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犊子这鸟人不老实!平时装的老实巴交的,满肚子的坏水,没准他跟我们一句真话都没说过。”
我跟王栋互相搀扶着,寻找楼梯,他一路骂骂咧咧,不停摸着伤口呲牙咧嘴,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你丫一喂猪的兵都这么吊,中国部队不早就能横扫六合了,至于当初被人欺负的那么惨吗?
犊子之前的表现,摆明了根本不需要我们参合,呆在那也只是碍手碍脚,只是这别墅似乎是远比我猜测的要危险的多,不光有那种非人的存在,甚至还有大量的安保人员。
也不知道别墅主人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能有这能耐。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在二楼那个半死不活,长得俊美的近乎妖邪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布置的吗?
“那里!似乎是那个大厅!”王栋双眼忽然发光,指着前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瞪他一眼,别TM动歪脑筋,上次没被兰玫吸干,想自己去送死?王栋缩缩脖子,讪笑,开个玩笑。
我们悄悄凑到门边,听了会,里面静的没一点声音,我奇怪探头看了眼,之前那些人都在睡觉,不至于连个打呼噜的都没有吧?里面的情景,让我怔住,十几个人竟然都醒着,一个个光溜溜的趴伏在地上,如同朝拜,我顺着他们跪拜的方向朝前一看,顿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艹!他们居然在拜欢喜佛!那尊漆黑的雕塑,在房里显得极为扎眼,在遇到陈晓晓后,我曾在网上查了些关于‘欢喜佛’的资料,最后我对比发现,虽然两个佛像看起来很像,但关于欢喜教所拜的佛像,怎么看都跟欢喜佛有着一定的差别。
如果真要对比的话,两种佛像除了颜色与工艺有差距外,最大的差别,就绝对是这漆黑的欢喜佛,看上去似乎更具邪性。
王栋问我他们在做什么?我说看不就知道了,那些人背对我们,没发现我们的存在,王栋这货闲不住,一直盯着人家屁股品头论足,好像之前被揍的伤也不疼了,我懒得搭理他,过了会,这货使劲儿晃我几下,我不耐烦问他干嘛,他指指地下,说,你看,地上有好多凹槽,做什么的?
他一提醒,我这才发现,地上果然有很多凹槽,凹槽看着毫无规律,地上到处都是,只是颜色与地面相仿,不注意的话还真挺难看出来的。
别墅里奇怪的墙,这里莫名其妙的凹槽,还有那尊欢喜佛,二楼上半死不活,雏鸟般的妖异男人,越看我越觉得脊背发凉,有股极度不详的预感。
我们正小声讨论那东西是什么,房里的人忽然行动了,十几名男男女女,朝拜完欢喜佛,开始两两相对,人手一把匕首,我跟王栋一愣,就那么片刻的时间,房内猛然涌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些之前疯狂过后,相拥而眠的人,竟毫不留情的将匕首狠狠刺入对方的喉咙,没有丝毫手软、留情。
我跟王栋回过神时,十几人已经几乎全部躺在血泊里,瞪大了眼珠子,喉咙里不断发出‘赫赫’声,有一人似乎被刺的不深,尚有力气,他竟又拿起匕首,狠狠扎进自己的喉管。
我们呆若木鸡,谁都没想到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一幕情形,他们……全都失心疯了不成?!
一群人倒在血泊里,王栋推我一把,喊道,快去看看!我反应过来,赶忙跑上去挨个检查,越看我脸色越难看,这些人的伤口刺的极深,几乎没有转圜余地,就算现在他们全躺在设备齐全的医院里,也不一定能救得过来,遑论还是那么偏的地方。
看着大量鲜血涌出,迅速的扩散着,王栋脸色白的吓人,喉头不断上下蠕动,似乎在极力忍耐想要呕吐的欲望。
我回头跟王栋说了声,都没救了,他立马提议赶紧走,朝回走时,我忍着恶心,小心躲过地上的血,走到中间时,我一愣,又回头看了眼,这一观察,我发现了一点猫腻。
现场一共十二人,六男六女,死时是把匕首刺入对方的喉咙,如演练过无数次一般,同时出手,而这也形成了两两一对,死在同一个地方的格局,之前有点距离,我看的不仔细,现在才发现,他们死亡地点,排成一个很规律的形状。
我仔细盯着地面死尸,记清每一个人的位置,尝试把他们连成一条线,这思索方向,让我感觉越来越熟悉,但始终缺少了什么东西,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当我再次注意到地上的纹络时,我止不住心神一震,猛然看向距离死尸不远处,一块高档的地毯。
那块地毯不大,但很精美,上面的刺绣看着挺古老,似乎是某种图腾,只能看出是个兽类。
而地面上那些繁复的凹槽,也绝不是装饰品,因为十二具死尸流出的泊泊鲜血,正顺着凹槽流动,我眼角微跳,这地面是斜的,至少有一点斜度,虽然血还在流,但我不用看结果也清楚了,那些血最终的流向,必然是那块地毯!
我走到地毯跟前,闭上眼,仔细推敲下二楼那妖异男子的位置后,睁眼冲在门边干燥走动的王栋说,你猜对了,他八成真是想要续命!
王栋愣了下,指指头顶,我点头肯定,走到他身边,跟他说,你看看他们死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规律?王栋看了半天,点头说,是有点眼熟,我说那是北斗七星的位置!王栋纳闷说,不对啊,北斗七星是七颗星星。
我指指那块地毯,他恍然大悟,我脸色难看,之前我说过,我从小就接受爷爷的教诲长大,爷爷是个信奉传统的人,除了教我锻炼眼力分辨老物件外,他还会时而给我讲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就比方说北斗七星,也被道教称作‘七元解厄星君’,居北斗七宫,其中天枢为首,天枢又称贪狼,是七星之首,北斗七星在道教历史中,向来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甚至有人不敬天不礼地,只崇尚北斗七星,相信世间一切天威都不及七星的力量。
在爷爷传授的知识里,北斗七星自然是不得不说的重点,爷爷当初甚至拿出过带有七星图腾的道教遗物给我观看。
我不知道三国演义里有多少是真实的,不过这七星借命,就算诸葛亮没做过,历史上也少不得会有人这么做。
十二条人命汇聚的鲜血,直逼毛毯所处的贪狼位,我TM再傻也该知道楼上那半死不活的家伙想做什么了,血祭,曾经蒙昧的蛮荒时代,以大量的家畜乃至活人祭祀神明的事情还少吗?
我说完,王栋听的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他二话不说走向那块毛毯,我问他干嘛?这货已经脱了裤子,说,给那鸟人加点料,说着他就尿开了,我犹豫一下,妈蛋的,这邪门东西谁知道有没用,是不是真能借命,不过依靠尸奴诡异的害人方式来看,还真不能不信,我听说过古代的确有大量被吹的神乎其神的阵法,但我也不知道怎么破,这么一想,我也不矫情了,走到王栋身边脱裤子放水。
尿完,王栋哆嗦两下,提起裤子,鬼鬼祟祟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小瓶暗红的奇怪东西,我问他是啥,这孙子咯咯贱、笑两声,眉飞色舞的跟我说,他不是要血祭吗?给他添点大姨妈。
我艹!这东西你也有!你真TM恶心!滚远点!
我恶心的躲开,生怕被那玩意儿溅到身上,眼见血顺着凹槽快要粘到地毯上,王栋眼疾手快的先把小瓶里的东西倒到了地摊上,看着新鲜的血液和那团暗红玩意儿融合在一起,我恶心的同时,莫名生出一股舒爽的快感。
湿漉漉的地毯上粘着尿骚味儿,刺绣已经被血染得看不清了,我暗自琢磨着,六星摆上‘祭品’,将鲜血浸注于主星贪狼的意义,是不是真的有所谓‘解厄’作用,让二楼那人能多活一些年。
王栋已经收工,志得意满的小跑到我身边,我躲开他,说上楼,王栋缩缩脖子,提议不如等等蛮子吧?我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二楼那货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俩再收拾不了,不如撒泡尿淹死自己得了。
我拽着他脖子朝楼上拖,刚走到门口,耳边就传来一声炸雷般的低沉咆哮,声音如同受伤的孤狼,疯狂而沉重。
我跟王栋双双一屁股坐倒在地,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尿,我被震的头晕眼花,清鼻涕险些流到嘴里,王栋更不济,捂着耳朵嗷嗷惨叫,满地打滚,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短促的一声吼过,就陷入平静。
我赶忙扶起他,问他有没事,王栋昏头昏脑的哭丧着脸说,妈蛋的,没事就见鬼了,差点聋了。
“快走!那吊毛好像中招了!”我拽起王栋,就朝楼上冲,王栋慢慢恢复过来,嘚瑟说,还是老子靠谱吧,还他娘学诸葛亮借命,希望大姨妈不会让那吊毛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