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被靠左边仆役的话绕的七荤八素,怔了许久后才没底气的说道:“我跟楼主认识,我今天是有急事找他的。”
右边的奴役听到这话,若有似无的嘲讽笑了笑,“认识楼主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你认识楼主,但楼主却未必认识你啊。”
两个奴役的嘲笑让阿黛拉很生气,她跺了跺脚,转身下了三层,他们不让她进,但她并不是不能进,方法很多,就比如——瞬间移动。
在脑中想了下上次遇见杨睿时是第几个房间,旋即定神,双唇轻轻一动,整个人的身影便消失了。
再次现身,淡淡的墨香味儿涌进阿黛拉的鼻腔,双眸睁开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杨睿——的画像。
此时的阿黛拉与墙壁大概只有零点五厘米,而她所面对的正巧是挂有杨睿画像的地方,惟妙惟肖的画像让阿黛拉看的久久不能回神,周遭是茂盛的树木,山泉汩汩而下,躺在岩石上的杨睿,眉眼之间是淡然温和的气息,带笑的唇微微张开,似是正在说些什么。好美的画风,她几乎都能听到泉水击打岩石所发出的悦耳声响。
画卷的左上方还有一段诗,只是那字迹阿黛拉看不懂罢了。
“不知黛拉姑娘突然出现,有何重要之事?”
被一丝熟悉而淡淡的声音拉回现实,阿黛拉猛然转头,却看见杨睿坐在正对着自己的书桌前,低着眉眼,右手拿着毛笔缓慢的写着什么。他没有看向阿黛拉,只是双唇开启淡淡的做着询问。
阿黛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衣摆,悻悻的走到了正在练字的杨睿面前,隔着书桌,居高临下的看着杨睿,她不由的细细打量,纤长而鬈密的睫毛微微眨动着,很认真的样子,让人不禁放轻动作,生怕打搅了他。
“我……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事。”阿黛拉深呼吸了口气,终于说全了话。
这时,杨睿才优雅的将毛笔倾斜放在砚台上,抬起温和的双眸睨着有些紧张的阿黛拉,声音没有起伏的说:“黛拉姑娘直说便可。”
阿黛拉小心翼翼的看着淡笑的杨睿,纠结了半天才开口:“那个,那个不见了。”
杨睿闻言,平静的询问:“何物不见了?”
“RABBIT。”看杨瑞依旧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她扯了扯双耳,然后指引着说:“长耳朵,大眼睛,白色的毛。”
杨睿正看着她手舞足蹈摆着各种奇怪夸张的姿势,突然阿黛拉泄气的一叹,幽幽的说:“就是你昨天赔罪送我的那个,我不知道它怎么会不见的。”
“姑娘是说兔子吗?”杨睿看她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由的勾起唇角,安抚道:“姑娘若是喜欢,集市上这种东西也不少,杨睿可以再买一只给你。”
阿黛拉的心里有些小失落,可能是因为他的浑不在意,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不用了,我只想要原来的那一只,谢谢你的好意。”难得那么有礼貌的阿黛拉咬着唇走出了房间,或许一会儿小兔子能自己回来呢?
杨睿目送她落寞的身影离开,平和的眸子里是一片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他收回目光,提起笔便又安静的练起字来,仿佛刚才这里并没有任何人来访一般。
阿黛拉瞬间移动到觅花楼外的一条小巷子里,她撇撇唇看着大街上已经有小贩将自己所卖的东西摆了上来,叫卖声打破了初晨的宁静。她一直都在想,昨晚到底吸了谁的血,如果是在那种情况被吸血的人现在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上了?那她的身上岂不是背负了一条血债?越想越寒心的阿黛拉甩了甩头,走出了巷子。
呼吸着这个世界独特的新鲜空气,阿黛拉觉得自己烦躁的情绪都已经抚平,她脚步轻快的流窜于人群中,丝毫不在乎行人的异样目光和恐惧神情。
就在这时,一道凄惨的哭声划破天空,无疑,爱凑热闹的阿黛拉在第一时间循着哭声奔向了那簇拥在一起的人群。
挤在一起的路人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可怜之内的话题,阿黛拉没有过多的注意,只是一个劲的往人群深处挤。
“原来,是有人在卖身葬父啊。”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因为卖身的那个少年举着一张纸,上方赫然的四个字‘卖身葬父’。
披着孝衣的男子一直低着头嘤嘤哭泣着,似是在等待有个人能买下他。
阿黛拉摸了摸口袋,想要搜出几张美元来,但是一看自己复古的装束,她才霎时想起,现在的这个时代是不能用美元的。
无奈下,她只好移到男子旁边和他一样跪在地上,既然自己不能买下他,那就帮帮他的忙,用哭声吸引更多的人来。
酝酿了下面部的表情,她嘴一撇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男子似乎受了惊,手一抖,举着的纸掉在了摆在他身前用白布遮着的尸体上。
阿黛拉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男子已经停止了哭声,她只是非常煽情的哭着,肢体动作更是出奇的多。
许久后,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她正伸出去的右手的食指,因为她右手的动作正是翘着兰花指,而那食指翘起来的高度还真是……
阿黛拉一脸悲伤的转头,看见男子也一脸悲伤的看着她,在她正准备接受那道歉时,男子却一边流着泪一边可怜巴巴的说:“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再捶我爹的尸体了。”绵羊般柔弱的声音促使阿黛拉点了点头。
男子见她点头,又哀戚的说:“姑娘,那你能不能也不要再抓着我爹的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