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看，四夫人——”侍从指着院里那个晃了一下的身影。
子诚快奔几步，扶起霞儿，她笑得凄美而痛苦：“你……哇……你上哪去了，怎么才回来呀？”痛苦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立即她便看到了子诚怀中的女婴，那一张圆乎乎、胖嘟嘟的小脸再也不会哭泣。
“长玲——我苦命的女儿——”霞儿痛哭起来，是呀，为什么偏要投生成她子诚的女儿，忆起往日女儿灿烂的笑容，心里竟有些懊悔。
“什么人干的？”子诚哀求般地问。
霞儿无助地摇头。
“右贤王，我去官府报案——”侍从离开大院，骑上大马。
“啊——啊——痛——”声音是从四房传出的。
霞儿拔腿便跑，推开房门，儿子满脸是血，目光惊恐万分。
“长琪，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谢天谢地，谢各路菩萨保佑……”霞儿紧紧地将儿子拥入怀中，口里不停的念叨着：“谢谢各位菩萨——”
长琪推开母亲，依旧冷漠地望着她，像从来便不曾认识她一般。
“长琪——”子诚抱着儿子。
长琪冷冷地看着母亲，眼里全是茫然与不解。
“长琪，你父王回来了，不用再怕了，我们安全了——”霞儿流着泪，似乎在安慰儿子。
高墙外，响起了整齐有素的脚步声、马蹄声。
“王都府来人了，我去看看！”子诚站起身。
空荡、零乱的房间里只剩下霞儿与长琪，她紧紧地拥住儿子，低声说到：“长琪，不可以乱说话，如果你乱说话，你与娘都会被处以凌迟……知道什么是凌迟，就是一个人拿着一把很小很小的刀子，在你身上一块又一块的割肉，一直要割33天，要割3600多刀……哟……那个疼呀，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长琪不过是六七岁的孩子，此刻被母亲吓得浑身发颤，说不出一句话。
王都府大人进入房中，长琪浑身发颤，而霞儿脸色苍白，手臂上还在淌血……
当晚，霞儿母子二人都被安置进了右贤王府别苑。
长琪至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痴痴傻傻地盯着一个地方。母亲说过话的一遍遍地重复在耳畔，也至于许多年后，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甚至亲眼看到母亲亲手杀手了自己可爱的小妹。
第二天，右贤王府满门被杀的事儿风一样传遍了整个王都，也震动了铁鹰朝野。
芷婷从小珠儿口中得知此事时，天色还未大亮。
“公主还记得霞儿夫人的小女儿吗？长玲，还不足一岁，多可爱呀，也被人给杀害了……”小珠儿摇头叹息。
“她死了？”芷婷不解，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在这个时候满门被杀，上下104口人，这其中有子诚的妻儿13口人，惨不忍睹。随后在王都府大人呈上来的奏章里这样描述的：右贤王府上下104口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尽数毙命，闻所未闻，可想杀手之凶残，人数之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104人口是莫度所为吗？他不是说，只要自己答应嫁给他，他可以将王位躬手相让吗？
整个选王大殿上，议论的全都是此事。
子诚并没有出现在大殿之中。
“公主，我反对身份卑贱的百姓进宫……”是大妃，她脸色苍白，目光无神，似是大哭过。“子诚全家104人都被奸人所害，请公主主持公道！”
芷婷有意无意地望向莫度，他静若泰山。
“公主，现在到处都有不利于我的言论，说我杀害了右贤王全家104口人，怎会是我。再则，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莫度，没人说是你，你又何须庸人自扰……”大妃想到那些可爱的孙子，就这样一夜之间都没了，心痛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