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因为那一夜遇到了执行任务的老大,倘若不是老大并不算一个合格的杀手,怎么可能会有后来的自己呢。
利君看着秀灵。
有些东西,真的是别人没有办法去决定的。
倘若她强迫性的替秀灵做出了决定,那么这个姑娘搞不好就会性上自己了。
老大将她给带进了杀手组织,让她成为一个以结束别人生命为活下的的方式的杀手。
可是,老大让她有了可以守护自己的能力。
可以说,她从那些人那里,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生命,可是老大却给了她利君一次新生。
也正是这个样子,所以利君才会这样子的来问秀灵。
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会做出对自己来说,最好的选择。
血刺……
利君在那个的下密室里头所讲的话,秀灵还刻。
她说过,血刺这个名字,是她取的,是希望从她手底下出去的人,都可以成为最为锋利的一根刺,只要刺出去,就会让人见到血。
她说,血刺的定义很简单,因为这可以从字面上就让人知道,他们做的是杀手的行当。
她说,她不强迫所有人,但是一定入局,就必须把自己融入到这个游戏里头去。
只不过,倘若他们真的是很不喜欢这个游戏的话,可以在有了能力以后,通过某些特训的方式,离开组织。
至少到底什么才算是特殊,利君没有说。
因为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东西,秀灵才会没有再继续往下问。
不过……
要不要加入血刺。
如果先前是因为自己失忆的话,那么现在……
秀灵沉默了一阵,一阵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可是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竟然有些沙哑。眼
“小姐,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虽然只是一个问题,可是很哲学啊。
利君自然不可能跟这个女人在这里来讨论什么是哲学,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坦白说,她是谁?
她也是利君,只不过,她不姓霍罢了。
利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就是霍利君。”
无论以前她是谁,倘若已经是个回不去的过去的话,那么还记着做什么,现在的她,就是霍利君,相府的十三小姐,入了皇室宗谱的成妃娘娘,可是,她却也是那个因为南宫烨那样一张脸而将他给一顿胖捧的人,是一个没有人会在乎的人。
最后的一句话,有些可怜。
但是利君必须得要承认,这就事实。
血淋淋的,真真的事实。
她如果遇到任何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乎。
相府么?
利君哧笑,莫说她姓霍了。
以前的霍利君堂堂一个相府小姐,却被那么一群小小的身份低贱的宫女给欺负至死,还谈这个做什么呢。
至于南宫烨……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到了现在,利君想起他那张脸都会有些意气难平的感觉。
利君说的坚决,秀灵却听的有些不太明白。
霍利君这三个字,不是那么简单的。
也不是一句话或许几个字就可以说的明白清楚的。
“好……我愿意。”
秀灵忽然间站起来,“我说过,秀灵的命是小姐救的,所以秀灵以后,也就是小姐的人了。只要小姐吩咐,秀灵必定绝无二话。”、
从这个女人的眼睛里头,利君可以看得到很多的东西,有悲,有痛,还有不顾一切。
那样的感觉很近,又很远。
但是她知道,那是曾经必定也在自己脸上出现过的。
利君挑眉一笑,“:好极,今天你也累了一天,明日开始,如何?”
秀灵点头。
两个又聊了一阵过后,天便渐渐的转寒了。
现在是夜深,所以相较于平常的温暖时分,会有些冷,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正是杀人放火里吧。
利君的触觉向来是要比寻常人来得灵敏的。
所以在有人入院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不过就是比较意外的是,秀灵居然也跟她一样,都感觉到了。
如果一个人的敏锐度可以让人感叹的话,那么就可以说明,这个人有前途了。
利君看到秀灵眼中闪过的一抹愤怒,于是笑起来,“都说秦女倾城,秀灵,我倒是想要看看,真正的秦女,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这一笑,倒是有几分生春花开的味道。
秀灵突然想起来,自己失忆的时候曾经在利君的身体里面发现了生春蛊的事,但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是在一种失忆的状况下,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为她解蛊。
正是因为这样子,又加之后来一直很忙,居然到了现在,都没有帮她把体内的蛊虫给取出来。
这……
真的可以吗。
利君看秀灵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有本事盯着自己的脸发呆,一下子就怒了,“秀灵……要不要命……”
然后明明知道她没有什么功夫,居然就这样一脚将她踢向了那些刺客的中间。
倘若你去杀一个人,那个人有一个很要好的同伴在身边,又比较弱的话,你会不会想要抓了那个同伴来让那个人就范呢。
别人利君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而这些人或许也是一样的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比较遗憾的就是,自己比他们先一步动了手。
仅此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
利君看着秀灵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惊讶的表情,似笑似怒的道,“让我看看,你会不会成为一根最尖的血刺。”
因为先前已经在秘室里头听过利君训话,所以秀灵很快的就明白了利君的意思。
人就是有那个本事,在没有真正去接触一件事的时候,那件事可能会非常的可怕。
可是当你真正的认真去接触一件事的时候,却会在某个时候很奇迹的发现,其实真的什么的。
她已经杀过人了,再杀,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杀一个人,很简单的,是不是,只要……不能呼吸就可以了啊。
秀灵想起了白天杀掉那个采花贼时的经历。
当时真的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脑袋里头一片空白,几乎就只是一种本能在驱使着她当时的动作。
可是当时刺下去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的啊。
只不过就是,被血浅满了上身而已嘛。
何况,自己当时杀那个人,是因为他想要伤害自己,如果不杀了那一个人的话,那么死的便必定会是她。而现在,也是一样的。
如果不杀了这些人的话,那么死的,一样会是自己。
即使是不是一个专业的杀手,秀灵也可以从这些人身上的气势里头,感觉得出来,他们来者不善。
“秀灵,还愣着做什么。”
利君在门边,保持着一种直立的姿势,“现在,该你表演。”
很多年以后,秀灵都还记得,当时的那个霍利君,两只眼睛里头,都闪着一种可以亮瞎人眼的东西。
那是什么秀灵不知道,只是她觉得,那是一种比霞光更为让人觉得刺眼的东西。
那东西……
她也想要拥有。
记忆一旦回来,很多东西,便是再也逃不掉了。
秀灵终于还是想起了所有的事。
霍言之,楼应……哥哥……容华……她那些所谓故去的族人。
所有的事,只消一个间隙,居然就全都想了起来。
只要想起来,便是再也找不到逃避的理由了。
她是秦氏遗女。
那一脉倾城的事,或者只是一个传说,但是至少,她姓秦的身份不会改变。
一直一直的以为,自己可以放得下公子,可是直到楼应接弓引箭的时候,秀灵才忽然间明白过来,自己有多么的脆弱。
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她对于现代这个利君充满了感激跟神往。
所谓的一世相安,其实只是一种心愿。
可是这样的心愿,不是只要去佛前拜一拜,就可以了的。
她……要学会保护自己,还有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东西……
看到秀灵那样利落的手法,利君大跌眼睛,真的不得不说,果然有些东西,是需要天份的。
今夜来人到底是谁一时看不出来,这些人却来势极为凶狠,似乎是要来杀人的。
利君本来以为,秀灵会有最傻的法子,直接上去与这一伙人拼命,可是想到她只是很淡定的从的上站起来,在这些杀手还莫名其妙的时候,直接的就出了手。
那手法很漂亮。
连利君这个专业人氏都不得不说,是真的很漂亮。
李老头闻声再度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了。
近十具的黑衣尸体乱七八糟的躺在的上,面门上都插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弯腰检查了一翻过后,李老头发现,如果这个银针不是刚刚好封住了这些人的血门的话人,他们甚至是不会死的。
可是,看这些人落的的时间角度,几乎可以判断,他们前后相差不过一秒。
这也就是说,这些人面门上的银针,是同时发出来的。
要同时做到这个样子,是需要很快的手法的。
而这种手法,如果不是经年练习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是个大夫。
李老头儿很快的就明白了是谁下的手,又在那几个人身上做了一番检查,可能一无所获。
但是在那些人的外头被撕开过后,李老头却惊讶万分的发现了一个很熟悉的图案。
生春花……
生春生春……
只有冬天才会有想要生春的想法。
这是他很长就明白了的。
这些人……是生春阁的。
扑通一声,李老头也不管身下是什么,一下子就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