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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动

许洋总会变很多花样来逗着大家开怀,对颜雪晴也是很小心翼翼的。不知不觉也成了颜雪晴习惯中的习惯,或许需要某种东西来填横。心,煎熬。一方面,自己有了许洋,虽说算不上很真实的,其实是颜雪晴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许洋。自己得不到的,林筱沫更没有资格得到。另一方面,颜雪晴发现自己的心脱离轨道,而且越使越远,远到自己都看不清楚方向了。

跟许洋在一起很自然轻松,没有矫情做作,更多的事,彼此没有过去交接,只有现在,这不正是自己奢望的,有一段说有似无的关系吗?生病了,你来关心,开心了,跟你分享,难过了,陪着你,不靠近,也不疏远,像是影子一样,在夜里出现,在白天隐形着。这是多少人渴望的呢,没有拥有就没有失去,不是吗?

这几天的天气有点闷骚,下雨之前的预兆,整得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烦躁,总觉得像要塌下来似的。“等下请你吃双皮奶。”晚饭颜雪晴只打了瓦罐汤,天气的原因,没有胃口,索性就没打饭了,许洋这时发出邀请。

嘿,白痴才会拒绝食物,还是颜雪晴最喜欢的甜点,“好啊。”

自己真的需要试一试另一种生活,想阳光一样,总是笑眯眯的。

约好了时间,颜雪晴换了衣服,“你就没有其他衣服可穿了吗?每次见他你就这件外套啊?”张婕在一边陶醉着她的BINBENG演唱会,一边很嫌弃提醒了颜雪晴。

貌似是这样,每次出去都是这套衣服,“没办法,我又没其他开针织衫了。”颜雪晴怒了努嘴。这时正在玩CS的陆瑶看出了一丝丝的猫腻,“颜,你,看破红尘了?”

“瑶,你要相信我,没有什么了不起。”颜雪晴心里在挣扎,在逞强,或许真的跟吴梓晗有缘无分吧。

颜雪晴拖着凉鞋下楼,等了好些回,不见许洋人,颜雪晴重新上来换了件比较厚的开针衫,有点冷,她还不至于步入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傻女人行列。

再下去的时候,许洋穿着上次陪他去买的那件t恤,跟五分裤,走路跟没骨架一样,蠕动。

“嘿,不是说好了十分钟就下来吗?我等你老半天了。”

“我过来没见到你,就去取了个钱。”

好吧,来到清心堂要了三分红豆双皮奶,一边享受着美味,一边讲着黄色荤段子。一杯下肚,有点恶心,关键是这个红豆实在是甜腻。

“你确定我们要在这样坐一个晚上?” 颜雪晴合上杂志,托着下巴。

“那我们出去走走。”心不在焉。

算算日子,相识的日子也不短,对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从公寓绕过他们学校,直走去芝山公园。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话到让他抓狂的时候,他就会圈着颜雪晴的脖子,把颜雪晴的脑袋往下压,她就会挠他的腰围,他怕痒比怕老婆还可怕。

刚下过雨的空气,实在是清新怡人,都舍不得亵渎了,用力呼吸了。渐渐进入了夏季,没有燥热,虽然有点寒冷,但是很舒服的那种。三三两两的人群,抖擞抖擞精神,伸伸懒腰什么的。最多的是手拉着手的情侣,羞涩来回穿梭。实在是矫情,连说个话都那么神秘,有必要吗?

逾时前面迎来一对情侣,本来有点小动作的,见到他们就不好意思继续,那女生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吗?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好吧,他们两个都在期待着接下来的故事情节,结果那女生很娇嗔地说,“我梦见你抽烟了!……”

颜雪晴脚下滑了一下,许洋憋着笑扶了一把,“夫人,你当心啊。”

“死开,哈哈……”颜雪晴开始咯咯笑起来了,冷笑,许洋也就随她去了。走了一大半的路,突然颜雪晴发现了有一段路是没有路灯的,“你发现没?这段路怎么没有路灯啊?”

许洋见到稀有动物的表情看了颜雪晴一眼,“瞎子也看得出来,这段路的路灯是熄灭的。”

“死开,你才是瞎子。”

“呵呵……”这死变态就是喜欢这样耍她玩。

走到尽头,“我们往哪里走啊?”

“走回去呗。”

好吧,返回顺着原来的路程走了回来,路过那段没有路灯的路程,“奇怪了,这段路程怎么没有灯光呢?”

实际上,这段路程是一个大弧度的弯道,下面也是有一条通道,是曲折的水上小桥,所以这段路程几乎没有人群路过。

许洋仰头瞧了瞧,“恩,为什么呢?这是为了好让人做坏事。”

颜雪晴还没反应过来,他顺手绕过颜雪晴脖子,指尖抬起颜雪晴的下巴,轻轻往她嘴唇上吻了下去,颜雪晴傻掉了,如果不是他的胡渣痒到颜雪晴的上唇,颜雪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蜻蜓点水,就那么一下下,颜雪晴呆在原地,脑子闪过高中毕业那年跟许洋第一次亲吻的画面,眼泪禁不住从眼眶里夺出。

他上前走了,回头发现颜雪晴没跟上,因为是黑夜,他没有看见她的眼泪。

“跟上啊,你不回去啦。呵呵……”他若无其事,向颜雪晴招手跟呼唤一只小狗一模一样的动作。

颜雪晴回过神随手擦拭了眼角,很冰冷,回了一声,“哦。”

回来的路上,颜雪晴都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回到宿舍,颜雪晴破天荒地换了衣服上床睡觉。

在入睡之前,许洋发信息过来,颜雪晴说要睡觉了。他没辙,说了句晚安。第二天起来,他的短信又来了,“其实,你怎么会是坏女孩呢。我喜欢你!不要生气,我也是情不自禁的,这是一个意外,本来是想偷亲一下脸蛋的,就叫你脸蛋那么小,我就找到了嘴巴啊。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嘿嘿,我也睡觉去了。”时间是凌晨一点。

颜雪晴拿着手机在黑漆漆的凌晨五点发呆,罪恶感萌生。就再也睡不着了,胡编了一条短信,“不是你的错,我怎么就不是坏女人了,要是不坏的话我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妹妹喜欢的人,要是不坏的话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感觉。”

又迷迷糊糊补了一会儿眠,醒过来的时候,吴婷跟她昨晚带回来的高中同桌在看《家庭幽默录》颜雪晴也凑上去看了会,颜雪晴决定找个人诉说,切确说是分享。吴婷听完之后,没有任何表情,颜雪晴很担心,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波过了。”她就这样无视颜雪晴眼中的紧张,敷她的早晨面膜去了。

颜雪晴很受伤,相当受伤,吴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理智了,难道是因为她的男人沈俊煌?颜雪晴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很阴暗,今天的天气有点不太好,蒙蒙的细雨,有点粘人。她没打算跟陆瑶分享这个来之不易的亲吻,因为她们还处在冷战之中,至于张婕,颜雪晴不想成为她的笑料,这个女人看书除了耽美小说,其他的一律无法能满足她那颗骚动的心。颜雪晴刷了牙,继续跟许洋算账。中午一同吃了个饭,那眼睛颜雪晴都感觉要把她拔干净吃了一样,实在受不了坦白之后的暧昧。

许洋说,我只是在寂寞的时候跟爱说了一个谎,而他出现得太迟了。

每个人都在为了未来的某个职位奋斗,或者说为了没有确定的证书努力挣扎着。连续四天,每天夜里入睡的时候,颜雪晴总要跟许洋网上调一下请,仿佛这成了必修课。

许洋还是一如既往在十二点之前准时道晚安,颜雪晴在品尝了甜头之后,感觉自己红杏出墙了,一个决定在心头毛尖,不管怎么样,或许还不算花枝招展的,或许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很新鲜,或许真心动了,喜欢上这种感觉了。但是,在心情平复了N秒之后,颜雪晴神差鬼使打电话给许洋说,“我想吃福鼎肉片。”

颜雪晴不知道,今夜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心不能在神游了,已经半个月没好好睡觉了。她放过了林晓水,怎么说也得放过缠得自己喘不过气的林筱沫。为什么要这样呢?

“恩,老地方。”

老地方,是在颜雪晴宿舍楼下,那里有个花圃,里面栽种着很多花,有桃花,玫瑰,雏菊等等。还记得,第一次颜雪晴跟许洋约好了去夜市,结果他玩他的LOL去了,忘记了时间,颜雪晴一个人傻傻在这里等了他半个小时。他赶到的时候,颜雪晴只说了一句,“这里要是有罂粟花就好了,美丽而致命。”

当时他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十几株的白色罂粟花,“你确定要守寡?”

颜雪晴喜欢他的不正经中带点正经,但是很讨厌他把每句话说得这么自然,连自己也没办法识破这些话中的真与假。

他,今天很帅,穿着上次陪他买的蓝色衬衫,老师说要懂得赞美别人,可是老师没教我们别人要是不领情的时候应该怎么回答。

“你穿拖鞋!难怪平时总感觉你哪里不对经了,原来是高跟鞋的问题。”

颜雪晴白了他一个眼神,“其实,应该把你种在这里的,纯属肥料。”

福鼎肉片人太多了,吃不成就去101了,老板是一个很年轻的帅哥,见到我们一脸的阳光,用媚眼瞄了瞄他们两个的动静。“女朋友很漂亮。”

“我……”

“我也很喜欢,呵呵。”许洋抢断了我的解释,他嬉皮笑脸凑在我耳边,呵了一口气轻言,“回去再跟你赔不是。”

酸楚一寸一寸涌上心头,堵得有点心慌,颜雪晴紧握着手机,便利签有她今晚要说的话。

“今晚的冰沙买一送一哦。”老板极力推荐。

许洋在菜单上扫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颜雪晴,胸,前!指了指单上的“木瓜牛奶”,“兄弟就这个吧。”

黑线已经不能再排上颜雪晴的脸庞了,“你自己喝,姐姐不需要!”

“呵呵呵,一点起伏也没有……”

颜雪晴只能闪,逃似的走进包厢,因为老板的眼神出卖了一切,镇定自若想象着现场的那个啥。

氛围有点奇怪,许洋坐在颜雪晴对面,双手横抱着,靠着沙发,一脸的得瑟加上一脸的欠抽,“看样子,不只是要我过来请你喝喝饮料吧。”

颜雪晴猛地一抬头,为什么他总能能看透我心里面的内容,难道,颜雪晴低头猛瞅自己藏在胸前的那颗小小的心脏。

“哈哈……,小颜,你今晚是上演哪一出啊?”

颜雪晴狠狠讲手中的HTC扔了过去,“去你丫的!”

许洋眼疾手快接住了,“小心哪,要是我一不留声没接住,我看你往我左肩膀还是右肩膀上哭。”

“还给我。”颜雪晴,心惊了。

许洋一脸疑惑盯着颜雪晴脸上的不安,神不知鬼不觉打开了手机的。当手机亮起来,颜雪晴后悔了,她不能没有某个人的存在。许洋的脸色开始黑了,颜雪晴始终埋着脑袋,小小的沙发根本不能容忍她的任性了。

这时老板上来了,前面的铺垫没有,“请慢用。”小情侣闹别扭了。他的心声彻响在这个包厢里。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将那行字一字一字删除,“说,为什么?”

不就是叫他接下来的一个月别见面嘛,想弄清楚自己心里面真正的要什么。她一边跟许洋暧昧不清,心里却藏着一个人?两个人?颜雪晴自己都快烦死了。有些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曾经自己讨厌的那种人。林筱沫说:其实,颜雪晴你比任何人都恶心,你说这几年只是为了等待小哥哥的回来,可是你的心早就出卖了你,你连自己想要什么没办法弄清楚,藕断丝连也就摆了,你更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许洋,我同样可以先寄你那里,等有一天你真正明白其实这一切根本不是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会明白,你真的比我更恶心。

颜雪晴讶异林筱沫会跟自己说这种话,她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吗?

“林筱沫是我的妹妹。”

“然后呢?”

颜雪晴在等他接下来的话,因为他总能很巧妙地把僵局融化。不见他的回答,颜雪晴一拍一拍抬起头,颜雪晴狼狈的样子打漏在他微红的眼眶里,措手不及。

他说过,不能自私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推到朋友的舆论中央去。他没有说,他的心真的很痛。

“呵呵,傻瓜,我又没事。真的没事啊,不是还是朋友吗?你在着什么急啊,你又没做错事。我只是比筱沫晚一点遇到你而已啊,再说了,筱沫,我只当她是妹妹。你没有欠她什么,也没有对她做了什么错事。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你能够主导的,依然如此,一切就顺其自然,让时间去证明这一切。”他勉强断断续续讲完,一张灿烂十分的笑脸立即爬上山坡。

颜雪晴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着地了,很疼。抢过手机,把玩着。各自喝着饮料,各自藏着心事,颜雪晴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跟许洋在一起,每分每秒都是快乐的味道。

突然他把她的手机拿了过去,颜雪晴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我的心偏离轨道了,远得我看不清楚方向了。荧屏上,这句动人而凄美的情话跳入现实。

颜雪晴干脆趴在桌上,让我就这样死了算了,我对不起共产党,对不起这美味的饮料。谁也不要理我这个疯子,是,我疯了,彻底疯了。

许洋持着手机,冻僵在那里,五味杂粮。颜雪晴又抢回手机,删得老快了,这不是我说的!许洋抓住颜雪晴的手腕,“给我一秒钟的幻想也不愿意吗?”

颜雪晴吓到了,他从来不会这么认真,话里罅隙间充盈着不知名的情愫,难过?幸福?委屈?无从考证。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是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参一脚,我的出现刚好填补了你无聊的时间而已。摆好你的心,就是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颜雪晴只知道自己回神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一切,那个骚动的心儿,瞬时间凝固。回到宿舍,颜雪晴把自己抱在被子里。

吴婷又跟他男人甜腻回来了,讲着他们之间发生的有趣事情;张婕拿着一本《如何让男人心甘情愿为你付出》在研究怎么才能把握住男人的心;陆瑶跟赵晨之间有了小矛盾,陆瑶看见了赵晨跟之前带她们这一届的学姐兰思涵在一起,陆瑶醋意大发,跟赵晨闹别扭来着。在入睡之前,许洋发了一条短信,“我不要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会很难受。我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我会消失的,直到你想见到我的时候。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保重。”

撕心裂肺,是谁在撕扯我的心?

彻彻底底失眠了,颜雪晴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凌晨睡着了,没几个小时就醒过来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坚持了半个月,彻底崩溃了。被抬进了医院,当医生看着颜雪晴的很眼圈,“身价不错。”那是国宝啊,可惜我不是啊,我只是中国小小的以为公民,还是自作孽,在爱情的国度犯罪的公民。

许洋终于来看颜雪晴了,还是跟着林筱沫一起来的。他们整整一个月没见面了,自从颜雪晴说不要再见到他的那刻起,许洋像是无缘无故消失了一样。当许洋和林筱沫双双出现在病房的时候,颜雪晴彻底慌了,没有比这次生病更难受。

许洋的脸很憔悴,胡茬刚刮过,整个人清瘦了很多,像是营养不良的孩子。见到他的时刻,颜雪晴的心很平静,伪装得很好,看不出哪里还在隐隐作痛。

“本来就长得难看,现在跟鬼一样。”他的嘴巴应该没事。

颜雪晴喝了一杯水,蹬着他,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了,还自动消失了。“要你管。”

“懒得管。”

他就开始讲着一些笑话,黄的,红的,绿的,颜雪晴很怀疑他是不是提前去背了。最后,相视看着笑了。步入夏天了,外面的天空刚下过雨,很干净。

估计他很累,没一会把颜雪晴挤一边去,在颜雪晴身边睡着了。颜雪晴慌神了,他睡觉的样子很像小孩子,满脸的疲倦,嘴角却是挂着浅浅的微笑,眉心拧着。颜雪晴用食指腹部轻轻按了下去,终于舒展开了。你是几天没睡觉了?轻轻顺着他的轮廓轻轻描绘着,平时竖起的羽毛,此刻显得那么温顺。颜雪晴情不自禁下了一个吻在他额头,心都遗漏了半拍,肯定病的不轻轻。这时她才发现,所有的思念在一瞬间瓦解,颜雪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不见许洋,身边还有余温,失望一丝丝。掀开被子,尿意十足,颜雪晴刚把手落在门栓上,许洋突然从卫生间冒出来,吓了她一跳,“啊,你怎么在里面啊?吓死我了。”

“我怎么就不能里面了,我尿急不行的。”

“你,死开啦。”我的病肯定是你气出来的!罪魁祸首!

“呵呵,小心啊,地滑。”本来就是一句很温馨的提醒,被他这么圆润一说,暧昧十足,颜雪晴整个脸蛋火烧起来,“你丫的,可不可以再恶心点!”

许洋却一脸的无辜,“冤枉啊,我哪有说什么了,明明就是你想哪里去了嘛。”

跟他对话,三分之二的话总能撩起颜雪晴胸中的火气,“砰”阿门,对不起了。

许洋接了林筱沫的一个电话急急忙忙离开了病房。颜雪晴出来的时候不见了许洋,心里又是一阵的落空。逾时林筱沫的短信过来:颜雪晴,到此为止。

颜雪晴:凭什么?

林筱沫:你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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