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礼拜天，包家媳妇洗了头坐在门口想早点把头发吹干。王小海女人也是今天休息，她见包家媳妇坐在门口也搬了个小板凳拖了双木拖板嘀咯笃地走来了。
包嫂家媳妇将一头的散发摔到身后，披在肩上，伸手招呼王家媳妇坐在他的身边说：“秀芬，上个礼拜天你在忙什么呀？一天没有见到你。”
“上个礼拜……噢，我婆婆带我到老西门布店里去量布。回来就在房间里量呀剪呀，没有工夫出来。兰芳，你们厂里忙吗？”王家媳妇秀芬问。
包家媳妇兰芳说：“我们烟厂最忙了，从来就没有空闲，一到车间坐下来就是扯不完的烟叶子，手脚不听，连小便都要带小跑步，到下班了人好象散了架似的站都站不起来。”
“太辛苦了。我们毛巾厂也不谢意，一天忙到晚。只有回到家里才感到舒服一点。”秀芬说。
“我也是。没有结婚前，到了家里还要忙家务，烧饭、洗衣还要倒马桶，哪一样不要做呀？吃过晚饭了还要洗碗，人真要摊了，躺到床上就不想起来。现在好了，什么事情都被我婆婆做掉了。哎，你刚才说买布替谁做衣服呀？”
秀芬笑了，朝肚子指指说：“呶，就是为这里面的小家伙准备呗。”
“你有了？真的呀！几个月啦？”
“快四个月了吧。”
兰芳说：“听我婆婆说，你们刚结婚，你婆婆就等不及了，想包孙子，还担心你们什么都不懂。”
“她呀，就是瞎操心，这种事能不懂吗？不过开头两天我也奇怪，小海就是不脱衣裳，和衣躺在床上。”
兰芳问：“为什么呀？大概是害羞害怕吧？”
“结婚是高兴的事，紧张是有一点，怕什么呀？”
“你说什么呀？你是说小海怕我咬掉他的那个还是我怕他的那个家伙又大又粗吗？告诉你吧，他的那个东西我早就见到过了，还是小时候他坐在浴桶里洗澡的时候我就见到了，一点点大，象个小螺蛳。”秀芬还伸出母指点着小手指说：“就这点点大。嘿嘿嘿。”
兰芳也笑着说：“喔唷，你丑不丑呀，什么都敢说。”
秀芬笑了：“什么丑不丑呀，我又不是大姑娘，我是过来之人什么不好说。过去听到老婆婆老太太谈论男女的事情想过去听听，她们都是一样，听都不让你听，说什么：‘去去去，你们丫头家，听什么呀，害不害羞呀？’你听听，做姑娘就是倒霉，不知哪来的规矩，这个不让你看，那个不让你听，有时候偷偷地见到了也不能说。现在好了，我什么不好说呀？我是过来了，我们都是过来之人了，怕什么呀？还有什么不能说呀！你懂不懂呀？嘿嘿嘿。”
兰芳说：“噢，过来了就可以哇啦哇啦说啦？你到大街上去说说看！”
“做啥要到外面说呀？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是过来之人，什么都经历过了，有什么不好说呀？再说私底下的话总要有个人说说呀，我们两个人私底下说说有什么不好？”
兰芳说：“你说的有道理，好是好的，不过我就担心你不肯说，不愿意说。”
“有什么担心不担心愿意不愿意的，你要听什么我现在就说给你听。不过我说了，你也要说哟。”
“那当然，我们说好了就一言为定吧，有机会我俩就说说悄悄话。现在你先把没有说完的事说下去。”
秀芬问：“什么事没有说完呐？你想听什么？”
“刚才你不是说了嘛，只开了个头没有说下去。你现在就接着说，你们结婚那天，小海为什么不脱衣裳躺在床上呀？”
秀芬说：“你问这个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是不怕他的那个家伙是又大又粗，人长大了，大不了他的那个东西是个大螺蛳。”
兰芳说：“你怎么就是喜欢螺蛳呀？难道他的真象个螺蛳？现在你已看到了知道了也好说了，你就说说吧，他的那个螺蛳大到什么程度呀？”
秀芬笑了，想想又笑了，点点头说：“你不要说，他猴急猴急想来的时候，裤子一拉，突然窜出来，真要吓人一跳，象条蛇，不，完全象个乌龟头，你说吓人吧？可是来过之后呢，说软下来就软了，还真象个螺蛳又缩了进去。”
兰芳也笑了说：“这样说来你是用不着怕他的又大又粗了。要么是他怕你要吃他的螺蛳了对吗？怪不得不肯和你上床是吗？”
“那里呀，还没有结婚他就摸过我的裤裆了，他什么不知道呀！还怕我咬掉他的呢，恨不得头都要伸进来了。”
“那他怎么不脱衣服呢？”
“开始我也奇怪，没有结婚碰在一块就动手动脚，一结婚反而老实了，第一夜我就急着等他快点上床。”
兰芳问：“你熬不住啦？想那个呐？”
“啐！你瞎说什么呀？忙结婚几天没有合过眼了，能不困吗？”
“我累极了，就和着衣裳在床上躺着了，眼睛一睁，已经大天亮了，小海也这样趟着。一早她妈妈就来了，好象是来查房的。我倒紧张起来了。”
“查什么房呀？又不是医院医生要来查病房，婆婆来查什么呀？”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呀？新婚第一夜，新婚夫妇总是要来那种事的，婆婆一大早总是要到床上检查一下，尤其要看看垫在屁股底下的垫巾上面有没有落红，如果有，说明新娘子是黄花闺女，是处女，是正经女人。如果没有，那女的就要倒霉了。”
“倒什么霉呀？”
“这个你也不知道？女人要么当场就被休掉，要么就被老公一把头发拉到地一顿死打，真的是往死里打，哪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呀？婆婆更是咬牙切齿，骂不绝口，从此全家人就不把这女人当人看了。”
兰芳说：“噢，你婆婆是来查这个房的。你们不是没有来过吗？落什么红呀？那你不是没有倒霉吗？”
“你又要瞎说了，现在胜利了，那里还有这一套？我婆婆知道我是规矩人，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倒是我有时候要怀疑她。”
“你婆婆的事以后有空我们再说，我现在还是要听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