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吕立阳猛地一激灵,立马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黑漆漆的宿舍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周围都静悄悄的,他连忙打开台灯,乳白色的灯光将周围都照亮了起来,他才慢慢有了一丝安全感,渐渐恢复了平静。
再抬头看向对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个房间亮着灯,窗外又开始淅淅淋淋地下起了雨。
……
江袭月在外面守株待兔,八点不到,就看见高经理鬼鬼祟祟地出来,开着一辆黑色车子离去。
这点速度根本难不倒她,江袭月在后面不慌不忙地跟着,没过多久,来到一家小店门前。
这家店虽小,但装修挺精致,门外不摆任何东西,只除了高经理那辆车,还停了一辆白色的车子。
一进门处有一个玄关,镂空的设计,中间镶了一扇屏风,上面绘有两幅画,皆是山水,花鸟等图案,围着玄关慢慢转时,好似其中的花鸟就要呼之欲出了一般。
显然,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这扇屏风可不单单是只有供人欣赏的,拿来一饱眼福的作用。
江袭月转头,果然,芸芸被阻隔在了门外进不来。
这是一扇极具灵气的花鸟屏风,当年江袭月听师傅提起过,此屏风若摆在家中,便可保家中安宁,积福积德。
若是摆在了营业的店中,便可以为主人带来源源不断的财气,但只有一点,不可以拿它做坏事。
一旦将它用作不好的用途,便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届时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以失败收场,甚至会带来重重地不幸与灾难。
而芸芸之所以进不来,也是因为这扇屏风,江袭月示意她在外面等,自己先去里面看看。
其实她可以直接破坏掉那些符咒什么的,但终究治标不治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幕后相帮恶人的神棍给找出来。
关于这一行,这些年来,科技越来越发达,生活水平越来越高,有真本事的已经没几个了,招摇撞骗的人倒是一抓一大把。
江袭月在一边静静看着,只见高经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椅子是正宗的紫檀雕花椅,看着保养得很好,色泽和工艺皆是上品。
旁边走来一位年龄不大的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
眉目清秀,气质温润,说话声音也是不急不缓:“先生稍坐,师傅很快就出来了。”
说着走到跟前,为高经理到了一杯茶。
江袭月不经意就想起了六百多年前,最后一次叩别师傅的景象,他老人家就是坐在这样的椅子上,她还记得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师傅温柔的模样。
温暖的大手,布满了厚茧,轻轻地抚过她的头顶,言辞间却是不容人拒绝的果断:“你下山去寻找天矾,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再回来。”
当时的自己,还以为这件差事并不难,可谁又能想到,这一找,竟是六百年之久……
正想着,从里间走出来一个人,此人身穿玄青色的长袍,长发、用缎带束了起来。续着小胡子,脸有点长,一笑俨然一副极其猥琐的模样。
他看起来很瘦,衣服显然是过于宽大,根本支撑不起来。
长长地袖袍,抖了几下,才露出双手:“高先生,不知你来找我,是为何事啊?”
高经理显然有些激动,他一把放下茶杯,急忙拉住那人的手:“李大师,您可得帮帮我啊,这一次,那个女鬼带着阳间的同伙来找我麻烦了。”
李瑞年慢慢抽开自己的手,还轻轻地地拂了拂袖子:“高经理,我们事先就说好了的,阴间的人找你麻烦,我自会替你解决,可我不管阳间的事情,她的同伙来找你,这可就跟我没关系了啊!”
“怎么能这样呢?大师您救救我吧,我愿意再付您二十万,只要您帮我解决掉这件事情,让她们以后都不要再来烦我了!”
高经理低声哀求。
李瑞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因为这样做会坏了规矩,我们向来只做死人的生意。”
高经理听到这里,有些生气,给了那么多钱,却仍然没有解决好这一切,于是他道:“她的朋友好像很厉害,而且一来就猜到了您,大师,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您真的不打算帮我吗?”
李瑞年顿住了,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江袭月却只觉得他那件衣服眼熟得紧,像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她那个同伙提到了我?”
“是的,”高经理连忙道:“她问我店外面的那个桃木符是谁钉的?还说那东西虽然廉价普通,但用处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
“她真这么说?”
“是啊!”
“还有吗?”
“没了。”
“你告诉她了?”
“啊?”高经理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出卖您呢?我现在全靠您庇佑了。”
“你也别着急。”李瑞年开始安慰起高经理:“说不定她们是想吓唬吓唬你,阴间有我,至于阳间的人,斗势力,你还怕斗不过人家吗?”
这话一出,高经理顿时就不那么害怕了,他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点,连腰板也直了些:“说的对,我用不着这么害怕的。”
江袭月听了,在一旁冷笑,声音阴沉。
高经理顿时被吓得背后直冒冷汗:“李、李大师,您……您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李瑞年当然听见了,只不过他相对来说,还算比较镇定。他以为是芸芸:“别慌,能到我的店里来,看来能力大增了不少,你店里的那些符已经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