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晨儿在笑话爷账上的银子竟还没侧妃的多。”青沫瞅着气氛不对,又见慕容思音丝毫没有告诉濮阳冀大夫人暗害她的打算,便接过话头说道,以免冷了场。一旁晨儿眼明手快地倒了杯热茶递给濮阳冀。
见慕容思音无理会自己的打算,只坐在书案前看账本,濮阳冀也不恼,捧着茶杯坐到慕容思音常坐的藤椅上。约莫一刻钟,整个房间只听得慕容思音翻账本的声音。
轻叹了口气,暗想“女人心,海底针”果然不假,濮阳冀挥了挥手,房间里的丫头全都走得一干二净,连青影都消失不见。
“生气了?”濮阳冀问。
沉默了一会儿,慕容思音合上账本,不驯地抬眼看这男人。“妾身有啥好生气的?没听青沫说吗,妾身的银子比爷的还多。”
“那你怎么不理本王?十万两黄金还嫌少?”濮阳冀斜睨着她道,嘴角泛过一丝揶揄。
“那十万两黄金是白拿的吗?”慕容思音白了他一眼,“明日陈管家来汇报开分号的事,王爷一起来吧,毕竟魅香阁可也有你一份额。”
“明日不行。这几日夏朝太子和北闽太子均出使我朝,陛下明日在王宫设宴,点名让你也去。”濮阳冀回道,放下茶杯,走到窗台边摆弄了一番雕花瓷盆里的君子兰。
夏朝太子岂不是司空若曦的哥哥?而北闽太子则是云若离的兄长。他们出使东兰的事她有耳闻,只是非朝中人,她听过也没放在心上。“你这两日都是在忙这事?”
“难不成爱妃以为本王最近都在两位新夫人那?”濮阳冀见她如此问,想了想就知道她生气为哪桩,不由得心情大好,走过来倾身看着她,弄得后者脸红不已,埋头假装看账本。
“你这是什么记账法?竟如此巧妙!”濮阳冀看着魅香阁账本上现代的记账法,一脸新奇。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慕容思音抬头笑嘻嘻地看着她,心情极好,红润的嘴唇微微开启着,似在发着邀请,鬼使神差的,男人不可抑止地靠了上去,采撷着她的美好。
不像在芳园那次般粗鲁,濮阳冀只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就退开了,而他也如愿以偿地看见这人儿羞红了脸。她脸皮可真薄啊!濮阳冀愉悦地想着,哪个女人不想方设法爬上他的床,只有这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了,还尽想着怎么离开王府,他得把这不正思想给她改过来。
这一日,老天似乎都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洋洋洒洒的雪竟停了,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偶有几只调皮的麻雀不畏寒冷,欢快地在雪地上跑来跑去。一整天,王府的下人都在做铲雪工作。
下午睡了一觉起来后,慕容思音就在着手准备去王宫参加晚宴的事。因着人生地不熟,这次只带了武功较好的青影随行。
软轿行至门口,早有两辆八宝璎珞马车侯着了,一辆大些,一辆小些,都玲珑别致。
待走近一看,才发现本该在王宫中的人正拿着马鞭负手而立,静静地等她前来,只是等不及露出惊喜的神情,另一个女人已进入视野,此人正是盛装打扮的四夫人司空若曦。只见她一改平常的低调,和侍女品儿都穿着夏朝特有的宫装,在等她的空档,正含情脉脉地仰望着身侧的男人。
“走吧。”男人向她伸出了手,因她的走近而勾了勾唇。
“爷怎能如此偏心?还有四妹妹在呢,妾身可不想因为爷的偏心惹恼了她。”慕容思音无视那只修长的大手,娇俏地说道,完了便在青影的搀扶下走向前面那辆稍大一些的马车。
按例,这样的宫宴,一个侍妾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哪怕她曾是一国公主。
慕容思音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着,似乎能听到身后男人悠长的叹息声,在责怪自己落了他的面子么?她知道这么做不对,可她就是忍不住。也许是在害怕吧,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正一点一滴被这古人吸引,比当初的洛靖祺更甚!
“把马牵回去吧。”她听到身后的男人如是说,接着青离领命的声音响起。慕容思音扶住车门框的手只顿了一下,接着就一头钻进了马车。
“夫人!”司空若曦眼瞧着濮阳冀扔下马鞭,随着慕容思音钻进马车,面上未露分毫,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收紧,直到品儿被抓疼得呼出声来,她才回过心神。
为什么会是慕容思音嫁进王府?
慕容家被送到玉清庵的那个嫡四小姐,就是一个光有美貌的彻头彻尾草包,她这样的人嫁进王府,即使做正妃她都不担心,可为什么偏偏是慕容思音。
明明她今天已经盛装打扮了,明明慕容思音貌不如她,可为什么只要她一出现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她今天戴的那套头面她知道,是爷千方百计着陆管家弄来的,价值连城!
濮阳冀这是爱上她了吗?做了她夫人一年多时间,她从没见他真正在意过哪个女人,为什么慕容思音出现了,他就表现得这么不一样?他不该如此的。
“走吧。”司空若曦强力压下心中的怨恨与不甘,淡淡地对品儿说,然后走向后面稍小的马车。
神王府门前通往王宫的这条道上,雪早已被清理干净,所以马车行走的很平稳。慕容思音一上车就挺着肚子缩在马车一角闭目养神,座位上垫着厚厚的棉花褥子,倒一点不觉得咯人。感觉濮阳冀跟着上了马车,并坐在离她很近的位置,但她就是不睁眼看他。
“怎么老爱生气?以后本王的儿子也变得爱生气怎么办?”濮阳冀见她如此轻叹了口气,伸手从车里小几下面摸出一个烧热的手炉塞在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