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姐迎了上去，笑嘻嘻地说：“李总，宁总，你们来得正好，刚好可以检查检查我们的工作，看满意不满意。”
宁语生看了言小曼一眼，这才环顾这间已经收拾得整整有条了的办公室，满意地点了点头。
“宁先生满意了，我就满意了。”李若曦一本正经地说。“要是宁先生不满意，我就一万个不满意！”
李若曦说着，瞅了言小曼一眼。
言小曼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心里暗暗嗤笑道：“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呵呵呵，李总言重了，我在这儿，已经是打扰了，哪里还敢说不满意啊！满意，我很满意，只是辛苦大伙儿了！”宁语生也打着哈哈。
晓丽激动地站在宁语生的面前，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手足无措，现在见宁语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接近，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了下来。现在见宁语生不仅连连称赞他们的工作，还向他们道辛苦，她连忙使劲地摆着手说：“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宁总效力，是我们的荣幸。”
宁语生看了晓丽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言小曼，你瞧人家晓丽的小嘴多甜，你得向她学习！”李若曦还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儿。
言小曼白了李若曦一眼，小声地嘟囔道：“人家的嘴本来就这么笨嘛，要是能学得会，早就学会了，还用得着你在这儿教训人家啊。”
“言小曼，你在嘟囔什么？”李若曦狐疑地问。言小曼的声音太小了，他无法听得清楚。
言小曼忙使劲地摆着手说：“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小曼，刚才听李总说，他已经跟你说了要借调你过来帮我忙的那事儿了，他说让你考虑考虑，现在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可以给我答复了吗？”
薛姐和晓丽惊异地看着言小曼，她们没想到宁语生会问得这么直接，而且这么急迫。
言小曼的脸一红，又忍不住横了李若曦一眼。她沉吟片刻，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宁语生正色地说：“宁先生，能在您的身边向您学习，这是我的荣幸。”
言小曼说到这儿，看了李若曦一眼，李若曦已经睁大眼睛在瞪着她了。言小曼浅浅一笑，这才接着说：“不过，我在这边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完，这些工作，全是我一手经办的，不好意思留个尾巴来麻烦别人，所以，对不起了，我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跟您学习的大好机会了。”
宁语生眼中虽有遗憾之色，但嘴上却说得很大方：“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机会在一块儿工作的，你不用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样吧，宁先生，我虽然不能跟在您身边向您学习，不过我可以给您推荐一个优秀人选，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接受。”言小曼笑着说。
“谁？”身边的那四个人不由得异口同声地问道。
言小曼蒋晓丽拉过来，推到宁语生的面前：“陈晓丽，我要向您推荐的人就是陈晓丽。晓丽是一个很不错的秘书人选，让她过来帮您，比我合适多了。”
“小曼——”晓丽没想到言小曼会拒绝宁语生，更没想到她会推荐自己，心里对她的那种羡慕嫉妒恨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殆尽了，心里剩下的，只有感激了。
宁语生瞥了陈晓丽一眼，又看着言小曼笑着说：“既然是小曼你推荐的，我当然信得过啊。好吧，就这么定了。只是李总肯不肯忍痛割爱呢？”
宁语生最后那句话是看着李若曦说的。
李若曦早就把头点得如捣蒜般了：“肯，肯，肯，只要宁先生愿意，我一百万个的愿意！”
这下晓丽心里又酸酸的了，她冲着李若曦一跺脚，娇嗔道：“李总，你的二心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好不好？要不然，我又会吃小曼的醋的哦！”
李若曦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了两声，但马上就翻了脸：“陈晓丽，你要是不愿意过来做宁先生的秘书，我就让宁先生另外选人！”
“李总，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愿意做宁总的秘书了？我乐意得很呢，我恨不得你马上下调令给我，我今天就跟着宁总！”陈晓丽上当了，她忙表白道。
看着晓丽那副猴急的样子，大伙儿都忍不住笑了。
乐呵了一阵子，宁语生这才看着言小曼说道：“小曼，你虽然不是我的秘书，可需要的时候，你还得过来帮我的忙的哦。”
“宁先生您放心，只要工作上需要我，我一定随叫随到。”言小曼答道。不过宁语生听得出，言小曼已经把‘工作’二字强调了。
宁语生心头虽然再次黯然了一下，可他还是不露声色地笑了笑：“如此甚好。”
正在这时，林博涵陪着刘晓泊和李君剑进了来。
大伙儿忙相互打了一声招呼。
李君剑看着言小曼，微笑着说：“小曼，很久没见到你了，老太婆也在唠唠叨叨的，说你很久没到我们家玩儿了，她挺想你的呢。”
言小曼没想到李君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她的脸不由得又红了：“我……我……我有空，一定会去拜访夫人的。”
“那你一定得来哦，要不然，若曦会被他老妈烦死。”林博涵也在一旁帮腔，这使得言小曼更加尴尬。
李若曦不由得重重地咳嗽一声，李君剑和林博涵才不为难言小曼。
言小曼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晓泊一进门就发现宁语生的脸色有些异样，他心下明白，想要言小曼来做宁语生秘书的事情一定泡汤了。这结果虽然正如宁语生事先预料的一样，可是，这种结果并不是他们所期盼的，因而，他的心里也难免有些许的失落，刘晓泊不禁多看了言小曼几眼。
这时，于俊又进了来，他对李若曦说：“李总，已经定下了饭桌，现在就可以过去就餐了。”
李若曦点点头，他回过身来对宁语生说：“宁先生，今天请你吃个便餐，改日我再正式请客。”
宁语生笑着说：“李总太客气了，以后我们还要长期共事的呢，什么正式不正式的！要让我说啊，便餐最好。”
“是是是，自家人了，用不着客气了。”林博涵笑着说。
接着，他又转身吩咐道：“小曼，小薛，还有这个小陈，今天你们都留下来吧，留下来陪陪宁总他们。”
三个女人答应了。
这时，刘晓泊接到一个电话，他出去接了电话回来以后，就附在宁语生的耳际嘀咕了几声。
宁语生蹙了一下眉头，但马上就舒展开来了。他笑嘻嘻地对李君剑和李若曦说：“今天要对不住了，有点小事儿，我得马上离开，现在只能失陪了，改天我再请客赔罪。”
宁语生说着，看了言小曼一眼，便带着刘晓泊匆匆离去。
看着宁语生和刘晓泊离去了，言小曼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果真没答应？”刘晓泊双手扶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淡然地问道。
“是，她没有答应。”宁语生看着前方的车流，悄悄地叹了口气，轻声答道。“我被她拒绝了……”
“这不是你早就预料到了的结果吗？”刘晓泊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
言小曼死了，在宁语生的身边，敢用这种语气跟宁语生说话的，现在也只有刘晓泊了。
宁语生点了点头，怅然地说：“虽然早就料到会被她拒绝，可真的证实了，还是免不了有些伤心……”
“是的，这么些年来，你还从没被谁拒绝过。”刘晓泊说着，侧着脸，瞟了宁语生一眼。
“可是，现在却被那女人拒绝了……”说到这儿，宁语生却笑了。“现在的言小曼，已经学会拒绝人了，还是委婉的……”
前方红灯亮起，刘晓泊将车停下。他回过头来，见宁语生仰靠在椅背上，眼睛亮得出奇，它们紧紧地盯着车顶，仿佛那车顶上，有让他心仪的女人。刘晓泊心下不由得一声喟叹：“你，还是无法忘记她啊！”
宁语生微微一怔，坐直了身子，收回了目光，缓缓地说道：“曾经深爱过，怎么会说忘了就能忘了的呢？”
刘晓泊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宁语生的头往后一靠，又是眼睛雪亮雪亮地紧盯着车棚顶上了。
绿灯亮起，后面的车响起了喇叭，催促他们了。刘晓泊忙发动车子，轿车继续往前行驶。
“这个言小曼，你好像很了解她。”刘晓泊眼睛注视着前方，继续淡淡地问道。
没听到宁语生的回答，刘晓泊便回头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把她当她了？”
“晓泊，我觉得小曼没死！”宁语生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语气迫切地说。“虽然每一个环节都证明小曼已经死去了，可我……可我仍不相信她已死了。”
刘晓泊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宁语生：“要是小曼没死，她现在在哪儿呢？不会就是李若曦身边的那一个吧？”
“就是她！”宁语生肯定地说。
“怎么会？”刘晓泊一惊，差点没撞上前面正常行驶着的车，他赶紧将车把握住。
宁语生并没有注意到刚才那危险的一幕，他继续着他的思路：“这段时间，我暗中细细地观察过她，她的很多习惯性动作，甚至是她的一颦一笑，无不跟小曼当年的一模一样。外貌是可以改变，可是，习惯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我过去跟小曼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想要骗过我，还没那么容易。”
“可我们的言小曼不会欺骗！”刘晓泊没好气地说。“任何人都会欺骗，只有我们的言小曼不会！而且，她根本没有必要欺骗。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不好过做一个穷光蛋的打工女孩来得实惠些吗？”
