琰风。
这傻子睡得正香,有些不高兴顶着严寒起来,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不动。
我哄薄琰风看祭祀很好玩,还许诺只要他乖乖按我吩咐的做了,就陪他好好在这里玩。
如此这般,薄琰风才在琴儿等宫婢的帮助下,飞快穿戴整齐了,随我出去。
带着分派前来保护我们的侍卫走出行辕,我看见那二皇子刚好也赶到,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