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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诚心结伴

当亦青她们来到皮山国时,突然有一个人骑着马高声呼喊着,从皮山城中冲出。等到那人来到眼前,众人方才看清,原来竟然是挛鞮日健。

亦青惊讶地问道:“原来是你?”

挛鞮日健笑道:“既然已经知道张夫人的行程,我也就早早在这里等候你们了。虽然已让皮山王安排人手在城外恭候张夫人,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们将张夫人接入,所以就到城门来看看,谁知,正好看见你们路过。”

“原来如此,”亦青心想:“这位王子真是有心。”

郑闰说道:“我们随张夫人前往于阗王和班将军处辞行时稍做了一些耽误。”

“我也想到了,可能于阗王和班将军会有一番叮咛嘱咐。”挛鞮日健继续说道:“既然我们有缘再见,何不来城中坐坐?这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亦青见挛鞮日健如此热情,怎好拒绝?只好点头同意。

高永虽然一肚子不愿意,此时也只能跟随大家一起进城。

挛鞮日健见到兰公主,惊讶地问道:“兰公主怎么也一同来了?”

兰公主把头一昂说道:“难道只准你在此让人吃惊,就不许我也出人意料一下?”

挛鞮日健陪着笑了。

一行人进入皮山国都城,早有人报给皮山王知晓,远远地就看到皮山王迎出宫外。

挛鞮日健向皮山王介绍了亦青她们一行人。他每介绍一个人,皮山王都热情地招呼,表示欢迎。

皮山王年逾不惑,身材矮小瘦弱,与人说话时总是显得非常谦和,他过分谦和的神态使其看上去毫无一国之君的风彩。即便如此,亦青还是注意到,当皮山王细细凝视每一个人的时候,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目中依然流露出一种竭力掩藏着的精明。

亦青等人被皮山王迎入皮山王宫。彼此寒暄过后,挛鞮日健向皮山王说起了前不久发生在焉耆国和乌垒国的事情。

之前,皮山王早已经听说,有一个汉人女子在焉耆国勇救乌垒王的故事,当他知道那位汉朝女子便是眼前这位张夫人时,表现地极度震惊。

说话之间,有侍女上前禀报道:“酒宴已经备好。”

皮山王起身说道:“本王在王宫中略备薄酒欢迎各位。”

亦青无奈,也只好抱着既已到此,就顺其自然的态度领着众人起身赴宴。

由于彼此并不熟悉,加之皮山王在南匈奴王子和被王子尊崇倍至的大汉朝一干人的面前,说话总是小心谨慎,而使得酒宴的气氛显得并不热烈。

亦青和她的同伴一边礼仪性的品尝着餐案上的美食,一边希望早点结束这无奈的酒宴,赶快踏上北去的旅途。

皮山王也看出了亦青有些心不在焉,他努力寻找话题来试图打破酒宴上的沉闷气氛。皮山王一会儿向嘉宾介绍菜肴,招呼大家吃菜喝酒,一会儿又当着亦青的面将先前和挛鞮日健说过的,那番忠于汉朝,只承认南匈奴,尽国力协助驱赶北匈奴势力,打通西域南线通道的承诺再度重申。

这位皮山王自从接受王位以来,就深深感悟到:他接过的不仅仅是皮山国的王位,而更多的是接过了一份含垢忍辱,负重前行的责任。他一直牢记父王临终的教诲:一定要正视皮山国是一个西域小国的现实,无论如何都要审时度势,绝不逞强,不管自己遭受多少委屈,都要咬牙忍受,千方百计地保住祖宗的这番基业。

每当坐在高贵华美的王座上时,皮山王都会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和他的先辈一样,谨慎地处理好与周边于阗国和莎车国的关系,更要审时度势地向汉朝或者匈奴表示一下忠诚。

酒过数巡之后,挛鞮日健打断了皮山王的客套,对亦青说道:“张夫人,在下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亦青道:“殿下不用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既然我们同路,为什么就不能在这一条路上结伴而行?”挛鞮日健老调重弹地说道。

亦青看了看灵宣和她身边的高永,颇有顾虑地寻思片刻后说道:“殿下身负重任,我们同行,一定会有诸多的不便。”

谁知,这话正好说到了挛鞮日健的心口,挛鞮日健忙接着亦青的话说道:“正如张夫人所说,我确实想在西域做一点事情,但是,又深恐力不从心。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得到张夫人的协助,能够得到与张夫人同行诸位仁士的鼎力相助,对我而言,是如虎添翼。那么,对于张夫人和各位而言,不也是在西域为大汉做了一件极有意义的事情吗?”

挛鞮日健说到如能同行,并和他一起做事,就是为大汉出力的这番话,不仅打动了亦青,同样也打动了在坐的各位,当然也包括高永。

见亦青等人的神态有所松动,挛鞮日健继续说道:“这或许会延误张夫人的一些时间,但是,请张夫人好好想想,当时,张夫人在焉耆国不也是延误了不少的时间吗?为什么?想必当时,一片忠勇侠义之气激荡在张夫人的内心,才使张夫人不顾个人安危,抛开私人事物,而介入到那场西域国与国之间的纷争。”

挛鞮日健到底在中原生活多年,深受中原文化的熏陶,说出的话很有感召力。

亦青看看众人,见大家都有一点跃跃欲试的样子。于是,她点头对挛鞮日健说道:“蒙殿下如此高看,我也只好从命了。”

听到亦青答应同行,挛鞮日健大喜过望,竟然一把将身边的皮山王揽入怀中,举杯大喊道:“来,我们开杯!”

挛鞮日健和亦青用汉语对话,皮山王无法听懂,这时见挛鞮日健举杯,也只是茫然的跟着把酒杯举起。

离开皮山国后,亦青一行便和挛鞮日健结伴,一路向北。

既然同行,途中挛鞮日健颇显热情。他好象并不察觉高永对他冷冷地态度,并称呼高永为“兄弟”见挛鞮日健如此,高永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在行进中,挛鞮日健时不时会停下来,面对黄沙大漠眺望东方,沉思不语。

每每这个时候,亦青和众人也不言语,虽不知挛鞮日健在想什么,但还是默默地陪在他的身后,静静地随着他的目光向大漠的深入眺望。

亦青和挛鞮日健并马走有队伍的前面,亦青问道:“听说殿下曾经久居雒阳,对汉朝文化多有钻研。”

挛鞮日健回答道:“张夫人过誉了,汉朝文化博大精深,传承有续,我也只不过接触到一点点的皮毛而已。”

亦青说道:“每每见殿下面东而立,沉思不语,似乎也感染了我们。一直向东,越过这茫茫沙漠,进入阳关,便又踏上了我们的故土。”

“现在那里也是我的故土。”挛鞮日健应声说道。

亦青转头看了看挛鞮日健。

只见挛鞮日健依然身着汉服,端正地坐在马背上任马匹前行,他一手提缰绳,一手轻轻抚摸着乌龙驹的鬃毛。

这时,亦青突然感到他身边的这位匈奴王子是那么的陌生,他的内心是那么的神秘,让人无法捉摸。就如同身边的沙漠,你能看的见,也能触摸的到,可是……

一想到身边的沙漠,亦青不由自主地向沙漠望去,随之打了个寒战。她曾经在沙漠之中与死亡同舞了数天,对于沙漠的莫测是深有体会。再想到用沙漠来比喻身边的这位极力向汉朝示好,并对汉朝文化膜顶崇拜的南匈奴王子似乎有些大大的不恭。

亦青的心中所想自然不会被挛鞮日健所知,也一如挛鞮日健的所思不被亦青所知一样。

亦青看着挛鞮日健的座骑说道:“听说当年殿下的先祖——冒顿单于坐下便是一匹黑色宝马,所以后来历任单于都是以黑色健驹做为座骑,不知可有这事?”

挛鞮日健转脸看着亦青回道:“我也曾经听说过这一传闻。”

沉默片刻,挛鞮日健又说道:“匈奴没有文字,我也是通过你们汉朝的记载才知道我们匈奴的过去。”说到这里,挛鞮日健一脸遗憾。

身后的郑闰听到挛鞮日健的话语中略显失落,便驱马来到挛鞮日健身边,说道:“匈奴强悍,匈奴人强健的体魄是汉人无法相比的。在遍地冰雪的北方,匈奴人磨砺出来的那股大无畏的精神也是很值得我们汉朝人好好学习的。”

听到有人赞誉匈奴人,挛鞮日健高兴地笑了,他双脚一夹马腹,那匹乌龙驹像箭一般飞奔出去。

他身后的武士一看王子飞奔而去,也急忙催马紧紧跟上,沙地上顿时扬起一片沙尘。

亦青对身后同伴一挥手,众人会意,一起驰马扬鞭,放马飞奔。

经过一阵策马狂奔,所有的人都是一身汗水,随后,她们又信马由缰地漫步在这被阳光播洒成金黄色的沙地上,阵阵清凉的秋风吹来,顿感一股惬意。

挛鞮日健对亦青说道:“张夫人,再过一个多月,我们就要祭祀天神了,这可是我们匈奴的一个盛大节日。张夫人在西域完成心愿后,可否前来云中,参加我们的圣会?”

亦青说道:“早就知道,匈奴民俗,每年均要三次祭祀,分别在正月、五月、九月祭拜天神,郑先生也曾和我详细描绘过匈奴圣会的情景,着实令人神往,如果真地能有机会前往参加匈奴这样重大的圣会,可真是万分荣幸啊!”

听说郑闰曾和亦青说起过匈奴圣会的盛况,挛鞮日健情不自禁的向郑闰面露微笑地说道:“郑先生博古通今,对我们匈奴民俗也是这般了解,由衷地让人敬佩。”

郑闰回道:“哪里!我只是曾长居西北,所以了解一些民风民俗。”

挛鞮日健悠然说道:“想当年,呼韩邪单于率南方八部,南附汉室,愿永为籓蔽。这样,才有了今天匈奴和汉朝同为一家,共御北虏的局面,也才有了我们同行在西域黄沙之沿,共览这奇丽风光,共浴这异域清风的场景。”

郑闰说道:“当年呼韩邪单于高瞻远瞩,率部南附,此番作为对于匈奴来说,确实是救世之举。希望后继单于能够了解当年呼韩邪单于这番苦心,承呼韩邪单于之志愿,永结汉朝与匈奴之血脉相连。”

说到汉朝与匈奴的血脉相连,郑闰笑了,补充道:“自高祖皇帝定下‘与匈奴和亲’之策后,又不知有多少匈奴单于家族中的人身上共同流淌着匈奴和汉人的血脉。其实,匈奴和汉朝早已血脉相连了。”

说完,众人均是会心而笑。

挛鞮日健对亦青说道:“张夫人身边有郑先生,此来西域一定能够意得圆满。”

亦青回道:“谢谢殿下的吉言。”

正说话间,挛鞮日健身边的一位武士提醒道:“殿下,再向前行不远,便将进入莎车国了。”

“噢——”挛鞮日健点头回应了一声。

听说就将进入莎车国境内,挛鞮日健停马下意识地向前张望。

亦青和众人一起停住马匹。

挛鞮日健向亦青询问道:“张夫人,前行不远,就是莎车国了,你看……”

亦青回道:“我们知道殿下身负使命,此次我们答应随殿下北行,一定用心辅助殿下,所以我们唯殿下马首是瞻。”

挛鞮日健对亦青含笑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向身边的南匈奴武士吩咐道:“找一隐蔽所在,扎营休息,今晚趁夜色掩护,我们快骑穿过莎车国。”

南匈奴众武士齐声答道:“是!”

十多个帐蓬不一会便在沙丘中支起。

天过申时(15时至17时),太阳西去。挛鞮日健要求属下提前用餐,早点休息,以便天黑后,快骑穿过莎车国。

众武士不敢怠慢,匆匆用过食物后,除留下警戒外,都分头挤入帐蓬休息。

亦青和兰公主、灵宣、阿彩聚集在属于她们的帐蓬中。看着帐蓬内应有尽有的生活用品,亦青摇了摇头,她认为:不过是一个临时遮阳蔽风的所在,大可不必如此铺张。

挛鞮日健的侍奴将烤好的牛肉和糜粥捧入帐蓬,香气十足的牛肉和糜粥竟然无法撩起亦青的食欲。她让灵宣和阿彩陪着兰公主先吃,自己来到郑闰、高永的帐蓬内。

郑闰和高永看见亦青,忙放下手中的食物。

亦青说道:“你们继续吃,我没事,只是来看看你们。”

郑闰又重新拿起放下的烤羊肉,边吃边问道:“张夫人吃过了?”

亦青摇头道:“毫无味口。”说完,她在郑闰、高永的对面坐毯上坐下,向郑闰问道:“途经莎车国,想到我们要用这种方式穿越莎车,心中就有些失落。”

郑闰听完亦青的话后,仔细的将碗中最后的那点糜粥送入嘴中,他放下碗,擦了擦嘴角,说道:“莎车国三代国主忠于大汉,最后和汉朝反目成今天这个样子,确实让人遗憾。”

郑闰说完这句话后,皱眉凝视片刻,突然向亦青问道:“张夫人来和我谈的不仅仅是失落吧?你另有所指?”

亦青笑道:“什么事都无法瞒过郑先生!”

郑闰回道:“我已经知道张夫人所忧虑的是什么了!挛鞮日健如果用这种方式偷偷穿越莎车国,那么他去龟兹国、焉耆国,不都是一样吗?这样出访,他在西域还有什么作用可言?”

亦青静静地看着郑闰,想到他刚才言及到莎车国与汉朝的反目,心中也是若有所失。

当年王莽建立“新朝”匈奴单于利用中原大乱之机,经略西域,唯独当时的莎车王延不肯依属匈奴,延死后,延的儿子康承莎车王位,奉行延的遗训:“当世奉汉家,不可负也”

光武帝正在平定中原时,康率领西域邻近诸国拒抗匈奴,并檄书河西,询问汉室动静,在书中自陈:“思慕汉家。”

建武五年(公元29年),光武帝刘秀出兵先后忙于镇压国内的农民军时,河西大将军窦融承制立康为汉莎车建功怀德王、西域大都尉,并承言,让西域五十五国皆属其统领。

康死后,康的弟弟贤继承莎车王位,并于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遣使奉献,请置西域都护。光武帝刘秀就此事询问已经调至雒阳,时任大司空的窦融,窦融认为:莎车国的三代莎车王均“相约事汉,款诚又至,宜加号位以镇安之”于是,光武帝刘秀赐贤西域都护印绶,及车旗黄金锦绣。

当任敦煌太守裴遵闻之此事后,上言光武帝道:“夷狄不可假以大权,又令诸国失望。”于是,光武帝又下诏书收还都护印绶,更改贤为“汉大将军”印绶。莎车国使臣不肯归还“西域都护印授”而裴遵强行将印授夺回。从此后,莎车王贤便怀恨在心,于大汉为敌。但是他还诈称“大都护”传书西域诸国,要求西域诸国服属莎车国,并自称单于,对西域诸国横加赋税,诸国稍有不服,便派兵攻打,诸国对其是又恨又惧。

后来西域十八国遣子入侍,献其珍宝,请求汉室复置“西域都护”被光武帝拒绝。西域诸国无奈,只能投向匈奴。

亦青心道:“如果当时光武帝不听从裴遵之言,出尔反尔,后又对西域十八国的请求置之不理,西域的局面如何会成今日这般复杂?”

当亦青和郑闰均对挛鞮日健如此小心的对待路经莎车国这件事百思不解时。高永突然插话道:“会不会,当时他在于阗国被刺时,刺客就是莎车国派出的呢?”

这句话,倒是一下子点醒了亦青和郑闰,两人对望一眼,同声说道:“可能!”

听到亦青和郑闰同声赞同自己的看法,高永得意地说道:“想不到这个王子这般胆怯,仅仅遇过一次刺杀便连路过他们的国境都如此害怕了。”

高永话音未落,就听到帐蓬门口传来挛鞮日健的责问:“为什么在我身后说我坏话?我又如何胆怯了?”

亦青向帐门看去,只见挛鞮日健已经从半开着的帐门口走了进来。

高永一见自己随口的一句笑话被挛鞮日健听去了,觉得颇为难堪。

亦青和郑闰见挛鞮日健进入帐蓬,忙起身迎接。

挛鞮日健提起手中的酒袋晃了晃,说道:“这大白天的,我也无法睡下,想必各位和我一样,不如大家到我的帐内,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打发了这段无聊时光吧!”

不一会,兰公主、阿彩和灵宣都被挛鞮日健请到他的帐蓬内。众人坐毡围成一圈,有挛鞮日健的奴仆端来切好成块的牛肉、羊肉放置在中间,又在每人面前放置酒碗。

挛鞮日健挥手让奴仆退下,然后亲自动手给每人的酒碗中倒满酒。

众人举杯喝了一口酒后,挛鞮日健说道:“出皮山国时,有人告诉我说,北匈奴的使者——呼延阏氏正在莎车国内。”

众人听了这句话后均是一愣,或停箸或停碗,都将目光投向挛鞮日健。

挛鞮日健不慌不忙地将碗中的水酒一口气喝完,放下酒碗,用手抓起一块被烧烤成金黄色的羊肉,放入口中,然后一边慢慢咀嚼,一边瞪着双眼环视着众人。

亦青问道:“所以殿下欲避而行之?”

挛鞮日健不语,稍后,似有所思地说道:“早先,莎车国三任国王一心向汉,可惜当时的大汉朝庭对待西域的策略反复无常,失信于莎车国王,致使莎车国死心塌地投向北庭,造成今日双方兵戎相见的局面。如果当时汉朝皇帝能够象对待我们南匈奴一样,现在,班将军又何必在西域动用兵马征战莎车国?”

听到挛鞮日健话语间有对当年光武帝的责难之意,亦青等人自然不便接他的话茬儿。

“在此种情形之下,我若以匈奴王子身份前往劝说,能使莎车国回转投汉吗?”

“无疑是飞蛾投火,正好成为莎车王献给北匈奴的贡礼。”郑闰冲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有必要做这‘出师未捷’而无谓牺牲的事吗?”说这句话时,挛鞮日健含笑看着高永。

高永佯装没有听懂挛鞮日健话中暗指,忙抢着给众人倒酒来稍作掩饰。

挛鞮日健接着说道:“刚才我和衣躺在帐蓬内,左思右想,总感觉如此穿行莎车国,于心不甘,所以起身来向各位讨个主意。”

亦青笑道:“殿下意欲如何,直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心中有底!”

“我想出奇袭击一下北匈奴的使团,如果成功,可以离间北匈奴和莎车国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成功,也可在西域打击一下北匈奴的气焰。”挛鞮日健说出的自己的想法。

一听挛鞮日健说出这个想法,高永第一个叫了声:“好!”听到要袭击北匈奴使团,高永顿感有一股热流充溢体内,四肢充满了力量。

亦青转头看着郑闰说道:“郑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郑闰沉默无语,面显沉思,他先看了一眼亦青,继而转向挛鞮日健说道:“殿下能够肯定北匈奴的呼延阏氏在莎车国内?”

挛鞮日健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是的,这莎车国派出杀手刺杀本王子,就是为了向北匈奴阏氏献礼。”

一听这话,高永得意地看了看亦青和郑闰,心道:“你们看,我判断的没错吧?”

“能知道北匈奴阏氏所率领的使团居于莎车国的何处?”郑闰继续问道。

挛鞮日健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想应该是在莎车都城的王宫之内,或是城中驿站。”

郑闰听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出奇袭击,就应当一击必中,得手既退,所以目标应该十分清楚,一旦进入莎车都城,可就没有时间来找寻打击的目标了。”

挛鞮日健喃喃地说道:“我也只是有此想法,本来就不很成熟,所以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亦青面对郑闰说道:“我们这里,也只有郑先生在西域经历过战事,你给殿下拿下主意吧!行,我们今夜就奇袭莎车,不行,就按原计划趁黑穿越莎车。”

郑闰站起身,走向帐门,面向大开着的帐门静静地伫立。

此时,天色已黑,西域的秋风微微吹入帐内,拂动着郑闰那三缕短髯。

众人均不出声,一边品味着烤肉,一边盯视着郑闰。

良久,郑闰背手踱回,盘腿坐回坐毯。

兰公主伸手抓起一块烤肉递给郑闰。

郑闰接过烤肉,环视了一下众人。众人都不说话,只是所有的眼睛中都满含着求战的欲望。

帐内气氛突然变得很凝重。

阿彩轻声向郑闰问道:“你考虑的如何了?”

郑闰说道:“殿下一定听过,班超将军在鄯善国曾留名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挛鞮日健听到这句话,精神为之一振,点头说道:“听说过,那年班将军率部来到鄯善国,正好得知北匈奴使团也出使鄯善,于是对部下说了这句话后,火烧北匈奴使团,迫使鄯善王投服汉朝。”

听到挛鞮日健谈起班超这段往事,众人均是眼睛一亮。

亦青问道:“郑先生一定有了全权之计?”

郑闰含笑摇头道:“全权之计倒是没有,不过,我赞成殿下奇袭莎车国的想法。各位想想看,殿下出使西域,本就是要和北匈奴争个高下,斗个长短,如果,一听对方存在,便避而行之,这在气势上先矮了一头,如何再有说服他国同心同力的气力呢?”

挛鞮日健连连点头说道:“我正是觉得回避之策太过窝囊。”

“如何能知道北匈奴使者的住地呢?”灵宣好奇的问道。

“我们无需知道北匈奴的住地,只管袭击莎车王宫,速打速退,不管能不能打击到北匈奴使团,都会在气势上占得先筹。”郑闰坚定地说道。

亦青听到这里问道:“郑先生,我曾经见过这位呼延阏氏,她能够在这个非常时期出使西域,其胆识也一定不同一般。还有身边的那位呼延将军,如要相斗,我们能有几多胜算?”

“这正是我要一再强调的事情。”郑闰说道:“各位,打仗是要讲纪律的,今天的纪律就是要求各位一定要牢记住一个‘速’字。”

“能否请郑先生讲的更详细一些。”挛鞮日健谦逊地说道。

郑闰看了看挛鞮日健,然后一脸严肃,他用众人从没有见过的锐利目光扫视了一下帐内的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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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一个修仙成神的小说,这,只不过是一些都市异能的故事。这里没有满天的神佛,这里有的只是一些民间的传说。主角林文俊因为一次意外的变故,把魔兽世界里牧师的所有技能带到了现实当中,进入了传说中却又真实存在的政府异能组织机构,‘龙牙’,从而展开了一系列的传奇故事。降鬼怪、除僵尸护卫家园,斩忍者、斗花郎保卫祖国,神秘的欧洲狼人,恐怖的湘西赶尸,轰杀吸血鬼,挑战梵蒂冈一切尽在《华夏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