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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奇袭莎车

郑闰取出羊皮地图,展开来细细观看,然后,他手指地图,将自己刚才思考的方案向众人一一讲解。众人听后,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补充。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狂风大作,风卷着沙石打在帐蓬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众人一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均感到意外,有点不知所措。

郑闰赶忙将地图叠好,塞入怀中,率先冲出帐蓬。

众人随他身后,也一起走出帐蓬想看看究竟。

片刻之间,风已经越刮越大。只见帐蓬外,星月远去,天昏地暗,从沙漠中传来阵阵如恶鬼嚎啕般的声音,使人闻之胆寒。

虽然众人身处沙漠边沿,依然被沙砾铺头袭来,根本无法睁眼,甚至于象阿彩和灵宣这样较为柔弱的女子,如身旁无人相持,好象都有被强风卷走的可能。就是分别搀扶着她们俩人的郑闰和高永也是步履趔趄,立足不稳。

挛鞮日健也不顾礼仪,忙伸手扶住亦青,高声对亦青说道:“张夫人,快快进帐蓬吧!”

出生在西域的兰公主也惊慌中一把抓住挛鞮日健。

挛鞮日健回头一看兰公主,也就不等亦青回答,便一手拉着亦青,一手拉着兰公主,回到帐蓬内。在入帐门之时,又回头喊道:“大家快快回来!”

众人相互搀扶着鱼贯着回到帐蓬。

这座帐蓬幸亏是南匈奴武士搭建,还算牢固。即便如此,帐蓬也是不住地摇晃,随时都有被狂风卷走的可能。

亦青回头向灵宣看去,正遇灵宣也向她看来,俩人四目相对,都是一般地心思:“那次在沙漠之中遇险,如果也碰到这样的天气,就是吓,也会被吓死。”

这时,有数名南匈奴武士不顾风沙袭击,团团围住挛鞮日健的这座帐蓬,似乎要用身躯为他们的王子抵挡风沙。

帐蓬内,挛鞮日健十分不安,他心想:“这会不会是天意示警,要我们不可奇袭北匈奴使团?”他再看帐内众人,个个均是面带惧色,唯有郑闰倒是一副见多不怪的神态。

过了一会,帐外风声渐小。又过了好大时辰,帐外慢慢地声响渐无。

大家面面相觑,都感到不可思意。

又是郑闰率先走出帐蓬,站在帐蓬门外,向四下张望。

众人又相拥走出帐蓬,只见帐外,天上几颗星星闪烁,一轮弯月高悬期间。再向沙漠深处望去,只见风平沙静,座座沙丘在星月印照下隐隐可见暗暗黄色,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众人哪里见过这些,无不惊愕万分。

兰公主用手拍着胸口说道:“没有想到,才离开西城,就会是遇到这番情景!”

兰公主从小未曾离开过于阗国都,虽然城中也会有沙暴肆虐,可是怎么能和沙漠之中的情景相提并论呢?

郑闰回头对众人说道:“这就是西域。中午还烈日炎炎,晚上就会寒风刺骨;刚才还是风和日丽,突然间便会是沙暴忽起。”

挛鞮日健不无担忧地说道:“这是不是天示凶兆,要我们不可冒然进击?”

郑闰摇头道:“非也!这正是天助我们!殿下想想,莎车国都守卫兵士刚才是不是也是心存恐惧,强作精神,百倍提防?”

挛鞮日健点头称:“是!”

“待狂风渐止后,是不是会将紧绷的神筋放松下来?他们再也不会想到,有人竟然在这样一个风暴之后,突袭莎车城吧?”

经郑闰分析,众人均是精神振奋。

挛鞮日健认为不可再拖延时间,立即下命:收拾帐蓬,快骑行军,直扑莎车国国都——莎车城。

一听有战可打,南匈奴的武士无不士气高昂。他们本就是南匈奴一等一的战士,这许多日子都跟随着挛鞮日健王子在西域奔波,只作一些护卫保驾的事情,早就手痒难耐了。

众人动手,不多一会,便已收拾停当,骑在马上,就等挛鞮日健下令进击。

挛鞮日健踏在跪地奴仆的背上,骑上马背,他扫视了手下的武士,又看了看和武士们站在一起的亦青等人,见众人个个精神抖擞。挛鞮日健便按照郑闰的设计,作了一番布置后,面向西北,用手中马鞭向前一指,口中高喊道:“出发!”

数十骑发出一声喊,扬起一片沙尘,向莎车都城飞驰而去。

飞马奔驰了大约二个时辰,北斗星启,黎明将至的时候,挛鞮日健和亦青率着众人隐约看到前方莎车国那座不大的王城——莎车城。

按照事前的布署,挛鞮日健在远离都城的沙漠中,借着夜黑,让众人伏地藏身在一座座沙丘后面。静等天亮城门大开之时,好一举冲入城中。

和郑闰所分析的一样,莎车城上的守城兵卒,此时也正因为被夜晚那阵突然而来的沙暴所惊吓,精力损耗过大,此时正相互依靠着或沉沉熟睡,或闭目打盹,总之,没有一个人在城头瞭望。

挛鞮日健和亦青率着众人,藏身在沙漠里。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随着曙光渐明,众人的心跳也逐渐加快。

终于,天色大亮,从莎车城门上传来一声悠长的号鸣。这号鸣声音低沉,鼓人耳膜,从这座孤城中悠悠传出,让人听后,顿生苍凉之感。

随着长长的号鸣声结束,莎车城的城门缓缓打来。

挛鞮日健见城门大开,突然跃身上马,对手下武士高喊一声:“冲啊!”便头一个向莎车城冲去。

亦青随后也同样飞身上马,紧追挛鞮日健。

高永、郑闰、兰公主,以及南匈奴武士一起从藏身的沙丘中起身上马,你追我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向莎车城。

队伍中并不见阿彩和灵宣的身影,原来她俩带着十多名挛鞮日健的仆从按照郑闰的布置,另有任务去了。

刚刚打开城门的守门兵卒,此时睡意未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从沙丘中窜出了这彪人马。待到挛鞮日健和亦青已经奔到城门口时,才有人惊呼道:“不好,有人来攻打莎车城了。”

这一声惊呼使莎车国的兵卒如梦方醒,纷纷叫喊道:“快关城门,快将城门关上。”众兵卒慌忙中试图关闭城门。

可是挛鞮日健和亦青哪里还能容得他们关闭城门?这二人,一人舞刀,一人挥剑,将试图关闭城门的莎车兵卒砍翻在地。

两人护住城门,不让莎车兵卒再能靠近大门。

看到自己的人马纷纷飞驰进城后,挛鞮日健冲入莎车守军,用刀逼住一个小卒,呵声问道:“王宫在哪里?”

那小卒见刀在颈上,已经破皮出血,早吓得魂飞魄散,只知用手指向王宫,口中根本不能言语。

挛鞮日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大的城郭中可见一处远比其它建筑辉煌的建筑群。看来,这座建筑就是王宫无疑了。于是,挛鞮日健和亦青提动缰绳,率领众人向莎车国王宫的方向奔去。

由于是清早,莎车国王宫大门依然关闭着。宫门前站立着的王宫侍卫,持刀警戒。

这些侍卫经过一夜值守,此刻虽然还是雄纠纠地手握弯刀站立在宫殿门口,但是,他们也已十分疲乏。

听到南城门方向发出的异乎寻常地鼓噪声时,这些王宫侍卫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警觉。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个清晨,会有人马冲入莎车城,意图袭击王宫。

当挛鞮日健和亦青率众到达王宫门前时,王宫侍卫们方才如梦初醒,他们一边高声叫喊,向宫内示警,一边挥刀上前,力图阻截袭击者。

挛鞮日健和亦青无意与这些护卫纠缠,二人将攻来的弯刀拨开后,便纵马冲了过去。

紧随在后的高永和兰公主,以及二名南匈奴武士驱马截住王宫侍卫,与之战成一团。其他人都随挛鞮日健和亦青冲向宫门。

毕竟是王宫侍卫,虽然只有区区十多人,身手也都相当不错,他们舞动弯刀和高永等人战在一起。高永也不想恋战,一时被这些侍卫缠住,只能振臂应战,他想到郑闰出征前一再强调的“速战”二字,便用力挥动双戟,招招夺命似地杀向这些缠住自己的王宫侍卫。

高永力大戟沉,又倨于马上,居高临下,一番凌厉攻势之后,围着他的王宫护卫渐渐地被他逼着向后退去。

兰公主见高永勇猛,知道这几个人不在高永话下,她舞刀杀退一人后,也放马追赶挛鞮日健去了。

高永又和对方战了数个回合,只见他高举左手,一戟向一名护卫头顶砸去,那名护卫已来不及避让,明知高永戟沉,也只得用双手举起弯刀阻挡砸下来的单戟,就听到“噹”的一声,护卫虽然将戟挡开,可是双臂发麻,虎口巨痛,那柄弯刀也险些拿捏不住。高永瞅见这个空档,忙伸右手,一招“飞龙饮水”将手中的戟轧入这名护卫的前胸,然后一咬牙,单臂发力,将那名护卫高高挑起,向挥刀前来相救同伴的另一个护卫砸去。那名护卫再也没有想到,高永会单臂挑起同伴砸向自己,他未及躲闪,被同伴尸身砸倒在地,口吐鲜血,竟而昏了过去。

其他护卫见高永这般气势,那里还敢上前,就在这一瞬间,同高永一起作战的二位南匈奴武士也用长刀各自砍死了一名护卫,余下的莎车王宫护卫再也无心迎战,他们同声喊叫着便四散逃命。

正当高永和二位南匈奴武士在同莎车国宫廷护卫格斗之时,挛鞮日健和亦青已经率众冲到了莎车国王宫门前。亦青见宫门紧闭,回头看了一眼挛鞮日健,便按事前商量好的方案,还剑入鞘,将腰上那根长带解下,放眼找寻到宫墙上一处凸显的墩块,然后一抖手中长带,套在宫墙上的墩块上,她拉一拉,感觉牢实后,便双手用力,身躯腾空,顺着长带“噔、噔、噔”攀登上墙,到了宫墙墙顶,飞身跃入王宫。

王宫内已经大乱。侍从、侍女、护卫,都在大声呼喊着,来回奔跑,显然他们已经知晓宫门外的情况。

对这些,亦青微不理会,她抽出宝剑,奔向宫门。只见有数名护卫、侍仆正忙着在加固宫门。亦青也不言语,只管手起剑落,将一名王宫侍仆砍倒在地,这些人谁也没有想到,袭击者已入宫内,听到同伴发出的惨叫,别一名侍仆刚起身回头,又被亦青一剑刺中前胸。

剩下了两名护卫抛下手中物件,忙抽出弯刀,向亦青砍去。

亦青见两个护卫同时舞刀砍来,并不慌张。就在两柄弯刀将要砍到自己头顶的一瞬间,亦青闪电般的挥出长剑,化解开对手已然得逞的攻击,接着身体向前一晃,一招“银蛇吐信”剑身随手腕抖动,长剑竟然非夷所思的眨眼间连着刺出两剑,出人意料的向两人刺去。

两名护卫身体向前,全力进击,可是他们再也没有想到,对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不仅避开了他们的合力一击,而且竟然还能发招抢攻。

两名护卫赶忙收住全力向前的身体。一人身体偏向一旁,头向下缩,试图躲开长剑。

另一人将手中弯刀向上一挥,试图挡住亦青刺来的长剑。

这两人都算反应奇快,可是亦青的剑来地更快。那个试图矮身躲闪的护卫被亦青的长剑在面颊处深深的划了道血口,一时间满面是血。那人以为自己已离人世,竟然倒地后,头一歪,不再动弹,待过了一会,开始感觉到脸上奇疼,忙用手捂脸,才知自己竟然未死,于是在地上翻滚大叫。

另一个护卫试图挥刀挡开亦青的长剑,他的刀那里能够快过亦青的剑?当他挥刀格挡之时,亦青的长剑已刺入他的颈喉,他只在胸口发出一声闷响,倒地而亡。

还有一名侍仆,再也顾不上堵门,他大叫着,撒腿就跑。

亦青快剑,连施杀招,结束门前争斗,见一人逃跑,也不去追赶,她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看见宫内正有大批护卫、侍从簇拥着一位头带王冠的人向宫门前涌来。亦青暗暗着急,她知道:如果再有耽搁,将无暇打开宫门,放挛鞮日健进入王宫。

此时,亦青赶忙动手,清理门前的阻挡杂物。

那头带王冠之人正是莎车王,他率领着王宫内的护卫、侍从奔向宫门,远远看见宫门内有一个女子,转眼间便将宫中的侍卫数人砍杀,不由大惊,再看清这人试图打开宫门时,莎车王忙将弯刀还入刀鞘,从身旁的一个仆从手中拿过弓箭,搭箭弯弓,对准亦青的后背,将箭射出。

亦青一心只想着快些将宫门打开,根本无暇在意身后的情况,当她意识到有一支箭,带着寒气向自己后背袭来时,忙侧身避让。可是为时以晚,哪里还能避让得及。只听到“嘭”地一声,箭入右边肩胛,亦青身体向前一冲,要不是手扶宫门,就将跌倒在地。

顿时一阵巨痛从箭伤处传来,亦青右臂痛麻,无法抬起。她咬着牙,奋力将宫门上的三道门栓中的两道门栓拉开,可是,她再也无力拉开最后那道门栓。亦青无力地将剑交左手,然后缓缓倒地。

就在亦青倒地的瞬间,莎车王已经率领宫中的护卫和侍仆数十人奔到了宫门前。莎车王口中叫骂着,窜上前来,高举手中弯刀,向已倒在地上的亦青砍去。

亦青全身乏力,但是见有人挥刀向自己砍来,只得举左手横剑招架。就听双方刀剑相碰发出了一声清脆地响声,亦青虽然奋力挡开了莎车王的弯刀,但是她自己的长剑却被弯刀从手中震脱。

莎车王一声狞笑,再度举刀砍向亦青。

此时的亦青手无寸器,无奈中,只能闭目等待莎车王来夺去自己的性命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就听“嘭”地一声,宫门上最后一个门栓被人冲断,若大的宫门被人撞开,一群人蜂拥进门。冲在最前面的是挛鞮日健,身后是兰公主。挛鞮日健看见亦青负伤倒地,一个头带王冠的人正挥刀向她砍去,他发出一声惊呼,挥舞“径路宝刀”向亦青飞身而去,试图迎救亦青,可是眼看着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挛鞮日健单手一扬,将手中的宝刀向莎车王掷去。

就在莎车王将要得手夺去亦青性命之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寒光向自己飞来,莎车王大惊,他哪里还能再顾上挥刀伤人,急忙回刀去招架那飞来的“径路刀”“噹”地一声响,莎车王险险地将飞来的“径路刀”挡开。

这时,兰公主已抢身杀到,她舞刀攻向莎车王。

莎车王见兰公主几近疯了一般地向自己攻来,忙向后退去。

挛鞮日健俯身捡起自己的“径路宝刀”来到亦青身旁。他看着亦青,急切地问道:“张夫人,你怎么样了?”

这时,高永也冲入宫门,他见亦青受伤倒地,也急忙俯身询问。

亦青脸色惨白,她睁开双眼,露出一丝淡淡笑意,随后用手指向深宫又说道:“快!”

兰公主一把抱起亦青,对高永和挛鞮日健说道:“我留下照顾张夫人!你们去寻找北匈奴使团。”

高永和挛鞮日健同时抬头,朝亦青所指向的宫内望去,二人同时看见了被一群护卫和仆从簇拥着的莎车王正退向深宫。

高永和挛鞮日健几乎同时起身,舞动兵刃,向莎车王奔去。

围拥着莎车王的护卫见有人攻击莎车王,忙冲上前来截住高永和挛鞮日健。

这时,南匈奴的众武士也入王宫,他们一拥而上,和莎车国的王宫护卫战成一团。

郑闰奔入王宫时,一眼看见躺在兰公主怀中的亦青,只见亦青衣衫上血迹斑斑,肩胛处插着一支长箭。郑闰大惊失色,他俯身问道:“张夫人,你受伤了?伤势如何?”

亦青摇了摇头,只是用手指向深宫,哆嗦着嘴唇说道:“一定让他们记住‘速战速决’。”

莎车国的王宫护卫哪能经得起挛鞮日健、高永和南匈奴武士的一阵猛攻?不多一会,就见莎车国的王宫护卫被杀伤多人,其余的人只能拥着莎车王向后宫撤退。

挛鞮日健回头大喊道:“武士们,生擒莎车老贼,全歼北寇使团。回去我向单于请功,重重有赏。”

众武士一听王子发话,要为大家向单于请赏,士气更盛,他们越发勇猛地向前冲杀。

莎车王眼看着对方凶猛,心中大惧,哪里还能顾得上体面,只是飞奔着向后宫奔命。

高永虽然在和护卫作战,可是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莎车王,此时,他见莎车王转身飞奔,知他企图脱身逃命。高永用双戟逼退一名护卫后,便纵身跃起,直追莎车王。

当高永飞步追到莎车王身后,举起一戟刺向莎车王后背时,突然从身边圆柱中窜出一人,大喝一声,手舞长斧,硬是将高永刺向莎车王的短戟拨开。

高永定睛一看,这人见过,就是在路上打过照面的呼衍索胡。

自从南匈奴内附汉朝之后,北匈奴便江河日下,在与汉朝的对抗中明显处于下风,势力日见西移。在此期间,他们还不时受到来自南匈奴、鲜卑、乌桓地袭击。连续的自然灾害,使得内部部落之间的矛盾也十分尖端,这一切都导致他们的生存空间日见窄小。因为生活物资的日显匮乏,有的部落其基本生存条件都无法得到保障,只能转而投向南匈奴。

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优留单于勉强接受呼衍阏氏的建议,同意让呼衍阏氏带上了丰厚的礼物出使西域,妄图拉拢西域诸国。因为,优留单于也非常清楚:西域是他们绝不可失却的重要屏障,如果失去了西域,北匈奴也很有可能就此失去了在北方草原上生存的机会。

自从莎车国反叛汉朝后,北匈奴就将其视为他们在西域最重要的堡垒。特别这几年来,莎车国与班超的军事对抗,更使得莎车国被北匈奴确定为对抗汉朝的前沿阵地。

在这样的背景下,呼衍阏氏出使西域期间怎么可能不来莎车国,以示支持呢?

呼衍阏氏的来访,自然得到了莎车王最为隆重的接待。他专门在后宫中腾出华贵的寝室,给呼衍阏氏一行居住。为了能够集中精神招待好北匈奴阏氏所率领的使团,他将国内的具体事务尽交公侯处理。他每天晚上,都亲自坐陪,大宴北匈奴使团一行。不仅如此,他还尽力安排西域的歌舞和杂耍表演,来娱乐阏氏。总之,对待呼衍阏氏所率的使团,莎车王可谓尽心尽力,极尽讨好。

昨夜,大家又是边豪饮烈酒,边观赏歌舞,直至深夜才尽欢散席。

呼衍索胡回到寝室时,早有莎车王为之安排好的美女久候室内,呼衍索胡自是大喜,这几日的接触中,呼衍索胡对这位莎车王的印象很好,认为他不仅对匈奴忠诚,勇与对抗汉军,而且会办事。看着眼前这位衣如蝉翼,肤如凝脂,长发飘逸的异族少女迎上前来时,呼衍索胡全身发飘,他一把抓住少女的双手向胡床倒去……

正当呼衍索胡睡意正浓的时候,就听到宫内乱糟糟地一片嘈杂,他困倦的要命,眼睛无法睁开,丝毫也不想去理会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呼衍阏氏冲入呼衍索胡的房间,大声呼道:“大哥!大哥!”

听到呼衍阏氏如此急促地呼喊,呼衍索胡一把将那条还横放在他胸口的玉臂推开,不顾身上没有片布掩体,一下子爬了起来。

呼衍阏氏也顾不及大哥从地上抓起衣服胡乱地往身上穿了,她慌忙地说道:“有人突然偷袭王宫,已经打到宫里来了,莎车王正带领着他的侍卫在前宫抵挡。”

“竟有这事?”呼衍索胡听见这话,是酒也醒了,身体也不软了。他穿好衣服后,就去寻找那柄长斧。

“大将军!”侍寝的美女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从床上支起光溜溜的半个身体,揉着朦胧睡眼,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呼衍阏氏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呼衍索胡,扭头走了出去。

呼衍索胡在呼衍阏氏那狠狠的一眼中,打了个哆嗦。从小呼衍索胡就比较迁就这个妹妹,自从她嫁给优留单于,成为匈奴的阏氏后,呼衍索胡更是在迁就之外而多了几分对这位妹妹的敬畏。

呼衍索胡穿好衣服,手持长斧,向前宫奔去。

刚过王宫花围,就见莎车王被一个手舞双戟的青年追赶着,狼狈地向后宫逃来,呼衍索胡忙闪身躲藏在大柱之后,准备杀那青年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就在莎车王跑到呼衍索胡藏身的那根柱子前,呼衍索胡看见那持戟青年飞身而起,舞双戟向莎车王刺去。

呼衍索胡再也不能迟疑了,他赶忙从柱后挺身而出,营救莎车王。他生怕高永双戟刺中莎车王,所以顾不得偷袭高永,而是将长斧向前一递,挡开了刺向莎车王的双戟。

高永余光中看见有人从柱后闪身,他忙收身形,将刺向莎车王的招势缓了缓。呼衍索胡的长斧一到,高永正好收势,他双戟一靠长斧,借呼衍索胡的长斧之力,轻轻向一旁飘去。高永两脚一落地,便舞戟守住门户,生怕呼衍索胡进一步攻来。

呼衍索胡一招救下莎车王后,见高永身在空中,招法灵巧,身形飘逸,也就没有冒然再做进击,他将长斧一横,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张口用西域话问道:“你是何人?”

高永年少好强,不甘示弱的回道:“高永!”

呼衍索胡一听这个名字,冲口说道:“你是汉人?”

高永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呼衍索胡的问题,只得说道:“你啰嗦什么?看戟!”说完跨前一步,挥戟向呼衍索胡扫去。

呼衍索胡也横斧攻来。这两人,一人持双戟,一人操长斧,战在一处,他们均是力大器沉,一来一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正当两人战的难分难解之时,挛鞮日健已率着南匈奴武士冲了过来。后宫中,北匈奴的武士也在呼衍阏氏的带领下涌上前来。

双方相见,齐发一声喊,便混战在一起。

兰公主抱着亦青,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应该为她做些什么。

郑闰着急,他担心莎车国城外大军增援而来,哪可如何是好?

这时,突然有一群眩人从宫中跑出。这些眩人正是莎车王为了取悦北匈奴使团而强征到宫中来的。此刻,他们见宫中大乱,便趁乱跑了出来。

这群人跑过亦青她们身边时,有一个人看见亦青,突然停下脚步,惊呼道:“这不是亦青婶娘吗?”

一听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亦青感觉奇怪,她抬头看去,也不由惊讶地冲口喊道:“恬依娜!”

看到恬依娜,亦青心中高兴,精神也为之一振,她在兰公主的搀扶下支撑着站了起来。

恬依娜高兴地向那群奔命的眩人喊道:“阿爸,快看,是亦青婶娘。”

眩人中,有几个人听到恬依娜的喊声,便停下了脚步,向亦青围了过来。

亦青抬头看见围过来的人,高兴的一个个叫出了他们的名字:“沙力登大叔、阿依罕、古登、还有拨拲、恬依娜,真得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沙力登不及回答亦青的问题,他看见亦青脸色惨白,肩上有长箭射入,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造成莎车国王宫大乱的人就是亦青。他惊问道:“亦青,你受伤了?”

听说亦青负伤,阿依罕和恬依娜一起着急起来,她俩细看亦青伤势。然后架起亦青,阿依罕说道:“亦青婶娘还能走吗?能走,就快走,不然等援兵一到,再想走就来不及。”

亦青摇头道:“不行,我们还有人在宫中,要走也得等他们一起走。”

郑闰心中着急,他见亦青依然牵挂冲在宫中的高永和挛鞮日健,便对兰公主说道:“兰公主,你先护着张夫人撤出城去,我去招呼王子殿下,让他们也要赶紧撤离。”

兰公主见亦青由阿依罕、恬依娜架起,便挥刀对郑闰说道:“郑先生,你先陪着张夫人出城,我去通知殿下,让他们快快撤离。”说完,也不等郑闰回话,就向宫中飞奔而去。

经郑闰劝说,亦青终于同意先一步撤离莎车城。

走出宫门,亦青在阿依罕和恬依娜地搀扶下艰难上马,她们一行向北城撤去。

就在她们将要到达城门的时候,只见一支近百人的军队从城外涌入。

郑闰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低声对身边众人说道:“你们保护住张夫人,我来对付他们。”

沙力登疑惑地看了一眼郑闰。

率军援救王宫的百夫长,刚入城便看见一群人向城门奔来,他手挥单锤高声喊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说着,便叫身后弓箭手搭箭引弓,拦住了亦青她们一行人的去路。

郑闰引马上前,用西域话回到:“我是龟兹国的使臣,现在有人正在攻打你们的王宫,我们要保护匈奴贵人撤到安全去处。你等快快让路,如果匈奴贵人若有闪失,你们定然担待不起。”

此时,阳光正艳,郑闰等人和那对莎车国军士相去也不太远,双方面目均能看地清清楚楚。

莎车兵的百夫长,听到郑闰的话后,再看见这群人身上穿着不同的服饰,心中有些疑惑不定,一时竟不知如何处置才算适当。

亦青等人也不待对方答话,马未停蹄,就从那位百夫长眼前穿过。

看见是一位贵妇一样的人,骑着明显高过一般马匹的血色宝马,在几名女子护卫下从自己面前急驰而过,这位百夫长还真地以为是匈奴贵人,赶忙叫人收起弓箭,向亦青的背影鞠躬。

郑闰没有想到,了了数语就骗过了这队莎车军卒,心中一阵窃喜。见亦青已经走过阻道在前的那队莎车军队,也赶紧催马而去。就在他将要穿过那队莎车军队时,突然有一人在百夫长的耳边说道:“大哥,这人穿的好像是汉人的衣裳。”

百夫人再定眼一看,眼前这人果然穿着汉人的长衫。便大喊道:“你们给我站住。”

他身后的弓箭手一听百夫长地喊叫,便一起又重新搭箭拉弓,对准郑闰和亦青等人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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