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唇瓣相合的时候,能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的叫嚣声。这并不是多么会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作,她曾经听朝阳坊很多女子说过,亲吻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应该是要看对象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她的对象是容昱。
他的手指温柔的捏着她的一撮头发……脑袋下移,先是含住了她的下唇,舌头在外侧微微擦划了一下,然后便深入。苏皖鱼只能下意识的去配合,却完全不能主导这场男女间的游戏。
他是一个进攻者,她是一个防守者。
然而胜败乃兵家常事,最后落得了个被攻城掠地的结局,也是正常。
喘着气分开的时候,她已经脸红得不行了。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太害羞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容昱的俊脸有没有泛上******,她在月光下确实看不清。然而,这家伙眼中的笑意,是那么的真挚。
互相抵着额头待了半晌儿。苏皖鱼本来以为两人之间的距离会缩进,奈何容昱却抿了抿唇。如此微小的动作,如果不曾与他接触也不会明白。他每次用言语伤害她之前,都会做这个动作。
苏皖鱼决定,这次不管他会说出多么伤人的话都迎难而上。愚公移山还感动了上苍呢,滴水穿石、绳锯木断也是耳熟能详。她就不信了,他容昱难道还能比山还难移,比石头还硬,比木头还结实?
容昱果然开口:“我是秦国人。”
见招拆招,苏皖鱼笑着答:“我也是秦国人。一比一平。”
容昱嘴角微微勾起,不过又放下了,接着说:“我在秦国有一心上人。”
她刚跟着说道:“我在秦国也有一……”然后就懵了,嘟囔了一句:“什么?”
容昱松开她的身子,退后了一步,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在秦国,有一心上人。”
淡蓝色的衣袍还披在自己身上,可半分暖意都感受不到了。他不是在开玩笑。此时也只好苦笑着问:“那她是谁?”语气用半分认真,让他明白自己也并非真心。
这已经是她苏皖鱼,为了维护自尊心,而最后能做的事儿。
容昱平静地答:“不知道。”
苏皖鱼有种冲动,想上去就给他一个巴掌。可做不到。她想质问他是不是在耍她,怎么会因为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心上人就败下阵来,可他眼神灼灼,温柔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
原来又是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苏皖鱼觉得自己脑抽了,竟然想着让陈为那家伙在这儿也挺好的。每次一有不对劲儿,就可以将容昱这家伙弄走。她就不至于和他的关系弄得如此之僵。
然而现实是,陈为不在这儿。容昱的话还是那么伤人。
她苏皖鱼再一次受伤。
容昱见她沉默,也不再多说。只是伸手揽了她的腰。苏皖鱼挣扎了一下,但是被他强硬的抱住,便心灰意冷的认命了。他再次施展轻功,在夜空中游离。她在他怀里的时候,最后问了一句:“我不行吗?”
他低下头去,喃喃道:“那你呢,每次看着我的时候,又在想谁。”
苏皖鱼刚要反驳,突然脑中浮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在看一本书,书的名字还能看得清,是《四洲志》,然而这人的脸却模糊。她吃了一惊,只好闭上嘴。默默感慨,莫非自己在秦国也是有心上人的?
这下,两人之间的氛围是彻底僵了。
送她回到了朝阳坊,容昱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在背后暗骂了一句,绝情的家伙。然后神色落寞的抓着背上的淡蓝色衣衫,拿在鼻尖嗅了嗅味道。花香,还是这种花香。不浓不淡,刚刚好。
朝阳坊都要炸开锅了。苏皖鱼先回了房,将他的衣服藏好,才去了前院抓住一个侍女问:“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如此慌乱?”
那侍女唉声叹气,回答道:“洛桑姐把左尹给打了!现在正在协商呢。”
苏皖鱼心想,那个色胚欠打。不过毕竟是权贵,还是不好惹。幸亏朝阳坊的慌乱与自己并无干系。便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去休息了。就算是情感受挫,人也得睡觉不是。
走了半晌,还没回到后院,就看见白生一个人坐在栏杆那儿不知道哭什么。她便上前去,问道:“还是方璟的事儿么。别伤心了,我刚才已经被容昱给甩了。”
谁知,白生却像是被刺激了一般。一甩手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掉地上了,苏皖鱼便弯腰去捡。可白生却不依不挠,又踹了一脚过来!苏皖鱼震惊了,胸口也觉不着疼,反倒脑中像浆糊。
就听见白生恼怒道:“你是在炫耀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