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嚣一早正在花园里练武,小舞走到小诗身边嘀嘀咕咕起来。玄嚣停下手里的剑,将剑收起来,淡淡问“什么事?”
小舞吐了吐舌头道“主上,公孙霸启奏说平侯和洛侯聚集了二十万兵马在羊城。”
玄嚣道“羊城的尸毒解了?”
“是,几日前解的。说是盗情谷的鬼医命人去解的。”小词回答。
玄嚣点点头不再多说。
小诗看玄嚣毫无反应,忙说“主上,他们是要。造反。你。”
“小歌,你和小词去羊城,好好数数有多少人马。”玄嚣擦了擦手道。
小歌道“是。”说罢和小词立刻离开。
“小诗,你拿着这个去塞外。把东西亲手交给这东西原来的主人。”玄嚣将一个盒子递给了小诗。
“是。”小诗接过盒子,立刻转身就走。
“同心在何处?”玄嚣问。
几个剩下的丫头都有些疑惑。整个皇城的奴婢侍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清楚,玄王根本不喜欢王后同心。两人至今还未圆房,玄王夜夜都处理国事留宿在镇国殿。
怎么今日突然问起了王后的下落?
玄嚣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回答,看向众人道“让她来镇国殿见我。”
“是。”小赋颔首。
玄嚣一边把玩着玉杯,坐在桌案边。二十万人马。玄彬不会只打算和我势均力敌的。他若不一击将我杀死,后患无穷。
忽然有人从身后轻轻沿着玄嚣的肩摸下来,玄嚣一惊,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飞出手里的玉杯。待看清是同心,玄嚣一个箭步一把搂住同心的腰,两人摔在地上滚了几圈,干干避开了玄嚣扔出的玉杯。
玄嚣护着同心,两人倒也未受伤。
“陛下怎么对臣妾出手?”同心靠在玄嚣怀里娇笑。
“以后不要在我身后如此,下一次飞出来也许就不是玉杯了。”玄嚣欲松开同心。
同心猛地抱住玄嚣的腰,柔声道“陛下这么急找臣妾来,是什么事?”
采薇一看两人纠缠在地上,立刻带着下人都退了出去。
玄嚣道“你我之间,不必讲那些虚礼。我听着心烦。”说着伸手想推同心。
“好。我们是夫妻,不必多礼。”同心靠着玄嚣的胸膛道。
玄嚣双手撑地,欲起身,不料同心用力扯着玄嚣的衣衫,玄嚣猛地被她一扯,立刻压着同心躺在了地上。
同心满脸娇羞,笑盈盈的看着玄嚣,伸手摸了摸玄嚣的脸,沿着脸颊滑向衣襟,轻轻的解开了第一个扣子。
玄嚣还欲起身,同心低语“你不是想找我来,要我命西夏出兵相助吗?”
玄嚣不再挣扎,拄着地,和同心隔着一点距离,漠然的说“既然你喜欢如此说话,也罢。是,你既然知道了玄彬已经召集了二十万人马在羊城,玄城只有十五万人马,西夏理当出兵相助。”
“理当?西夏理当相助的是西夏的驸马。你是吗?”
玄嚣看着同心道“我娶了你,不是吗?”
“黑曜,你不必装傻。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只要你,只要你属于我,西夏为北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同心冷笑。
玄嚣道“身为北国的王后,难道不该以大局为重?成亲当日,我喝醉了,日后日日忙于国事,是疏忽了你。”
“黑曜!你还想骗我?你喝醉了?你记不记得在塞外,你喝醉的那晚,我和白珏守着你,你喝醉了是什么样我不知道吗?你借着喝醉了逃掉了洞房花烛,如今想借着什么逃掉?”同心怒视玄嚣道。
玄嚣看了同心一会儿,柔声道“今生我绝不会碰别的女子。你不要浪费时间了。留着你的清白,将来可以嫁给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我要嫁的人就是你!这世上只有你配得上我!你不要我也得要!”同心说着就来扯玄嚣的衣服。
玄嚣一边打开她的手,一边道“你不要。不要如此!”
同心忽然点住了玄嚣的穴道。
“你!”玄嚣显然已经快要忘记,眼前这个人,武功高强。
“我一定要得到你。”同心说着就解开了玄嚣的衣服,一边吻着玄嚣的唇,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同心!你不要执迷不悟!”玄嚣动弹不得。
同心不理会他,解开自己的衣服,贴在了玄嚣身上,一边轻柔的吻着玄嚣的唇,一边轻轻抚摸着玄嚣健硕的胸膛。
玄嚣不能动,只能任由同心摆布。
“你难道一点也不想要我吗?”同心抬头看着玄嚣。
玄嚣眼中尽是厌恶,看着同心道“你就算脱光我的衣服,我一样不会碰你。你若能让我无法动弹要了你,那我无话可说。”
同心怒从心起,瞪着玄嚣。
玄嚣道“没有人能代替她。就算她死了,她依旧是我唯一,最爱的女人。’
同心闻言,解开了玄嚣的穴道,翻身坐起来。玄嚣立刻拉起衣服,将扣子扣好,淡淡朝同心道“西夏要不要出兵,我都会亲自剿灭叛军。“说罢起身离去。
同心拉起衣服,咬牙切齿。
采薇走进来道“王后,王为何不碰你?是不是王不喜欢女色。”
“多嘴!”同心赏了采薇一耳光。
采薇吓得连连磕头。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让他对我动心。”
“王后,奴婢听闻,只要男女行了云雨之事,两人就会渐生情愫。”
“废话!本宫自然知道。可他不愿碰我,难道我一人能。”同心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王后?”采薇轻声叫。
“我有事交给你办,办不好,你往后不必再活着。”
“奴婢一定办妥!奴婢一定办妥!”
入夜,玄嚣刚从镇国殿中出来,准备去惜月台看星星,采薇上前,跪在地上道“陛下,陛下快去光华殿看看罢!王后,王后吵着要寻死!”
“什么?”玄嚣平声静气的问。
“王后要寻死。”采薇重复。
玄嚣叹口气。同心,你究竟要做什么?“去光华殿。”
众人立刻朝光华殿赶去。
采薇说王后除了王,谁也不见,众人只好听令留在屋外。玄嚣无可奈何,推了门进去。
自然,同心没有寻死,正穿着一身黑衣坐在桌案边,朝进屋的玄嚣一笑。
“骗我来做什么?”玄嚣早料到她是设计有意骗自己来,但碍于众人,总不能让所有人都觉得王置王后的性命于不顾罢。
“我穿黑衣好看吗?”同心站起来转了一个圈。
玄嚣一愣。一瞬间,恍若隔世,黑衣。玄嚣一直极力隐藏着,极力将白珏,有关白珏的一切埋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不去想,不去提,就不会痛。可偏偏。
“你怎么不说话?”
玄嚣自然知道同心是有意为之,默默走到桌案边坐下,低声说“如果折磨我,可以让你好受,我可以忍着。”
同心站定,看着玄嚣道“折磨你?折磨你,我怎么会好受?你不喜欢我,连碰都不愿碰我。好,明日我就让西夏出兵。”
玄嚣抬头看向同心,只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觉得我不会这么好心?”
玄嚣道“不是。我对你无情无义,你就算不出兵,我也没缘由怨恨你。”
“我毕竟嫁给你了,不会看着叛军踏遍皇城。”同心坐下,倒了杯茶。
“多谢。我代替万千北国子民,谢谢你。你担得起王后。”玄嚣朝同心笑了笑。
“你呢?你不想谢谢我吗?”
玄嚣皱了皱眉道“灵儿。今生,我就算负了全天下的女子,也绝不会负她。”
同心拿起玉杯递给玄嚣,嫣然一笑说“我明白了。公子,灵儿今日就和你喝一杯茶,从此,我们就做王和后,做知己,好不好?”
玄嚣看了看满脸真挚的同心,接过玉杯,一仰脖。
同心笑着也喝了一杯茶,笑说“今夜一过,明日,我们要面对的,将会是全新的一切。”
“是。”玄嚣颔首。忽的觉得头晕晕乎乎,等不及有所反应,玄嚣已经趴在了桌案上一动不动。
同心轻叫“公子?”
玄嚣一动不动。
“陛下?”
玄嚣依旧不动。
同心这才放心,笑起来说“不管你武功再好,这蒙汗药药效甚强,你就好好睡一觉罢。”说着拉起玄嚣,背着玄嚣走到床榻边,将玄嚣放在了床榻上。
“黑曜,既然你不要我,我只能让全天下的人,包括你,都以为你已经要了我。的确,明日,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同心俯下身,轻轻吻了吻玄嚣的唇,伸手解开玄嚣的衣服。
“啊”
一声惊呼从光华殿传出。
玄嚣猛地惊醒,翻身坐了起来,只看见采薇跪在地上,头贴着地,浑身发颤,连连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王和王后在屋里。”
什么?玄嚣一侧头,同心正闭着眼睡在自己身侧,雪白的肩背都露在外面,身上盖着毯子。自己半裸着上身,下身盖着同一条毯子坐在床榻上。这是。玄嚣努力回想着昨夜。却什么也想不起。
“我怎么在光华殿?”玄嚣问采薇。
采薇答“王后昨日寻死,王特地来此看望王后,然后就留宿在王后这里了。”
不可能!
玄嚣叫道“小赋。”
小赋立刻进来道“主上有什么吩咐?”
“我怎么在。在。”
“主上昨日来看望王后,我守在屋外,你一夜未出去,我想着你应该是睡在这里了,便守在外面。”
怎么会。玄嚣只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你们出去罢。”同心忽然吩咐。
采薇和小赋退了出去。
“你。”玄嚣看着同心。
同心立刻坐起身,毯子往下一滑,玄嚣立刻扭开头。同心轻笑,凑近了贴着玄嚣的背,两人肌肤相触,玄嚣身子绷得紧紧的,一动不敢动。
“究竟怎么回事?”
同心环住玄嚣的腰,低语“你还问怎么回事?昨夜你来看我,我们喝了茶,说着说着话你便抱我上塌,你一边说我穿黑衣很美,一边吻我。你脱衣服的时候真是。粗暴。弄疼我了。”
“够了!”玄嚣出口阻止,再也不想听下去。
“怎么办?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同心轻轻抚摸着玄嚣的腹部。
玄嚣仍是难以置信。
“你我本就是夫妻,行夫妻之事,你做什么如此慌张?”同心道。
玄嚣拉开同心,转过身想说话,一看同心未穿衣服,又立刻扭开头道“穿上衣服。”
“昨夜如此着急脱,此时又急着穿了?”
玄嚣胸口一起一伏,抿着唇不说话。
同心靠过来道“你不要生气,第一次难免会害羞,往后。”
“往后?枉我信你,你就是如此对我的?”玄嚣扭回头盯着同心的眼睛道。
“我如何了?昨夜是你要了我。难道我能逼着你吗?”同心毫不退缩的看着玄嚣。
玄嚣立刻起身,用毯子裹住下身,站在床榻上背对着同心道“我。当真。要了你?”
同心低声哭起来,极其委屈的说“你自己做的事,此时还要赖吗?难道你觉得我们二人只是赤身裸那个体的睡了一夜吗?你如此羞辱我,未免太狠毒!”
玄嚣一脸尴尬道“我。”
“我就如此让你讨厌?你昨夜将我当做白珏,我忍气吞声,如今,你还要不承认吗?”
玄嚣只觉得头疼欲裂,跳下塌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记得昨日的事。我。我去上朝了。”说罢走到屏风后穿衣服。
同心拉起毯子裹住身子,看着玄嚣的身影,嘴边勾起一抹笑。
很快,玄王终于和王后圆房的消息传遍了皇城。婢女和宦官都私下议论着,之前打赌说玄王是断袖的那些人都赔了钱。不少人不甘心,于是大家又开始下注赌两人第二次圆房会是何时。不少人都觉得会是近期。
另一边,玄彬的三十万兵马正往玄城而来。
玄嚣正在看加急书信,小歌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主上,羊城的兵马有三十万,绝不止二十万。”
玄嚣抬起头,问道“可确认?”
“小歌亲自清点过,三十万兵马。”
好一个公孙霸。想要里应外合?玄嚣放下竹简,吩咐道“你亲自到公孙府里一趟,就说我要纳妃,此事交给他去物色女子。我要这世间最美的女子,若他一日后找来的不是最美的女子,公孙府里的活物就不必再活着了。”
小歌看一眼玄嚣道“主上,若是要杀公孙霸,何必满门呢?”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十几年前,光华皇后正是因为没有斩草除根,才有我今日坐在这里。我绝不会给背叛北国的人留后路,他也不需要。”
小歌颔首,退了出去。原先,一直听主上说黑公子心狠手辣,果真如此。
没一会儿,小诗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男子。
“主上,小诗幸不辱命。”
玄嚣立刻站起来,朝那个男子走去,两人立刻相视一笑。
“黑兄弟!没想到你竟然是北国的玄王?”西木库伦笑着打量了一番玄嚣。
“许久不见。”玄嚣一笑,又说“在皇城还请叫我玄嚣。”
西木库伦朗声大笑,指了指玄嚣说“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常人,原来竟是如此高人!”说着看了看四周,点点头说“北国真真是个好地方!”
“你多住些时日也可。”玄嚣笑说。
“你命小诗姑娘拿了三味火来找我,有什么急事我也猜得到。如今是何情形?”西木库伦为人爽直,倒也不拐弯抹角。
“他们三十万兵马已至羊城,正逼近玄城,大约两日后会抵达。玄城的百姓我已经命人开始带离,我只有十五万兵马,明日西夏会有五万兵马前来相助。”玄嚣言简意赅的说完。
西木库伦想了想说“我手里有十五万兵马,但只有五万可以给你,我不能不留着兵马保卫我的子民,还望。”
“你肯出兵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哪里还会抱怨。”玄嚣打断西木库伦。
“主上,王后求见。”小赋道。
话音刚落,同心已经推门而入,一边端着玉碗,一边笑说“陛下,我熬了燕窝粥,你尝尝。”
库伦一见同心,霎时愣住,同心自然也愣住了。
玄嚣拍了库伦道“库伦兄,你先随小诗去休息,我晚些时候去找你详谈。”
库伦看了看同心,看了看玄嚣,疑惑的说“你喜欢的人不是白姑娘吗?怎么你的王后是百灵姑娘?”
不等玄嚣回答,同心道“他喜欢的人就是我。”
库伦更疑惑了,正欲开口,玄嚣道“小诗,带库伦兄去休息。”
库伦只好暂时压着好奇心,随小诗离去。
同心又笑着端着玉碗凑到玄嚣眼前,笑嘻嘻说“你尝尝。”
玄嚣冷声说“你觉得我还应该吃你送来的东西吗?”
同心一愣问“什么意思?”
“不管你昨日让我吃了什么,让我。让我和你。我做的事,我不会赖,不过,绝不会有下一次。西夏的兵马什么时候来?”
“不要紧,所有男人做了错事都会如此推脱。你要的兵马,明日一早就到。”同心放下碗,理了理衣袍。
“无事的话,你回去罢。”玄嚣坐下。
“你要纳妃?”同心追问。
玄嚣抬头看一眼同心,没有回答。
“妄想!公孙霸胆敢送来任何女子,我绝不会留活口!”同心一把将玄嚣手里的竹简抢过来扔在了地上。
玄嚣立刻站起来吼道“放肆!我在你眼里究竟还是不是北国的王?”
同心第一次见到玄嚣暴怒,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回去罢。”玄嚣收了怒气,坐回桌边。
同心一甩袖负气离开。
公孙霸接到玄王的指令,只觉得棘手。天下间最美的女子?美丑自在人心,哪里去寻那最美的一个?
“父亲,玄王摆明了是要你送死!”公孙易道。
“闭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没有数吗?”公孙霸怒骂。
“父亲,玄王纳妃此事,本该交由王后处理,怎么如今。”公孙辉愁眉紧锁。
公孙霸冷笑起来,半晌道“身上终归流着皇家的血,玄嚣。果然不好对付。”顿了顿说“你们日日去烟柳之地,难道没有看见什么绝世美人?”
“父亲,烟柳之地的女子哪里能献给玄王?”公孙易反驳。
“父亲,不如这样,儿子们就以为玄王找婢女为由,公开去找美人,待找来后,再和美人细说。人人都会想进皇城伺候玄王,美人自然会来。这样既不惊动皇城,也不会漏掉美人。”公孙辉献计。
公孙霸想了许久,微微点头道“只能如此了。此事要快,今日必须找到美人。你们命人去送信给羊城的人。”
“是,儿子立刻去办。”
白珏从羊城回来,尸毒已经被自己解了,但刚回到玄城就听闻洛侯和平侯叛变,汇集了二十万大军在羊城,蓄势待发。虽然对外宣称二十万,但那一日玄彬所说,真真切切是三十万。心急如焚的白珏只觉得时间紧迫,要如何才能告诉石头眼下的形势呢?
正走着,只看见公孙府昭告。
找美貌婢女进皇城。白珏心生一计,立刻往公孙府赶去。
“父亲,这就是今日找来的八个美人。你看看。”公孙易道。
果真是八个美人,各有千秋,人人都衬得上美人,但哪一个才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呢?公孙霸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然下人来报“大人,门外有一个黑衣女子自称是天下最美的女子,要见大人。”
公孙霸父子三人相视一眼。
天下间最美的女子?我们未说明要找最美的女子,可此人竟然说她就是最美的女子,难道是天意?
“快请!”公孙辉忙说。
白珏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进来了。跟着下人一路走到书房,进了屋,八个美貌女子立在一旁,白珏来了个彻彻底底的观察,看样子要胜出也非易事。
“姑娘长相的确不俗,清艳脱俗,出水芙蓉,但只怕也配不上天下间最美女子之称罢?”公孙辉看了看白珏,有些不满。
白珏看向公孙霸,淡淡的说“不过是找一个婢女,何必要最美的女子?我方才那样说,只是为了让你们见我。如今见到了,不让我进皇城,我绝不走。”
公孙霸打量着白珏,此女子身上确实有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地方,虽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她不单单是来做婢女的。
公孙霸命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儿子和白珏。
“你要进皇城做什么?”公孙霸单刀直入问道。
白珏道“这你不必知道。不过,你是否也该坦诚的告诉我,找的女子究竟要做什么?”
公孙霸笑起来,看一眼儿子,朝白珏冷着脸说“玄王要我找时间最美的女子献给他,若我找的不是最美的那一个,我公孙府里的所有活物,明日日落前都会变成一具尸体。姑娘,如此,你可还愿意进皇城?”
果然是石头的作风,够狠毒。“他找最美的女子做什么?”
“玄王要纳妃。”
“什么!”白珏大怒。
公孙霸三人愣住。
白珏咽了咽口水,坐在桌边,倒了杯茶喝下去。公孙易见状,只觉得白珏是来胡闹的,想拦住白珏,公孙霸看他一眼,他只好不多说。
“你今夜命人送一个口信给玄王,就说。”白珏停住。
“什么?”公孙易和公孙辉异口同声。
“就说。第一美人没有,只有一个愿意喂他一杯鹤顶红的狐狸。问他要不要。”
“放肆!”公孙易大怒。
“姑娘,公孙府与你无冤无仇,若如此去回话,只怕不必等到明日,今日公孙府就要遭灭顶之灾!”公孙辉道。
白珏自顾自喝着茶,也不说话。
公孙霸看了一会儿白珏,朝公孙辉道“你立刻进皇城,就说纳妃之事已有眉目,要立刻见玄王。就把方才姑娘的话如实禀告。”
“父亲!决不可!”公孙易劝道。
“去。”公孙霸道。
公孙辉看了看白珏,看了看父亲。父亲绝不会拿全家的性命开玩笑,这女子难道真能助我们躲过这一劫?公孙辉立刻扭头跑出门去。
入夜,玄嚣和库伦正站在惜月台上赏星星。
“黑兄弟,你找我来也不会只是为了出兵之事罢?你如此机智,也不必我多话了。你倒说说,你当日不是告诉我,今生只会娶白姑娘吗?怎么如今却娶了百灵姑娘?”库伦看着负手而立的玄嚣问。
“世间事,到最后,都可用四个字说尽。我们的故事太长,我只能告诉你,悲欢离合。”玄嚣的话中,好像带着无数的感情,无数的心绪。
库伦道“悲欢离合?”
“你可还记得我曾说,婚姻之事,需两情相悦?”
库伦点头。
“我的婚事,已经不单单只是两情相悦,更多的是,权衡利弊。狐狸死了。这世间,我娶谁都一样,娶不娶都一样。”玄嚣冷笑几声。
“她。。死了?她如此好的功夫,何况有你在,何人杀的了她?你说,我们去替她报仇!”库伦一股脑的说。
“我,是我杀了她。”
库伦大惊,忙说“什么?你杀了白姑娘?”
玄嚣道“她是为我而死。”
“那。”库伦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的收了话。“可,我听那些下人说,你和百灵姑娘圆房了。”
“我不知道。也许我的确做了对不起狐狸的事,但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此生不变。”玄嚣字字珠玑道。
“主上。”小诗在远处轻叫。
“什么事?”玄嚣问。
“公孙辉求见,说是纳妃之事有了眉目。”
玄嚣笑起来,低语“公孙霸果然是只老狐狸。只可惜,这世上最聪明的那只狐狸不在,否则,我倒真想看看是何等场景。”说罢顿了顿,朗声说“让他上来。”
小诗退了下去。
“库伦兄,我还有要事,改日再叙。”
库伦看着玄嚣道“黑兄弟,我视你为兄弟,多和你说一句。你说你只娶白姑娘,可你娶了百灵姑娘,你说你不会碰别人,可你和百灵姑娘同了房。你说你今生不会忘了白姑娘,我觉得你做不到。”
玄嚣看向库伦,眼中目光冷冷,却笑着说“我的怀抱可以给很多人,但我的吻,只给她。”
库伦有些不明白,圆房了,难道还没有吻过人家?
“时间会告诉你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先回去罢。”玄嚣浅浅一笑。
库伦挠了挠头,往台阶下走去。正巧公孙辉走上来,两人隔得远,倒也没碰面,只是互相瞧了一眼。
公孙辉站在玄嚣身后,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公孙将军不是说纳妃的事有了眉目吗?说来听听。”玄嚣抬着头看着一轮圆圆的月亮。
“王,家父。家父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女子。”公孙辉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说那句话。
玄嚣目光放柔,看着圆月问“今日是十五吗?”
公孙辉愣了愣“哈?是,是八月十五。”怎么忽然说起十五了?
玄嚣心里一颤,低声说“今日是我最爱的女人的生辰。我却要在今日说纳妃之事。她若知道,一定会拿刀杀了我。”说罢轻笑起来,声音里尽是欢喜。
公孙辉本就紧张,再看玄王莫名其妙的说些话,早就吓得双腿发颤,不知道该如何了。想了半晌,才说“王后宽容大度,怎么会介意王纳妃之事呢。”
“同心是我的王后而已。说罢,那女子如何。”玄嚣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
“那,那。那女子说。说。”
“说什么?”玄嚣有些不耐烦。纳妃本就只是一个借口,为了让公孙霸自投罗网的借口,不管他找了谁来,最后的结果都会是一样,却还要在此听他废话,真真让人心烦。“不必说了。公孙将军既然觉得她是世间第一美人,那便明日送进皇城来。我累了,你回去罢。”
“王,那女子的话你若不听,那女子不愿进城。”
玄嚣回头看着公孙辉,皱眉说“那她也不必来了。”
公孙辉忙说“她说美人没有,只有。只有一个。只有一个愿意喂王一杯鹤顶红的狐狸。让臣来问问。”
“你说什么?”玄嚣立刻扬声问道。
公孙辉吓得忙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说“臣该死!是。是。”
玄嚣一把抓住公孙辉的衣襟,厉声说“我要你重复她说的话,立刻!错了一个字,我立刻杀了你!”
公孙辉连连点头,咽了咽口水说“她说,美人没有,只有一个愿意喂王鹤顶红的狐狸。”
玄嚣闻言,立刻大笑起来,狂笑不止。
公孙辉眨巴眨巴眼睛,只觉得是自己神志不清了。
“她人现在何处?”玄嚣停住笑,但脸上尽是笑意,眼中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欢喜之色。
“在,在府里。”
“带我去,立刻。”玄嚣抬步就往惜月台下走。
公孙辉彻底傻眼。
这样的怪异女子,竟然对了玄王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