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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王彦章铁船开灌河

很久很久以前,苏北沿海一带没有河流,只是一片洪荒沼泽。芦苇丛生,红蒿遍地,人烟稀少,虫蛇肆虐。穷人们在高埠处搭芦棚,砌泥灶,含辛茹苦,垦荒晒盐。每逢雨季又往往积水成灾,收不到庄稼,制不了卤盐。至五代时,后梁名将王彦章南下东进,屯田海边。他决心效仿大禹疏导九河之法,开凿海滨河道,疏水入海,为民造福。

王彦章(863~923),郓州寿张(今山东梁山西北)人。身高丈余,臂大腰圆,掌阔如扇,头大如斗。《新五代史》载:“能跣足履棘行百步。持一铁枪,骑而驰突,奋疾如飞,而他人莫能举也。军中号王铁枪”。他化作神仙,从玉皇大帝兵器库里盗来十八般兵器,放在神炉中冶炼了七七四十九天,铸成一艘崭新的铁船。舵锚樯篙等皆为铁铸,撑船用的铁篙,长丈许,重千斤。王彦章擎铁篙,撑铁船,陆地行舟。铁篙点地,铁船如飞,泥沙翻滚,势如破冰。所过之处顿现深壑,浸渍积水聚流成河,流向大海。因有潮汐涨落,故名大潮河。旱能浇灌,雨能排涝,给两岸人民带来无尽的福泽。

王彦章北上回梁,一路撑船开河,来到三星镇(今杨集镇)。抬眼见东南水汽蒸腾,云雾袅袅,知是沂河发大水,便调转船头拐弯,与沂河交接,顿时死水变活河,滔滔河水源源不断流向东海,后人取名“长流河”。因北连五图河,南接沂河,河汊交接处水流冲击,河道逐渐拓宽,形成河湾,当地人就叫潮河湾。这里菱甜荷美,鱼肥虾鲜。沿岸百姓欢天喜地,焚香膜拜。

一日中午,烈日当空,王彦章继续撑船北上,驶至海州伊芦山前,见伊芦山挡住了长流河与大鲁河(今善后河)的交接,决定穿山开河。正在山上纳凉的山神李成孝闻得山南隆隆作响,地动山摇,急忙起身眺望,但见王彦章挥舞铁篙,驾着铁船,急驶而来。李成孝(?~894年),代州飞狐(今山西灵丘)人,传说十岁时,便赤手空拳,将一只老虎活活打死,人称十三太保。和王彦章一样,是五代数一数二的人物,昔日梁、晋两军对峙时淮河口水门关曾败于王彦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急忙飞身前来,大呼一声:“王彦章,你是绕山过,还是穿山过?”王彦章心想只要有碍于我开河,再大的山,我也要把它凿通,小小伊芦山,何足道哉。也不答话,撑起铁船,利箭一般向伊芦山穿去。只听霹雳一声巨响,伊芦山脚塌下半边。李存孝哪里肯让?他一脚站在东陬山上,一脚站西陬山上,双手提起伊芦山,砸向铁船。王彦章眼疾手快急忙跳出山外,铁篙被甩出,划出另一条小河,可铁船却压在了山底下。现在到伊芦山还能看到山南山北各有一块巨石,酷似船艏船艄,每逢阴天下雨,山石上还会流出铁锈来……

后梁末年,帝朱友贞昏君当政,残害良将,王彦章遭贬。危亡时又应招率领他的百名亲军对后唐军做最后一搏。“日不移影,连打唐将36员”,终于寡不敌众,受伤被俘。后唐主李存勖劝他归降,他宁死不屈,只好下令杀害,死时六十一岁。

王彦章开出大潮河后,百里滩涂变平川,日晒雨露成良田,富庶之地令移民蜂拥而至,人们在大潮河两岸垦荒耕耘,建成鱼米之乡。1128年,黄河南迁夺泗淮经大潮河入海,加速了海岸线东移的进程,潮河的河身随之加长,逐渐形成贯通苏北的大河,明末改称灌河。

为不忘王彦章开河之恩和护国之功,人们为他树碑立传,并建铁枪寺,挂其画像。据说濮阳市城南徐镇乡武忠陵村、新密市城东南刘庄村,均有王彦章墓。公死百年后,欧阳修拜谒公画像,写下《王太师画像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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