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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站在人生河的两端,选谁

和林蓝正式开始交往,大跌眼睛的崔友利他们不无可惜地对失足青年宋沛霖痛惜道:“那十个女孩子全是我们精挑细选推荐给你的,难道一个也比不上那个林蓝?你完了,中毒了,无可救药,我们非常同情你!”

“你们是不了解林蓝,人生漫漫几十年,将来你们等着看,看谁会是过得最幸福的人。”宋沛霖笃定地说。

崔友利他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纷纷叽叽喳喳道:

“你还想跟她过几十年啊?”

“完了,完了,真没救了!”

“要不要打赌你们能坚持几年?”

宋沛霖不屑道:“我不跟你们赌,省得你们到时候会说我是为了赢你们才死撑着不分手。”

更多的时候他们是三个人一起约会,吃饭,散步,逛公园,都带着乐彦。有时,林蓝把孩子送到奶奶家去,然后和宋沛霖一起去看电影,在电影放至沉闷时接吻。吃饭基本上都在家里吃,林蓝问他想吃什么,依着他的口味去做一桌子他爱吃的饭菜。半个月下来,宋沛霖明显的胖了。

林蓝于是开他玩笑,“把你喂胖是我的谋略。”

“此话怎讲?”

“我计划以后天天都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喂成个大胖子,这样你就不帅了,别的女生就不会喜欢你,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你,多有安全感哪!”林蓝话未说完就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用心险恶呀!真是最毒妇人心!我这么有型的帅哥,被你折腾成那样还能活吗?”

林蓝渐渐平息了笑声,脸上仍挂着笑意,又说:“其实也不是,主要是你太瘦,而我又丰腴了,我把你喂胖些,免得在你面前自惭形秽。”

宋沛霖瞅一眼林蓝的腰,皱眉道:“你是要多运动运动,我瘦是因为经常跟朋友去打球,不像你老宅在家里,改天陪我去打球吧?吴凯琳有空都陪着呢。”

“好啊”林蓝朗声应道。连宋沛霖都不期然她会真答应。

一天下午,林蓝和宋沛霖看完电影随着人流走出放影大厅,在卖票处遇见了正在等男朋友排队买票的王希儿。

林蓝和宋沛霖手牵手聊着电影里的情节走出来,和王希儿四目相会的刹那,宋沛霖停住脚步脸色立即黯了下来。林蓝顺着他深邃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位高挑瘦弱的年轻女孩儿站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染成金黄色的大波浪长发纷披至胸前,浓发中一张白皙的小脸长得明目皓齿,眼含烟波,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娇,虽是素面朝天的样子,倒更显出她的柔弱,让人很想亲近她,保护她。她两手各拿着一杯咖啡,怀里还抱着一大桶薯条,从她身旁走过的人都没办法做到不回头看她一眼,而她也习惯了被注目。在众星捧月般的注目礼中她把背挺得直直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如芭蕾舞般优美且高贵。女孩面朝他们而立,正等着入场看电影,不期然碰见宋沛霖,她脸上欣喜地绽放了一朵明媚的微笑。须臾,大约是注意到了宋沛霖身边还站着一个林蓝,他们的双手毫不避人的十字紧扣,可见其已然关系默契,她刚刚绽开的笑容转瞬间又敛了回去,眼中浮起一层阴云,忧伤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宋沛霖,轻轻地说了声“嘿。”

宋沛霖抿着唇,目光凝结在女孩儿身上,相对无言。她还是往日那般美丽,身上所穿的衣服是他以前没见过的,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定然价格不菲,长筒靴,铅笔裤,白毛衣,银白色的中长外套,紫水晶毛衣链,比往日更加纤瘦,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是人群中最拔尖的那个人。别人看她的美貌,宋沛霖却独独注意她眉宇间的憔悴,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肌肤白如雪,刘亦菲的眉眼,林蓝立即就明白了她是谁。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宋沛霖的前任女友。林蓝见过她的照片,可是真不想见到她本人,那种瞬间被比下去的感觉真叫人不好受。

他二人四目交会,无语凝噎,天地万物在他们身边宛如石化。林蓝自感多余,宋沛霖握住她的那只手松得快掉了,林蓝突然很怕他放开她的手,用力地反捏着他的手不放,他倒也不挣扎,任林蓝紧握着,林蓝能触得到宋沛霖温热的手心里沁出的一层细密的汗。是什么样的心情哦?让他情绪失控成这样?她想给他空间,可能他们有不方便当她面讲的话。于是,识趣地说:“我先出去等你。”

“不用”宋沛霖拉紧林蓝的手对王希儿说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林蓝向下楼的电梯走去。

“再见”看着一边是走远的前男友,一边是刚买到电影票正朝她走来的现男友,王希儿恨不能遁去。等男朋友走过来,王希儿把可乐和薯条外加一张电影票塞在他手里,嘱咐他先进去,骗他说想去一下卫生间。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又踅了回来,匆匆往楼下奔去,四处寻望,已不见宋沛霖的身影。

王希儿内心悲怆,为如今自甘惰落的宋沛霖心痛不已。

在回家的公汽上,宋沛霖收到一条短信,当时林蓝正倚在他肩上,他没想回避她,短信跳出来时,正好也被林蓝收入眼底。短信是王希儿发来的——

沛霖,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你又何必要退而求其次,再次伤害自己?

宋沛霖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蓝,林蓝却转过头去看窗外的街景。宋沛霖迅速写了一条短信出来“鞋穿在我自己脚上,舒不舒我最知道,你放心,她是个好女人,我很幸福。”宋沛霖把写好的短信送到林蓝的眼皮子底下,强迫她看下去,然后当着她的面点发送。

王希儿看了宋沛霖发回来的短信,及时选择了删除,男朋友还在放影厅等她,在外面待太久容易让他起疑,她不敢耽误,没有再回宋沛霖的消息,疾步钻进了放影厅那光线幽暗的空间,上最后一排去找她的富二代男友。

真是流年不利!林蓝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自离婚以来心伤得太深,早就不再脆弱,她自认为已心坚如磐石、百毒不侵,想不到王希儿的一条短信就轻易地催毁了她。一句话竟也可以重如巨石,压得她这只小蚂蚁转瞬间灰飞烟灭。和她在一起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可见她有多糟!有多微不足道!有多配不上宋沛霖!

她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可是这样的事实从别人(特别是从他前女友)的嘴里指正出来,还是叫她无地自容,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她不是没有拒绝过,是他的坚持和诚意打动了她,如今刚一受挫就要后撤,是不是会再伤他一遍?但是,一味的坚持,对他究竟是利是害?她如今也没了答案。她知道亏待了他,原想着用加倍的爱来补偿他,如今王希儿的一句话否定了她的所有,不管她做什么,对宋沛霖不公平就是不公平。头疼,脑中千头万绪缠绕在一起,理性与感性两股思维同时在她心里打架,互不相让,没有胜负。不要再想了,全乱了,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揉着太阳穴,望着车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对自己说:镇定,镇定,明天再想。

“我明天下午要去北方出差”宋沛霖凑过来说。

“哦”林蓝木然应道。

“你跟我回去吧,北方已经下雪了,冷得很,你帮我打点行李,免得我少带了东西。”他恳求地望着她,林蓝点头说好。

下车,又转了一趟车,到达宋沛霖家。

今天是林蓝第三次来这里,前两回都跟醉酒有关,今天是唯一清醒着并以女朋友的身份来,并且是极有可能很快会分手的女朋友,真教人黯然神伤。他的家依然是以往那幅清冷的样子。暖水瓶空了,冰箱空了,没茶叶,没水果,没点心,泡面倒是有不少。

林蓝挣开裹敷着她的坏情绪,先烧了一壶了开水倒入暖水瓶,趁着烧水的空档拖地擦桌子,然后一样一样帮他清点出差要用的衣物。虽然武汉今年的冬天依然不太冷,天天大太阳晒着,爱美的女生穿得少之又少,但是北方却刚刚下过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想必现在仍冷得紧,毛衣毛裤都得带着,围巾手套厚袜子也必不可少。可是家里没有厚袜子,也没什么吃的,林蓝打算下楼去一趟超市,宋沛霖说:我陪你一起去。林蓝说:不用,你在家看电视就好了,我很快回来。

林蓝在附近大一点的超市内买了三双厚毛袜,几样水果,一些厨房调味品还有口香糖,出了超市,去农贸市场特意找到一家卖农家土猪肉的店铺,买了两斤猪排骨和半斤三层肉,又去市场内买了一条鱼和一些新鲜蔬菜。

回到家,宋沛霖赶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嗔怪道:“买这么多?也不让我去帮你拎。”

“我拎得动”林蓝进屋,先把水果清洗出来摆上茶几,把芦柑放入果篮。把菜送进厨房,然后继续回房间清理衣物。她拆开袜子的外包装,将它们折叠好装入塑料袋内包好,并往包面多塞了一个塑料袋,她对坐在旁边看她收拾衣物的宋沛霖嘱咐道:“你把换下来的臭袜子装在备用袋里,回来的时候放洗衣机一起洗。”

“好,我知道了”

“这里有口香糖和小饼干,带着别嫌麻烦,肚子饿的时候吃起来方便。”

“哦”他频频点头说。

收拾好行李,林蓝去厨房准备晚餐,她想给他做顿好吃的,要是就这么走了的话,他大概又要以方便面裹腹吧?她不忍心他常常去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林蓝做的是排骨炖四物汤,所谓的四物是——当归、黄芪、红枣、枸杞。此汤养血理气,乃温补良方。还有红烧扁鱼,清炒菠菜,两菜一汤,两个人吃刚好,不浪费。菜做好,快开饭的时候,宋沛霖那个叫“文子”的朋友来了,他来约宋沛霖一起去打球,然后一道吃晚餐。

宋沛霖请他一起用餐,林蓝也热情相邀:“一起吃吧!吃完再去打球。”

文子正在迟疑要不要转身就走别当电灯泡,闻着饭菜香忍不住回头往餐桌上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就勾着了他肚子里的馋虫,他于是半推半就的留了下来。

林蓝赶忙再添加了两道炒菜,乘好饭,叫他们一起过来吃。

文子之前和朋友们一起极力的反对宋沛霖和林蓝交往,如今聒着脸吃她做的饭菜,赞她不是说她不好更不是,干脆不跟林蓝讲话,虽不说话,但是他看着林蓝时的面容不由得柔和了许多,这小小的改变捕捉在林蓝眼里令她暗自欣慰。宋沛霖没话找话地和文子偶尔聊上两句,林蓝吃几口饭,见文子不好意思多夹菜吃,她也不便显得过于热情,遂起身去厨房拿来三只空碗舀了三碗排骨汤,每人一碗。

她吃饱后先起身离开去客厅看电视,宋沛霖家的餐厅和客厅没有隔断,没了林蓝在旁边,文子自在多了,跟宋沛霖一起吃完了鱼还有其他菜,只剩下一碗被喝光了汤的排骨。文子不经意说了一句:“找个会做饭的还挺好,我也要找个厨艺好的。”宋沛霖把这句话当成他好朋友对林蓝最好的赞美,回头说给林蓝听。

文子看一眼林蓝,对宋沛霖问道:“你跟她认真的?”

宋沛霖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追李婧瑶吧?”文子试探着问。

宋沛霖愕然看他一眼,刚喝进嘴的一大口汤来不及咽就‘忽’地滑进喉咙,呛着了气管,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林蓝扭头问道:“你没事吧?”宋沛霖摆摆手说“没事”,他拍着胸口顺气,对文子说道:“你藏得深啊!还真没看出来。”

文子挠头道:“我之前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嘛,就没多想。”

“你喜欢她早就该去追!管我干嘛?”

“可是她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呀”文子赧然笑道:“就连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呢?”

“这你要求助友利,有他帮忙事半功倍。我不能出面,怕她有逆反心理,反倒坏事。”

两人吃完饭换到沙发这边来接着聊天,林蓝去厨房洗碗,收拾停当出来,替他们倒上两杯白开水。她的事做完了,用手拢了拢头发,去房间穿上外套,拧着包,向他们走了过来准备说告辞的话,她得走了。宋沛霖眼急口快地抢在她开口之前对文子说:“哥们,我跟女朋友下楼买点东西,今天就不陪你打球了,明天我出差,过几天回来,到时候有空我找你。”

“啊……?”正准备说句告辞的话就要出门的林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说辞给搞懵了,一时倒僵在了那里,既然他这么说了,总不能当他朋友的面拆他的台,也唯有歉疚地对文子陪着笑脸。

文子识趣地起身告辞,宋沛霖笑脸相送,待他走出门外,阖上门,林蓝方才愠怒道:“还要买什么?”

宋沛霖夺过她的包扔在沙发上,坏笑着说:“什么也不要买,怕你走掉才胡说的。”

林蓝白他一眼,讥道:“重色轻友,你跟他去打球啦,不早了,我得走了。”

林蓝倾身去沙发上拿包,宋沛霖从身后抱着她,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不要走嘛!留下来陪我?”

林蓝留下来陪他,洗过澡,二人在床上缠绵,林蓝在心里对自己说:“沛霖,如果我只能选择放手,我愿还你这一夜,希望你体谅我!在我最心灰意冷的时候,谢谢你及时出现,谢谢你爱不完美的我,别了,跟你的回忆会温暖我今后的人生,祝你早日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孩儿!”

没有任何避孕措施,宋沛霖过后倒不忘问她,林蓝回答她明早会去买紧急避孕药吃,宋沛霖于是就说:“那你连套子也一块买了吧。”

“不要”林蓝心知买了也用不上,在她心里,第一次也是她和他的最后一次。

“不要算了,我上网买,地址用你家的,你收着,出差回来我就去找你。要不我搬你家去住?或者是你来我家住?”

他如果买给她,回来等他的又是什么?佳人不在,情已成空。起码别让他现在伤心,敷衍一时是一时,林蓝急忙转舵道:“不用了,我会买的。”

“嗯,我还有一个问题呢!你怎么不回答了?”他郑重其事地等着她的答案,那是他最想知道的重点。

林蓝回避着他的眼神,她整个身子****裸地和他手脚交缠在一起,他们脸对着脸,稍一回避他的目光便马上跟随过来,真是避无可避。林蓝不想骗他,可是又不想马上说出心里的想法,唯有凄然轻叹:“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宋沛霖悻悻地说,沉吟片刻,他说:“你家住着宽敞,我上你家去,等我回来以后把我用的东西收一收搬过去,到时候你把我的房子挂到房产网上租出去。”

他描述的场景多么美丽,林蓝不说话,默默地听着,他急了,追问她“好不好嘛?”林蓝点头。

“等明年五月我陪你去西藏旅游,咱就当度密月,在那之前结婚。”

林蓝眼圈泛红,他越展望明天,她越是鼻子发酸。宋沛霖皱眉道:“你怎么又要哭了咧?真是找了个林黛玉!

林蓝于是轻扬着嘴角对他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意犹未尽,一支手搂着她,另一支手在她身上游走,流连过高峰,又向谷底探去,在她的兴奋点上停留、轻抚,待到她调动起情绪仍引而不发,他亲吻她的双唇,在她耳边低语“喜欢吗?”“嗯”林蓝害羞地点头,手也在他身上不老实地动作,他们彼此享受着对方的主动,积极配合。这一夜高潮迭起,折腾到精疲力尽。

晨光微熹,林蓝上班离得远得赶很久的公车,在清柔的闹铃声中她早早起床,宋沛霖仍在酣睡中,林蓝蹑手蹑脚地在屋内走动刷牙洗脸穿衣服,撩起头发在他额前浅浅一吻方才离去。

上班时,情绪仍不能镇定,记忆仍然停留在昨夜那些令她羞涩的回忆里,常常暗自发笑,就算以后分开,这一夜的记忆也足以照亮她今后晦暗的人生。

同事刘大姐见林蓝心情愉悦,忍不住问她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吗?

“没”林蓝眼球转动了一下,解释道:“我儿子,现在长大了很好玩。”

“哦?”刘大姐有兴趣听一听。

林蓝不得不为自己的谎言圆下去,现编她是没本事了,信手捡了个乐彦的小故事讲给刘大姐听——

乐彦有相好的女同学了,他整天回家说那个女孩子很乖,老师总是表扬她。于是我就问那个女同学漂亮吗?乐彦说漂亮,我又问妈妈漂亮还是她漂亮,乐彦说她漂亮,我假装生气,跟乐彦说:你不说妈妈漂亮妈妈会哭的哦!乐彦被我逼得改口说妈妈漂亮。这样的方法被我试过几次之后,乐彦现在一遇到这样的问题就马上回答妈妈漂亮,刘姐,你说好笑不好笑。

刘大姐笑着说:“你儿子还这么小你就教他拍马屁。”

“嘴甜一点好啊”终于圆了谎,把林蓝累死了。

“哎,小林”

“唉。”

刘大姐嗫嚅道:“你跟杨立东是不是没谈成?”

“是没谈好,不好意思哦刘姐,那件事很烦心,一直也没告诉你。”林蓝歉疚道。

“我说他最近怎么又相亲了呢?你们是哪里没谈好?”刘大姐热心地问。

林蓝对她讲了和杨立东之间因为乐彦而出现的分岐,林蓝说完,不无苦恼地问了刘大姐一句,“我就想带着孩子,别的都好说,为什么他就不能接受呢?”

“唉……”刘大姐叹了一口长气,分析道:“他可能是怕你到时候只护着乐彦,委屈了他的孩子。”

林蓝感叹道:“要是这么猜忌着过日子也真累,他如果太护着自己的孩子,到时候欣妍随便在他面前说我几句坏话,我累死累活便都没有意义。”

刘大姐劝慰道:“再婚家庭就这样,两个人要是不能互相信任的话,各方面的矛盾多得很。不过也还好,都经历过失败,更有经验去处理问题,也更有包容心。男人爱孩子也总比谁都不爱来得强。”

宋沛霖出差在外,每天都会发信息给林蓝,大多是在报告他在做什么,睡前会打电话过来。他人在外地,林蓝不想影响他的心情,尽量不说会教他难过的话。

在办公室和刘大姐聊过杨立东之后,说曹操曹操就到,当天下午她就接到杨立东的电话,约她下班之后见个面,林蓝欣然同意。

去的是一家高档酒店,吃一人一百二十元的自助餐,

再见面,两人相视一笑,不提前言,都是经历过沧桑的人,更容易达成某种默契,尽力忘记不愉快。席间,林蓝问欣妍晚上吃什么?

“家里有零钱,我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去外面吃,吃完自己回家写作业。没事的,我工作忙的时候,她也常常去外面吃,吃完一个人在家呆着,写作业看电视,九点钟左右我要是还没回去就会打电话提醒她该睡觉了。”

林蓝主动问起欣妍,杨立东很高兴,原来想着再找的人只要对孩子好就够了,可是乎合条件的人又往往外形差强人意,性格也不为他所喜欢,与那样的人过下去倒底不能甘心。

比来比去,还是眼前的林蓝最能入他的眼。

他看着她的眼神也不由得缠绵了起来,眼眸中氲氤着一团雾,脸上笑意融融的轻语道:“我发现我有点爱上你了。”

林蓝愣了片刻,爱她,待她也不过如此,她倒并不为之惊喜,只礼貌地笑道:“是吗?很荣幸。”

杨立东肯定地点点头,又说:“还是你最好。”

听过刘大姐的那些话,林蓝明白这是他比较之后的结果。她不点破,只萗尔一笑。

饭至七分饱,杨立东对林蓝说起他今晚找她的主要目的——

“乐彦的事,我后来又细细想了想,小林,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嫁过来,先不带孩子,过来适应半年,如果适应得快,三四个月也可以,到时候你再接孩子来。不让你带孩子也不合情理,我们各退一步,互相理解,彼此迁让,好不好?我杨立东只能让到这一步了。”

林蓝思忖良久,也许,半年或者三四个月会很快过去,会有办法不去冷落乐彦的。

“这半年中,我会尽量抽时间去陪我儿子,你会支持我吗?”

杨立东笃定地点头说:“可以。”

“那好吧,立东,我可以嫁给你。”

杨立东激动地拉起林蓝的手,趁热打铁道:“等放假你去我家看看,看看房子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整改的,床换一张,被子什么的看要不要买新的。还有你的金银手饰,我们一起去挑。还有,见家长,选日子,订酒席,有好多好多事要做。”

“立东”林蓝被他那急不可待的样子逗乐了,“你别急,我们慢慢来。”

“不急,不过也不能太慢,赶在年前。”

星期六,来到杨立东家里,没带乐彦,欣妍见到林蓝仍旧是一幅恹恹的样子,微不可闻地叫她“阿姨。”之后就钻进房间,没有一句多的话。

杨立东追过去哄她,“你怎么这个样子呢?阿姨马上就要嫁过来了,你老躲在房间里干嘛?出去和你阿姨说说话,以后一家人一起过日子,总不能老这样躲着不见面是吧?”

“结婚干什么?就跟你的女朋友那样来往着不就好了吗?”欣妍厌烦地大声说,仿佛故意说给林蓝听。林蓝也确实听到了,倾刻间,头皮发麻,心里一阵钝痛,像被一颗小石子击中一般,良久又慢慢复原了。之后房间里只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说了些什么倒是听不清了。

林蓝调大正在看的电视剧的声音,好让房间里的人知道,她听不见他们说话。

半晌,杨立东从欣妍房间里走出来,阴云密布的一张脸见了林蓝方才转晴,解释道:“那孩子太任性了,你别介意。”

林蓝淡然一笑,“她正是叛逆期的时候,再过两年就好了。”

杨立东把林蓝拉到自己房间,请她细看看有什么要改造的地方,他站在林蓝身后比画着,“我想刷一下墙,等把这张床搬走,房间里多一些空间,家具有地方移,就可以刷了。”

“嗯”林蓝点头,她打开衣柜门看了看衣柜的耐用度,说:“这柜子的质量很好,能用的就尽量不要换了。”

林蓝的话正合他意,他赞成道:“是啊,那个买的时候就挺贵的,是原木的,再用个几十年都不是问题。”

两人正说着,欣妍走了进来,面容凛冽地看着她爸声音很轻地说:“我去同学家玩。”

“哪个同学?”杨立东问。

“离我家不远的那个”欣妍说完话就走了出去。杨立东在她身后喊:“带上手机,吃饭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欣妍没有应声,大门“哐”的一声带上了,杨立东的话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

杨立东还在给林蓝介绍他家都有些什么,林蓝却已经听不下去了,欣妍对她排斥成这样,以后她该怎么办呢?

“立东,我们的事别太急,等欣妍稍微适应适应,我看她现在还是没办法接受。”林蓝建议道。

杨立东叹了一口气,说:“她妈可能在背后灌输了不少的坏话,我跟她离婚之后她整天在孩子面前讲我的坏话,又讲后妈的坏话,弄得孩子老是不同意我再婚。”

林蓝认真地听着他的话,他跟前妻的恩怨她不了解,也不好发言,听完也只能默不作声。

杨立东拍了拍他的床,叹息道:“这个质量也很好呢!搬到我的出租屋里去,不然扔了可惜。”

林蓝出来客厅看电视,杨立东也跟了出来,林蓝又说:“这些事先放一放,等孩子想通了再说吧。”

“也好,但是也不要拖太久,你们多接触接触,她的抵触情绪应该很快就会消的,我女儿心眼不坏。”

“嗯,好的。”林蓝欣然笑道。

“你看,咱们中午吃什么?”

“欣妍喜欢吃什么?”

“好像都还行。”

“要不,我们包饺子吧?”林蓝提议。

两个人一起下楼去买包饺子用的材料,一路上有邻居和杨立东打招呼并好奇的朝林蓝身上打量着,林蓝落落大方的对打量她的人点头微笑说你好。杨立东喜欢林蓝待人的友好,一路昂首挺胸的觉得特有面子。

边买东西,杨立东边说:“待会你来择菜洗菜,我来剁五花肉,包饺子我也行,不过别的我就不会了。我平时就买人家包好的,回家白水一煮,蘸着老干妈酱就吃了。”

林蓝“咯咯”笑着说:“买的饺子总觉得吃不饱,你跟欣妍两个人得一斤半饺子才够吃吧?”

“一斤半哪够?最少得二斤。”

林蓝说:“二斤饺子二十多块,也不实惠哦。”

“就是,但是方便,自己包太麻烦。”

二人买好材料回到家开始分工合作,忙得不亦乐乎,整个家里弥漫着一股子烟火气,热气朝天的红火日子,这才是家的氛围,如果欣妍也能参入的话,该有多快乐!杨立东一边剁肉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欣妍打电话,“妍妍,快回来,我跟你阿姨中午包饺子吃,你也一块来包。”

“别一口一个你阿姨,跟我有什么关系?”欣妍不屑道。

“你这孩子真是……!不跟你废话,马上回来啊!”杨立东左叮咛右叮咛,欣妍还是没有早回来,硬是磨到了十一点多饺子下了锅她才到家。吃饺子的时候,杨立东向欣妍问过好几次饺子做得好不好吃,他想让欣妍说两句好听跟林蓝把关系拉近一些,无奈欣妍就是不给面子,每次都回答“一般。”

林蓝接口说:“我最近包得少,手生了。”

杨立东对欣妍嗔道:“还一般,你不知道我们多辛苦,肉是我剁的,面是阿姨和的,饺子是一个一个包出来的,忙了两三个小时呢!”

欣妍不吭声,埋头吃饭,吃完饭放下碗就起身去了房间,林蓝冲她笑着问“欣妍饱了?”

她不回话,低着头去了房间,杨立东打圆场说:“不用管她。”

吃完饭,收拾好厨房,林蓝做了一个果盘亲自给欣妍送到房间去。

小女生的房间,粉粉的色彩,粉色的衣柜,同色系的床和书桌,粉色的玩具熊。还好是这么梦幻的颜色,比暗色系好接近多了。她外表好似有许多的刺,但内心里美丽的吧,林蓝是这么看她的。

欣妍躺在床上看时下的畅销书,从书下角窥见林蓝进来,当她像空气一般没有反应。林蓝把水果盘摆放在她床头柜上,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她想不到林蓝竟然会坐下,微微侧了侧身。

“欣妍,我们聊聊好吗?”林蓝问,她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她和林蓝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她只想和她井水不犯河水。最好是林蓝只成为爸爸的情人,不要住进家里来成为家人,后妈在她心里是个很恐怖的字眼。

“欣妍,我想跟你说,你爸爸很孤独,他需要一位妻子照料他,陪伴他,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我都没关系,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接受,祝福,并且努力的去与后妈相处,让爸爸幸福快乐,这才是你爱爸爸最好的方式,你的理解会让爸爸感到欣慰。你很爱你的爸爸,不想他被人抢走,对不对?阿姨告诉你,不会的,爸爸对你的爱永远也不会改变,你要往好处想。”

听完林蓝一席话,欣妍抬头直视着她说:“阿姨,我爸还有别的女朋友,她跟我爸来往很久了,前几天夜里她都还有来,每次都是等我睡了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我爸总以为我不知道,可是那个女的说话的声音很尖,我每次都能听到。”

林蓝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脑袋里开始“嗡嗡”叫,但她还是克制自己静下心来听欣妍还会透露给她什么,她即将要结婚的对象,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她不能接受。

欣妍语气平淡,倒没有故意气她的意思,她接着说:“阿姨,你为什么不能像那个阿姨一样和我爸爸交往呢?何必一定要嫁进来?”

林蓝苦笑了一下,说道:“如果那样做,我就不是我了。”

欣妍突然对肯坐在床头和她轻声交谈、目光柔和的林蓝有了一丝好感,她又说:“我同学的后妈经常会把她身上打红了,你以后会打我吗?”

“不知道,可能会吧!如果你很不懂事的话。”林蓝情绪低落地说。

欣妍瘪瘪嘴,表达她的不满,继续看她的书,不再多话。

林蓝叮嘱她别忘了吃水果,退了出来,来到客厅,杨立东正在喝茶看电视。

见林蓝过来了,他笑问道:“和欣妍说什么呢?说半天。”

林蓝笑容清浅,“秘密。”

“哟,你跟她还能有秘密?”杨立东不信。但是也不真计较她们倒底说了什么。

他把茶杯递到林蓝手里,林蓝喝了一口茶,很疲惫的样子,不想多说话,杨立东看出她神色中的倦意,体贴地问道:“累了?去我床上睡一会吧。”

他才不久前和别人滚过的床单,林蓝打死也不要去睡,她说:“不了,我先走了,去陪乐彦玩。”

“好的,你跟家里人约个时间,我过去拜访一下你父母。”杨立东起身送她。

林蓝说好,杨立东送她到大门口,正要开门的刹那,转头一看欣妍没出来,立即迅捷地把林蓝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先捕捉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腔内寻找她的,寻不着,转了个圈又退了回来,依然停留在她的唇上,同时他的右手隔着她厚厚的外衣用力地在她胸前揉捏。林蓝本能的往外推他,她排斥同他的亲近,一则是因为不爱,二则是因为刚刚听到的事情。她突然觉得杨立东很陌生,她还完全不了解他。

杨立东放开她,不懂她为何要挣扎?他自认为很浪漫的主动,另一个女人回回都被他撩拨得舍不得走,林蓝为何态度冷淡?他询问道:“怎么了?”

“别给欣妍看到”林蓝嗫嚅着。

杨立东回头看了一眼,重又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没事,我现在好想要你,要不我跟你去你家吧?”

“立东,我要去陪孩子”林蓝为难地说。

“那我怎么办呢?嗯?你说话呀?”他抱着她摇晃,林蓝心说:你还有其他的女朋友,但是倒底忍着没说出来,起码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杨立东放开她的时候,林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里起毛,没再多留她,二人挥手道别。

杨立东还是不能放心,跑去房间询问欣妍,林蓝和她都说了些什么?

“你去问她”欣妍懒懒地说。

“乖女儿,你就告诉爸爸呗!爸爸改天请你看电影。”杨立东奴颜媚骨地求她。

欣妍仍不说话,杨立东挨着她坐下来,轻轻地搡她,无辜的小眼神眼巴巴地看着她。欣妍被他吵烦了,烦躁地说:“没说什么啦,就是教我要接受你给我找后妈这件事啦。”她遗漏了她向林蓝告密这件事,当然她是故意的,她不敢说出来。

“她跟你说这个呀?”杨立东某些不好的预感松懈了下来,不无好奇地对女儿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唉呀!爸,你好烦!我不要说啦!”欣妍拉起被子蒙住头拒绝跟爸爸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

“好,好,我不问你了”他站了起来,走出房门将门阖到一半,却又偏头进来说:“你肯定没好话!”

欣妍从被子里露出的半张脸冲着他做鬼脸。杨立东无奈地摇着头,回房睡午觉。

宋沛霖出差今天回来,在机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短信给林蓝,之前林蓝在杨立东家,手机放在包里,调成了静音,他的好几条信息都没看见,他下机之后,第一时间就给林蓝打电话,林蓝这个时候已经在婆婆家陪乐彦睡午觉。

“林小蓝,你在哪呢?发信息给你都不回?”他连珠炮似地问,从他的电话里还隐约听得见飞机起降的声音。

“在我婆婆家陪乐彦。”

“哦,那你回家等我吧,我到机场了,很快就到你家。哎,先别带乐彦回来,我们过一晚上二人世界,明天我陪乐彦出去玩。”

林蓝笑了,稳定住情绪,让他听不出她的笑意,“你别过来,我没空。”

“怎么了?”

“沛霖,我以后不打算再见你了,我们到此为止!”林蓝起身,站在窗前,压低声音怕吵醒乐彦。

“林小蓝,你这个女人真麻烦,我才走几天,你怎么又变卦了,这种事是电话里说得清的吗?你回来吧,我们去你家说。”宋沛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不要,就这么说定就好啦,没必要再见面”林蓝反抗道。

“不然我过来接你?”宋沛霖威胁她道,其实他并不知道她婆婆家具体地址,他只到过附近。

林蓝不知他在使诈,乖乖就范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她总是比他棋差一着,回回都输给他。

宋沛霖拉着出差的行李箱就直接过来了,迎接他的有水果有热茶,有林蓝淡淡忧伤的脸。

“林小蓝,可不可不要说我不想听的话,我现在很累了,困得要死,你等我先去睡一觉。”

“我不叫林小蓝”林蓝提醒他。

“我知道啊,但是我叫着顺口。”他把箱子塞给她,“把我的脏衣服拿出来洗一下,我先去洗澡睡一觉,等我睡醒了,再来跟你谈。”

林蓝总是舍不得他难受,他想睡一觉就由他去好了,她在这里等着他,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宋沛霖在卫生间里洗完澡包着林蓝的浴巾走了出来,问道:“林小蓝,我穿什么?”

真是晕死了,她家里只有她和乐彦两个人的衣服,哪有衣服给他穿,“穿你之前穿的就好啦。”

“我洗完澡一定要换干净衣服穿。”

林蓝在自己的睡衣里找出一套相对而言不花的给他,宋沛霖呲牙咧嘴道:“我怎么能穿这个?”

“不然你回你自己家换去。”

宋沛霖满脸不乐意地穿上林蓝的睡衣,白底粉色小熊的睡衣穿在他身上太奇怪了,林蓝一直在他面前故意紧绷着的脸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得她下下巴颏都快掉了。

宋沛霖照了照镜子,左看右看,饶是林蓝比他丰膄,衣服穿在他身上仍是紧绷绷的,粉色系,卡通图案,怎么看怎么娘,于是干脆当着林蓝的面脱光了,赤条条钻进被子里躺着。

林蓝不笑了,捂脸低头,不敢看他,宋沛霖见她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叫喊道:“哎,你装什么装?那一晚上跟我过夜的人不是你啊?”

“不是我,是跟我长得像的人。”林蓝满脸通红地耍无赖。

“你怎么知道有个跟你长得像的人跟我过夜呢?”宋沛霖狡黠地等着她的答案。

林蓝争辩不过他,糊弄道:“你快睡吧,我去洗衣服。”

林蓝逃了出来,把他的衣服整理出来拿去洗衣机洗。行李箱内,宋沛霖带回了很多东北特产,有几样是一式两份的,大概就是一份给父母,一份给林蓝的吧,林蓝一样也没拿,把行李箱关好,放在客厅的角落里。

冬天天黑得早,外面天色已经暗淡了不少,留他吃个晚饭吧,睡一觉起来,也该饿了,不留他吃饭,回家又得吃泡面了。她一边炖汤一边恨自己凡事替他着想,不知不觉间爱他深入骨髓,自己却浑然不知。

米饭在电饭堡里煮,汤在文火上“咕嘟”,衣服洗好了,挂了起来,替他洗衣服干嘛呀?吃过饭就叫他走,都来不及干。林蓝在矛盾的心态中做完所有事,空下来时,好奇他睡着了没有?忍不住轻轻地推开房门伸进半个头去看。

“我一个人睡不着,你过来陪我”他面朝着门的方向柔声说。

“你睡不着就起来,我们好好谈谈。”林蓝正色道。

“我的衣服呢?”

林蓝一拍头,低声咒骂自己“猪脑子”,原来她刚才一心多用,不知不觉把他换下来的所有衣服都拿去洗了,现在全在阳台上半干半湿地挂着呢。她赧然说道:“全洗了。”

宋沛霖“哈哈”大笑,拿腔拿调地说:“待会你拿饭进来喂朕吃,现在先来陪朕睡觉,朕在衣服晒干以前都不能离床半步,你休想再叫我穿你的睡衣。”

“流氓,你想得美,我拿取暖器出来,不出半小时就能把你的衣服烘干”林蓝忿然甩门而去。

翻箱倒柜找出取暖器,慢慢帮他烘衣服。

烘干衣服,叫他起床吃饭,饭后,终于可以面对面来谈他们的分手问题。

林蓝先开口:“沛霖,我决定要嫁给杨立东了。”

宋沛霖沉下脸,林蓝忙说:“你先听我说,王希儿说你跟我在一起是退而求其次,我不知道你从前女友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作所感想?沛霖,正因为我爱你,我希望你得到最好的幸福,所以才不想拖累你。”

“想不到,你这么介意她的一句话。”

“如果她是别人我也不想介意,但是你曾经那么深地爱过她,这句话就像在你心里嵌入了一枚钉子,你现在状态良好,不觉得痛。但是早晚有一天你会痛,你痛的时候,我的痛苦会更甚于你千万倍。”

“你的话我听不懂”宋沛霖皱眉道。

“简单的说就是:我不想你有一天会后悔,你如果后悔那会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我的每个决定如果在当时是经过审慎思考的,不管对错,我都不会后悔。”宋沛霖笃定地说。

“但是沛霖,我不能忍受你被人嘲笑,特别是被你曾经爱过的人嘲笑,而且起因还在我。”

“我们关起门来过日子,自己舒服就好了,管别人做什么?”宋沛霖恼怒道。

林蓝无措了,她总是很难在语言上说服整天靠着一张嘴皮子跟客户打交道的宋沛霖,思索片刻,她又说:“自私一点,我也是为我自己。跟杨立东在一起,未来可预见,一本万利,付出便有收获。可是和你在一起,你变数无穷,我没有安全感。”

宋沛霖不忿道:“凭什么我就变数无穷呢?因为我年轻还是因为我帅?人家李亚鹏娶王菲,当初多少人不看好,人家现在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你不要老是被周围的环境动摇,要凭着自己的心去做决定,嫁给爱的人,而不是条件适合的人。”

林蓝讥诮道:“可你也不爱我呀!”

宋沛霖迅速以热吻堵住她的唇,他或许想要证明些什么,这个吻格外长,双方都感到窒息,呼吸困难,他才放开她,喃喃说道:“我才不像你那么傻,跟个自己完全不爱的人结婚。不要再动摇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你说过你会握着我的手,一生一世,也不放手。多么感人的话,怎么能扭头就忘呢?与其在不爱的人面前寂寞至死,何不与爱的人一起向命运抗争?你倒是与世无争,可是,我如果真的放手,你会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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