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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馋饥难忍

上官蕊菲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嘴馋点。

因为嘴馋,上官蕊菲别说吃什么苞米棒子,就连窝头都难以下咽。你说,他的嗓子眼儿细不细?金贵不金贵?但他如果吃鸡鸭鱼肉时,嗓子就顺溜爽滑了。瞪着眼睛的他,就好象嗓 子眼儿里伸出了双小手一样。一转眼的功夫就能把好吃的东西都搂到肚子里去。

因为嘴馋,遇到宴请过他的人,上官蕊菲常谈些聚餐时宴席上的什么菜多么好吃,有什么特点。——“哈哈,多少有点乞食的意味”。如果看见吃过他请的人,那就更不得了啦! 上官蕊菲一定把自己请客时的饭菜吹得天花乱坠。——“荷荷,这却有点催人还请的嫌疑”。但他却是吃别人请的时候多,宴请还人的时候少。——人们因此对他爱理不理的。

因为嘴馋、挑食,上官蕊菲长得瘦瘦的,看着象个痨病鬼。给人的印象:他如非先天不足,便是营养不良。

因为嘴馋,上官蕊菲每天都被各种馋瘾、食欲折磨靠熬着,就象炼在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的孙悟空一样。孙悟空被炼得“铜头铁骨”、“刀枪不入”,上官蕊菲馋得钻研烹饪练厨艺 。经刻苦钻研、勤学苦练,他练成了烹调高手。他烹饪的厨艺与品评美食的水平,够巴黎博览会的大厨、美食家的等级。

因为嘴馋,上官蕊菲会打鱼捞虾、设网粘鸟、下套捕兔的技法,会溜、炒、烹、炸的厨艺。他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孔丘、孤岛求生的鲁宾逊,会有许多共同语言的。

馋生饥 ,上官蕊菲的食欲总是旺盛的,总在渴望着美味。

文化大革命时,有一次上官蕊菲被派去帮厨。大锅蒸了糠、榆树叶、野菜混合的菜团子,熬了野菜汤后,上官蕊菲又在小灶为厨中人弄了炝野菜。吃忆苦饭时,厨房的人野菜汤喝 得少,炝野菜却一点没剩。由此可见,年幼丧母早持家务的上官蕊菲厨艺,当年己达到何等水平。

不料在后来的一次斗私批修座谈会上,当时同在忆苦饭灶上帮厨的某某——红卫兵组织的一个小头目,吃了便宜卖乖。他不讲自己吃炝野菜时如何狼吞虎咽,却旁敲侧击说:“有 的人小资产阶级本性不改,在忆苦饭的政治活动中态度不端正。”虽然,他因属于“吃了葡萄又说葡萄酸”的人,不好点明具体事例。但是,同在忆苦饭灶上帮厨的人都知道他的 矛头指向了谁。

到了文化大革命后期的“文攻武卫”时,头目某等人被困于郊区的小学校中,储存的食品吃光,外援又未到,头目某竟然派人找来“逍遥派”的上官蕊菲,让他将左派战士们採来 的野菜烹调为美味。上官蕊菲因而荣幸的成为革命左派的炊事班战士。

所以,此次司马宏图的鱼宴首先邀请了上官蕊菲。请上官蕊菲,不但可以借助他高超的厨艺让宴席的菜香味美;还因他的饮食文化知识,会使席面具有儒宴风韵。

再者,如果将来上官蕊菲投桃报李——司马宏图不用去蹭,便可以食野物、尝鲜味。想到此,司马宏图仿佛看到了日后上官蕊菲回敬的烤“跳猫”,闻到了油烹铁雀的美味,嘴角 不觉飞上了几丝笑意。

接到了司马宏图的邀请,上官蕊菲感到有些突然、不解。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专爱吃蹭食、占便宜的司马宏图会请他这个馋猫。

上官蕊菲怎能想到司马宏图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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