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同为女子的同情,她有一瞬间愣住了,是否该说出来呢?
就在清颜愣神的一瞬间,简夫人整个人扑了上来,“你给我走开,那些东西都是我的,谁也不许动。”清颜不留神,胳膊肘磕在了地上,一下子疼得没有自觉。
“颜儿。”侯夫人惊呼,清颜忍着痛起身对侯夫人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简越明,你现在知道得不觉得太晚了吗?”简夫人笑了,喊着眼泪笑得迷离,可在简越明眼里,那便是其丑无比的恶心。
“这里面的东西只是你手上的九牛一毛,和你手中的千万亩良田想比,这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只是要回我该有的一切,那是臻儿的,一分都不能差。爹爹说过,你简越明那可是富可敌国,我就拿了这么一点点有什么关系。”简夫人只看着简越明控诉她对自己的不公。
“妹妹。”侯夫人看了简夫人这般失神落魄,想起自己承受多年的痛苦,心中恨意便不曾消减,“你还是把印章教出来吧,你这样子着实不好看,好歹你也是咱们府里的夫人。”
“夫人?哈哈哈……”简夫人恶狠狠地看向了侯夫人,“你觉得这个无品无级的夫人我稀罕吗?你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你为这府里做过什么事情?你有我爱老爷吗?我当年不惜引诱他,因为我太爱他了,你呢,听说老爷要娶我,便不知羞耻地将老爷困在自己的屋里,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够了,这等羞耻的话,你还有脸说的出口。”简越明气白了脸,自己嘴上还留了一口,反而被她都一一拖了出来。
“爹,你不要这么说娘,好歹外祖也是显赫平南王,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简玉欣也觉得简夫人说话有些失了分寸,可心里极为心疼,只要劝着自己的爹一些。
“好一个显赫平南王。”门外陌生的男子声音传了进来,清颜一下子也听不出是谁的,可是见到简玉欣一脸的错愕之后,才明白过来,这声音貌似是忠王司马曦。
果然一身紫色蟒袍的司马曦走了进来,眼中带着一丝不羁和威严,他环绕了一下众人,背手不语,随后门外又传来一阵整齐的“挞挞……”的声音,清颜站起来一看,是简玉庭和常文轩带着一队侍卫进了院子,那侍卫分为两侧驻足而立,手中的红缨枪发着寒冷的光。
二人进来以后,分开站在了司马曦的身侧,一股子诡异的味道在流窜,到底是什么又说不清楚。
“娘,是王爷来了,现在可好了。”简玉欣毫不避讳地安慰简夫人,心里想着,让你们这些人欺负我娘,我现在就要你们好看。
她起身提裙走到司马曦的面前,也不顾自己脸上此时比昨日更为狼狈了,她想露出自以为很美的笑颜,可扯到嘴角的撕裂,笑得很是奇怪,“王爷,您来的正好,娘她……”
“贱人,你还敢提平南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司马曦这话说得不重,可他那厚实的手掌已经抓住了简越欣那纤细的脖颈上了。
“曦儿?”太夫人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为何?
“外祖母,曦儿无礼了,平南王造反一事已经败露,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司马司解释了自己为何而来。
平南王造反?清颜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简玉庭,只见他确定地点点头,如此这一切便觉得明白了,简玉莫名失踪三个多月看来是早已有所察觉,还有,他与司马克勤这般相近开来也是皇明授意了,可为什么司马曦这个最热门的太子人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简玉欣此时已经涨红了脸,难以呼吸了。
司马曦将她推了出去,可能是用力大了些,简玉欣正好弹在了简夫人的身边,疼痛和骇意让她咬紧了嘴唇不敢哭出来,可眼泪便一发不可收拾。
“欣儿,你怎么样了?”打死简夫人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挑选的佳婿会连接着苛责自己的女儿,然而,最令她想不到居然是自己的父亲造反。
“王爷,平南王造反与我府里何干,为何这外面……”简越明不是傻瓜,外面那训练有素的脚步声除了宫里的禁卫军还会有谁。
这时常文轩朝简越明一拱手,说道:“禀岳父,这些是从平南王府中搜到的。”常文轩送上一本手定的册子,薄薄的,但是看着有些年月了。
拿到手里一瞧,简越明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完之后,直直砸向简夫人,“你自己看。”
简夫人正未从平南王造反一事拔离,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彻底敲闷了。只见她抖着双手,拿起那本子,一张张翻过去,到了最后,发疯似地扯着那本子,“不可能,这不可能。”
侯夫人和清颜眼明手快,一人拉住她的手,抢下了那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着的俱是简夫人每次拿回去的银子数量,这便不难看出府中莫名消失的二十四万两银子。
“越明,你有何又对她动气?”太夫人不解地问道。
简越明没有理会太夫人的问话,只是对司马曦拱手道,“王爷,我们简府绝无造反之意,望请王爷在圣上面前多美言几句,替我简府上下保全。”
“舅舅言重了。”司马曦伸手扶了一把简越明,“其实这次平南王和福王造反一事,多亏了庭表弟和文轩妹夫的细密计划,才没费多少气力就可以摧毁他们的阴谋。”
“那外面那些禁卫军……”简越明的担心尚未消除,简夫人是他的夫人,她如果有参与平南王的阴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舅舅,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司马曦多了几分沉着,“之前有人和我说玉庭表弟装瘸是有阴谋,我倒是觉着有人故意要陷害庭表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
话音一落,简玉欣抖了一下,没能逃过众人的眼睛,母女两个凄凄地抱在了一起,犹如万般委屈无处诉说,可已经没有人听她们说上一句话,铁证如山,即使是太夫人心中也是懊悔自己身边养了一只老虎。
“曦儿,那平南王造反真的不会牵涉到我们府里吗?”太夫人担心地问道。
“外祖母请放心,好在庭表弟数月之前便向父皇表明了忠心,他心中坦荡荡,怎么行这般事情。”司马曦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你们胡说,我爹怎么可能是造反,这些银子只不过是我让他代为保管的,怎么会拿去私造兵器,你们定是搞错了,我今天才见过我爹。”简夫人仍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
“二娘,平南王和福王乃至他们的门生都已获罪。”久久不曾开口的简玉庭这话让简夫人原本还有的一丝精气神都给抽走了,事实上平南王今早去早朝的路上便发现了不对,回府和简夫人碰上那一会儿正是要准备离开,所以根本没有心思理会简夫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简夫人瘫软在了地上。
清颜见状,打开了那只箱子,从里面拿出那只琉璃盒子,递给了侯夫人,重如千金烫如炙铁。
简夫人一看,连忙抱住了侯夫人的腿,“你还我印章,这是我的,是我臻儿的。”侯夫人险些站不住,好在简越明已经转了轮椅上去,从她手上接过琉璃盒子,微眯着眼睛审视了简夫人,“你要的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