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王让你放下面具的徒弟澈,立刻回魔焰族,否则他不介意亲自动手杀了澈姑娘。’
季九歌迎着黄昏,看着手里从魔焰族传来的书信,他早就应该想到的,他在战族弄出这么大动静,魔焰王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甄岚。
甄岚也不会放季九歌留在战族陪澈的。
“怎么?在想什么?你该启程回去了。”甄岚如鬼魂一样突然在他的背后出现,背靠着季九歌,幸灾乐祸地问道,“至于澈,我会照顾她的,让她安全回到浪罪。”
季九歌冷哼一声,他现在对甄岚一丝好感都没有了,竟然为了浣妍活活拆散他和澈,无奈地回敬他了一句:“不必了,我送她回去之后,再回魔焰族。”
季九歌潇洒地转过身,直接走向澈房间的方向,觉得还是先把澈送走再说,生怕甄岚再背着他做一些肮脏的勾当。
走到澈房间的门口就看血休正小心翼翼地关门退出的动作,自己如同小孩子般的从她的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笑呵呵地问着:“美丽的血休小姐,澈她怎么样了?”
血休皱了一下鼻尖,嫌弃地看了一眼季九歌,把门关的严严实实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澈她刚睡下,你别去刺激她。”血休本来想就这样直接离开,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她们母子平安,但是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季九歌当然也晓得其中利弊,现在魔焰族只知道澈的存在已经向下杀手了,更别说再出现一个孩子了。
他向血休认真地点了点头,还是推门进去,她侧着身安安静静地蜷缩着,弯腰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着她睡觉。
他挪了挪身子,想要侧躺在澈的身后,抱着她一会儿,可是他刚要躺下去,就看到从澈的身上跑出来一个血红色的身影——血帝。
他摇着自己手里由血凝成的扇子,略带威胁地挑衅季九歌:“怎么样?知道了你们的过去,你还要把她带到你父亲面前吗?让他亲手杀了澈。”
季九歌坐直了身子,严肃地看着他:“是你让我们一同看到的那个梦境,又安排了婚礼上的那一幕,为什么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血帝突然感觉到可笑,让他们入梦的确是他做的,可是婚礼上的那一幕恐怕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做的。
“你走吧,从此以后澈跟你的生命不会再出现交集。”血帝挥了挥手,重新回到澈的身体里。
季九歌心里还是有些膈应,毕竟那是她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其他男人这么接近她,他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把人鱼之泪掏出来,对着澈的身体说着:“前辈,你还是住在这个项链上吧。”
血帝并没有回应,直接把自己的身躯所在人鱼之泪之中,那里面也是一个疗养生息的好地方。
季九歌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开开心心地躺在澈的身边,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触碰她,只是就这样好好看着她的睡颜,这次分离,下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直到后半夜,季九歌终于有些困意想要眯一会儿,却发现澈在小心地翻动,还慢慢慢地贴近他。
澈透过月光,看着季九歌刀刻般的脸,这个男人让她曾经那么痴迷,现在她要放弃了,她不敢爱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从正面抱着季九歌的腰身,脑袋埋在季九歌的胸膛之上。
“我可以摸摸他吗?”
从澈的头顶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着她的背部。
澈脸颊突然烧了起来,以前季九歌总是那么霸道,她来不及反应也不会觉得害羞,可是这次突然询问她的要求,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你还没睡?”澈故意扯开话题。
“被某个小东西翻身给弄醒了。”季九歌无奈地笑了笑,宠溺地用自己的下巴抵着澈的头顶。
澈害羞得不敢跟他对话,身子不自觉地想想要贴着季九歌,自己的手轻轻地拉着季九歌的手往自己的腹部摸。
“喂,你别乱摸!”澈想着让季九歌接触一下自己的孩子在,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蹬鼻子上脸,往她的胸部摸去。
季九歌也没想到澈会这么大反应,乖乖地把手重新退回澈的腹部。她的腹部已经凸起很多了,他轻柔地揽着她们母子二人,这种甜蜜也只能今天仅有的了。
“我明天送你回浪罪,然后我就回魔焰族了。”
“留下来不行吗?”
“浣妍还在等我。”
“哦。”
她也不强求什么在,她知道自己没名没分,魔焰族肯定不会让季九歌在她这儿留很久的,毕竟这件事对两族都不好。
澈也不再说话,最起码他在最后一晚上还知道来看看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季九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给孩子起名了吗?”季九歌突然问道,他想着澈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姓啥,更别说孩子了,万一跟这司空家姓,他想想都可怕。
“没有。”
“等孩子生下来,带着他去找我吧,我给他取名字。”季九歌多希望孩子能跟在自己的身边,他承认澈很坚强,但是不够心狠手辣,容易被人欺负,他不希望他的孩子一辈子受人欺负。
“不要。”她窝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她宁愿孩子永远没有姓名,也不要带着孩子上门,硬要一个名分。
“好,随你。”
两人相拥而眠,醒来了之后,澈自觉地把早早起床,不吭不哼地跟在季九歌的身后,也不管甄岚给他们什么样的报酬,也不管他们是如何告别。
季九歌也没把她送回浪罪,只是送到了司空家的附近,就直接回去了,凤也自认还是第一楼的人,还是决定回第一楼,他们也就此分别。
“澈儿,我先回司空家了,一会小心。”司空澈晓觉得自己都回到了司空家门口了,再不回家有点说不过去了。
“恩。”澈眼睁睁看着季九歌再一次把她丢下,无精打采地,对任何人都爱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