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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没那么简单

初夏,温和的天气,显得有点儿那么一点儿小清新。

周末,颜雪晴,陆瑶,婆婆冰。

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任凭阳光倾斜在窗帘上,偶尔编织出一支支不知名的舞蹈。散发着阳光的味道,颜雪晴坐在陆瑶的对面,两人享受着这午后的惬意。

“晴儿,你说要是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那该多好啊。有时候心里慎得慌,害怕要是一安静下来,身边的朋友会离我而去,而有时候,心里却难过得要死,害怕一疯起来,就会丢了自己。”张婕慵懒伸了一个懒腰,等待着颜雪晴的接话。

颜雪晴睁开眼,口中的冰淇淋融化成一丝丝的凉意,沁心,“你怎么突然想旅游了?说走就走的旅程听起来不错。”她独自一人从家里出发到学校,那也算是说走就走的旅程吧。

“很想有这个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听听外面的声音,闻闻外面的花香。”这时,太阳搂着远处的大厦顶棚,香吻烙在玻璃窗,瞧把它给羞的。透过珠帘的罅隙,粘在张婕的睫毛上,舒心。

颜雪晴吃完最后一口“幸福芒果冰”拉起张婕蹭的一下跑出了婆婆冰店。

“我们还没结账吧。”

穿过人潮,置身喧嚣,迎着风,来往的路人唰唰看着两个捧腹大笑的疯子。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婕,有时候,我们得学会尝试新的挑战,跟这个疯狂的世界斗争。我们不欠这个世界什么,它索取了我们年轻的资本,我们得从中获利,去争取我们该得到的东西。”颜雪晴放开了张婕的手深有感触地说。

“是吗?”张婕对颜雪晴的话颇有几分的怀疑,她一直认为颜雪晴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乖乖女,看来得重新审视一下了。

“不是吗?我还以为你比我更懂这些歪门邪道呢,不要说你认识我。”

“咦,你不就是我爸的私生女吗?”张婕娇嗔的声音赶上了那个狮子座了。颜雪晴迅速挣开张婕的钳制,你丫的。

路人,这次赤裸裸盯着这两个女人。

“哎呦,干嘛走那么快啊,小心小腿有肌肉。”张婕学着陆瑶的口气调侃陆瑶也是一件美事。

颜雪晴停住,回眸一笑,“呦,我说,原来爸爸的亲生儿女是长这样的啊。瞧瞧,不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嘛,不足为奇嘛。”

路人,这下足足看了张婕半分钟。颜雪晴沾沾自喜拉起陆瑶消失在人海中。逾时,颜雪晴用手捏了捏拉着的手,“婕,你的手掌怎么变得这么大啊。”

低头,一双修长的手安逸在自己的小手中,抬头,毛骨悚然,一张陌生的脸庞映入眼帘。

霎时,放开,“你是谁啊,干嘛不出声啊你。”

身后,张婕的笑声冲破云霄。

最后,一拍即合去银狐公园看街舞表演。黄昏,夕阳倾斜了千年的眷念,随意洒落在每个角落。一群群街舞爱好者尽情释放着,全身动感十足。

“哈,雪晴,婕。”张龙城学长冲着颜雪晴跟张婕招呼。忘了说了张龙城是街舞社的成员,他们经常成群结队跟B大的街舞社切磋。自从张婕拒绝了张龙城学长,他鲜少约她出去玩了。

“小龙,艳福啊,不介绍介绍。”其中一名染着紫色的少年,痞子味十足,手臂搭着学长的肩旁。

“你就是颜雪晴?”冷冷的声音从背后缓缓飘过。颜雪晴转过身,看见一张白皙的脸蛋,抿着嘴,脸颊的酒窝深深陷了进去,有点俏皮,语气冷冷的。颜雪晴点点头,“我是。”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张婕实是很不喜欢听到这样像极了欠她一百万的语气。

“我没跟你说话。”那女孩的声线,有点像某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你……”颜雪晴快一步拉住触及底线的张婕。

那女生,冷笑一声,对着颜雪晴说:“你是颜雪晴吧,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一语落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在颜雪晴的脸上。如果不是她写信催着哥哥赶回去,哥哥就不会在路上出车祸更不会就这样离开她。

在场的人物都定格住了,空气凝结。

“你丫的,找死!?”张婕拧起那女孩子的衣襟,抬起手在离脸蛋一厘米的距离被突如其来的林筱沫拦截下来,“张婕!”

“林筱沫?!”

“筱沫姐!?”

“紫晴!!”

“为什么?”颜雪晴回神,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莫名的火大,从来都不认识这号人物的,就这样莫名其妙受人家一巴掌。

“因为……”

“够了!晴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林筱沫霎时打断了那叫紫晴的话。

“筱沫姐,哥哥……”

“回去!”林筱沫眸色一凝,随即淡淡散去,“我代晴儿……梓晴跟你道歉,不懂事的小孩,希望你别放在心上,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陆瑶推开挡在前方的吴紫晴,“林筱沫,这算什么啊?雪晴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你说就这样算了?简直是****。”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来说三道四的。我已经说道歉了,原不原谅那是你的事情。晴儿我带走了。”林筱沫不理会吴紫晴的囔囔大叫,半拖半拉着她离开了。

“颜雪晴,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我哥哥的命……你……”吴紫晴的话断断续续在风中游荡,但是那些貌似真相在蠢蠢欲动。

颜雪晴愣了半刻钟,怎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撒腿星剑追去。

一袭孤寂的身影在人海中若隐若现,狂卷的潮水,湮没了许洋,眼中的情愫,支离破碎。我们总以为逃离故事发生的地点,就会快乐,殊不知,回忆是会认得我们身上的味道,在每天入睡前,记忆就会在脑海温习,甚至梦呓。

眼泪掉下来不是因为它很沉重,而是心里承受不了那么深的痛。

在A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想找份兼职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吴婷自从跟沈俊煌恋爱之后,不再是见到东西就像不要命了,在一个月努力的克制之下,渐渐地她对于小零食不那么忠实了,这到给她的身材带来了不少的利益。本来胖嘟嘟的小脸蛋倒成了鹅蛋脸,下巴成了V字形,肚子上基本去掉了多余的赘肉了,在张婕的改造之下,不再是圣诞树了,穿着打扮颇有几分小女人的味道。陆瑶跟吴婷在一家“千家丽”护肤品上班,那边人数够了,颜雪晴找了一家“小玩意”的精品店,张婕在一家“创意”服装店当导购员,卖的基本都是妇女的衣服,本来她就很反感这种老气的地方,但是看到其他三个女人也都找到了,就顺便将就。然而,她们第二天就直接录取了,只有颜雪晴还没确定。本来是有试用期的,一个下午的业绩过五百。对于精品店来说,更对于颜雪晴这个菜鸟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颜雪晴还沉浸在梦想破灭之时,陆瑶的一个加减方程式就解决了,“晴儿,你知道吗?朋友是用来干嘛的?”

“朋友,两肋插刀?”吴婷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自刎动作。

“你肚子长脖子上了。”陆瑶拿下敷眼的黄瓜片,给了吴婷一个白眼。

颜雪晴把她们没切完的黄瓜塞进嘴巴里,“颜,别动!”张婕见到火星人跟地球人致敬了,“这动作经典。”一个闪光,颜雪晴的“遗照”定格在张婕的手机里。

颜雪晴额头一排波浪黑线,连忙把嘴巴里的碎黄瓜吐得一干二净。“你丫的,婕,你打一脑子的黄色糊浆。”

“婕,你好邪恶。”陆瑶撕下整脸的黄瓜片。

陆瑶跟颜雪晴一个“暗送黄瓜”,双双扑倒了张婕。陆瑶直接把颜雪晴吃剩下的黄瓜塞进张婕的樱桃小嘴里,“圣诞树,手机手机,快快,这动作比Lady GaGa 的造型还上镜。”

吴婷眼疾手快抢过张婕怀里的手机,一个“咔嚓”,头发凌乱,脸部狰狞,衣衫——褴褛吧,关键是那黄瓜只露出一点点,那么点,实则惨不忍睹的张婕,就这样记录在青春的岁月里。

“晴儿,婕前几天网上聊的那谁,叫什么来着,哦,不是,扣扣是什么?”

“嗯,貌似什么‘天空之城’。”

“天空之神?这么龊——,发送成功。”

“啊,嗯嗯,我,杀,了,你,们。”张婕疯了,“真发送成功了?”幽幽的声音,幽幽表情。

其他三个女人抱着远远躲开,一致的点头。

“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我保证,你们肯定会睡得心安理得,我不会跟你们说我天天想你们两个,想得变成冤死鬼,夜夜爬上你们的床,求一点点温暖,用我沾满血的双手……”

“STOP!!”头皮发麻,就是这个,颜雪晴那可怜的小床挤了两具香体整整两个星期,最后,陆瑶的一个落枕结束了张婕的阴暗想法。“婕,你再敢说一句,我保证,你的什么‘天空之城’会成为你想要的另一个你。”

“嗯嗯,朋友就是用来相爱的,你们最好了,我那手机什么功能都烂,只有一个触屏反应比我的脑袋反应还快。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最喜欢张婕那副********的表情了。

“乖,你身上还有多少钱?”陆瑶把手机举得高高的,拇指放在了“确定”的位置。

张婕目不转睛盯着陆瑶手里的手机,“还有三百,还有三百,要不这条生命送你算了,不算利息的。”说着慌忙寻找落在沙发的包包,“亲爱的,我只有两百,五、十。五十块我们昨晚吃婆婆冰了。”

陆瑶迅速接过,确切说是抢,“颜,朋友就是用来,分享的。”

颜雪晴理解思维还在绕弯时,张婕一个发毛的尖叫,共振了颜雪晴的思绪。“婕,你还是处女,有点形象。”

张婕抱着手机伏弩前进闺房,喃喃自语,“‘确定’是在右边,是在右边,是我写字的那边……”

张婕右脚踏进房门,左脚抬起,手机响起,“‘天空之城’!!”

颜雪晴跟陆瑶两眼放光数着眼前的红灯笼,“明天有救了。”

“那个人是谁,从来没见过婕那么紧张一个人呢?你们说,我们会不会对她有点残忍?”吴婷的恻隐之心牵动了两个沾沾自喜的两个人。

“哎呦,她是谁啊?是小姐好吗?想要什么男人还不不容易。”

“瑶,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

“没办法,近墨者黑嘛,嘿嘿。”

朋友是用来干嘛的,是用来自毁,自残,是用来葬送幸福的。

当陆瑶拿着张婕的二百五,带着许洋,赵晨,张龙城走进颜雪晴的“小玩意”,张婕摆着简直就是刚被那个几十个美男那个啥来着的表情。买了一大袋的小玩意,颜雪晴的业绩唰唰直线上升,顺利通过。

张婕还在想着前天,思维怎么就短路了,不,陆瑶不是用来克颜雪晴的,是来跟我索命的。在过去的一年里,她学会了慢慢释怀,只是她跟张龙城挑明了只能是朋友。后来,自己不知道怎么勾搭了一个,现阶段正谈得不亦说乎。

“小姐,这件衣服是男装!我是女的,我是女的。”一个剪得像是被老鼠啃过的西瓜,红色的毛发,表情像是刚出土的唐三彩厉声拉回神游,悔不当初的张婕。

张婕硬生生把一句“你简直就是十几个犀利哥轮流那个啥来着”梗在干涩的喉咙,“这位‘美女’,很抱歉,我是在想怎么会有这么靓丽的没人降临呢,我该怎么跟你介绍适合你的服装。”一股酸水涌上,“美女,我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张婕拿了一件紫色旗袍,双手殷勤献了上去。

“美女”眼前一亮,“我就知道,旗袍在适合不过我了。”

说着拿过笑容僵硬的张婕手上的“适合不过”进了试衣间。

“张婕,你到底会不会跟顾客介绍啊?”店长这一边足足抽搐了半个钟头。

“哈,好看嘛,怎么这么合身呢!”缠风卷柳。

店里的人流顿时凝固,镜子前的怎么感觉就是一头红棕色的大肥猪穿着喜庆的戏服呢。

“啊,真好看,店长你说是不是。这件“scary movie ”(恐怖电影)旗袍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呵呵。天仙下凡呢。”声音甜得店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死給瑞摸米?”美女摸了摸肚子的三圈肥肉,若有所思。

“呵呵,嗯嗯,那是外国著名的设计师设计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上过‘时尚杂志’的。”张婕脸上百花齐放。

“真的吗?那我就要这件了,还有这个款式的吗?我全要了。”

店长嘴角再次抽搐。吴婷虚脱,心理平衡了。

相对于陆瑶,做事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了,聊得火热朝天,鸡犬升天。第二天直接是预备副店长,这效率赶得上和谐号列车。不过,第三天,陆瑶真有想把那些化妆品全部抹上巴掌大的鹅蛋脸,吴梓晴到千家丽对陆瑶百般刁难。

每天总会有不同的顾客光临,有的心情好了,挑几件精品礼物,送给亲人,爱人,情人。有的纯属是找乐,给你挑个老半天,嫌这嫌那的,最后连你的耐心都磨灭了,还不肯施舍给你。然而对于小欢,小欢也是兼职中的一名,只是比颜雪晴提早上班一个星期。只要是走进店里的客人,只要是小欢接到的,那么,那个顾客没有带走几件回去会连肠子都悔青的,这就不是小欢了。每一件精品礼物,音乐盒,旋转木马,储钱罐等等,总会有背后的故事。在顾客犹豫不决的时候,小欢总会见缝插话,再绕个几圈,顾客阵败,小欢得逞,业绩上升,颜雪晴遭殃。

“雪晴,你这样是行不通的,每件礼物都有它本身的意义,设计师不是吃着没事做捏捏几个泥人,画画几张设计图而已。每件物品都有属于它自己的主人,而你的任务就是从这些进进出出的顾客中找到它的主人。”小欢说这话的时候,明眸闪亮着凌光。

小欢说,她每个暑假都会去不同的地方兼职,边走边看。颜雪晴只能默默欣赏她的勇气,说走就走的旅行谁不想要,只是有没有那个决心跟勇气罢了。

这个月过得简直是多姿多彩,先是遇见了吴翔跟林晓水,当她看到他的时候,下巴简直快掉下了,这样的男人居然也会逛街,看得出来他对他身边的那位很是爱惜,再遇见了说“没有想念就不会疼”的小渔。

“对不……”突然前几天那个叫吴梓晴的女孩穿着松松垮垮的一中校服,黑色的校裤裁缝成铅笔裤,紫红色的书包盖住了臀部,耳朵塞着乳白色的耳麦,“是你?”寡淡的语气像是腊月的冷气,真是冤家路窄。那天颜雪晴去追吴梓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林筱沫连拉带拽上了公交车,徜徉而去。之后她企图联系林晓水,但是她像是有意逃避自己,每每手机都是在通话中。她只好去找许洋,然而,许洋也只是说放假就没有再跟林筱沫联系了。她只是知道为什么梓晴看到她像是她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梓晴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怎么?不记得我了?”

“晴,又是你认识的?”旁边另一女生如是说。

颜雪晴狐疑看着吴梓晴,眼中竟是不写跟反感。颜雪晴直接把那人没说出来的“对不起”梗在喉咙,火辣辣地疼,颤抖的双手使之手中的风铃铮铮地响,颜雪晴还是想不出那人不喜欢自己的原因。

“还有其他风铃吗?”吴梓晴直接拿掉耳麦,捆在mp3上,那是一只白色的企鹅。那只企鹅对着颜雪晴鬼魅咧了咧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被吴梓晴粗鲁塞进口袋。

“嗯,你稍等一会。”颜雪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小欢说,顾客永远是顽皮的小屁孩,你得哄,不能用激将法。还有,微笑是最好的语言,尽情地笑,管你把恶毒的诅咒藏在微笑里,你必须努力微笑。

风铃,作为礼品,如果是好朋友送的,在有风的时候,风铃的清脆声代表着好朋友的一声声问候;如果是情侣送的,那就代表恋情和想念。

事实上,不管是谁送的,当风吹过,铃声都会让你想起那个人。

如果送给别人,甚至别人会永远记住你。

风铃有"思念""喜欢"的意思,不过有人说还代表着情侣分手。这是颜雪晴收到吴梓晗送的紫色风铃之后,颜雪晴上百度查找的资料。

“你是怎么接待顾客的啊,怎么可以让客人等这么久。怎么,不想买给我吗?对我有意见?我要投诉,你们的负责人是谁?”

颜雪晴傻愣地站在原地,“欢迎光临”门口是拿着凉皮的许洋。

“这位同学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是我们的失误。这样,你今天所购买的礼物我们都给你打八折,你看?”小欢把颜雪晴拉到背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吴梓晴的同学在一旁,“小晴,你今天怎么了,我们不赶时间啊,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导购员。”

不知道怎么一个擦身,颜雪晴手中的风铃就那样铮铮掉在了地上了。“别捡了,小心伤到手。”许洋微怒,“这位同学,我想事情的原委是怎么样,你比我还清楚。”许洋指了指货架上的一个牌子,“损坏原价赔偿”。

吴梓晴愕然,“你少血口喷人。”

许洋绕过颜雪晴,站在颜雪晴的前面,像是一堵墙,堵住了颜雪晴的思念。

“至少,认识一场。我不想弄得大家不欢而散,今天,损坏的物品都算我。”

“哼,颜雪晴,看来你还是很有手段嘛。又是用什么阴招勾引男人为你垫背了,看来,我们小瞧你了。”吴梓晴的每个字深深扎在颜雪晴的心上,扎在那株三角梅的根茎上,疼,疼。吴梓晴突然扯下所有的风铃。

“颜雪晴,我真替我哥感到不值得!”

“你说什么?你哥?你哥是谁?”

“吴梓晗。”

“你……你是谁?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请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好不好?求求你了?”

吴梓晴被颜雪晴的举动吓到了,大哥说得没错,她真的不知道?

“你永远找不到他,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幸福。”

说完冲出了“小玩意”,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海浪中。

颜雪晴冰凉的手拉住许洋,许洋转身,抱住瑟瑟发抖的颜雪晴。“我一直都在。”

回到宿舍的时候,张婕在浴室唱着小调调,她说,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能真正看透自己。当她说完这话遭到了陆瑶跟吴婷的一声干呕,这时张婕裹着浴巾,满身的泡沫,她直接把身上的泡泡吹向陆瑶,“丫的,你可以再吹多点,我很愿意观看《****特工》现场表演。”

最后,三个人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厮杀。

“哎呦,晴儿,干嘛啊,胸部只长一边了?”陆瑶拿着刚从阳台收进来的小内内,在颜雪晴眼前晃了晃。

颜雪晴努力闭上眼,陆瑶迅速用九阴黑爪把颜雪晴的眼皮展开,“别死,你欠我的债还没还清,想死没那么容易。别吓我啊,晴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趴在陆瑶的肩旁,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外面的雷声,轰隆隆,像是控诉着这个虚伪的世界。接着就是大雨滂沱,吞噬了这个虚伪的世界。

幸福就像图钉,懂的人会把幸福牢牢钉住。而,不懂幸福的人则会把自己钉住,才会说,幸福会痛。

“好好休息,晚安。我一直都在。”这是许洋在颜雪晴入睡前发的信息。

每个星期都能休息上两天,这是颜雪晴陆瑶吴婷的战利品,每个周末在心之桥书屋都有她们读书的倩影,她们利用每周末赶作业,复习预习,看书充电。每天的轨迹没有旋转,累了就停下来歇歇脚,看够了风景,背起行囊,又是一段风靡。时间碾过了有一个多月,颜雪晴她们领到上下半个月的工资,又是挥霍了一晚上。

颜雪晴漫步在那隅熟悉的风景,沿路的泛着赤黄的灯光,挣扎着,努力着。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小渔,或许小渔知道吴梓晗到底去了哪里?

一声尖叫惊慌了颜雪晴的思绪,一个狼狈的背影揪紧了颜雪晴的神经,小渔?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上面尽是血渍,脚上仅剩一只蓝色的人字拖,在洗尽铅华的星空下,显得格格不入。

颜雪晴加快了脚步,走到一个拐角,一把抓住小渔的手,“小渔?”

小渔见到救星了般,双手揽住颜雪晴的双臂,声泪俱下:“小颜,救救我。呜呜,救救我……”

真的是小渔,只有她叫自己小颜,“小渔,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要哭,慢慢讲。”

“呵,****,没想到你还给我找到了一靓妞,双喜临门啊。”一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直直戳进耳膜,赤着脚,光着上身,一件红色的沙滩裤下一双跑满毛毛的大腿,贼眉鼠眼。

颜雪晴不禁抱着颤抖的小渔躲进了角落,“你是谁?”

“呸,”那男的吐了一口唾沫,嘴角,眼角的血迹吓到了颜雪晴,“老子今天就要了你们。”说着,一个转角冲出了两个气喘吁吁的小混混,“老大,也给小弟我们乐呵乐呵。”

小渔直接一个推搡把颜雪晴推了出去,颜雪晴猝不及防,那老大直接圈住颜雪晴,颜雪晴尖叫着,狂踢着。另外那两个恶狼直接扑上要逃离的小渔,一个抓住小渔乱踢的双脚,一个按住小渔乱挥的阴爪……

“滚开,滚开,放开我,放开我,啊……”颜雪晴害怕得歇斯底里,惊恐叫喊着。

“妈的,装什么清高,今天老子非要了你不可。”那老大一个作用力把颜雪晴压上背后的铁门,门栓重重撞上颜雪晴的后背,“啊……放开我,混蛋!”磨破了皮,血珠从皮肤深层参了出来。恐惧蔓延,湮没了尖叫。

“啊!”那大恶狼一声惨叫,“妈的,放开你的嘴巴。”

颜雪晴实在是吓坏了,恐惧之下狠狠咬住了那大恶狼的手臂,牙齿随着惊慌失措而陷进那大恶狼的手臂,血顺着颜雪晴的嘴角涌了出来。那大恶狼用力甩动,放在颜雪晴大腿内侧的一手迅速扯住颜雪晴的盘发。

头皮快被扯下来了,颜雪晴嗯哼一声放开了那大恶狼的手臂。大恶狼一个反击按住了颜雪晴的上身,整张狰狞可怕猥琐的脸嘴凑上颜雪晴的香脖,另一只手撩起颜雪晴的短裤裤管,颜雪晴全身抽筋,凉意直接从脚尖极速上蹿,双手无力顶住靠近的气息……

尖叫冲破了夜空,刚下过雨,停滞了空气的流动,眼角的泪滴摇摇欲坠……

惊动了门卫赶到时,一片狼藉,张婕为颜雪晴化的妆花得不成样了,凉鞋的鞋跟断了一只,脚踝崴到了也不觉得疼。

人群散尽,桥头那个熟悉的影子扑朔了颜雪晴忍在眼眶的泪水,倾尽了想念,没有尖锐的疼痛,心渐渐死掉。

这理由够了吗?

我在人海中飘荡,寻找最大的浪花。你告诉我,想要更大的浪花,你必须付出代价,没有撞击的疼痛,就没有漂亮的浪花。吴梓晗,我突然不想要了。你说过,若是我流泪,湿的是你的心。你的心感到了荒凉了吗?

我不是因你而来到这个世界,却是因为你而更加眷恋这个世界。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会对这个世界满怀感激,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会默默离开。

到不了的彼岸,就让他在那里。

记忆消失在夜色中,忽远忽近。

回来宿舍的时候,张婕正在做黄瓜面膜。见到颜雪晴的那刻,世界坍塌。花了的妆惨不忍睹,背后的衣服血渍染尽,狼狈不堪,白皙的小腿尽是伤痕,淤泥弄脏了脚丫。

“我的妈呀,颜,你打野战去了啊。怎么弄得一身伤?”张婕直接忽视快掉下来的面膜。“你是谁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婕指着颜雪晴背后更狼狈的小渔。

“我是小渔。”小渔干涩的喉咙像是吃进了沙子。

颜雪晴进了房间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给小渔说:“你先去洗澡吧。”

颜雪晴坐在地上卷缩着,紧紧抱住自己,泪水决堤。

“婕,帮我去买避孕药,好不好?”颜雪晴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抓不住中心,泪眼婆娑。

张婕直接傻掉,没有接话,转身,眼角满是叫泪水的东西,潸然而下。

陆瑶的房间,吴婷保持着吃鸡蛋的状态,陆瑶窝在赵晨的怀里,而,许洋落在锁柄的手,青筋暴起。

许洋挪移了脚步,紧紧抱住了颜雪晴,一股薰衣草香撩逗着颜雪晴的鼻翼,抬头,许洋轻轻捧着颜雪晴的鹅蛋脸,“我一直都在。”

如果生命是一场闹剧,我想要是一个傻子的角色。

事过三天,颜雪晴辞了职,整整三天,颜雪晴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安静像是夏日的凉意空气,飘忽飘忽。

张婕看不过去,杀气腾腾冲进颜雪晴的房间,一把把颜雪晴从被窝里拉了起来,“丫的,你起来,别给我装死,就算全天下的蟑螂都死光了,你在我眼里也是死一百回就会重生一百零一回。你出去看看许洋,三天了,滴水未进,你******还是人吗?你给我起来。”

“洋子?他没回去?”颜雪晴腾地一下仰起头,吓了张婕一跳,关键是颜雪晴淡淡的语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了似的。

“你是有没有病啊,你没眼睛看吗?瑶跟圣诞树都被他们的男人拐走了房间被许洋霸占了。”张婕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关掉。

颜雪晴一头杂乱无章的栗子色头发,瞬间被张婕阴森森的眼神吓得都竖起来了。“我有说我有病吗?小渔呢?”说着拿出文胸直接套进T恤里面。

张婕眯着眼无语看着颜雪晴利索的动作一气呵成,颜雪晴扣上最后的一个钩子。“波涛汹涌。她刚出去了。对了,她什么时候搬出去,供她吃,供她睡,还嫌东嫌西,说什么我的厨艺烂透了。我靠,抱怨时还一直往嘴巴里塞,怎么不噎死她啊。”既然颜雪晴不说,张婕索性就不问了。

这时许洋出现在门口,颜雪晴惊呼掀起被子躲了进去,张婕冷不丁说,“一览众山小。”

红霞飞上颜雪晴的脸颊,狠狠剜了张婕一眼,“你进来干嘛不开门啊?”

许洋的眼白仅是血丝,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隐现在许洋的眼角:“我肚子饿了。”

“我刚不是煮了面线吗?”

“小渔吃了。”

“……”

一张偌大的桌子坐着颜雪晴跟许洋,颜雪晴小心翼翼吸着许洋下的面线。许洋吃一下面线,抬头看一下颜雪晴小鸡琢米似的脑袋。

“啊。”颜雪晴的一声惨叫惊醒了许洋飘远的思绪。

“怎么了?”许洋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撞到了椅子,绕到颜雪晴的面前。颜雪晴的嘴巴吸着气,“痛,痛。”许洋捧起颜雪晴的脸蛋,着急问:“哪里?烫到了吗?”

颜雪晴看着在眼帘里放大的俊颜,红晕立即爬上脸颊,耳根,“我,我是咬到,咬到我自己的嘴唇。”

许洋的动作一下子僵住,“额,你怎么那么笨啊,这样也能咬到自己,面不够你吃,还是我煮的不好吃啊。”

一股血腥冲刺了喉尖触觉,滚烫了心间最初的镜湖,“不,不是。”

阳光斜在窗台,流进了屋内,满是淡淡的清香,是小区的花圃交织的花香,跑进来了。知了享受着午后的宁静,不知疲倦歌唱着,偶尔传来居民的咒骂声,兴是吵到了他们的午休了。几声车鸣蒸发在滚烫的沥青路,飘得到处都是尖锐的音符,铿锵有力。

张婕安了心上最后一天的班,吴婷跟陆瑶昨晚就没回来。貌似每个镜头早就安排好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一起上演。

许洋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晚饭的时间了,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进来,打开窗户,经过一夜净化的空气一拥而上。到处都是它们嬉戏的欢歌笑语,窃窃私语,道说着世间的风雨烟云,世态炎凉。

小渔离开了,陆瑶也辞职了,颜雪晴失眠了,许洋跟自己做了一个约定。每个站点都可以看到到处奔波的人影,或缓慢,或极速。

许洋的手链掉在了颜雪晴她们宿舍的沙发细缝里,颜雪晴慌了神,烙在颜雪晴冰冷的心上,滋滋的疼。

“你的手链掉在我这里了,什么时候过来拿?”

时间滴滴答答前进,世纪的沉默。“我明天过去拿吧。”

挂了电话,关了灯,无边无际的难过,裂开的伤口,没有血迹,隐隐作痛。最后化成一行潋滟清泪,灼伤自己。

“这是属于你的吗?”

许洋站在颜雪晴面前,憔悴的样子,惹怒了颜雪晴,“你说啊?这是你的吗?告诉我!”

“对,这是我的。”

“是吗?那你拿走吧。”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许洋靠近她是有其他原因,就连同林筱沫也说了,许洋只是同情自己而已,别无想法。但是当他紧张自己的时候,她再次说服自己。

明发广场,摩天轮上。

张婕卸下疯癫的自己,淑女娇滴滴把弄着垂到胸前的发尾。对面的“天空之城”偷偷拿着手机拍下这唯美的画面,嘴角仅是温柔的笑意。

摩天轮快升到顶端的时候,“天空之城”凑近张婕固定住她的脑袋深深地吻了下去。

传说:每一个摩天轮的观缆车都是爱情的锁,会紧紧的把相爱的两人锁在一起,摩天轮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许下一辈子不分离的愿望,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只是,他没有说出“我爱你”,她没有许愿,身陷在爱的泥潭里,无可自拔。摩天轮忘情地转动,送上座舱,里面装满了满满的幸福。没有人晓得,停止的那刻,有多少情侣可以牵手一同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旋转木马有永远跨不过的追逐,摩天轮有永恒不变的传说。相同的是,有人愿意去相信,去飞蛾扑火。

没有人去在意你的故事,就算你掏心掏肺了,未必能得到死心塌地。所以,不必怜悯自己,闵怀他人,冷暖自知,若水温雅。

午夜,把自己置身在慌乱的街角,骤雨初歇,华灯初上,霓虹诡谲变幻,风,肆虐了夏季。

路灯下,一吻惊醒了颜雪晴的梦。吴翔那么小心,那么温柔地捧着一女生的脸,在复古的路灯下深情相拥。

车水马龙的溢彩,纵横交错,斜交着流离的人潮。转身,许洋提着一袋水果,把颜雪晴拥进怀里。

午夜妖娆蛰伏在世界的黑暗中,吐着信子,不安分想要魅惑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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