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传来的声音好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脑子中似乎像是放电影一般,不断的出现一些画面,牡丹红的外衣,妖娆的笑容,那一句句亲昵的叫喊着……黛拉。“叶格桑?”
正陷入低落情绪中叶格桑猛然一震,手上的力度不由的加重,“是!是!我在!”激动的都有些颤抖的声音让阿黛拉从迷茫从清醒过来。
她疑惑的盯着坐在床边因为逆光而看不清五官的一团人影,吧唧了下嘴,打着呵欠道:“你枕么这么晚还债我房间啊。”口齿不清的询问完后,阿黛拉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叶格桑看着仍孩子一般的阿黛拉,失而复得的满足感瞬间充斥着整颗心,他哭笑不得的帮她把睡乱的刘海拂到耳后,动作很小心,像是把她当作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般来对待。
从叶格桑的手中抽出双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清晰的目光很轻松的捕捉到叶格桑脸上还未擦拭干净的泪痕。
揉着眼睛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放下双手,怔怔的问:“叶格桑,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不敢直接问流眼泪的原因,所以阿黛拉只好顺着自己的猜测发出问句。
听出了她的话中有话,叶格桑的唇角想勾出一抹如往常般的妖娆笑容,可是无论他怎么弯起唇角,最终却还是败给了现在复杂的心情,他,实在笑不出来。
说的难听点,他是一位靠卖笑而赚钱的男倌,如今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笑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饭碗快不保了呢?一切都是源于眼前的这个女子。可是,他却是觉得一千个一万个值得。
“黛拉。”无奈的唤了声,叶格桑轻轻的将她搂在了怀里,鼻息之间都是属于她身上的独特味道,只要这样就好,一直在自己能够看到的地方就好。
阿黛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任由他抱着,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她却可以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少顷,阿黛拉抿了抿唇,诺诺的说:“你是不是想把鼻涕都蹭我身上?我知道你一定是因为我刚才骂你而记恨在心,所以现在你就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想把我的衣服弄脏,这样我明天就穿不成这衣服了!”阿黛拉越说越肯定,越说越气愤,浑然不顾抱着她的那具瞬间僵硬的身体,“叶格桑,你太有心计了,这个难道就是中国传闻中所谓的的骨肉伎吗?”
叶格桑有些头痛的闭了闭眼睛,离开了阿黛拉冰冷的身体,清了清嗓子说:“我想,你应该说的是苦肉计?”
阿黛拉点点头,摸了摸下巴说:“对啊,我刚刚说的就是苦肉计啊。”
“明明不是!”
“明明就是,我自己说的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阿黛拉暗自窃笑,却依然一副很单纯的模样,她的确不懂得怎么安慰别人,但是转移话题这个办法似乎很行得通啊。
见叶格桑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后,阿黛拉的心才微微定了下来,她回想起睡梦中拥抱的温暖身体,和从指尖传来的细腻感。不由的将疑惑目光投向一脸无奈的叶格桑。
“怎么了?眼神这么古怪?”
阿黛拉的目光闪了闪,开始打量叶格桑的浑身上下,“我是不是又吸你血了?所以……你才哭的?”
轻笑出声,叶格桑的眉眼弯成了下弦月般,“你何时吸了我血?再说了,我叶格桑岂会是被吸血而哭鼻子的人?不过如果你饿了,我的血液随时等着你呢。”
阿黛拉摇了摇头呢喃着不是,最后才定睛在叶格桑搭在腿上的手,原本白皙平滑的皓腕此时却是淤青斑斑,让人看了,心里陡然一紧,好生心疼。
“你的手怎么了?”她拉起他的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叶格桑挣扎了下,笑容依然保持的很好,“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弄的而已。”
看着叶格桑躲闪的眼神,阿黛拉抿着唇抚上了那青青紫紫的伤痕,“格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哭,但是你不想说我也不会过多的问,只是我好像突然体会到我爹地的心情,从前只要我哪里磕磕碰碰了,爹地就会骂我,现在的我也很想好好的骂你一顿,真的……”
听着虽是刺耳的话,但是叶格桑的心里确是暖流连连,他觉得心的某处开始沦陷,这一切在一天前都还是从未会想到过的,多么的始料未及啊,“那就骂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阿黛拉咬了咬唇,双目透射着愤恨的光芒,“那就让我狠狠咬你一口吧。”说罢,抬起他的手作势咬了下去。
预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手腕上的伤痕处是被冰凉而柔软的的唇轻轻的碰触,“从前只要我哪里疼了,爹地就会亲亲的吻着我,格桑……我想回家了。”
叶格桑似乎感觉到液体滴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他抽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温柔的说:“想家了就回家吧。”
沉默了许久,呜咽声伴随着哽咽的话语说道:“我……我回不去了。”
叶格桑的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好揭开她心中的伤疤,只好这样静静的呆着。目光飘飘忽忽的移向床头处,那只小兔子乖巧的卧着,微微眯起的眼帘露出淡淡红色的眼瞳,耸拉着的两只长耳懒懒的透着一丝虚弱,似是很疲惫一般。
小兔子像是知道有人看它一样,闭上了眼睛,不再强撑起眼帘。
阿黛拉哭着哭着便进入了梦乡,叶格桑将她安置好后,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旋即便转身离开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