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权春梅对蒙小檀笑嘻嘻说道。
“有眼光。”
“跟你家那位有得一拼。”
“咳咳。”喝果汁的蒙小檀猛的一呛，咳嗽不停。
“你有男朋友啦？”李正宇脸色一变，抬手拍拍她的背，淡定问道。“不带出来瞧瞧？”
“那个——”
“哟，那不就是？”
权春梅细手一指，蒙小檀顿时后背一紧，上帝保佑，千万不要怕什么来什么，虽然她不信耶稣，但反正她祈祷了，好歹给个面子？
她记得李牧跟她说晚上学校有事，不用等他吃饭，她却还在纠结，他为什么不跟她解释衬衣红唇印的事情。
李牧和蒙小檀同时转头，只见他离开的背影，挺得笔直，脚步不似平时从容，泄露出他的慌张，思绪不定。
下一秒，她把视线集中在靠窗边安静坐着吃饭的女子，看上去二十六、七，黑亮秀发往后盘起，肤白如雪，唇红如血，戴一副深咖细框眼睛，她脸上没有什么多于的表情，淡淡启唇，周围的环境似乎都静了下来。
等等，那唇色……好熟悉。
蒙小檀立刻回头，只见权春梅对着她瘪嘴，什么都没说，却仿佛告诉了她一切。
“来，梅梅，一起去趟洗手间？”
“不——”
“不如一起？你想说的是这个吧？”蒙小檀拖着一脸不乐意的权春梅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她就说，今天天气又不好，为什么约她出来吃饭，还是在这里？
“小檀，可以了。”一个拐角，权春梅让蒙小檀停下。
“你早知道？”既然她这样做，这样说了，蒙小檀的心好像沉了一沉。她那句‘可以了’，到底是什么意思？蒙小檀不敢想象，也许，他们进展得太快了？
尽管他们认识熟悉了近三年，可真正见面认识到恋爱只花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便不再扭扭捏捏，可……她是不是，还是太不小心？太过于随便把自己的心交出去，换来感情太没有安全感，真印证那句话，拥有得太快，失去得更快。
“她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英语系老师，叫江雪，副校长独女。”权春梅见她垂下眼，接着说道。“一个月以前，有人在学校见过，两人是小学同学。”
“呵呵，你是干地下工作的吧？”蒙小檀忽然笑起来，看着她。“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前几天，他们去夜场了。”
“然后？”
“如你所见。”
“……”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没有嬉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等着。时间一分一秒，渐渐流逝，可能已经过了很久，可能亦仅一瞬之间。
她在思考。
她在等她做决定。
“回去吧。”蒙小檀牵起她的手，竟发现有些冰凉，挽过手，对着她柔柔一笑。
“好。”
两人回来的时候，李正宇跟法国美男聊得挺愉快，法国美男以为蒙小檀是他的女朋友，便夸奖起她来，而李正宇笑着接受，他觉得不解释反而更好，免得出现日语系美男那样的事情。绕过拐角，蒙小檀放眼望去，那个叫江雪的女人已经离开，桌上原本的饭菜早让服务员撤了下去，隔着一层玻璃的桌面显得清澈透亮，不知什么时候，该落的滂沱大雨已经下过，灰蓝的天空已经步入漆黑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