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嚣连夜离开皇城,没有带一个侍卫婢女,骑着快马,和公孙辉两人立刻往公孙府赶去。公孙辉也迷惑了,这玄王难道不怕我们在府里杀了他?竟然孤身前来?那女子又是谁?竟然一句话就让玄王奋不顾身前来?
一到公孙府,公孙辉立刻引着玄嚣往书房去。
“王,父亲和弟弟正在书房里守着那姑娘,你随臣去就是。”公孙辉在玄嚣身前领路。
玄嚣点头。
两人来到书房前,公孙辉正要开口叫父亲,玄嚣拦住他,摇了摇头。公孙辉会意的退到一边站好。
玄嚣站在门外,默默看着门。
狐狸,是你吗?
你真的来了吗?
你没有死吗?
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见我?
既然没有死,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既然没有死,知道我娶了同心,你可难过了?
公孙辉实在搞不明白玄王的怪异举止,轻声说“王,那姑娘就在屋里。”
“她可好?”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她可好”。她若好,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臣。”
公孙辉话还未说完,门呼啦的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玄嚣只看见一身黑衣的白珏站在眼前,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头发散乱,脸颊红润白皙,嘟着嘴,眼里尽是生气。
白珏万万没想到,做了玄王的黑曜,竟然浑身都是王者之气,与之前的翩翩公子截然不同。让人心生敬畏,只觉得任何人都不敢违逆他,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公孙霸细细端详着玄嚣的表情神态,只觉得,这个黑衣女子一定不一般。他朝儿子使了使眼色,三人退出了屋子。
玄嚣进屋,白珏正要去关门,玄嚣立刻抱住她,声音哽咽起来“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吗?”玄嚣浑身发颤,紧紧抱着白珏,生怕只要稍稍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在眼前。“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你没有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生气了吗?气我娶了同心?是不是?”
白珏推开玄嚣,做个鬼脸说“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是想累死我还是累死你自己?”
玄嚣眼中泛着泪花,凝视着白珏道“我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你。”
“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怎么?我才死了几天,你又是举国欢庆的娶了同心,又是大动干戈的纳妃,你这个臭石头,真是想让我喂你鹤顶红不成?”白珏恶狠狠瞪着玄嚣。
玄嚣笑着将白珏抱进怀里,靠在白珏的肩上,低声嘟哝“只要你在我身边,喂我什么都好。”
“石头。”
玄嚣忽的想起什么,松开白珏,怒视白珏道“什么叫做让我忘了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要离开我?”
白珏舔舔嘴唇,扯出个灿笑说“我说过那样的话吗?”
“还想抵赖?”
“我记得我说的是不许忘了我,要是敢背着我。。”
余下未完的话,全被淹没在唇齿间。玄嚣带着怒气,很粗暴的吻着白珏,一心只想把这些日子心中的憋闷和思念发泄出来。白珏晕晕乎乎的承受着,也不反抗,只是随着玄嚣的心意。半晌,两人松开时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白珏抬腿就给了玄嚣一脚,骂道“你想憋死我吗?我堂堂盗圣,被人吻死了,死的也太。”
玄嚣一把捂住白珏的嘴,摇了摇头。
白珏立刻会意的点点头。
“随我回皇城。”玄嚣命令道。
“不去。你娶了同心,难道要我看着你们举案齐眉,比翼双飞?”白珏推开玄嚣,翻身坐在桌案上。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玄嚣问道。
白珏这才想起正事,看了看门,低语“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玄嚣点点头,说道“跟我回去。往后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你若不跟我走,我便跟着你,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白珏忙的说“胡闹!你现在是玄王!你。”白珏自然知道,黑曜的话,言出必行。想了半晌,点点头说“好,我跟你回去。”
玄嚣喜不自胜,扬起一个灿若朝阳的笑。
“不过,我不要做你的妃子。”
“为什么?你气我娶了同心?”玄嚣急急要解释。
白珏摇头说“不是的。我明白你是形势所迫。我不想顶着虚名过活,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你随便给我找个名号,什么婢女,端茶倒水的丫头都可以。小诗她们在吗?”
“在,她们跟着我。好,那便让你做我的贴身婢女。”玄嚣将白珏拉进怀里,扬着坏笑说道。
这一夜注定无眠。
镇国殿里玄王连夜挑灯,无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留了一个婢女在屋内,其余的人都被轰了出来。包括一向深得玄王信任的小诗七人。
而光华殿,同心自然知道玄嚣半夜和公孙辉离开皇城的事。虽然觉得蹊跷,但也打听不出究竟是什么事。
最难眠的要数公孙府。
一个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黑衣女子,三言两语就进了府不说,一句话,就把玄王招了来。两人还单独在书房里说了一个时辰的话。
公孙霸自然看得见玄嚣的神色,尽管玄嚣碍于他们,已经尽力克制,但仍旧逃不过这老头的法眼。
“石头,这就是你看书写字的地方?”白珏穿着宫女的衣服,在镇国殿的檀木长桌上盘腿坐着,抬着头四处观看。
玄嚣站在一旁,眼睛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点点头道“是。基本上,还可以说是我睡觉的地方。”
白珏看一眼玄嚣,凑过来说“你和她圆房了?”
喧嚣身子一僵。
白珏本是玩笑话,想打趣这石头一番,谁知玄嚣的神色一变,立刻觉得有问题,盯着玄嚣问“你当真和她圆房了?”
玄嚣眼中尽是愧疚之色,面上极其痛苦看着白珏。
“你!”白珏一跃跳下桌子,抬腿就要走。
玄嚣一把将白珏拉回来,白珏死命的推玄嚣,骂道“你这个骗子!登徒浪子!好色之人!言而无信!你松手!松手!”
玄嚣紧紧抱着白珏,咬着牙道“你怎么骂我都好,我都接受!你骂得对!但我决不让你走!我就算死也不松手!”
白珏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骂着“骗子。骗子。说什么绾发结同心。骗人的鬼话!”
玄嚣慌手忙脚的替白珏擦眼泪,急急说“是我的错,是我本性难改,是我好色之徒,是我做错事。狐狸,不要哭好不好?”
白珏抽泣着问“你帮她绾发了?”
玄嚣摇头道“此生我只为你绾发,决不食言。”
白珏嘟着嘴道“你说,你把。你把。你把你们如何。如何洞房的事。告诉我。”
玄嚣愣住,眨了眨眼说“此事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不行!你不说,我明日就去问她!”白珏不依不饶。
玄嚣忙说“我说,我说。”
白珏看着玄嚣,静静等着。
玄嚣生怕又惹白珏伤心,只好从一开始说起,尽量想等白珏被自己说的睡着了,好逃过一劫。“她。她答应命西夏出兵助我。”
“然后。”白珏催促。
“然后。我,自然是答应的。我。她。命婢女来说她要寻死。”
“我要听你和她的事。”
“好,很快了。”玄嚣又是尴尬,又是心急,又是担忧,又是心疼。只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对,说实话,只会惹白珏伤心,说假话,自己明明做了的事,却要抵赖,如何对得起同心。“她穿了一身黑衣。然后。和我说。”
“跳过!我要听你。你为什么要和她洞房!”
“我没有!”玄嚣立刻反驳。“我没有那样想过。狐狸,我对天发誓,今生我从没有想过碰其他女人。她让我喝了茶,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说我说她穿黑衣很美,然后就。”
白珏扭开头,不再说话。
玄嚣重重叹口气,环住白珏道“狐狸,我的秘密都已经告诉了你,你为何还是不信我?此事是我的错,我。但我决不会再碰她。”
白珏嘟哝“我哪里知道什么你的秘密?你何时告诉过我?”
玄嚣肃容道“好,我今日告诉你。我。”
“主上,该早朝了。”门外传来小诗的声音。
玄嚣不理会,只想立刻说出这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白珏拦住他道“你如今是玄王,万事都要以大局为重,你去早朝罢,回来再说。”
玄嚣看白珏的气消了不少,点点头说“好。你在这里等我,有事就找小诗她们。”
白珏急急说“忘了说正事!玄彬找过我,他和诸侯联手叛乱,汇集了三十万大军在羊城。我从羊城回来听闻,你们得到的消息是二十万?”
“二十万是公孙霸告诉我的。三十万我知道。你去了羊城?尸毒是你解的?”
白珏点点头说“老头的药更有效了。公孙霸骗了你?他想里应外合?”
玄嚣捏了捏白珏的鼻子,轻笑说“我今日还在想,若你和公孙霸遇到,两只狐狸,会是什么样子,你竟然就真的遇到了他。我本想用纳妃的事,塞给他一个不可能的指令,到时候抓着借口灭了公孙家。没想到,他竟然把你找到了我身边。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一次就饶了他。”
白珏忙说“不可!豺狼野心,若不斩草除根,将来后患无穷。”
玄嚣笑起来,呼口气说“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果然是你。不过,他还可以留着,我有了别的法子治他。狐狸,你在这里等我,我解决了他们再来陪你。”
“还有一件事,你可以拿三味火去找库伦,他答应吗,他重情重义。”
玄嚣遮住白珏的嘴,凑过来轻轻吻了吻白珏的唇,低语“我早你一步。库伦现在已经在皇城里了。你若闲来无事,大可去看看他。”
“主上,来不及了。”小诗催促。
玄嚣皱了皱眉道“若我今日不早朝,会不会落得昏君的名号?”
白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玄嚣重重的抱了抱白珏,说道“你答应我绝不离开我。”
“我绝不离开你。去早朝罢,昏君。”白珏伸手推玄嚣。
玄嚣点头,看了一眼白珏,转身出了门。
白珏目送一身白衣但却带着皇者之气的黑曜离开,默默站了一会儿。小诗上前,双眼含泪道“主上。”
白珏朝小诗微微一笑,拍了拍小诗的肩,笑嘻嘻说“小诗美人,闲来无事,带我去皇城里看看?”
小诗破涕为笑,连连点头。
皇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小诗是玄王身边的婢女,深得玄王信任,地位不比一般的婢女,虽不知道为何玄王会如此器重这七个女子,但恭敬些总是不会错的。人人见了小诗七人都是恭恭敬敬,连不少文官也是极其恭敬地对待这七个女子。
小诗七人跟在白珏身后,一路走走停停,在偌大的花园里闲逛。很快,消息传遍整个皇城,所有人都在议论,玄王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宫女,连一向只认玄王的小诗七人都对那宫女惟命是从,婢女们都议论着,这个宫女一定是未来宠冠后宫的妃子。
自然,消息传到库伦耳中,库伦只觉得事有蹊跷,决心亲自前去看一看这个所谓的宠冠后宫的妃子。
而同时,王后同心也是清清楚楚听到了所有的议论。玄嚣,你想要雨露均沾,休想!白珏死前你不属于我,她死后,你必须属于我。
白珏凑到桃花树旁嗅了嗅,摇头说“这桃花开得不好,怎么没有人打理吗?”
小诗道“主上,王整日忙于国事,眼下羊城的叛乱未平,王实在分身乏术,哪里顾得上这些花花草草。”
“如今我们有多少兵马?”白珏摘下一朵白色的桃花问。
“三十万。与羊城兵马势均力敌。”
白珏转回身,将桃花插进小诗的发髻,笑嘻嘻说“真真是人比花娇。”
小诗娇羞一笑说“主上惯会拿小诗逗趣。”
白珏又回头继续赏花。
“主上,你既然回来了,王为何不封你为妃?”小歌追问。
白珏摇头说“要那些虚名做什么?”
身后一阵大笑。小诗几人本能的立刻围住白珏,一看来人,又送了戒备。
“白姑娘,阔别许久,你还是一如往昔,云淡风轻。”库伦大笑着说道。
白珏回头朝库伦一笑。库伦只觉得晃了神,花红柳绿的美景中,亭亭玉立着一个如仙女一般的女子,那浅浅一笑,早抵得上万千美景配佳人。
“库伦如今才知道,为何黑兄弟痴情于你了。”库伦走到白珏身侧。
白珏看了一眼库伦,笑说“本想过几日再去和你喝酒,你倒是先找来了。”
“白姑娘。不,如今或许该称黑夫人了?”库伦逗趣的看着白珏。
白珏脸一红,嗔道“没看见我穿着婢女的衣服?这里没有黑曜,没有白珏。这里是皇城。”
库伦闻言,心中有些失落。他日煮酒论英雄,好一番酣畅淋漓的醉酒,如今,物是人非,一个成了孤身在上的玄王,如今面临着亡国之祸。一个成了地位卑贱的婢女,无名无分。但一个却喜笑颜开,一个却意气风发。
“你回来是来抢后位的吗?”库伦问。
白珏骇笑道“抢?不抢。后位是谁都无妨。只要他的妻子是我就好。”
库伦摇头笑起来。半晌又说“我曾问他,他身不在你,心在你又如何证明。他说时间会给我解释。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
“白珏!”身后一声惊呼。
白珏和库伦同时回头看去,一身凤袍的同心,满脸惊讶之色,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和无数的疑惑看着白珏。
库伦轻轻叹口气,凑到白珏耳边低语道“你若怕她杀了你,我可以去找黑兄弟。”
白珏摇头道“这世上无人杀的了我,除了石头。你走罢,无需在我们之间两难。”
库伦感激的看一眼白珏,朝同心微微行礼,大步离去。
同心一言不发盯着白珏,面上清清冷冷,最后嘴边勾起一个媚人的笑,缓缓走近白珏,低语“我还以为他想要雨露均沾,以此逃避我。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你。也难怪,这世间,除了你,谁还能让他那样山塌不动,地裂不摇的男子喜怒形于色呢?”
白珏置若未闻,视线放远,没有看着同心,也没有看着任何人,只是放远了看着。
“白珏,你回来也无妨,如今我是他的王后,我才是那个能和他并肩而立的人。”同心走到白珏身前低语。
白珏收回视线,看向同心,淡淡的说“我知道。”
同心大惊,本以为白珏会震怒,可白珏竟然平淡如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白珏正欲说话,忽然觉得胃中翻江倒海,捂住嘴就侧身干呕起来。
下朝后的玄嚣正欲来花园看白珏,不料刚来就看见同心站在白珏身前,白珏猛地侧过身一阵干呕。什么也顾不上,一闪身已经来到白珏身侧,一把搂住白珏的腰,急急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玄王的功夫竟然这样好?所有婢女都愣住了。
白珏依旧在不停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玄嚣抬头盯着同心。同心心里一凉,他从未用这样厌恶和防备的眼光看过我。哪怕那日在皇城里抢王星,哪怕我一再逼迫他,他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我。没事。”白珏喘着气说道。
玄嚣立刻看向白珏,目光里竟是宠溺和爱恋,低声说“昨日一夜未眠,累了吗?我陪你回屋里休息?”
白珏靠着玄嚣,点点头。
同心拦住欲离开的两个人,一把抓住玄嚣的手臂,沉着声音道“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应该疼爱的妻子。”
玄嚣看着同心,一字一顿道“你只是我的王后。”说罢一抖手臂,扶着白珏离开。
白珏!同心咬牙切齿,紧紧握拳,手里集中的功力无处可发,朝桃花树打去,一棵树立刻折做了两截,倒在地上。
采薇吓得说不出话。玄王功夫盖世本就是奇闻,怎么好好的一个王后,竟然也这般厉害?他们。究竟有怎样的过去?那个黑衣女子又是谁?
“采薇。你去安世堂,打听清楚,那女人究竟怎么了。”同心吩咐。
采薇上前几步道“王后如何知道那女人会宣太医?”
“因为他在意她。”
玄嚣吩咐下人在镇国殿里加了一张床榻。明白人都知道了,玄王只怕是准备来个金屋藏娇。但也不敢多说,都按照吩咐去做了。
玄嚣扶着白珏坐到床榻上,立刻吩咐小诗去安世堂宣太医。
“不必。只是有些不舒服,我不要看大夫!”白珏嘟着嘴。
玄嚣不理会她,看了一眼小诗,小诗立刻退下去。
“你!如今我只是婢女,哪有婢女宣太医的道理?”白珏气闷。
玄嚣淡淡说“我是王,我想如何便如何。”
白珏气结。
“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玄嚣问。
白珏朝小歌等人吩咐道“你们出去罢。”
小歌她们退了出去,整个镇国殿只剩两人坐在榻上。白珏起身往外看了看,走到床榻边看着坐在床榻上的玄嚣,压低声音道“同心身边那个婢女有问题。我觉得。你和她同房之事有蹊跷,我会查清楚。”
“你如何知道?”
“狐狸的直觉。”白珏笑了笑。
玄嚣笑起来,拉起白珏的手,说道“此事并非什么秘密,你要查便去。不要忘了,同心是王后,她不必动手也可以随意杀了一个婢女。”
白珏一翻身坐在玄嚣身旁,瘪了瘪嘴道“那有什么?玄王给我撑腰,王后算不得什么。”
“主上,安世堂太医到。”小诗在殿外说。
“宣。”
太医低着头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拜见王。”
玄嚣道“你替她诊脉,看看她如何。”说着将白珏的手抬起来。
太医跪着往前走了几步,拿起手帕裹住白珏的手腕,轻轻从玄嚣手里接过白珏的手,小心翼翼的诊脉。
白珏朝玄嚣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
太医忽然松开白珏的手,低着头浑身发颤。
玄嚣见状,心中一凉,忙问“怎么?如实说来。”
太医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白珏,又立刻低头,支支吾吾道“她。她。”
“说!”
白珏看了看太医的神色,莫不是我患上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玄嚣噔的站了起来。
太医吓得贴着地,一动不敢动,连连说“臣不敢欺瞒,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白珏愣愣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两个月?孩子吗?
玄嚣强压着喜悦,平静的说“此事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你下去罢。”
“是,臣明白。”太医跪着退了出去。婢女怀孕,按照宫规,理当处死。玄王自然不会想处死这个婢女。
玄嚣看向白珏,满脸笑意。
白珏有些羞涩之色,往后缩了缩道“说不准他摸错了。”
玄嚣坐到白珏身侧,看着白珏笑说“他若敢摸错,我决不轻饶。”
白珏还想说话,却被玄嚣一把拉进怀里抱住,愣是抱的紧紧的,连喘气都困难,哪里还说得上话。
“你竟然有两个月的身孕,竟然还不知道!真是个傻狐狸!”玄嚣低语。言语间尽是欢喜,愉悦和难以抑制的自豪。
白珏推了推玄嚣,急急道“我们分开这么久,你怎么就知道孩子是你的?”
玄嚣一怔,松开白珏看了看,勾起嘴角道“天下间,除了我,谁能制得住你?”
白珏翻个白眼。
玄嚣笑说“这两日,你回到我身边,还带来了我的孩子。不必说公孙霸,玄彬我也可暂时饶他不死。”
“你要休战?”白珏忙问。
“你紧张什么?还未打,何来休?只不过。暂且缓缓。我另有打算。”玄嚣眼中透出一股狠绝。
白珏点点头。这石头,凭他,世间有人想取他性命,难上难,他也不会傻到自己送死。“随你,我懒得管。”白珏翻身躺在了床榻上。
“这些事我自有计较,你只管安心照顾孩子。我命小诗她们守着你,你一切要小心。”玄嚣俯下身靠在白珏的肩上,环住白珏。
白珏道“此事不要告诉小诗她们。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为何?”玄嚣问,顿了顿又道“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