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冰寒，彻底将我拉回了现实，睁开眼睛，我变得呆滞。
“乌桐梓，你总算醒了，说，你是怎么将你娘杀死的。”
说话的男人长得陌生，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闭目凝神，我的思绪被自己封存。
一幕幕的重复，不管是一百年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曾改变，侧身，我缓手抹去额前的水渍。“都是我的错，不要问了，杀了我吧。”
也许，我这个样子，才能弥补当年我对乐凡心，郁熙影，雁夜他们的错误。
“乌桐梓，你在说什么呢？”人群外，乐凡心变得焦急。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走了吗？
缓缓的转过身，我的眼神变得落寞，微微勾起嘴角，我牵强的摇了摇头，道：“乐凡心对不起，帮我好好照顾水晶，也许，我死了你们才能真正的快乐。”
“你胡说什么呢？昏官，你给我住手。”乐凡心生气了，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抬脚，他踢开了身前所有的阻碍。
“你干什么？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你你你要造反吗？”看似情况，昏官颤巍巍的向后退了两下。
见状不对，师爷立直胆子，不要命的冲到我身前，哆嗦道：“你如果再再往前走一步，我，我就勒死她。”他死死扯着我脖后的绳索。
窒息的感觉，如果这样可以死的话，其实也梃不错的，扬起脸，我强扯开嘴角，“如果要杀我你就快点，快点。”
聚齐脖间的真气，今天的我，完全失去了当年的戾气。
“小人参不要，这样你会杀人的，一百年的修行，你不能再做错了。”紫光闪过，水晶出现了，扬眼，我没有理会她。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突然出现的女人，是乐凡心预料之外的。
“水晶，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阔步上前，乐凡心完全忘却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侧身，他一把揽过水晶的肩膀，严厉道：“你知道你这样出来有多危险吗？”
此时此刻，看在眼里，我明白了自己的存在就像一百年前一样可有可无。
“乐凡心，你还看不出来吗？主人她恢复记忆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故意那样做的吗？如果主人杀人了，她就会消失，永远的消失，乐凡心，求求你救救我的主人。”水晶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乐凡心。
不论过了多久，乐凡心都不曾改变。
翻手，我吃力的覆上师爷的手面，弱弱道：“如果不想死，就松手，如果想死，就别松手。”
我的心情变得复杂，七杂八碎的情绪，完全占据了我的心。
“你，你干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手，这么烫，这么难受。”师爷难受的蹙起眉。
“如果你不想死，就把手松开，你上有老下有小，我知道，如果你不想见到她们你就别松手。”我冷冷道。
微微一颤，师爷害怕了，松开手，我的身子变得僵硬，站起身，我的状态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形态。
冥冥之中，我的内力在上升。
“主人，不要这样，醒醒啊。”水晶看出了我的状态，就像一百年前一样。
低眼，乐凡心不为惊慌的看着水晶道：“乌桐梓这是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放开我，我，我要去救我的主人。”水晶的样子是他没有看过得，低眉，他变得认真，“你确定她真的恢复记忆了吗？”
这种事情如果可以开玩笑，她就不会现身了。
“是这样的，乐凡心，求求你，这件事情，也许，只有你能行了。”缓身之间，水晶想到了小人参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
一百年前，最后的离开。
“一百年后，如果乐凡心真的原谅我了，他会来找我的，水晶，不要难受，主人只是短暂的离开，再见了。”
微微勾起的嘴角，是小人参留给她最后的表情。
记忆回溯，扬起脸，水晶牵强的抹掉眼角的泪渍，无力道：“乐凡心，是时候了，主人曾经说过，如果，你真的原谅她了，你就去，去告诉她。”
水晶了解小人参，低眼抬眼瞬间，她看透了所有的一切。
“这是真的吗？”乐凡心缓步向前，“可是，水晶，我不想因为她放弃你，我喜欢的是你，一百年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心吗？”
他的话是真的吗？这个节骨眼是开玩笑的吗？抬起手，水晶尴尬的推开他的手，勉强道：“乐凡心，你再说什么呢？快点去，要不然，主人就真的不行了。”
扬眼，乐凡心小心的瞥了我一眼，“如果你答应我不离开我，我就去唤醒她。”
时间可以改变人的心意，看来这句话是真的，放下腾空的双手，故作艰难的样子，我实现了当初对水晶许下的诺言。
“水晶，我想起来了，我恢复了，我，你你们赶快走吧，要不然，他们醒了，又该误会了。”我消耗了醒来后残余的所有法术，结束了，周围的眼光。换来了，他们的幸福。
仰起头，水晶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跳跃，她一把搂住乐凡心的脖子，开心道：“谢谢你，我答应你永远都不离开你了。”
“这是你说的。”乐凡心欣慰的扬起嘴角，“那你也不许再变回水晶了，你要一直跟着我。”
“你放心，她会一直跟着你的，别看了，你们快点走吧。”我抻手将他们向前推了两下。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吧。
“好。”简单的一句话，她们离开了。
我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审堂前，我被重新绑了起来。
天界，天帝同梅长仙看清了我的一切。
“她恢复了所有的记忆，是时候让郁熙影回来了。”天帝失落的看向梅长仙。
如果，可以，他想让郁熙影一直待在这个可怜的小人参身边，可是，命运不允许，就算他是天帝，他也不能去违背自己立下的规定。
“是，天帝，我知道了。”梅长仙甩袖抹去鼻低的雾气，“那接下来，我是不是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职位了。”
他的异想天开是天帝早就预料到的。
“不行。”天帝变得严肃，“从今以后，你必须默默的守护小人参，直至她成仙那日。”
倒身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低语，梅长仙被迫答应了天帝布下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