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染得了风寒?慕容思音笑了笑,心中明白事实到底如何。“天寒地冻的,让几位夫人回去吧,这几日也都不用来了,等这雪化了再来。至于大夫人么,就让她好生养着吧,本侧妃不会计较那么多。”
“是。”青沫得了令,又转身掀帘出去传话给沈妈妈。
“侧妃,奴婢给你换个手炉吧。”小鱼脸蛋被屋里的炭盆熏得红通通的,笑嘻嘻地跑过来。
“小鱼,”燕子柔声阻止道,“外面地都给冻住了,你毛手毛脚的,还是我去吧。”
小鱼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把手炉转手递给了燕子。“燕子姐姐你真好。”
慕容思音看着两人笑得越发灿烂了。
“哇,侧妃你可真厉害,都让你给料中啦!果真昨日有人来咱魅香阁买了八万两的香水,把那条珍珠项链给取走了。”燕子刚出去,从魅香阁刚回来的洛儿便咋呼咋呼地掀帘进来,边走还边跺脚,直把粘在羊皮小靴上的雪给抖落在地上,惹得跟在后面的晨儿烦心不已,怪她弄脏了羊毛织花地毯,小鱼忙拿过抹布来擦拭。
“昨日在库房里见着那条项链奴婢还当眼花了,今日天不亮就等不及去魅香阁看个究竟,没想果真是那条。侧妃好计谋,减去七七八八费用,这次可是净赚了七万六千两,相信不久侧妃你可是十足的富婆了。”洛儿性高采列地说道。
“当初是谁恼本侧妃来着?”慕容思音接过燕子递来的手炉放在怀间,取笑洛儿道,把她弄得直吐舌头。
“怪道今日大夫人不敢来了!”刚和青沫嚼完舌根的晨儿抬头鄙夷地说道,“想必那日花园之事就是她搞的鬼,真真是个小人!这次咱侧妃大赚她一笔也是应该的,不过取了点利息而已。”
“这件事是否要禀告给爷?”青沫问道。上次青影摔伤后她就想让爷彻查,但侧妃说她自有计较,她也就按捺下来了,如今事情已经明朗了,根本就是在禁足中的大夫人搞得鬼,怎么还不跟爷说呢?
想必方晓染掌管中馈这几年没少捞油水,此次让洛儿和青沫一一对账,少不得让她把以前贪墨的都吐了出来,加上为那条珍珠项链又白白去了八万两银子,慕容思音很好奇她是如何填补上这窟窿的。
至于告诉濮阳冀,不外乎两个结果,第一,像对付王夫人一样;第二,念及往日情分,从轻处置。无论哪种都不是她所要的,不过既然得罪了她,她自有自己的方式来讨回公道。
“什么事情要禀告本王?”慕容思音刚想回绝青沫,濮阳冀便进来问道,门外跟着神色不安的沈妈妈,想必是他不让沈妈妈禀告的。当真是白日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几日不见,这男人越发俊朗了,慕容思音目光微闪,青褐色的貉子毛领大衣穿在身上丝毫不嫌臃肿,倒把冷傲的气息衬得更加浓重了。他一来,几个丫头全都噤了声,像小兔子般乖乖行礼。
不过两三日,倒把一个月来建立的良好气氛全都赶跑了,如今一细想,方觉恍如隔世。慕容思音似没看见般无礼到底,专心致志翻她的账本,心里还为那两位夫人膈应着,自己却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