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选王大会正式开始，安公公，发纸笺——”芷婷并没想就此事去论谁是谁非。很显然，这对莫度极为不利，子诚全家被杀，人心自然同情于他，人家都没妻儿了，就让他做做王汗吧？
大臣们将纸笺送回至芷婷的面前，安公公与另外几名太监开始唱票，就按芷婷所说的，不停划正字。
“右贤王子诚33个，左贤王莫度24个，六王子节7个……”安公公朗声喧读着。
莫度的脸色极为难看，变得阴暗。
闻得此处，大妃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右贤王子诚得胜，虽说死了几个妻儿，这王位总算是弄到手了。
“太学阁大学士——”
“在！”大学士上前几步。
“拟定诏书，诏告天下，光明十八年五月十二，新王拓跋子诚继位——”芷婷大声宣布。
“圣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度茫然地，失落地站在大殿中，人何时离去，他竟未半点察觉。
不知何时，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清香，一位汉服女子一衣素衣站在大殿中央：“你不是说如果我愿意下嫁于你，可以让出王位么？”
“我没有杀子诚全家……”莫度痛苦的道。
“我知道！”芷婷当然明白其间的道理，“清者自清，你又何需挂怀，我不是一直就很相信你么？倘若没有此事，胜出的定会是你，而我却会因此而伤心……”
“芷婷，你错了，如果子诚继位，他绝不会放过你的……”莫度凝视着那双熟悉的明眸，“我自幼与他一起长大，他的为人我最了解。他不会放过我，也不放过你——我虽风流但绝不下流，子诚不一样，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他便会不择手段地得到。”
“莫度，我们一起离开王宫，离开铁鹰国……”芷婷温柔地偎依在他宽厚的胸前。
“芷婷，你这个傻女人，你怎么不明白，他若得到王位，先会杀我，然后会强娶你……你虽是圣女公主，可是你并非光明王汗亲生女儿，他是可以娶你的，一旦他入宫，他不会管你愿不愿意……”
“莫度，不会的，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一个……”芷婷轻柔的低语，亲吻着莫度的脸庞，可他却突然变了人似的，冷漠、无情，陷入重重的痛苦之中。
“哈——哈——”进来一个男子，他拍手大笑，身后是一大队的铁衣卫。
“子诚——”芷婷夺口而出。
“不，瑞雪，你该叫我运昌王汗。我都想好了，明日开始，改国号运昌，我就是运昌王汗……哈——哈——”子诚迈着方步进入大殿，得意地迈上宝座，“瑞雪公主，莫度说得没错，我不但要铁鹰国的江山，还要美人……”
“你……”芷婷痴痴地望着莫度，笑若樱花般美丽，“不，我只爱莫度一人，谁也不能强迫我，我是圣女公主——”
“哈——哈——圣女公主？等我登位第一件事就是摘去你圣女公主的荣耀，以冒充公主之罪贬你为郡主，然后再以你郡主身份将你娶入王宫，封你为妃……哈——哈——”子诚没想到昨日一难居然将他顺利地推向了王位，江山到手，美人相拥，有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况且面前的女子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子诚，你别太昌狂，别忘了我手里还有兵符令牌……”芷婷可不怕他。
莫度冷笑一声：“昨天天一黑，子诚便在四处说服各位边关守将。软硬兼施，到目前，所有边关守将尽已被他收入帐中……”
“莫度王叔果真聪明，我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逢王叔这般敌手，实在有趣得紧，倘若未来的几十年没王叔同朝，子诚我该很寂寞了……”子诚抚摸着宝座，像看初生的婴儿细细地审视。
“子诚，我原以为，你会是一个好王汗，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卑鄙——为了登上王位，竟然不息杀害妻儿，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诏令已下不能更改，我只几句话想说。”
“圣女公主请讲——”
“百姓是水，拓跋王族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望你继位之后，多为铁鹰国百姓谋福祉，切莫要任意忘为，不问前程有过，只问余生无憾……”芷婷知道错已铸成，因为她的那一点点私心与一份同情，令莫度与王位错失交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