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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身在彩云飘飘欲仙

包开欣一听“石湖”奇怪了,忙问:“叔叔,是不是这湖里都是石头呀?”

周二笑了说:“湖里怎么都是石头呢?不是的,湖里都是水。石湖是这湖的名字,就象你家乡的银湖一样,湖里是没有银子的。”

包开欣说:“我们那里银湖可美了,你到晚上去看,只要月亮好,满湖都是银光闪闪,所以叫银湖呀。叔叔,你说这个湖为什么叫石湖呢?”

周二说:“起到名字当然有个说法。说起石湖,就应该提到一个人,他就是宋朝的范成大,他是南宋四大家之一,很有名气,他就住在这里,他的号叫石湖居士,后来宋朝皇帝御书‘石湖’两个字赐给他,从此,这湖就叫‘石湖’。从前,这里非常热闹,每逢八月十八日,这里更是热闹非凡,一清早这里附近的各村都划着五通的画舫到石湖迎神,船里供着三牲,船头鸣锣打鼓吹号放炮,由石湖进越城桥,扳梢进矮橙桥再扳梢进九孔桥,然后回到石湖,这样来回三次,再退到原来停泊的地方。还有许多打拳船,这船上打拳的人才有本事呢,他们都是来自各村的武艺高强的打拳能手,他们敲锣打鼓,随着画舫穿越桥洞,站在船头献技献艺。他们这样做既是迎神,也是向世人表示他们武艺高强,让强盗们望而生畏。最可观的也是这些打拳船,他们站在船头上敲着锣鼓,船梢上摇着双桨,来去如箭,舱中立着四人,扛着两脚踏在扁担上手拿钢叉的彪形大汉,船到越城桥口喊开桥上看热闹的人们,然后把钢叉向桥上飞去,船象箭一样过过桥洞,钢叉又安然落到大汉的手中。看到这里,大家无不为之叫好鼓掌。”

船家抬头问周二:“这些是你看到的还是听到的?”

周二说:“我既听到又看到。我曾经在石湖北面的横塘镇上住过个把月呢,这里的情况我很了解。”

船家说:“原来如此,怪不得对这里的事了如指掌。那你再给我们说说还有哪些有趣的事。”

包开欣问:“叔叔,我们的船到石湖吗?”

船家说:“船不进石湖,直截进胥江。”

周二说:“噢,那船要经过横塘。横塘镇上没有什么花头,但有一座桥给我的印象非常深。”

“你是说行春桥还是亭子桥?”船家问。

周二说:“那些桥没有什么特色,亭子桥还可以看上几眼,那行春桥也没什么特别,看多了就不希奇。草瓣的桥很多,我只对草瓣的两座桥感兴趣。”

船家问:“你是说盘门的吊桥,还有比较有名的觅渡桥?”

周二说:“那些也不稀奇,没有特色,其他地方也能见到,什么石拱桥,砖砌的有一个的或几个的孔的桥,江南是随处可见,就是我讲的这两座桥不是一般人才能见到的。”

“你说说看,我们到要见识见识。”船家扳着舵说。

周二说:“好吧,说给你们听听。一座桥,你船老大可能经过那里,这是草瓣有名的桥,到了草瓣不去见识一下就太可惜了。还有一座桥,可能你也经过那里,但你可能没有注意,或者没有什么感受,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船家女人听了有点不耐烦了,就说:“你就快说吧,噜里噜苏的,一点也不爽气。”

周二笑笑说:‘急什么呀?横塘还没有到呢,见到桥再说不是更好吗?好吧,我就先说我们船不经过那里大家也见不到那座出了名的桥,那就是澹台湖边上的宝带桥。”

船家女人马上接着说:“喔唷,我当是座什么桥呢,原来是它呀,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经过那里几次,也没有见到一个行人,桥上光秃秃的,就是长一点呀,有什么希奇!”

周二说:“你不要小看这座桥,它有上千年的历史的。在全国你还找不到象它那样的第二座桥呢。你看到它时也不是时候,要是你在八月十八晚上来看,那才绝了。每年的这一天,桥上是人山人海,你想去看也挤不上去。”

包开欣问:“周叔叔,这桥有什么出名的呀?”

“你听我说,他们不要听,我就说给你一个人。”

周二女人叫了:“谁说我们不要听呐?人家船上人是经常经过那里,看多了,不希奇。我们见都没有见过,我是想听你说的。”

船家说:“老太婆说什么呀?听她的呢,她懂什么呀?只知道花花绿绿就好看,打打闹闹好玩,听到滑稽的话就好笑,和她没有什么说的。周二,你快说下去,我们都要听。”

周二看了大家一眼说:“好吧,我就告诉你们。”

接着周二说开了:宝带桥是在草瓣城的东南方向六七里路的地方,就在澹台湖和大运河交接的地方。你们知道吗?那个湖为什么叫澹台湖吗?先简单说几句,这澹台原来是个人的姓,他的名字叫澹台灭明,据说他是孔子的弟子,他曾经住在这里,后来这里发大水,他的住宅陷落到水里成了一片汪洋,这就形成一个湖泊,人们就以澹台命名这个湖泊了。现在话再说回来,过去行船,一般都是靠纤夫拉纤。由于澹台湖和运河碰在一起,水面开阔,纤夫无法通过。到了唐朝,有个御史叫王中舒的,他为了方便往来的舟楫,想在这里造座长桥,但无法筹集造桥的经费,他就把自己所束的心爱的宝带卖了,凑足费用才造了这座桥,所以这桥就叫宝带桥。另外,它的形状也象一根长长的宝带。它很长,有一千二百二十五尺,共有五十三个环洞,所以人称五十三孔桥。这五十三孔中,中间三个桥洞又高又大,最大的船也能通过。

这长桥在中国古代是少有的,就是现在也很难见到第二个。它的出奇也不是说它长,也不是造它不容易,而是每年的八月十八日这天夜晚,如果碰到好月光,奇迹就出现了,只要你远远朝湖面望去,就会见到五十三个桥洞里有五十三个月亮,长长的一串,这里人习惯叫它“串月”。据说,要看到这奇迹,最好是爬到上方山上看,这才绝了,远处宝带桥串月,近出石湖里只只桥洞里也是月亮,很壮观。所以每年的这两个地方人山人海,都要来看看石湖串月和宝带串月。

周二讲到这里问船家女人:“三副,你看到‘串月’吗?”

船家女人奇怪地问:“你看着我叫谁呀?”

周二笑笑说:“叫你呀!你不是这个船上的三副吗?”

“这就奇了怪了,在这个船上老大轮不到,老二总能算算吧,怎么会是个三副的呢?”

周二说:“你一直站在船头上,应该是大副,你家里总是坐船尾只能是二副,你比他大。可是你家老板刚才不是说了嘛,他叫你向东你绝不能向西,他说你只能是三副呀!”

船家说:“什么,你周二又要挑拨啦?我们谁大谁小是我们家里事,你插什么手呀?再说她要是二副我这个船尾坐不成了嘛,真是反了不成!周二,你不要把话岔开去,宝带桥说了,我们领教了,增长了不少见识。现在船快到横塘了,你就说说第二座桥吧。”

周二说:“要说这座桥呀,现在也不是时候,最好要一大早,你要站在这桥上才有一种奇特的感受。”

“要等到明天早上不可能。明天这个时候上京也到了,你要等你自己上岸住一宿吧。我们只要听听你的感受就可以了。”

“好吧,我来说说。你们看到吗?就是前面的那座桥。”周二指着,大家看着,周二说开了:“这座桥,叫彩云桥,你们看,它很有特色。一般桥只有两桥墩,而它一共有三个桥墩,一个桥墩是在三江会合的江心,另两个是:一个在横塘镇的东北的江边桥头就是,还有一个是在江对岸古驿站的门口的那个桥头。你们再来看,它是一桥跨三江呀,你们看到过吗?除了这座桥,你们看到过第二座跨三江的桥吗?老大,你看到过吗?”

船家说:“没有,确实没有。不过我经过这里也不是第一回了,并不觉得它有什么奇特。”

“你不要看它很平常,要是你在早上,要一大早,雾气还没有消散的时候,你从桥头爬到桥上走一遭就有体会了。”

“你就说吧,有什么体会?”

“有一天,我一早起来,就想到桥上去看看,当我走到桥顶看到周围的迷雾笼罩,这时候就觉得自己是站在云雾中,看看江面,是白雾蒙蒙茫茫一片,这时候自己真有一点飘飘欲仙的感觉。当你从桥顶下到江心的桥墩,这时候你完全置身于云雾中了。你再沿着贴着水面的石板引桥走到驿站时,人好象又回到远古的时候。真是绝了,奇妙极啦!”

“喔唷,我们的周大才子,说得还有些诗情画意的嘛!不错。”船家笑着看着渐渐远离的彩云桥(很可惜,这桥就在前两年疏通河道时被拆了。据说地方府院准备重新建造一座彩云桥。笔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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