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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姐妹话别众人送行

大清早,包开欣刚起身,山成领着山花来敲门了,他给包开欣送来了一小篮桃子,他见包开欣出来就送到包开欣手边说:“快拎好,树上就剩下这几只了,你拿去路上吃吧。”

包开欣见篮里几只熟透了的桃子说:“你们自己吃吧。”

山成见包开欣不要有点发急了说:“你要不要呀?不要我就扔了!”

包开欣觉得扔了太可惜就对灶台叫:“妈妈,山成硬要把桃子送给我。”

包嫂正在灶上煮鸡蛋,山成刚才的话她也听到了,连忙对开欣说:“你就收下吧,人家一片心意。谢谢山成。”

山成说:“大妈,谢什么呀,是树上长出来,又不化力气,就剩这几只,再不摘下就要烂掉了。等会儿我姨父还要来呢。”

“他来干什么呀?”包嫂向灶堂里添了最后一只草结,起身问山成。

“大妈,你还记得吗?包开欣上次不是去我姨父家才生的嘛,我姨表弟已经这么高了。”山成用手在腰腹部比划着说:“他也要来送送虎子。”

“谁要来送虎子呀?”孙嫂刚走到门口就问了。

还没有等到山成回话,五奎和四凤领着个孩子来了。

包嫂一见就指着小孩问:“五奎,这是你的什么人呀?”

五奎没有想到包大妈这样问,挠挠耳跟笑笑看着四凤。四凤也不知怎么说,就反过来问五奎:“大妈又没有问我,你看我干什么呀?”

孙嫂正好走到门口,听到他们的问话,就插嘴说:“不要问了,你们孩子们先出去吧,让我和包大妈妈说说话。”

孩子们一走,孙嫂就拉了包嫂一下说:“你怎么这样问呐,叫人家怎么回答你?”

包嫂奇怪地问:“这有什么不好回答?”

孙嫂说:“你不是在装糊涂吧?那个小孩是杏花和他公公养的,你说他是五奎的什么人呐?”

包嫂笑了说:“我真糊涂,这是说不清的。哎,我这次回来怎么没有见到杏花呀?”

“她呀,土改的时候就改嫁了。”

包嫂说:“什么说改嫁就改嫁啦?”

孙嫂说:“人家年纪轻轻,在这里寡妇不象寡妇,媳妇不象媳妇,就和公公一直人不人的鬼不鬼混下去?算什么呀!你知道她嫁给谁了吗?”孙嫂说着见陆嫂来了,就招手叫她进来。

包嫂见陆嫂来了,连忙又搬出一条凳子来说:“你们都来得好早呀!快坐下,今天有凳子了,床拆了,要还给孙嫂。”

孙嫂说:“你急什么呀?我怕你不还呐!”

陆嫂坐下问孙嫂:“我刚才听你说谁嫁给谁呀?”

孙嫂说:“刚才包嫂问到杏花,她还不知道杏花嫁给四秃了。”

“四秃?”

陆嫂说:“包嫂,你奇怪吗?其实也没有好奇怪的。四秃头上的秃疮好多了,就是没有几根头发罢了。现在人也勤快多了。杏花也不是什么头婚,能改嫁也不错了。他们现在又不住在这里,搬走了。”

包嫂问:“四秃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孙嫂说:“他们在土改前就到杏花老家去了。你说在一个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些事情和这关系怎么处理呀?还是这样好。”

包嫂问孙嫂:“这次回来怎么一次也没有听到你们提起二顺和三赖呀?”

孙嫂叹了一口起说:“二顺他可怜死了,是被冤屈加上悔恨死的。包嫂,你知道吗?土改的时候,是根据家庭人口分田的,四秃嫂子是嫁到我们村的,她是没有法子回娘家的,他的兄弟和弟媳妇不欢迎,但是碍于母亲的面子,开始还没有什么,可是等母亲一死就不对了,千方百计排兑四秃嫂子,到土改时硬要把四秃嫂子赶到我们村来。我们村土改早,四秃嫂子也没有来联系,就把她的人口田漏了。这样一来两地都没有她的田。不过就是我们村分给她田,她也不会来。就在大家分到田地的喜悦中,她一个人想不开上吊死了。根据我们这里老习惯,死了也是汪家的鬼,当天他兄弟用薄皮棺材一收殓就抬到我们这里的乱坟葬,葬在汪郎中的坟茔后面,那天晚上还下了小雨。你知道吗?第二天一早,她的棺材被挖出来了,尸体不见了。后来土改工作队派人来调查,发现留下的脚印有深浅,肯定是个瘸脚干的。由于四秃嫂子和二顺有过那么一段关系,就自然而然怀疑到他的头上,还专门派人到他家左看右看问这问那,又在房前屋后转了几次。虽然案子最后破了,是镇上跷脚干的,还在他家粪坑里掏出许多死人骨头,这样事情真相大白了,这个跷脚是个****的惯犯,他后来被枪毙了。这事发生后,二顺怎么也忍受不了,怎么也想不开,在一天夜里投湖自杀了。”

包嫂说:“多好的人呐,怎么会走上绝路呢!太可惜了。”

孙嫂说:“好人不长久,祸害一千年呐!叫人想不通。陆嫂,你把三赖情况告诉包嫂吧。”

陆嫂说:“包嫂,你还不知道吧?三赖也走了。”

包嫂忙问:“你说什么?他怎么也走了!”

陆嫂知道包嫂误会她的意思了,忙说:“你不要瞎猜,不是二顺的那个走法。我说的走了,是真的走了,是说三赖离开这里了,他好着呢。他跟着老婆到燕京去了。你不是知道嘛,三赖女人能说会道,后来不是一直见不到人嘛。我们不是猜她是新四军里女干部嘛。其实她真是新四军里的大干部,燕京一胜利她就到那里当官了,后来全家都去燕京了。我们村里就出了两个当大官的。”

“你们说谁呀?”来人边说边走进屋。

孙嫂第一个站起来说:“喔唷,村长来了。刚才陆嫂说你家儿子和三赖媳妇都当大官了。村长,你也是为包嫂送行的吧?”

“只允许你们送行我就不好来看看?”董四海见大家都站起来,连忙按按手叫大家坐下说:“都坐下,听说包嫂要回上京了,我过来看看,顺便把村里意思告诉包嫂,我们欢迎你全家回来,房子给你留着,田等你们回来再调整。”

包嫂非常激动,连忙再站起来,向村长鞠了躬说:“非常感谢村长,也非常感谢村里,如果我家里同意我们一定回来。”

村长说:“包嫂,你快坐下,不要鞠躬,现在是新社会,我们都是同志,大家平等。如果包嫂家能回来就好,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回来一起建设新农村吧。另外我还要告诉包嫂,我儿子和媳妇带话回来,一定要我看望一下包开欣,他们经常提起你家儿子,他们忘不了包开欣为他们压床和才生。他们还同学了几天呢。他们还在打听胡先生和他女儿胡清明。他们常说,包开欣和胡清明是天生的一对。”

孙嫂说:“孩子还小,什么天生不天生的,现在是新社会,自由婚姻。”

村长说:“还是妇女干部进步快。我是随便说说。包嫂,你回到上京,一定要把我的话带到,欢迎早日回来。”

陆嫂说:“我们出去看看吧,船快到了吧。”

大家出来,见有不少人已在打谷场,他们听说村长来就没有进到屋里。首先迎上来的是山成领着他的姨父和姨表弟,他们直奔村长身边的包开欣而来。

“大妈,这就是我姨父。”山成介绍过后把包开欣拉到身边对他姨父说:“这就是虎子,现在叫包开欣。”

“喔唷,人长高了,头上辫子没了,认不出呀,好俊呐!孩子,我家也拿不出什么,就几只鸡蛋和一些花生,你路上吃吧。”山成姨父说完就把小篮子往包开欣手里塞。

包开欣不知怎么办,抬头望着妈妈。

包嫂忙上来,接过篮子,说:“山成姨父,你太客气了,我家儿子没有做什么呀?”

“大嫂,我是开心,你家儿子来才生的时候,我家还很穷,拿不出什么。现在好了,有田有房子了,还分到一头牛,我家祖祖辈辈还没有过自家的牛呢,不要说田地了。是你家儿子为我们带来的福气呀!”

村长对包嫂说:“人家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现在大家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们都应该感谢C组和首席。”

孙嫂对陆嫂轻声说:“到底我们村长会说话。”

有人喊了:“船来了!”

包嫂连忙向岸上挥挥手,见陆嫂和孙嫂都在擦眼泪就大声说:“你们回去吧!”说完自己也掉泪了,忙一手搀着开欣进了船舱,谁知他们这一走,包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包开欣在银湖的生活结束了,乱遭遭的事情也叙说完了。随着在包开欣的成长过过程中还会遇到一些希奇古怪的事情,但那也是些插曲,更多的是包开欣在上京的成长发展将会打开小说的新的篇章,敬请广大读者继续关注和大大支持,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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